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素月正抱著一本雜記看的津津有味,福壽打簾焦急的喚道「素月奉茶,小心些」
素月被福壽嚴肅的表情嚇到了,書掉在地上也沒管,忙著泡茶,端進暖閣。
大殿裡梁九公跪地,康熙背手站在坐榻前,地上一地的奏章。素月小心的將茶奉上,準備退下。
「查,給朕查」康熙拿著桌上的茶砸在地上,茶水橫飛,梁九公等人不閃不避,康熙坐在坐榻上,厭惡的揮手「都滾下去」
所有人都退下了,素月被康熙一嚇,忘記了離開,現在人走光了,素月只好認命的收拾地上的東西,提盤上擺著茶盞碎片,所有的奏章,素月也撿起來,放在踏桌上,才轉身準備離開。
康熙一把拉住素月,用力的扯回素月,抱坐在康熙的腿上,埋頭在素月胸前。
素月差點驚呼出聲,感覺到胸口男子的腦袋,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被揩油了,還是皇帝揩油,素月糾結著是該給他一巴掌還是該打他兩拳,可是素月什麼都沒做,因為她怕死,打皇帝一定死定了,素月覺得涉及生死了,她立刻理智了。
素月心跳如鼓,快從嗓子眼蹦出,不是什麼心動,是尷尬,是怕。
「朕的十四子出世了」康熙聽著素月心跳聲,嘴角有些笑意。
素月奇怪的問「皇子出事,出什麼事?」
康熙抬頭看著素月滿臉疑問的表情,心情也好了起來「就是出生,也是出事」
顯然素月又理解錯誤了,她以為後一個出事是出世,笑著恭喜「恭喜萬歲爺喜添皇子」
康熙對素月的誤解不欲在解釋,淡淡的恩了一聲說「你身上有讓人寧靜和歡喜的能力」十四出生並非自然分娩,而是因為受了外力,導致胎氣不穩,才生產的。康熙自小看著後宮爭鬥,心裡清楚,這些年康熙一直對後宮雨露均沾,不獨寵,不專寵,可如今依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前有妃嬪賄賂奴才,擅自更改玉牌位置,如今又有此事,一件件都讓康熙心寒。
素月不知道康熙的心思,聽康熙的話臉色一僵,暗想感情被當凝神劑,不過也鬆了一口氣,剛有那麼一瞬間,素月不自覺的想到了一些狗血劇情,此時看來,真是她高估自己了。
素月被其他的事擾了心神,也沒在注意此時的曖昧,康熙卻笑著開口「起來吧,朕的腿麻了」
素月面露尷尬,忙著起身告罪「奴婢罪該萬死」
康熙動了動腿揮手示意素月退下,而後才傳人來收拾。
素月恍惚的退下,心裡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胤禎的出世代表著皇貴妃也快要離世了,素月記得電視劇里就是德妃有了胤禎,皇貴妃離世後,胤禛回去德妃那才不受待見,素月心疼胤禛,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才能幫他,離了母親的孩子,又不被親母待見,得有多難過。
素月心思全在此事上,倒也忘記了與康熙剛剛的尷尬曖昧,更忘記了去想一份她差點就想明白的危險。
素月次日一早,跑去山洞尋胤禛,卻沒等到,此後素月又去了數次,胤禛和胤禩都沒有出現,其實素月也不知道找到胤禛她能幹嘛,可就是想見見胤禛,想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會真心疼愛他。
過了半月,李德全傷好了,回來當值,恰好素月也當值,耳房裡素月笑嘻嘻的看著李德全。
「總管可大好了?」素月看著李德全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不一樣,關切的問了一句。
