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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貴妃有些慌亂:“那是她逼問芳菲而得知的。”

    “是嗎?”紫萱看著賢貴妃:“那芳菲看到丁家的下人們都能叫得出來名字來,看到文家的人都清楚他們是做什麼的——這也是能逼問得出來?不是在兩家生活很久,且掌理府內事務,豈會對每個下人都能瞭若指掌?”

    紫萱看著賢貴妃的額頭流出了汗水來,輕輕的踏出一步去:“貴妃娘娘你很熱嗎?要不要人給你打扇?你不要著急,我還沒有說完呢。”

    “丁家的帳目、田莊等等,芳芳自回來打理的妥妥噹噹,每個鋪子裡的掌柜、每個田莊裡的管事,她都認識叫得出名字,且知道如何吩咐他們做事,沒有一點錯漏——這也是逼問芳菲得來的?”

    紫萱盯著賢貴妃:“不要說是一個東通天香樓的姑娘,就算是京城和丁家有通家之好的人,到了丁家之後接手這麼一大家子的事情,帳目也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理清楚的,更何況是吩咐讓各鋪子、各田莊的事情不會錯半分了。”

    “要假冒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的嗎?”紫萱說到這裡一指芳菲:“她是身契上的芳芳,也是丁家的大夫人,更是文家的嫡女、你文賢貴妃的妹妹芳菲”

    芳菲從來沒有想過,還她本來面目的人會是朱紫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皇上,我真得是芳菲啊。”

    紫萱看著賢貴妃:“貴妃娘娘,你要不要證據?證人,會一抓一把的。”

    皇后看一眼皇帝開口:“來人,把丁家的平常僕從、丁家田莊鋪子的掌柜掌事都請到府尹那裡去吃杯茶吧。”她看向府尹:“仔細問清楚了,不要辜負皇上的信任。”

    她真得沒有想到,和賢貴妃鬥了這麼久都不能拿她如何,能除掉她的機會就這樣沒有預兆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看一眼紫萱,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是多麼的有眼光了。

    賢貴妃盯著紫萱,她真得不懂為什麼芳菲都不知道如何證實的事情,朱紫萱卻說得她啞口無言:那些話不能算是有憑有據,可同時也是鐵板上的釘子,容不得人反駁。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原因只有紫萱自己清楚——紫萱就是冒名頂替的。

    350章很心軟了

    看著賢貴妃和文家人的目瞪口呆,紫萱在心裡輕蔑的啐了一口:在我這個冒名頂替的祖師爺面前,玩冒名頂替的把戲不是找死是什麼?當初姐初來乍到冒名頂替,那可是提起多高的心來啊,又是多么小小翼翼的裝失憶、勤打聽?

    如果就讓你賢貴妃在我面前指鹿為馬的話,姐就一頭撞死得了;冒名頂替是幾天、十幾天就能成的嗎?姐到現在連丁家的僕從還有一大半兒叫不出名字來呢——姐失憶了,你賢貴妃的芳芳也失憶了?

    紫萱抿了抿嘴唇看向芳菲:“你不用謝我和感激我,你不想我活,我也沒有打算以德報怨化解什麼仇恨;相反,我這個很記仇的。”

    芳菲沒有來得及理會紫萱這句話,只是不停的說:“我是芳菲,我不止是知道丁家各掌柜管事的名字,還知道文家掌柜管事的名字,知道他們何時跟了我父親的……”長年的生活,就會養成知根知底,豈會是幾句話抹掉的?

    剛剛她為什麼沒有想到呢?他們再是她的血親,謊話也是謊話變不成真得,那些生活中的點滴最能證實她是丁夫人文芳菲。

    丁陽閉上了眼睛,他真得沒有料到事情會再次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都在爭論如何處置芳菲的時候,一番話就又讓成為芳芳的芳菲恢復了她的本來面目。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的棘手了。他下意識的看一眼那身契,後背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不過他想到那兩個拐賣芳菲的人好像是去了晉親王府,心裡馬上踏實不少。

    皇后看向賢貴妃:“妹妹,眼前的這位倒底是不是令妹?”

