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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不理會身邊發生的事情,在紫萱問過平四部不搶了之後便仔細的察看平君,現在她終於有了把握,取出針來一針就刺了下去。
針紮下去再收回來之後,平君全身都顫了起來,她沒有胳膊很艱難的才能爬起來,但是她最先罵得人不是碧珠,也沒有理會距她最近的碧珠,而是一頭撞向紫萱:“該死的朱紫萱,你居然敢毀我的臉。”
她開聲後第一個要計較的不是紫萱踩了、踹了她,而是紫萱傷到她臉的那一鞭子。
只這一聲就讓平家的人呆了呆,看熱鬧的眾人也猛得閉上了嘴巴,看著那個很有力氣的平君,人人都張大了嘴巴。
死人復生的事情,誰都聽老人們說過那麼兩件,但是從來無人親眼看到;如今,他們親眼看到了,死得挺挺的、也不怕天寒地凍躺在地上的平君,忽然就爬起來,大叫不停還要傷人。
不過,安靜也只安靜了片刻,然後眾人指著平君大叫:“果然是裝死,果然是裝死”因為平君把剛剛紫萱在她身上做過的事情都罵了出來,證實打開始她就是有知覺的,且腦子很清楚。
平知壽和平四丫同時看過去,臉上都閃過了灰敗之色,他們父子知道此事已經再也掩不住了;但是平家的麻煩不只是平君裝死一事,還有平知壽鞭裂皇帝親筆御匾的大事。
紫萱閃身躲過平君,一腳踹在平君腿上就使平君跌倒在地上,再急行兩步伸腳踏在平君的身上:“不要動。”
平君抬頭滿臉的恨意:“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這句話很熟悉啊,琉璃。”紫萱看向琉璃:“我記得聽人說過。”
琉璃屈起手指就數了起來:“有,比如丁大夫人就說過,比如丁陽將軍也說過,比如……”
紫萱看向平君:“他們的下場都不太好呢,大部分的人都死了;而我,活得很不錯,再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說誰死了叫做不是好死呢?”
平君拼命掙扎著想要咬紫萱,可是她無胳膊根本不能如願。
紫萱看向平四丫:“平大人,我看平大姑娘身體不錯啊,那你現在能不能進府和我好好說一說,你們弄了平家許多的人來我護國夫人府大鬧,是為了什麼?”
如果晉親王沒有打發人去叫兵馬司的人,平家的人早把平君搶走了;護國夫人府的護衛真得不多,且沒有人會拼命。可是,晉親王偏就安排好了一切,就好像早知道平四丫在等人一樣。
平四丫恨只恨自己不如晉親王聰明了,看著紫萱小眼睛亂轉,顯然並不甘心就此束手,他還在想拼命想法子。
“平大人,你高高在上習慣了,怎麼會肯老老實實的受辱?最不濟你可以一走了之,難不成我們還會攔下你不成?”紫萱看著平四丫:“可是平大人你硬是咬牙受了辱,我們都很奇怪,忍不住就要思索平大人為什麼如此做。”
她看向平府的管家:“現在,相信大家都明白了,平大姑妨娘根本沒有死啊;平大人不過是在等幫手,搶走假死的平君,到時候到御前告上一狀;可能平大人謀算的還要更精細些,只不過現在卻用不著了。”
“對了,要謝謝平公子和平老爺,不是你們對平大姑娘千般的不舍,我們還斷不會看破平大姑娘裝死之事。”紫萱說著話對著平四丫行禮:“說起來這算是救命之恩,平大人當得起本郡主一禮。”
平四丫氣得頭一抽一抽的痛,咬著牙看兵馬司人捉拿平家的人:他到現在依然沒有想到法子。
而且,四大世家無一人出現相救,就連丁家也無人前來。眼下只靠他平四丫要脫身是根本不可能的了,難不成他們平家真要完了?
現在不必紫萱說什麼,眾人也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惡人了;平家的毒計如果成功,還有哪一個當輔國郡主是好人?可是,他們早就聽說過輔國郡主的惡婦之命,為什麼平家還要如此做呢。
平四丫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上:“王爺,臣沒有必要如此害郡主的,反正郡主惡名在外;臣等只是以為臣女當真死了才一時失態,還望王爺能饒臣這一次。”
晉親王看著平四丫:“兵馬大元帥今天回京向皇上述職,聽說他身邊帶著的親兵還有幾位將軍,有不少都和輔國郡主算是舊識呢;平大人說什麼沒有必要,你是深謀遠慮啊。”
聽到這句話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平家要讓將士們認定輔國郡主是壞人、惡人,徹底讓將士們對紫萱失望,不管她再有什麼事情將士們也不會為其出頭。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定會天天晚上來抓花你的臉,讓你天天睡不安穩。”平君詛咒著,她悍不畏死。
紫萱給了平君一腳:“我看你臉上的花還少點呢,再用刀子寫幾個字會更漂亮,使平姑娘步出大門就能引得人駐足不前。”
平四丫沒有想到自己的用心被識穿了,咬牙站了起來:“王爺,你何必為他人做嫁衣?”
