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終見人
鐵索橋高高的懸在半空,因著有風吹過,那鐵索橋也搖曳起來,乍一看好似隨時都能斷開似得。
明衛腳下無聲,踩踏著那鐵索橋,快速的朝著崇祖大殿而去。
崇祖大殿,是這墨崖山宮殿之中最高的所在,也距離所有的宮殿最遠。誠如楚璃吻所說,若是她殺完人想藏屍體的話,除了拋下這險峰,那就是藏在這崇祖大殿裡了。
藏在這裡,不止隱蔽,而且還會浪費尋找之人的時間,一舉兩得啊。
隨著明衛越過了鐵索橋,楚璃吻與燕離也朝著走了過去。踏著搖晃的鐵索橋,兩個人一前一後,清晨的風幾分清涼,也吹得人心底清涼無比。
「看,明衛從崇祖大殿裡出來了。」走到中途時,就瞧見了進入崇祖大殿又出來的明衛。
明衛出來後,便朝著燕離這邊打手勢,報告在裡面的發現。
「沒有找到任何東西,人或屍體都不在。」燕離看了一眼,隨後道。
「那真是奇怪了,這幫人跑到哪裡去了?這裡找不到的話,就只能去下面的地道去找了。但是,外人是進不去地道的。」往盡頭走,楚璃吻一邊嘆道。
「先別管那麼多了,進去看看再說。」楚璃吻搖搖頭,腳下加快,終於離開了鐵索橋。
踏著石階,走上崇祖大殿,大殿的門已經敞開了。
走進大殿,看到的便是倒了一地的牌位,而且大部分牌位都碎了,顯然是被刻意踐踏的。
視線從那些牌位上掠過,最後定在了之前擺放牌位的高台上,那高台多處被砸爛,眼下破破爛爛的。
「看來,來過這裡的人,是在找什麼東西。」燕離環視了一圈,隨後道。
「找東西?那找的就應該是那寶藏了。可是寶藏在地下,這個眾所周知。」楚璃吻皺眉,跑到這裡來翻,是什麼意思。
抓著楚璃吻的手,燕離一步步的朝著擺放牌位的高台走過去,踩過滿地的牌位,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興許,他們是知道有捷徑通往地下藏寶的地方。」燕離看著那些被砸爛的地方,都有深挖的痕跡。
「捷徑?唯一的捷徑就在長公主的住所,在這兒怎麼能挖得到?」楚璃吻哼了哼,說完這話卻腦子裡一閃,扭頭看向燕離,他也正好低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睛裡的語言是一樣的。
「走。」抓著她,兩人轉身快步離開崇祖大殿。
明衛聚集,飛躍鐵索橋,直奔長公主原來的住處。
明衛速度極快,越過數道鐵索橋,很快的踏上了那宮殿。宮殿之前被修葺了一番,眼下是這所有宮殿之中最新的。
那碧綠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光,略先刺眼。
明衛迅速的將宮殿圍住,互相掩護,配合默契。
楚璃吻和燕離站在石階下,看著明衛闖進去,兩個人也不由得眯起眸子。
明衛進去後,以極快的速度占領了宮殿一樓的所有有利位置。他們都知道那通往地下的捷徑在哪兒,攻擊的方向自是也十分統一。
隨後又進入一批人,直奔二樓,眨眼間這宮殿被占滿了。
楚璃吻和燕離也隨後走進來,看向那宮殿邊角處,原本後期嚴絲合縫被擋住的通往地下的入口,如今已經打開了,且很明顯是暴力破壞掉的。
露出的洞口黑黝黝的,看不見下面,但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不確定裡面有沒有人。
明衛迅速的集結至那洞口的邊緣,查看了一下後,便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了下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緩步走過去,楚璃吻微微側耳傾聽,下面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這下面只是存放棺材的,距離地下寶庫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在這上面是聽不到聲音的。
「幸虧咱們快了一步,將所有的金子都運走了。不然的話,還真被他發現了。這人啊,果然得有目標,萬一成功了呢。但同時也得有運氣,運氣不好的話就是眼下這個結果了,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了地方,可什麼都沒有,註定一場空。」楚璃吻邊說邊搖頭,語氣之間淡淡的諷刺。這楚真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惦記這墨崖山的寶藏,但他還是沒這個命,老天都不幫他,怪誰呢?
