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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青氣的臉發白,右手狠狠用力推開雲兒:“混帳東西,你這個……”他跑來好幾步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頭髮,面色薄怒的瞪著雲兒。
雲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抱臂靠在門上,眼神幽幽望著薛子青:“師父,你就這麼討厭我!”
薛子青沒說話,從鼻子裡發出“哼”一聲。
轉身自衣架上捉了衣服過來胡亂在往身上穿戴。
雲兒也不攔著他,只迅速將門合上了,再靠在門上好整以暇的看著。
薛子青傳好了衣服,轉身過來。
雲兒冷冷道:“師父,天色這麼晚了,你從臥房跑出去,是要去哪裡!”
薛子青想叫人進來把這混球拿下打一頓,但是自己此番狼狽模樣不想叫人看到,便冷下臉來:“讓開,我去書房睡。”
雲兒歪了歪腦袋:“師父……你今天,哪裡也去不得了。”
“你……”薛子青早就受雲兒荼毒日久,平時知道她就是玩玩,也就是教訓教訓她,絲毫對她沒有辦法。
今日雲兒不進言語調戲,這還上手了,薛子青真是怕事情失控了。
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答應收下這個徒弟。
雲兒妖孽怪異比薛子佩還高了不知道幾個段數。
“師父,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雲兒輕輕笑了一聲,眼睛又亮又軟,她伸出手來輕輕觸碰了一下薛子青的肩膀,薛子青趕緊往後一縮。
反應太大,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
薛子青瞪了一眼雲兒。
雲兒嬉笑一聲,小聲道:“師父,你不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二十七郎,或者是驚動了院子裡的小丫鬟,就不好了!”
薛子青氣的顫抖:“讓開!”
雲兒輕輕笑道:“昔年摩登伽女沉迷阿難尊者,佛主問她‘汝愛阿難何’。”
薛子青狠狠推了一下雲兒:“胡鬧!”
雲兒湊近了薛子青,雙手握住了薛子青的雙臂,將他困在了柱子上,薛子青動也不敢動,乾脆閉上眼睛不說話。
雲兒伸手去撥薛子青的蟠龍玉帶。薛子青驚顫的用手去抓她的手。
雲兒輕輕“呵呵”低笑了一聲,也不和薛子青掰手腕了,她將唇印上了薛子青金碧的眉眼。
蜻蜓點水的親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摩登伽女說‘我愛阿難眼’。”
那聲音似乎在鼓動著什麼,薛子青腦中嗡嗡的有什麼東西在響動,他漸漸手上有些發抖。
“我愛阿難鼻。”
伴隨著話語聲,那個迤邐的唇落到了鼻尖,薛子青奮力掙動起來,但是他不知道未什麼,力氣使不上來,反而越掙動,兩人靠的越近,相觸的地方越多,他覺得難受。
雲兒在他耳邊低語:“我愛阿難耳。”然後狠狠咬上了他的耳垂。
薛子青驚呼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雲兒突然突然反手一用力,將被薛子青握住的手抽出,按下了他腰帶的暗扣。
薛子青顫聲道:“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
“噗……”雲兒笑出了聲,帶著他翻到了地上。怕他撞到頭,倒下的那一刻還用手托住。
“師父,你看你說的,好像我強迫了你是的,你若真是廟裡的泥菩薩,我又豈能真拿你怎麼辦?”
薛子青大駭,被擾亂的心神突然恢復了清靈,略微一低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一狠心用牙去咬自己的唇。
雲兒俯在他身上,在他咬唇的那一刻,眼疾手快吻了上去。
薛子青感覺自己飄在了雲上,眼睛和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他想撥開雲霧,可是雲霧的後門還是雲霧。
稀里糊塗的過了好一會兒。雲兒這才放開了薛子青的唇,轉而去專心解他的腰帶。
薛子青突然著急道:“別動我腰帶。”
“啊?”
薛子青冷冷道:“你自己看。”
他躺在地上,聲音因為情動羞憤而顫抖,即便是冷冷的,卻也絲毫沒有冷的樣子。
雲兒低頭認認真真看他的腰帶,這腰帶的暗扣已經解開了,松松垮垮的,勾勒著薛子青的腰身。在正中間嵌著一塊玉,是淡青色的。
雲兒疑惑的去看薛子青的面容。
他正望著天花板,眼睛裡含著水光,面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有些發紅,他的眼神沒有看向雲兒,他此刻正在調息。
雲兒看了看他,沒覺得他的腰帶有什麼特別的,便伸手去要抓下來。
“啊……”薛子青悶聲叫了一聲。
雲兒驚恐的看著他的手。
他的手在雲兒低頭去碰腰帶的時候過來蒙住了那塊玉璜,留血了……
薛子青沉沉的嘆了口氣:“不知死的混帳。”
那塊玉簧解了暗扣之後若是強行拉的話,會在彈出來一枚銀鏢,此刻那枚銀鏢正牢牢定在門上。
若不是薛子青用手捂了一下,飛鏢遲了些飛出去,雲兒早就沒命了。
他的手劃破了一個口子,雲兒就地取材趕緊用他的腰帶包上。
薛子青坐起來,靠著柱子,瞪了一眼雲兒:“朝廷一品大員的腰帶上,都有這樣的暗器,防止人刺殺,你的膽子……”
雲兒嬉笑一聲湊近他:“師父,你還是喜歡我的吧,不然,怎麼不由著我被訂死了乾淨?”
她說著趕緊偷偷在薛子青微微發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又馬上退了開去。
薛子青伸手要打她,她卻已經到了三丈外了。
她的聲音還很小,笑眯眯輕聲道:“師父,當心哦,不要吵醒了二十七郎。”
薛子青優秀又窘,只橫了她一眼:“不知死的混帳。”
這話他今晚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此刻說來,雲兒卻覺得無限的溫柔起來,挑了挑眉毛,竊竊的笑了一聲。
“師父,你就喜歡喜歡我吧。”她小手偷偷摸摸從一旁摸到了薛子青的腰上,口氣里又是蠱惑又是撒嬌。
薛子青身子輕輕顫了一下,手握成來了拳頭。
他不動也不說話。
雲兒見他不掙扎也不動,便趕緊將頭埋進了他腰上,輕輕的動了動。
薛子青淡淡的嘆了口氣,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掙扎,他說:“你若不住手,我便再也做不得你師父了。”
第二百七十章:自薦枕席
天光漸漸開始發白。
薛修禮推了推已經睡著的薛皓:“大哥大哥,你怎麼睡著了!”
薛皓晃了晃腦袋:“啊……說道哪裡了?”
薛修禮“切”了一聲:“說到逼宮哩。”
薛皓含糊應道:“逼宮?後來呢。”
薛修禮白了他一眼:“後來老皇帝在宮裡被餓死了唄。”
薛皓實在是太困了,薛修禮說故事又稀里糊塗又長又亂的,聽著就想睡。他揉了揉額頭:“誰給你講這個故事,死啊死啊的,今日是除夕,小孩子要是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