李德全知道素月那日救了他,若不是素月手燙傷,康熙不會那麼容易饒了他,那日的事情也是李德全自己管下不嚴惹的禍,竟然敢有人在他眼皮下換了牌子的位置,歷來宮中此事頗多,牌子的順序按照位份排列,而有些妃嬪為了讓皇上注意到她的牌子,賄賂太監將她牌子擺在顯眼的地方,而那一日便是宮中的答應賄賂李德全手下的小太監,換了牌子,故而才有李德全挨罰的事情,此時李德全不冤枉,一個總管管理不了自己手下的人,在眼皮子低下發生這種事,李德全該罰。但是李德全知道,此事若是康熙追究,也不是三十板子就能解決的事,康熙最厭惡的就是在他眼皮低下耍心機的人和沒用的人,而李德全恰好撞在當口,若論理,康熙應該不會在讓他隨侍,只是素月為了他們,自個燙了手,惹了康熙心軟,才放了李德全。
李德全知道康熙喜歡素月,倚梅園初遇康熙只是對素月有好感,而後是太皇太后靈前,素月的真心關心讓康熙徹底喜歡上了素月,後來素月一句話,讓康熙以為素月是被逼迫,連帶著討厭了李德全,等到李德全明白前因,解釋清楚了,康熙將素月放在身邊,時刻關注,只要有素月在,康熙就會變得柔軟,故而也會心軟。
論理若是康熙只是有好感或簡單的喜歡,康熙可以下旨讓素月侍寢,可康熙如今卻把素月放在身邊,並且到現在不曾碰過素月,就知道康熙心裡素月是不一樣的。
「李總管」素月看著李德全看著自己發呆喊著。
李德全回神,看著素月的眼神多了絲敬重,素月不會在只是奴婢了,李德全起身拱手「當日多謝素月了,咱家在此謝過」
素月被李德全的大禮弄懵了,半響才回神扶起李德全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李總管,素月什麼都沒做啊,總管這般大禮,素月擔當不起,折煞素月了」
李德全對素月的單純是知道的,現下所有的事還沒有定論,李德全也不敢提前告訴素月,只是淡笑著說「不管如何,這情咱家承了」
素月被李德全的行為弄得無措,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胡亂說著「李總管快別說了,素月真的什麼都沒做啊?這般大禮是要折壽的」
李德全起身笑著搖頭,走了出去。素月看著李德全離開,心裡很多問號,不過轉念又是一喜,能得李德全的承情,對她來說也是好事,雖然素月有些心虛。
當夜,康熙翻了牌子,宿在西暖閣,素月第一次看見皇宮裡送妃嬪侍寢的畫面,白錦綢面的被子,裹著一位很美麗的女子,被太監抬進西暖閣。
素月有些呆,想著剛才那女子的容貌,巴掌大的臉,柳眉杏目,唇紅齒白,有那麼一絲柔弱,更惹人憐愛,活脫脫的林黛玉式美人,不過比起林黛玉更美了幾分,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
「素月,你在做什麼」李德全打簾進來,就看見素月一臉喜色的發呆。
素月看著李德全,興奮的問「今夜的是哪位主子,好美」
李德全給自己倒了杯茶,才興致缺缺的回「良主子」
素月心下一驚,竟然是她,難怪在辛者庫也能被皇上看上寵愛,這般貌美的女子,就是在哪都能吸引到人。又想起一些後面的事,素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暗想也許良主子根本就不願意被皇帝寵幸吧,一生悽苦,兒子自小不在她身邊,以後還有那樣的下場,甚至還被康熙那樣罵。
素月悠悠的嘆息,李德全知道素月是為良貴人嘆息,良貴人的遭遇誰都知道,表面風光,內里辛酸幾人知,也不在說什麼。
素月卻突然想到,被康熙寵幸後的妃嬪,第二日便會賞賜,素月滿眼的亮光,討好的跟李德全說「李總管,明日給良主子賞賜的時候,奴婢可以去麼?」
李德全斜眼看了素月一眼,問道「為什麼想去?」
「因為可以看美人啊,人總是喜歡漂亮的啊」素月不敢說是去跟良主子要個念想給胤禩。
李德全看著素月滿臉嚮往,也不好拒絕「咱家知道了」
素月沒想到李德全這般好說話,差點歡呼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