晉親王沒有答話,而此時的平君正張嘴向紫萱的腿上咬過去,她恨極紫萱,因為前後兩次用計,倒霉的人卻都是她:第一次丟了兩條胳膊,還被送入大牢問罪;眼下這次是她全家上下齊齊計議布置了良久,卻又讓朱紫萱逃過了。
但是這次賠上的,卻不只是她的胳膊或是她的人,而是整個平家。
她不甘心啊,她就算是要死不能拖朱紫萱下地府,也要咬下她一塊肉來才成她拼盡力氣一翻身把紫萱掀倒在地上,然後張嘴就咬向紫萱的臉——最最恨的就是這張臉。
378章晉王之問
琉璃看到紫萱倒在地上嚇得驚叫就過去相扶,可是沒有抓住紫萱的衣衫就看到平君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平君眼中沒有其它人,只有紫萱的臉;她的目光還真讓紫萱嚇了一跳,因為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目光,就好像是毒蛇的眼睛,還是一條餓狠的毒蛇。
碧珠一腳就要踹過去,卻被晉親王輕輕的一腳給攔下了;同時他還把琉璃給一臂掃到碧珠的懷裡,使得碧珠和琉璃抱作一團,根本無法再顧及紫萱。
兩個人都被晉親王的舉止驚到了,不清楚晉親王在這個節骨眼上做什麼;看平常王爺維護紫萱的緊,此時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被平君所傷,還要阻止她們這些要相救紫萱的人呢。
難不成,她們看錯了晉親王不成?
碧珠心一深,自幼就聽說上唐的男人信不過,都是些兩面三刀的東西;難不成她和紫萱都看走了眼,上唐最壞的人是晉親王嘛。
她一手拉起琉璃推開,左腳尖點地再次撲向紫萱,指甲上的毒粉又備好了:當真晉親王要和她們為敵,她也只有現在就帶紫萱和文昭逃走。
能不能逃得出上唐再說,但不能留在這裡等死;她把一身所學都用到了極至,就為了要救下紫萱,絕不能看著紫萱在她的面前被人所傷。
她推開琉璃之後,忽然又伸手抓住了琉璃,硬生生的收力不成反倒把琉璃拉過來,兩個人撞在一起滾倒在地上。
碧珠不得不停下來,不然就會撞在晉親王的後背:她不用去救紫萱了,因為晉親王已經把紫萱救了下來。
晉親王一隻腳踩在平君的嘴巴上,低著頭冷冷的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實在是極為厭惡平君這個人。
在邊關看到平君的時候就在心中升出一份厭惡來:定親之事是父母之命,可是她卻不遠千里趕到邊關,就不能用父母之命來解釋她的行為。
但在退親之後他對平君的厭惡消失了,反而生出幾分歉意來,因為怎麼說對平君來說都是名聲受損;可是這些歉意卻在平君請出他母妃來後完全的消失。
如今他並不認為平君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地方,如此死纏爛打、完全無視自己做錯的事情,莫名其妙恨定了紫萱——難道她真得不明白,退親和紫萱無關嗎?
他歡喜紫萱也好,不歡喜紫萱也罷,他也不會接受一份由太皇太后做主的親事,更加不會和四大世家的人結親:此事同他是不是歡喜紫萱無關的。
再者,就算平君不是四大世家的姑娘,他也不會歡喜此人,斷不會迎娶回府做妻子的:此事,當然也和紫萱無關。不是因為他歡喜了紫萱而不歡喜她平君的,而是他壓根就不會喜歡平君這樣的女子。
就算晉親王沒有開口,可是那冰冷的不屑、絲毫不帶憐惜的目光,也讓平君明白晉親王心中對她只有厭惡:連恨都沒有——這讓平君更為難受。
平君害得晉親王斷了一臂,可是人家對她只有不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不歡喜卻也不恨她,完完全全看不到她的那種輕視,讓她的心痛得使得她瘋狂起來。
如果晉親王能恨她,此時也會讓她好過很多的;因為恨一個人,那就是會記住她,會時時的想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