「也得仰仗皇后眼睛好用,藏在那麼隱蔽的地方都被你發現了,註定屬於你,落不到別人的手上。」想她有過那麼離奇的經歷,好不容易又回到這裡來,兜兜轉轉,誰能想得到最終這些錢是落在了她手裡。
「說的沒錯。陛下,咱們下去吧。總算能了結了,我這心底反而踏實了。」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走吧。」燕離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彎起如血薄唇,他也等這一天很久了。待得把這楚真解決掉,這個小人兒也就沒有惦記的了,更不會整天的想著離開盛都。
盛都太大,皇宮也太大了,她若不在,他孤身一人實在孤單。
人啊,一旦嘗到了甜頭,便再也不能吃苦了。
兩個人順著那入口處跳下去,入眼的便是已經被弄爛了的棺材。這都是極好的棺材,那時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這下面,以便將來暴斃的晁氏盛做屍骨之用。
那時大衛軍隊來回運送黃金時,把這些棺材都擺放在了一處,並沒有損壞過。在撤出墨崖山的時候,又將這些棺材放回了原處。
而通往地下的那條路,雖是被擴寬了,可擴寬的很有技術性,沒有破壞,又能順利的運送盛放黃金的麻袋。
而再看那條通往地下的捷徑,入口處被刻意的砸開過,但是深處倒是依舊平滑完整。
明衛靠近,先是查看了一番,隨後各自俯身,身體極輕的順著那地道滑了下去。
他們好像身上抹了油似得,滑溜溜的,並且沒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
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下去,楚璃吻也不由得眯起眼睛,「咱們也下去吧。」
「走。」燕離抓著她的手,隨後跳入地道。
以前的地道只能在裡面爬行,軍隊運送黃金時擴寬了一些,使得如今人下去的時候,不會受到絲毫的限制和碰撞。
順著那通道往下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但這條通道的確很長,花費了好些時間,才終於接近盡頭。
盡頭處有個緩衝,燕離帶著楚璃吻掠過緩衝,直接順著那出口跳了出去。
然而,還未站穩,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光線幽幽帶著涼色,更帶著一股殺氣。
雙腳落地,楚璃吻和燕離便看向了前方。
前面,是先行下來的明衛在擋著。視線掠過他們,入眼的是無數被捆綁的人。
男女老少皆有,無不是被繩子結結實實的捆綁著,嘴被也堵上了,看起來就像是待煮的粽子似得。
他們被扔到四角,情緒低迷,因著楚璃吻等人的忽然到來,他們看起來很是激動。
而這正當中,則被挖開了,破爛的棺材,成了白骨的屍體扔的到處都是。
這些棺材,在黃金被挖走之後,這裡所有的棺材都被埋在了下面。如今它們都被翻出來了,顯然之前藏黃金的地方已經被發現了。
而就在這些廢墟之後,一行人站在那裡,殺氣濃厚。
大約五六十人,各個不凡,可不是之前那些被宰了的人,原來真正的高手都在這兒。
正中間,一個人十分眼熟,楚璃吻亦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他,楚真!
