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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遇襲後,抓回刑部的那五個人中,也有兩個黑衣人,他們後來在牢里自盡,什麼都沒交代,如今這三個也是如此,想方設法的尋死,尋常的審問辦法肯定無用,不知來歷沒有軟肋,看樣子又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想要撬開這些人的嘴,得用點另類的手段才行。
紀凜忖思半響:“你和流風一起,找幾個人,喬裝成黑衣人去刑部劫人,救出其中兩個,分頭帶他們逃開,你帶其中一個往城外走,裝受了重傷,看他會怎麼做。”
流雲想了會兒道:“皇上,要騙過他們,這劫獄就要劫的真。”傷要真的受,劫獄時動手時打傷了人,也得是真的。
“明日朕會讓常大人安排好,你們擇日行動,不必忌諱。”
“是。”
殿外李福走進來時流雲已經不在了,後頭兩個小太監手裡還拎著食盒:“皇上,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過來的。”
一早出門時沒有用膳,早朝下了後又召見了常大人,這一忙快中午了,食盒還是一個時辰前送來的,李福放在那兒熱著才沒有涼。
聞著那香味,紀凜起身,既然要吃,不如去永和宮陪她一起用膳。
第077章
炎炎夏日過後, 入秋後阜陽城的第一場雨,讓阜陽城外的農耕的百姓十分的高興,儘管第二天停了, 但這大半日後連著的兩日陰天, 給了不少作物喘息的時間。
穀物正是長飽時,這時再來幾場雨, 這收成便能迴轉不少。
緊接著是錦州淮陽兩地的好消息,淮陽的雨下了整整兩日才停, 十來天時間內, 這降雨的雲飄到了順州和遼城。
遼城內外之前安置了許多從泰州來的難民, 雖說不必像之前那樣奔跑,但心裡想的還都是能夠回家去,對於他們而言, 雨水便是恩賜,從幾地傳回阜陽城的消息中,許多百姓高興到在雨水中歡呼起來,喜極而泣。
皇宮這邊, 方太醫給皇后娘娘診脈過後,隔天早朝時,皇上將這個消息在朝堂宣布。
皇后娘娘已有身孕。
其中最高興的是那些整日在念叨子嗣重要性, 恨不得監督皇上每日去後宮的那幾個老臣,聽到皇后有孕,只差要跪倒先帝陵前哭泣,皇家有後, 總算是能安點心了,待來年生下皇子,這皇位便能更加的鞏固。
其次感到欣喜的才是沈家人,沈老侯爺眉眼間露著笑意,沒有顯得很誇張,心裡卻很高興,更別說沈侯爺這個做父親的,只不過都不是喜形於色的性子,站在那兒還挺冷靜。
不過有人高興,自然是有人高興不起來。
王國公還在大佛寺,撇開他一個,白家和姜家肯定是高興不到哪裡去,即便是恭賀也非真心實意,倒不是說不希望皇上有子嗣,而是希望這子嗣是從自家女兒肚子裡生出來。
朝堂上總體氣氛都是好的,百官恭賀,雖然還不知皇后娘娘生下的是男是女,但連著求雨這事兒,都是好兆頭。
下朝後這消息傳開去,阜陽城內外都熱鬧了起來,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兩年,終於傳了喜訊了。
降雨連著皇后有喜,加上皇上派人推動,百姓信奉這些,對皇后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充滿了期待,還有更甚者去寺廟裡為皇后娘娘祈福的,希望她將來能順利生下小皇子。
過了兩日,沈大夫人入宮求見。
沈大夫人給沈嫣送來了不少東西,吃的用的,還有她親自去廟裡求來的,親手做的衣服,滿滿當當放了兩箱子,跟著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大嫂也有身孕了。
“算算日子,比你還早了兩日呢,往你嫂子娘家那兒是報了喜了,外頭還沒說。”沈大夫人說起來還是心疼女兒的多,大晉這兒的風俗,懷有身孕頭三個月是不往外說的,但皇家有喜,是早早就昭告天下了的,“這陣子若是有人入宮來道賀,你不見便是。”
沈嫣笑了:“娘,我曉得。”
沈大夫人望著她,拉著她的手,看著看著這眼眶便紅了:“我們嫣兒也長大了,都是要當娘的人了。”
之前沒懷時,知道她身為皇后,在宮中多有不易,沒有個孩子傍身的話今後會更難走,所以才一直勸著她早點有才好,如今真的有了,當娘的想起她出生時那小小一個,如今都這光景了,心裡便又是高興又是酸的。
“娘。”沈嫣抬手替她擦眼淚,笑著安撫她,“我這不好好的呢。”
“都說頭胎不容易,娘懷你大哥的時候,兩個多月時吃什麼都不對,什麼都聞不得,生下來時倒是省心,懷你的時候也一樣,當時想著,該是個哥兒,與懷你大哥時一個樣,卻不想是個姑娘,等到懷你弟弟時,轉性子了,都沒難受過,可誰想,生下來是個混世魔王。”沈大夫人輕輕念叨著,“娘就盼著你懷的順當些。”
“想來他是個疼人的。”知道有身孕快半個月,沈嫣並未有什麼不適,除了嗜睡一些,要說最大的變化,這兩日早上起來時胃會難受,過半個時辰就好了。
“疼人的好。”沈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隨後輕聲問,“你懷有身孕,皇上是不是都歇在別處了?”
沈嫣嘴角微動了動,想著該怎麼說才好,沈大夫人又接上了話:“你自己心裡得清楚,去的誰那兒,這日子也得心裡有數,如今多少人盯著你這兒,進進出出的也都讓瞧仔細了,吃的用的,都得好好過濾,半點馬虎不得。”
“娘,永和宮裡都是自己人,木槿她們做事也可靠。”沈嫣現在的吃食都是玳兒做的,太醫院那兒的藥開了後是紅鶯親自去取的,到永和宮這邊自己煎,從不假於人手。
“害人之心是不可存,防人之心更不可無。”沈老侯爺定下的家規,七年無嫡出才會允許納妾,所以侯府內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不論是大房而是二房都沒有這樣的問題,沈大夫人就是擔心女兒沒見識過那些個手段,著了道可就完了,所以又細細的給囑咐了一番。
這些事沈嫣都是知道的,以往阿詩最喜歡和她講喬家幾房人的事,一大家子,妻妾成群的,說出來的事兒比沈大夫人現在講的還要多,但娘的心意在那兒,沈嫣也沒攔著,便乖乖聆聽。
說到後頭,沈嫣問起二哥的事情來:“鄭家的事如何了?”
沈大夫人望著她,反問了句:“你二哥沒告訴你?”
沈嫣笑了:“娘,這可冤枉我了,二哥沒與我說起過這件事。”雖說時常和二哥通信,和說的都是他和瑞珠的事,求的也是讓她在瑞珠前面多說些好話,鄭家的事提過那麼一回後就再也沒說起,沈嫣是真的不清楚。
沈大夫人看了她一會兒,不像是說謊,嘆了口氣道:“讓你大嫂去打聽了,姐姐未嫁妹妹先出嫁,這鄭家大姑娘,是個挑剔的,前頭兩門親事都讓她自己給拒了,你二哥這事兒,鄭家那兒聽過後,不等你二嬸做些功夫,那邊鄭家就給回絕了,說是那鄭家大姑娘看不上你二哥,阜陽城裡傳的那些事兒她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