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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為妻。

    孰料一夜變故生,她成了天子宮嬪。

    後宮的日子,註定是一條血路,

    為了這樣或那樣的目的,

    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爭、都在斗,

    每個人,都想博盡帝王寵……

    內容標籤:宮斗 宮廷侯爵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晏然 ┃ 配角:賀蘭宏晅,婉然,怡然,趙莊聆,姜雁嵐,蕭雨孟,蕭雨盈 ┃ 其它:後宮,宮廷,宮斗,升級,世家,嬪妃

    編輯評價:

    晏然從御前尚儀一朝得幸為妃、九五之尊的皇帝成了夫君。

    後宮裡,與她有滅族之仇的姜家、水火不容的瑤妃……她皆要個個除之。

    沒有世家背景,亦無傾國容顏,只以與皇帝殘存的情感為助力在宮中步步為營。

    用細膩的文筆描繪女主在愛恨情仇中的掙扎。

    跌宕起伏的故事,緊湊動人的情節,端看晏然如何在深宮中立足。

    【

    正文 2楔子·忽生變

    夜幕初降臨的時候,她正在房裡自己品著茶。新下來的黃金桂,色澤明麗,香氣宜人。

    門被輕輕一叩,起身去開門,看清來人眉眼一彎:“來得好快,等一下。”便從屋裡取了布匹出來交給他,交代他哪一塊做哪個款式,對方認真聽完記下後咋了咋舌:“陛下還真把映陽新進的雲錦都賞了姐姐啊……”

    她抬手在那宦官頭上一敲:“看你這個樣子,說得好像自己沒得過賞似的,好好的交給尚服局去做,回來有好茶請你喝。”

    對方連連笑應,捧著布料走了。

    不過一刻,又有人叩門,打開門,卻是大監①鄭褚,她連忙一福:“中貴人②。”

    鄭褚一點頭算是還禮,面有難色,焦灼道:“唉,我知道你要嫁人了,陛下也准你這些日子不當值,可今兒個事出突然,只能叫你去一趟。”

    她一疑:“不知出了什麼事?”

    “陛下方才去了長樂宮一趟,皇太后遣退了眾人和陛下單獨說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陛下回來便是大怒。怡然婉然又教導新宮女去了,旁人服侍著只怕不遂陛下的心。”鄭褚極是客氣地向她解釋了事情始末,她聽完欠了欠身:“奴婢收拾好便去。”

    其實也沒什麼太多可收拾的,不過是簡單地整理了妝容。半刻之後她便到了廣盛殿,一進殿門,就見宮人們跪了一地,手中都收拾著奏摺紙張。心中暗道好大的火氣,莫不是掀了桌子?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卻見陛下此時並不在殿裡,也俯□和他們一同收拾,問了身旁的雲溪一句:“陛下呢?”

    雲溪朝她吐了吐舌頭:“出去了。姐姐剛才沒瞧見陛下發了多大的火,莫說我們沒見過,鄭公公也嚇了一跳。”

    她把手裡的幾本奏摺收整齊了放在一旁,又繼續拾掇散亂在地的其他東西。因為位居御前尚儀,這些東西她總要經手的,卻一直很守規矩地從不去看,眼睛無意地瞟過地上一本打開的奏摺,一行字恰好映入眼帘。她心裡一凜,撿起來合好摞在手邊的那一摞奏摺上,低低問雲溪道:“方才陛下去見皇太后的時候,帝太后可在?”

    雲溪回答“不在”,她一頜首:“我大抵知道陛下發火的原因了,一會兒都別亂說話,近前我服侍著。”

    周圍的幾個宮人齊齊地低應了聲“諾”,又都低頭做事。

    在賀蘭宏晅面色低沉地回到廣盛殿的時候,殿裡已經收拾得規整如初。他走到御座旁,看了看侍立一旁淺淺向自己福身行禮的宮女,面上即隱約蘊了笑意:“快嫁出去的人了,回去打點自己的事就是了,還來御前幹什麼?”

    她莞爾道:“到底還頂著御前尚儀的名號,怎麼好不做事呢?”

    宏晅看著她無聲一笑,落座下來,隨口問她:“婚服可開始置辦了?”

