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大結局下
不遠處謝明晟緊緊抓著妻子云馨兒的手,問:「怎麼沒動靜了?」
雲馨兒也很焦急,道:「怕是用力呢,沒力氣喊叫了。」
那邊康王在地上走來走去,時不時關注地看著緊閉的窗戶,恨不得現在有個婆子打開窗戶,對他喊一聲「生了」。
元氏在屋子裡坐立不安,時不時瞧著帷幔,看著丫鬟婆子進進出出,手帕都要絞碎了。
阿日善挺著個肚子,扶著腰,看那婆子端出來的一盆盆污水,只覺得心驚膽戰。
王樂宣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就怕裡面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來。
元家如今的宗婦杜氏看著自己的丈夫元子傑問:「婆婆和公公還沒有回京嗎?」元齊要去祈福,許氏跟著去了百靈庵,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元子傑手心裡都是汗,道:「按時間算,現在通報的人剛剛到百靈庵,想必他們很快就會回京的。」
白靈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希望老天爺保佑她們家世子妃母子平安。
宇文信在在地上轉來轉去,伸著脖子瞧著屋子裡,額頭上急出了冷汗。什麼情況?怎麼還沒有聲音了?
四個府醫交頭接耳,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青楠從裡面出來,巡視一圈眾人,逮著府醫,焦急道:「世子妃暈過去了!」
宇文信大驚,「什麼!」他不管不顧,直接掀開帘子鑽進產房裡去了。
屋子裡,四個穩婆和丫鬟們忙活著。
宇文信問:「什麼情況?」
剛剛給謝千羽蓋好被子,等待府醫的曼娘嚇了一跳,忙推著宇文信要將其趕出去。
四個府醫也進來了,紛紛上前給暈過去的謝千羽把脈。
宇文信一把推開曼娘,問府醫:「怎麼樣?」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府醫道:「世子爺不必緊張,是世子妃力脫了,她很快就能醒過來的。」話音落,謝千羽便幽幽醒來。
府醫便都又退了出去。
宇文信忙湊過床邊,蹲在謝千羽旁邊,伸手抓著妻子的手,看著原本神采奕奕的妻子如今全身都是汗,臉色慘白,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他的眼淚就莫名流了下來。
謝千羽看見了,虛弱地輕聲道:「別怕。」
宇文信哪裡能不怕?好不容易娶來的媳婦,若是因為生孩子有個長短,他還不得後悔死了?他緊緊抓著謝千羽的手,哽咽道:「咱們不生了,咱不生了。」
謝千羽臉上還帶著淚痕,聽了這話,差點笑出來,道:「哪裡有生孩子生到一半不生的?你別在這裡搗亂了,快出去吧。」
宇文信卻不依,堅持要與謝千羽一起生孩子。
此時,一直在被子裡鑽著的穩婆從被子裡爬出來,驚喜道:「孩子露頭了!」
另外幾個穩婆也興奮起來,有的教謝千羽呼吸,有的帶著她用力,有的幫著她順肚子,有的幫著她擦汗。
宇文信十分緊張,也與謝千羽一樣,跟著穩婆,一起深呼吸、然後憋氣、用力。來回幾次,他覺得,自己想出恭。
那幫著接生的穩婆興奮道:「世子妃,用力,用力呀,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謝千羽猛然吸氣,然後用力,下身傳來撕裂的疼痛,臉都憋紅了。
「出來了,出來了!」穩婆高興得不行,哈哈笑著道:「恭喜世子爺,恭喜世子妃,是個少爺!」
謝千羽脫了力,直翻白眼。
宇文信大驚,叫喊著讓府醫進來。
「哇哇……」孩子一出生就大聲哭起來,聲音十分響亮。
府醫進來之後,又是扎針,又是給謝千羽含著參片,總算是讓謝千羽挺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那邊穩婆已經在府醫的忙亂中,將臍帶剪好,並將胎盤也處理好了。
當穩婆將擦乾淨的孩子抱來給謝千羽和宇文信看的時候,宇文信嘴角抽搐,這是他和羽娘的孩子?長得這麼丑?皺巴巴的,瘦瘦小小的,粘上毛就是個猴子呀!
謝千羽卻是十分開心,她看著孩子,柔和嫵媚的目光看向丈夫,笑道:「孩子長得真漂亮呢。」
宇文信皺眉,這叫漂亮?可他還是順著妻子的話,強笑道:「嗯,挺好看的,長得像我。」這麼丑,和羽娘一點都不像。
謝千羽白了他一眼,道:「明明像我。」
宇文信無法把妻子和猴子聯繫在一起,只能越過這個話題,安慰妻子道:「你得睡一覺,好好養一養精神。」
一旁府醫遞上一碗黑乎乎的藥湯,給謝千羽喝下,說是養氣血的。
穩婆將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了出去,讓外面等候的眾人看一看,順便領賞錢。
這是康王府的嫡長孫,外面等候的眾人沒有一個不給賞錢的,穩婆賺了個盆滿缽滿。
謝千羽喝的藥里有助睡眠的成分,所以不多會兒就睡了。
宇文信又陪了她一會兒,才出了產房。
外面費斌和康王正在琢磨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
費斌道:「叫宇文震,威震八方!」
康王道:「叫宇文飛,一飛沖天!」
費斌堅持:「威震八方!」
康王府力爭:「一飛沖天!」
宇文信一臉無語地看著二人,道:「孩子的名字早就取好了,是羽娘起的,叫宇文康。說是其餘不求,只求他健康安樂就是了。」
元氏忙道:「這個名字好。」什麼威震八方、一飛沖天的,還是健康安樂好。
此時,院子外又喧鬧起來,正是元齊和許氏趕回來了。
元齊進屋,看到乳娘懷裡抱著的小孩子,直喊晚了,沒趕上生產過程。
許氏忙問謝千羽如何了,得知外孫女母子平安之後,欣喜地去逗弄不知怎麼又開始哭泣的重外孫。
謝輕雲也在這時候趕到了,喜滋滋逗弄著外甥,直說長得好看。
屋子裡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宇文信嫌棄他們吵鬧,便客客氣氣將人都請去了外面一進院子,那裡準備了席面。可他並沒有陪坐,而是去了裡間陪著妻子去了。
……
在宇文康做百日這天,京城貴胄們都來喝酒,一時之間,京城的新貴們又多了一位——康王府嫡出長孫。
人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位宇文康也會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