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侍寢?
天氣依舊悶熱,熱得人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一襲紅色的長裙,那艷紅的顏色幾分刺目,卻是顯得那包裹在長發當中的小臉兒更是白皙,白的通透。
長發如瀑,散在肩頸一側,楚璃吻看著手中的紙張,還是這東宮的地形圖,只不過還有很多沒完成。
這些守衛的位置是固定的,但卻很有門道,而且在這些守衛附近的宮殿和那些妾室所住的是不一樣的,並不是那麼利於藏身。
這些宮殿不是住人的,但是用來做什麼的就不知道了,目前為止,她還不是很清楚。
碧珠雖說能夠在白日時出入半湖,但她所走的地域也僅限於這西南角罷了,別的地方她也去不了。
唯一能了解的就是林月鳴了,可楚璃吻暫時還不想向他詢問。
研究著那些宮殿,樣式她都簡單的畫出來了,可還是不明白這些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驀地,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楚璃吻眉頭一動,下一刻那快跑的身影進入視線當中,是碧珠。
「太子妃,不好了,有人過來了。」說著,她將楚璃吻手裡的地形圖拿走,然後塞進小几的抽屜里,又扶著她從搖椅上下來,打算給她挽發。
「等等,誰來了?就算是有人來,你弄我頭髮做什麼?」身形向後,楚璃吻躲開碧珠的手,她真的很討厭有人在她頭上動來動去,那會讓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倒豎起來。
「是管事姑姑,她就是專門負責太子爺寢房的事。就是、、、、就是來調教如何侍寢的。」碧珠安排了一下詞彙,三年來,管事姑姑從沒來過這裡,以至於她都不知該怎麼形容了。
「侍寢?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什麼管事姑姑是過來告訴我,讓我去給太子侍寢?開玩笑的吧,我可是病人。」莫不是,林月鳴那裡沒兜住?
「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可是她現在過來了,太子妃,你要怎麼辦?」她就這樣站在這兒,便是瞎子也知道她不是病人啊。
「別慌張,我現在就去躺著。我是病人,才勉強能開口說話而已的病人。」抬手拍拍碧珠的小臉蛋兒,楚璃吻不緊不慢的走到床邊,躺下,拿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順便把頭髮撥亂,那一瞬間,她看起來就真的像是病人。
站在床邊看著楚璃吻,碧珠仍舊幾分擔憂,「可若是太子爺執意要和太子妃圓房呢?」也不管她是不是病人,那怎麼辦?
睜開眼睛,漆黑的瞳眸浮起一絲讓人瞬時變冷的殺氣,「好啊,那就圓啊,誰怕誰。」
碧珠哽了哽,驀地聽到外面有動靜,隨即快步跑出去。
躺在床上,楚璃吻閉著眼睛,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琢磨這事兒,八成是那太子爺打算找她的麻煩了。
只要他們倆圓房的事兒成了,那個齊良娣也會立即想起她來,接下來,估摸著就不只是下毒那麼簡單了。
縱觀她對其他女人的招數,要多殘忍有多殘忍。
這個時候,太子爺卻要還在生病當中的她侍寢,顯而易見他什麼心思。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走進了臥房。楚璃吻緩緩睜開眼睛,那眸子雖是晶亮,但卻透著諸多的無精打采。
很快的,一個女人走到了床邊,她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雖是上了些年紀,但看起來卻很年輕。只是那面色有些冷漠,連帶著那雙眼睛都是冷的。
四目相對,楚璃吻依舊保持著虛弱的模樣,卻在藉機打量這個管事姑姑。
憑她識人的能力,這個管事姑姑可不是一般人,那眼角眉梢間的狠厲,這是個狠角色。
看著那一直在盯著自己的人,管事姑姑倒是沒想到這個躺在床上三年的小姑娘看起來還不錯,雖是瘦瘦的,但被照顧的很好。
「奴婢見過太子妃,奴婢奉太子爺的口諭前來探望太子妃。太子妃眼下神志清醒,已不再昏迷,那麼與太子爺圓房之事也不能再拖了。幾年前太子爺關照太子妃年紀尚小且身體不適便暫緩了圓房之事,並一直允許太子妃在這湖心小屋靜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明日奴婢便會帶人前來服侍太子妃沐浴,並教導太子妃如何侍寢。」屈膝拘禮,管事姑姑便開始說話。
她的語氣在楚璃吻聽來很機械,估摸著這段話她對所有曾為太子爺侍寢過的女人都說過,現在讓她倒背,也能如同流水般順利。
見楚璃吻不回答還盯著自己,管事姑姑並不介意,轉眼看向站在後面的碧珠,她淡淡吩咐道:「碧珠,服侍好太子妃,若明日太子妃身體有恙,耽誤了太子爺與太子妃圓房,便拿你是問。」
碧珠低著頭,「是。」
話落,管事姑姑衝著躺在床上的楚璃吻又拘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聽著那管事姑姑走出去的聲音,楚璃吻終於發出了一聲冷哼來,「本來還想湊合湊合就當姑奶奶我召個牛郎了,沒想到居然大言不慚的說關切。這種人上我的床,非得把姑奶奶噁心成性冷淡不可。」
碧珠看著躺在那兒優哉游哉可眼睛卻載著殺氣的人,小聲道:「太子妃,牛郎是什麼呀?」
眸子一轉,楚璃吻便笑了,「甭著急,待你長大了,我便告訴你牛郎是什麼。」
碧珠幾分無言,說的好像她多大似得。
「別苦著一張臉,不是要圓房嘛,那就圓好了。放心吧,沒人會為難你。」坐起身,楚璃吻順了順肩側的長髮,想算計她,沒那麼容易。
若是這個太子爺把爪子收回去,她依舊還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慢慢的尋找那面鏡子。
但他若死了心的要算計她,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太子妃,你要做什麼呀?」在床邊的腳凳上坐下,碧珠看著那明明在笑可看起來卻很詭異的人,心下不禁幾分惴惴。
她們這也算寄人籬下了,還是不要生事的好。而且將軍來信也說了,吃虧就吃虧,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向做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我肯定會立即認慫。把你的小心肝兒放在肚子裡,有個南晉做後盾,你死不了。」雖說這個太子妃和無權無勢的妾室沒什麼區別,但,認真計算起來還是有區別的。
這個身體來自南晉,這就是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