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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再找找,你們先回去復命!”
“是!”
等了許久,確定他們離開了,小姑娘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可嚇死我了。”
高他許多的男子無奈的看著她:“誰讓你下樓去看的。”
說到這個,小姑娘轉了一臉興奮,拉住男子道:“祁風,我看到他了,他真的和阿爹書房裡那畫像上的人很神似。”
想說教她,又不捨得放重話,最後祁風無奈摸了摸她的頭:“靈珠,不管他是不是,你這樣會打糙驚蛇的。”
“你們定的是什麼計劃,等要等到何時呢,阿爹什麼都不告訴我,也不讓我出來。”說著,剛剛還站在地上的人,一下就整個人掛在了祁風身上,她摟著他的脖子,認認真真道,“你可不能把我丟下,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南平那麼遠,我回不去的。”
說罷,頭往他胸膛上一靠,依賴的很。
祁風動了下,沒把她抖下來,輕拍了拍她的背:“我不會丟下你的。”
靈珠靠著他不肯下來:“回去之後阿爹要打我,你要帶我快點跑。”
祁風笑了:“好。”
靈珠這才滿意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才剛站穩腳呢,手往腰上一摸,整個臉色又垮下來了:“我的荷包不見了。”
一張臉怎麼能有這麼多的表情呢,祁風看她這小秀眉都快擰到一塊兒去了,打開門朝外看了下:“是不是丟在來的路上了。”
“有可能啊,我剛才跑的那麼急。”靈珠想了想,一路過來他們追的那麼近,很有可能丟在那兒了,“會不會被他們撿走?”
就算是被撿走了也於事無補了,祁風安撫她:“巷子裡這麼暗,他們不會注意到的。”
靈珠點點頭,退回來後又纏上了他:“你快告訴我,出來之前你和阿爹商量的計劃是什麼?”
……
這廂,在她逃走後沒多久,沈嫣就發現了掉在地上的一個荷包。
紅鶯將它撿了起來,巴掌大的荷包看著普通,但只要一抹就知道用料不便宜,加上繡在上面的花樣,和那姑娘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好人家出來的,怎麼會是小偷。
“我看她像是故意的。”之前眼睛一溜不溜的看著他們,像是在認人,被她發現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搶佩飾的行為更像是在掩飾她之前盯著他們看那麼久。
紀凜看著沈嫣手中的荷包,翻過來時看到厚重流蘇下掛著的小銅牌時眼眸微閃,這時沈嫣也發現了那藏在裡面的小銅牌,是幾塊小圓牌串在一起的,刻著看不大懂的符號,倒像是這邊廟裡的護身符。
這時追過去的侍衛回來了,拿回了沈嫣被搶走的佩飾,人沒抓到。
紀凜沉聲吩咐:“回宮。”
……
十廊橋那兒發生這麼一遭,雖說沒有損失,但總歸是落了一件心事。
只不過一路想著也沒想明白,回宮之後,沈嫣就讓紅鶯將荷包收起來,暫且不去想了。
這時已經過了子時,三更天了,洗漱過後回內屋,皇上還在看從她架子上拿下來的書。
沈嫣是有些困了:“皇上不睡?”
躺下後,紀凜放下了書,沈嫣瞥見書上所畫是淇河一帶的地圖,便猜到他在擔心郭大人他們這一行的結果,好幾個月前出發的,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知情形難免會憂心。
“若是能過太平日子,誰也不想鬧事,南平遺民也好,百姓也罷,經歷過戰亂,都會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生活,郭大人這一行,會有好消息的。”
紀凜轉頭看她,說話是精神的,眼眶卻是有眯起來的趨勢,便不再說什麼:“睡吧。”
沾了枕頭,這困意席捲的就更猛烈了,眼皮子打了兩回架,沈嫣靠在他懷裡,下意識輕湊了下,安撫似的:“皇上放心。”
紀凜親了下她額頭:“燈謎都讓你猜到了,你想討什麼賞。”
還以為是睡著了,過了會,懷裡傳來她的輕聲喃喃:“沒想好,先欠著。”
紀凜笑了,撥開滑落到她臉頰上的秀髮,撫了撫:“那好,那就先欠著。”
許久都沒有回應,這次是真的睡著了,帳內昏暗,此時的屋外,天際漸露了魚肚白,熱鬧的一整夜的市集,很快由早市接替而上。
新一輪的熱鬧,融雪後的天依舊很冷,但止不住初春即將到來的氣息,不論是城外還是宮內,四處透露出一股生機來。
永和宮內的牆角,被大雪壓了一月有餘,有些發暗cháo濕的fèng隙間,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青芽,大清早的,大寶在永和宮內上躥下跳的,禍霍了幾盆木槿剛剛端出來的盆栽後,竄上屋頂,在那兒呆坐半個時辰,就看天上飛來飛去的鳥。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開陽後,驅了夜裡的寒意,照暖了迴廊,外屋中紅鶯她們進進出出,誰都沒有發出動靜來,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沒起呢。
一刻鐘後大寶從屋頂下來,習慣性的要找沈嫣,在內屋門口繞來繞去走了幾回後,開始撓門,喵喵的叫個不停。
沈嫣被它叫醒了,起初朦朦朧朧想問什麼時辰,睜開眼,一看帷帳內很亮,人即刻清醒。
“醒了?”頭頂傳來聲音,紀凜早就醒了,半靠在床上,沈嫣就在他懷裡躺著。
沈嫣支起身子,抬了下拉開帳子一角,屋裡還要亮堂,都開太陽了,便叫了聲紅鶯。
在外候著的紅鶯這才推門進來。
大寶竄的比她快,到了床邊,揚起腦袋看著沈嫣,尾巴一晃一晃的,喵了聲。
沈嫣伸了手它才跳上床,親昵的蹭了蹭她的手心,沈嫣揉了揉它的腦袋:“等急了?”
外面很快備好了膳食,起來後用膳,雖不用早朝,紀凜還是召見了幾位大臣,回乾清宮忙碌去了。
沈嫣去了一趟延壽宮,回來的路上,遇上了準備去延壽宮請安的白貴妃。
原本白貴妃行禮過後各走各的便是,白貴妃卻叫住了她:“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嫣一怔,輕笑:“好。”
旁邊就是小花園,亭落中很快備下了茶和點心,沈嫣看她今日這脂粉添的有些厚,細看下眼眶還有些沉,沒猜到她的來意便沒作聲,等著她先開口。
白玉瀅看向亭子外的花壇,這時節春花未開,冬梅已落,園子內說不上好景致,她卻盯著花壇內的木芙蓉看:“皇后娘娘,您可還記得三年前的春山同游。”
開春時節,阜陽城裡滿是出遊踏青的人,平日裡不得出宮,到了這時候,宮裡也會組織妃子外出踩青,每隔幾年會去春山一趟,還會邀請一些世家夫人小姐同往,沈嫣從八歲開始就跟著母親參加這些宴會,自然記得。
不等沈嫣回答,白玉瀅說了句:“那時,我們都很羨慕皇后娘娘。”
沈嫣抬眸,噙著笑意:“貴妃說笑了。”羨慕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