終於瞧見了本人,楚璃吻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來,「這速度還真是夠快的,居然找到這裡來了。到底是千年的狐狸,我們還真不是對手。」
隔著廢墟,楚真看著那笑得得意的人,面上的陰鬱已不想再掩飾。
「到底是我的骨血,先一步將所有的寶藏都拿走了。老夫真是不知該誇讚你,還是宰了你。若知有今日,在你出生之時,老夫就該把你掐死。」楚真的恨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栽在了自己的女兒手上。
「所以,你這是承認你輸了。你下手晚了,無論是在我出生之時,還是在這寶藏上頭,你都輸了。這次,想必你不會再逃了吧?離開這裡只有一條路,你身後無路可走。今日,咱們便分出生死。只是可惜了,你的兒子不在,他也很希望能親手殺了你,連做夢都在想。」楚璃吻輕笑,看著楚真這走投無路的模樣,她真是覺得好笑。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這麼回事兒。
他在離開的時候將這裡的人帶走了大半,在他眼裡,他隨時都能回來取這裡所有人的性命。
只不過兩個孩子都太小了,無法為他探路,也無法深入這地下來。
所以他在等,一直等到了這一天。
可誰想到,等來這一天,事情卻變成了這樣,他灰頭土臉,想必內心是無比的受挫。
思及這些,楚璃吻更想笑了,這便是報應啊。
「知道你如今春風得意,但也無需在老夫面前這般招搖。若是沒有老夫,哪裡還會有你?晁氏之人無一長命,這是詛咒,幾百年前就有了。不過,若是不生育的話,這詛咒倒是可以避過。但是你既然下來過,又拿走了放在這裡的藥丸,如今又生下孩子,想必是吃了那藥。你可知,你活不了多久了。」楚真笑看著她,對於晁氏的秘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都是當初從長公主那裡騙來的吧?一個男人,可以為了陰暗的目的使出任何招數來,甚至不惜以情深相騙,你還真是小人的讓我刮目相看。不過,這些事情無需你掛心,就算我會早逝,但也不是現在。你註定會死在我的前面,就是當下。」話落,楚璃吻看了一眼燕離。
燕離另一手微動,下一刻,匯集的明衛便迅速的出動,越過廢墟,直奔對方而去。
同時,楚真身邊的人也迅疾而上,他們離開了那地宮的入口,後面也進入了視線當中,都是屍體。
那些屍體被亂箭插得形同刺蝟一般,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這都是墨崖山宮殿的人。
而他們變成這個樣子,顯然是因為進入了禁區,只要踏出這個地宮的大門,非晁氏之人就會引得機關開啟,無論武功多高強的人,都不會躲過。
瞧著那些屍體,楚璃吻幾不可微的皺眉,隨後看向身邊的燕離。
「其實也根本不用和他們火拼,只要調來軍隊就行了。人太多,這裡裝不下,就把他們都擠出去了,必死無疑。」楚璃吻笑了一聲,笑的卻滿是殺意。明衛在和楚真身邊的人打鬥,見了血,這氣味兒還真是熟悉。
她已經許久沒見過血了,如今聞到了這氣味兒,還真是想念。
「這個時候,皇后還有時間逗笑?你的父親,看起來是想在今日殺了你,以報這寶藏被搶奪之仇。」燕離一直都在盯著楚真,他手上拿起了一柄細如柳的長劍。
看向楚真,楚璃吻抬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拿了下來,戴在右手上,她雙眸流光,臉上甚至帶著笑。
「那麼今日,咱們便會一會我的父親吧。哎呀,說起來,這還是你的岳父大人呢。陛下,咱們今日就看看,到底是誰的手比較快,輸了的人,便把贏了的人背出墨崖山。」楚璃吻歪頭看向他,提議道。
滿目笑意,燕離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一言為定。到時皇后若是輸了,可別耍賴。」
「你以為我是你麼,人品堪憂。」楚璃吻哼了哼,鄙視他人品。
聽到這種話,燕離笑的更開心了,「皇后人品好,我信你。」
「切。」翻了翻眼睛,楚璃吻腳下一動,跳過廢墟,直奔楚真。
燕離緊隨其後,雖和楚璃吻打賭,但實在擔心她不及,畢竟自從恢復力氣之後,她沒有動過手,難免會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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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至此實習刑警變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這沒什麼。
父母雙亡寄人籬下,這也沒什麼。
哪想到還有一個暴擊在等著她。
她居然還有一個未婚夫,年長她十歲!
他擺明了不想娶她,可她也不想嫁他。
「家世,富貴,權勢。你占一樣,我便待你好上一分。」俊美又淡漠的人徐徐道。
「巧了,這幾樣我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年輕,所以我也不想嫁個老男人,免得到時守寡度日。」她笑道。
老男人?
一句話引禍端。
「自從解除婚約,我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反倒世子爺怎麼想不開了?不過,我可不吃回頭草。」
「既然你不吃回頭草,那就只能由我來『吃』了。」俊美的人淡漠的開口,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