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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皓也煩了:“這個丑那個老,薛子佩瘸,越蛟官小,她是要嫁個天仙不成!”現如今全宣和上下都忙的要死,他哪裡有什麼心思去給這個公主選婿
周宜按下即將奔潰的薛皓:“你就別管了,我去會會他。”
“你來幹什麼!”孟離一件周宜來了,狠狠摔了一個花瓶。
周宜道:“我是來看看你的傷勢的,現在看來,你並沒有什麼事情。”
孟離漂亮的眉頭倒豎起來,正應了古人說的柳眉倒豎。
她又摔了一個花盆,厲聲叫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周宜懶得理她,要不是因為答應了她哥哥要照顧她,也不能由著她跑回西川作亂,正想把這個東西丟出去。
吵吵鬧鬧的實在叫人心煩。
“我本就沒有心情跟你鬧,孟離,你最好老實一點,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的日子會很難過!”周宜冷冷道。
孟離冷哼一聲:“你少提我哥哥,要不是你這個妖女蠱惑了我哥哥,他怎麼會把我丟在這裡,我哥哥把王位傳給明德那個賤種,還讓你們宣和的崔明沖做丞相,這不是把西川江山拱手讓給你周宜了嗎!”
周宜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是這樣,為什麼不反思一下,你哥哥寧願把江山交給崔明沖一個外人,也不願意交給你"
孟離狠狠抓起一面鏡子就要砸。
張青眼疾手快已經扣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軟,張青已經將她手中滑落的鏡子收在了手上。
周宜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有些興致缺缺的掃了一下。
淡淡道:“公主,事不過三,你哥哥的遺願就是要你在宣和安家,你還是收收心吧,安心嫁人,我這裡的花瓶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是,也不許你這樣浪費,在我宣和的王宮裡,就要守宣和的規矩,不准亂砸東西!”
“呸,幾個花瓶而已,值幾個錢!”孟離鄙夷的橫了一眼周宜,似乎是在嘲弄她的小氣。
周宜笑了一聲:“不值幾個錢,但是公主,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你連一個買一個花瓶的錢都沒有!”
孟離終於忍受不住,尖叫了起來。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驕縱到腦子進水的女人,原先的驕縱,只是做給哥哥看的,她在哥哥面前大喊大叫,砸東砸西,那是因為孟子都會寵著她。
只要她不砸玉璽,孟子都都會由著她砸。
而現在,她要砸花瓶,這是宣和的王宮,周宜不允許。
她終於不得不接受自己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事實,痛苦的尖叫了起來。
周宜懶得同她爭執,盯著她抱住頭的雙手,冷冷的道:“越蛟是我朝大將,你同他成親之後,為了你的臉面,也為了宣和與西川的友誼,我們會將他升為驍騎將軍,與車騎將軍殷子鈺平起平坐,但是殷子鈺出生家世,威望都高過他,我不能真將他們放到同樣的位置上。這已解決是我宣和能為你做的最多的了。”
“你……!”孟離惡狠狠瞪著周宜。
周宜冷淡的看著她,目光中是倦怠,還有疲憊,餘下的什麼都沒有。
孟離甚至都沒有看到厭惡。
不……
怎麼會這樣。
她連厭惡都沒有看到,周宜甚至都懶得厭惡她。
多麼可悲,她已經活到這樣的地步,連讓人討厭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孟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哥哥的緣故,要不是他,我才懶得管你!”周宜淡淡道。
孟離絕望的靠在門上:“你是說,我還要感激你們了?”
周宜嘴角輕輕的勾起,雖然是笑,但是卻沒有笑意:“我和薛皓都不會奢求你的感激,你應該感激你的哥哥,他給你留了一大筆遺產,你不要自己給作沒了!”
孟離狠狠踢了一腳門框憤恨的說:“他留給了我什麼,一輩子的痛苦嗎,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一生都活在宣和這座囚牢里?”
周宜失望至極的看著她,發現怎麼樣的規勸和要挾,都已經打動不了這個人了。
自私的人,永遠覺得自己得到的不夠多,永遠嫌棄自己的東西不夠好。
周宜的面容變得冰冷:“孟離公主,你最好記住了一件事情,此後,永永遠遠的給我記住了,我周宜不欠你的,我容忍你在我的王城裡大喊大叫,容忍你在我的王宮裡摔摔打打,不過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兄弟馬上就要到西川了,而你必須半個月之內成親,你要是敢生事端,吵吵鬧鬧的,我不介意讓越蛟娶一個啞巴,一個瘸子。”
“周宜……”孟離冷冷瞪著她,“宣和留不住我的。”
周宜冷笑:“你要是敢踏出宣和一步,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她說著拂袖而去,對著守門的侍衛道:“把她給我鎖起來,吵吵鬧鬧的,叫人不安生,不准讓她砸東西,不准她叫,也不准她自殺。”
她一出門就遇見了薛子佩,薛子佩抱著手臂,笑眯眯道:“這麼生氣做什麼。對付她,還用的著這樣?”
周宜白他一眼:“你這麼閒,回去看你的奏章去。”
薛子佩輕輕裊裊拍了拍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秀氣的眉頭舒展開來,微笑道:“我看你因為她的事情,這麼煩心,決定幫你一把……”
“額,你很忙,這點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薛子佩微笑道:“本來是這樣的,不過……”
他說了一聲“不過”,後面的話卻又頓了一下,等到周宜定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卻道:“不過她竟然說我是瘸子,還不肯嫁給越蛟,那我就不能放過她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公主的歸宿
三天後,侍衛們在薛子佩的授意下,讓孟離公主成功的逃脫了。
“你這麼讓她跑了,她不回來怎麼辦?”周宜不大相信的道。
薛子佩老神在在的一笑:“怕什麼,我暗中派人跟著她,她跑不出宣和,一路上,讓她吃點苦頭,自然就老老實實回來了。”
周宜也懶得說什麼了,隨他去吧。
一國丞相被人這樣侮辱,薛子佩要出點氣,也不好攔著。
薛皓問:“你兄長最近可有來信?”
薛子佩生無可戀的道:“我們一直在通信,不過啊……他十封信有九封信是罵我的。”
薛皓笑了:“至少還有一封信是關心你。”
薛子佩苦著臉搖頭:“還剩一份信,是勸我娶妻生子的。”
周宜咳嗽了一聲:“勸你什麼啊,他自己都沒有娶妻,有什麼好說你的。”
薛子佩也道:“大丈夫功名未成,娶什麼妻子。”
他想娶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流落江湖,不知所蹤了。
他又笑了一聲:“哪天他要是能娶妻了,才有話來說我。”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