    賢貴妃跪倒在地上沒有說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行;在宮中她和皇后鬥了多年,雖然說被壓著卻也不曾在皇后手上吃過太大的虧:她以為她一直很聰明的。

    而今天這計策她還和家人商量過,以為萬無一失,怎麼料到她準備的有憑有據,卻敗在朱紫萱的一番話下:她認為的妙計如此的不堪一擊。

    “文夫人,那可是你的女兒?”皇后倒也沒有再逼賢貴妃,看向文夫人,當然也沒有放過文老爺。

    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惋惜,在心中默默的嘆息,看來要在宮再找一個人:要沒有太多的腦子,出身的家族不能太大卻也不能太小,還要長得不錯才不會讓人生出疑心來;唉,宮中的美人是不少,但要找如賢貴妃這樣合心意卻真得不容易啊。

    “賢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

    賢貴妃已經淚如雨下:“妾、妾知罪,請皇上恕妾這次的糊塗。”她知道再抵賴只怕會引來雷霆之怒。

    皇帝卻不再看她,對皇后道:“宮妃之事還要勞梓童處置了。”他居然把賢貴妃交給了皇后。

    賢貴妃聽得大驚連忙跪倒求懇,但是皇帝心意已決豈會更改?此時她已經無用,皇帝當然不會再為她費半點心思: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有皇帝為她撐腰,她能和皇后斗個旗鼓相當?

    後宮斗得是手段是實力,卻更被皇帝的意思所左右:憑賢貴妃自己,她早被皇后扔到冷宮去了。

    皇后看一眼賢貴妃,並沒有急著處置她反而看向了芳菲。

    “她是丁大夫人的話,那這身契又是怎麼回事兒?”太皇太后永遠知道在何事上能抓到紫萱的小辮子。

    對於賢貴妃的生死,她是毫不關心的,不過是一個宮妃而已;她眼下早已經不再是從前和宮妃們相鬥的人了,要爭要斗的人已經換成了太后、以及皇上。

    紫萱倒也沒有避諱,把東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時可不是沒有人證的,大把的人可以為證的;不過,她自然把錢天佑的表哥給拎了出去,而這一點她和太皇太后很有默契:她沒有深說得,太皇太后也沒有深問。

    自然,芳菲被賣入天香樓的事情錯不在紫萱身上;至於那兩個拐了芳菲的人,看到皇帝的目光瞧過來,晉親王淡淡的道:“已經發配到邊關去了。”

    去邊關了,不過發配也和發配不同啊,有晉親王的信那兩個人只要肯上進,說不定幾年之後回來,就能成為堂堂的將軍。到時候,就要和丁家人同朝為官了——如果,丁家的人還在朝中的話。

    丁陽聽到晉親王的話眼前一黑,他沒有想到此事晉親王和紫萱早已經把尾巴打掃乾淨,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顧忌。而他丁陽,這次卻當真是丟臉丟大了。

    身契的事情為什麼會出現在肚兜里?紫萱等人表示不知,因為肚兜是丁家呈出來的證物,他們哪裡知道?這再次讓丁陽和芳菲氣得眼前發黑,卻又無法證明什麼。

    空口白話當然也免不了要叫囂著身契落在了紫萱的手中,可是無人有證據,也無物可以證實,紫萱當然不會承認。

    不管身契怎麼來得,它不但出現了而且是真是;芳菲就是芳菲,不是另外一個人,不過就是被賣進了天香樓而已。

    賢貴妃為了保全自己居然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害,當然是無德到極點;此時,已經無人能救她。

    皇后娘娘開口:“賢貴妃,大殿下你放心就好;至於是酒還是白綾,你自己選一樣吧,如此也是為大殿下。妹妹是明白人,不用本宮多說了吧?”

    賢貴妃卻不是個明白人,她自己的性命卻最是要緊:“皇上,皇上,妾知道錯了,妾只是一時糊塗,看在大殿下的份兒上……”

    大殿下就算是不用登基為帝,但也不能有這樣一位失德的母親,且因為芳菲被賣入天香樓的事情,她本身的名聲也會被人詬病。

    真為了大殿下好,她就一死了之;皇帝和皇后自然會維護大殿下的名聲,不會讓她有什麼壞名聲的。可是,她卻不甘心一死。

    皇帝皺起眉頭來:“來人,賜酒。”

    賢貴妃卻把酒推倒灑在地上:“皇上,皇上……”她還妄想皇上會救她。她真得很怕死、非常的怕,怕得就是讓她用兒子來換她也肯。

    皇后看到御賜的酒被打翻當時大怒,讓人捉住賢貴妃後硬是把毒酒灌了進去:“送她回宮。”

    皇帝擺手:“不用了,隨便找個地方就成了。還有,吩咐史官不要亂寫;以後,大殿下就交給皇后來教養吧。所有伺候賢貴妃的人,都……”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上唐史上從此沒有賢貴妃這樣一人的存在,而大皇子的生母在史書上只有兩個字:不詳;其在皇后的教養下成長,後來自然是只知道有養母而不知道有生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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