    “已經讓林晉交代給尚服局了。”她一邊回答一邊從旁的宮女手中接下茶盞,穩穩地跪坐下去放在他面前的案上,徐徐道,“適才奴婢進殿的時候看摺子散落一地,不知陛下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他一短嘆:“也沒什麼,祺裕的事罷了。”

    她心下有了數,確是關於和親之事。半年前,大燕兵指靳頃,一舉奪回祁川西南部的失地將靳頃人趕出。但這個盤踞大燕邊界多年的遊牧民族也是有血性的,軍心激憤要求與大燕決一死戰。靳頃汗王不願冒這樣的險,“請求”大燕下嫁祺裕長公主,永結世好。這於大燕亦是件好事,雖說奪回失地沒廢什麼工夫,但若靳頃有心以死相搏,於大燕終究是個不小的威脅,如此這般算是互相給個台階下,對誰都好。宏晅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雖然送公主和親有失國威,但眼下著實不是與靳頃拼死的時候,他繼位不過三年,正該是養精蓄銳之際。

    但祺裕長公主是皇太后的親生女兒,皇太后自是捨不得的,看來他是在去長樂宮與皇太后商量此事時碰了釘子。

    他與皇太后如何,不是她該出言評說的,當下改了話題,含笑道:“眼見著就差一道賜婚旨意了,陛下還不肯告訴奴婢那安夷將軍是什麼樣的人麼?”

    宏晅飲著茶,面色一黯,放下茶盞時又是如舊的笑意:“急什麼,嫁過去自然就知道了。”

    她一抿唇,面帶嗔怒:“陛下這般瞞著奴婢,倒好像是隨便挑了個人家就把奴婢指出去了,不敢讓奴婢知道一般。”

    宏晅一聲啞笑:“別想套朕的話。朕和母后一起給你挑的夫家自不會差,到時候你見了便知。”

    守口如瓶。

    她無奈地一嘆表示認輸,宏晅側頭凝睇她一瞬,沉道:“都退下吧,朕自己待一會兒。”

    一眾宮人都如獲大釋般無聲地行了禮,她亦沒有多言,起身一福後隨眾人一道退出殿外。

    鄭褚叫她去歇息,讓其他宮人直接去宏晅的寢殿成舒殿候著,她想了一想,道:“陛下此刻還在氣頭上,奴婢還是留下的好。”

    鄭褚一想也對,雖則御前的宮人都是個頂個的機靈,但比起這幾個從太子府帶進來人在心思上還是差了一截。

    宮人們默不作聲地在成舒殿守到了子時末刻,她已然有些犯困了又不好離開。忽的門口一陣嘈雜,殿門口的宮人們輕呼了一聲“陛下……”就忙上前去扶喝得半醉的宏晅。

    但凡有點志氣的帝王,就沒有願意送姊妹女兒出去和親以換家國和平的。他本就心中煩悶,慮及大局不得不如此,皇太后卻又給了他另一番壓力。

    她上去扶了一把,眉頭緊蹙:“陛下便是再不悅,也不能借酒消愁啊……”

    和兩名宦官一起扶著他躺下,剛要起身,手腕猛被攥住,他用了極大的力,弄得她腕上生疼。當□形頓住,也不便掙,就聽他含糊地喚了一聲:“晏然……”

    “奴婢在……”她應了一聲。腕上實在不適,她掙了一掙,無奈他攥得太緊,她只得問,“陛下有事吩咐?”

    宏晅睜了睜眼,只見面前那張熟悉的面容模模糊糊,似乎一恍就會消失不見,手上陡一用力,將她拉進懷裡,不顧她那一聲慌亂的驚叫,伸手扯上了她的衣襟。

    “陛下!”晏然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如此舉動,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一件淺交領的上襦衣領處已被扯得凌亂,若不是有下裙束著,憑他這般的蠻力大概已經扯下來了。

    她慌亂地去攏住上襦,拼盡全力試圖掙開他:“陛下……陛下您喝多了……奴婢是晏然啊!”

    宏晅似有一怔,她趁機脫開身,還未下榻,又被他一把拽了回去。這下晏然徹底慌了神,想要呼救,卻見方才那兩名宦官早已退了下去,他們決計沒膽子上來救她。慌亂中猶是奮力地推著他,當下喊得失了聲:“陛下您醒一醒!奴婢……奴婢就要嫁人了!”後一句已然帶了隱忍的哭腔。

    他手上動作停住,卻是毫不鬆勁地把她按在榻上,笑中怒意隱隱:“那朕若是非要了你呢?”

    “陛下……”她失措地想要再求他,但一聲“陛下”剛出口,就被他覆上來的雙唇截斷了後面的話。在她下意識地別過頭去躲避的同時,恐懼終是籠罩了她的全身,一瞬間抽走了她的全部力氣,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逃不掉了。

    明明帝太后已經許諾赦她出奴籍,給她賜婚,為人正妻。

    甚至連他也在片刻之前還問過她婚服是否開始置辦了。現在,他又對她說“那朕若是非要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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