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夫妻合謀
燕離揚起入鬢的眉,一邊伸手把她拉起來,「還有你看見他沒看見的?莫不是,長孫於曳的眼睛是瞎了。」
任他攬著自己,楚璃吻哼了哼,「那是。有我這不嫌髒不嫌臭的精神,什麼新大陸發現不了?待得長孫於曳離開了,我就下去,再仔細的查看一下。」
看著她,燕離也不由得笑,「如此說來,這寶藏是隱藏起來的。」兩個人都下去了,又開啟了門,卻有一個人看見寶藏,另一個人沒看見。
「說對了,還真隱藏起來了。那地底下,彎彎繞繞曲曲折折,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那黑龍騰飛的大石門打開,結果看到的是一堆棺材。」抱著他的腰,楚璃吻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那你們是從哪兒上來的?」他自來到這裡,可是就在那下面等著來著。
「有暗道。你想看看麼?不過,我覺得還是待長孫於曳離開後咱們再看,興許,這條密道你也可以下去,咱們試試。」長孫於曳在這兒她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被他發現的。
「也好。這裡,之前是誰住在這兒?」抱著她,燕離環顧了一圈,這裡的環境顯然不太合他的心意。
「長公主和楚真那時就在這裡生活。旁邊有個側室你應該也看見了,那裡面有兩張小床,我和長孫於曳幼時就在那裡。」仰頭看著他,楚璃吻一邊說道。
聞言,燕離幾不可微的皺眉,如今看來,這環境更不好了。
「那還是去你的玉璃宮吧,到了公主殿下的地盤,公主殿下不是更應該確保我吃好住好?」說著,燕離攬著她往門外走。
往門外走,燕離看了一眼旁邊的側室,「你和長孫於曳兒時住在一個房間?如此多的宮殿,還放不下你們兩個了。」
「這你也不樂意?那時的事兒誰也不記得了,哪還知道我們倆是怎麼睡的。」順著他的力道下樓梯,楚璃吻一邊說道。
「聽著就覺得不對勁兒,男女有別,自然不能同睡。」燕離挾著她,一邊義正言辭道。
「你和我也男女有別,和我這般拉拉扯扯,就不怕別人說你?」他說的話是要求別人的,而不是自己。
「那能一樣麼?我是你丈夫,這是我本就應該行使的權益。」說著,收緊手臂,楚璃吻也不由得歪著身子,一副踉踉蹌蹌的模樣。
走下樓,便瞧見了宮殿門口處的流荷等人,他們是隨著燕離一同上來的,只不過在走到門口時便停下了,因為燕離沒有命他們進來。
瞧見楚璃吻完好無損,流荷也不由得鬆口氣,那長孫於曳一人獨自出現,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暗算了楚璃吻呢。
「都歇著吧,這一天一夜一直都在下面守著吧?我也累了,這就回玉璃宮休息。對了,長孫於曳人呢?」掙脫燕離的手臂,楚璃吻直起身體,邊說話邊招手將流荷叫了過來。
「徐老先生和文老先生與長孫於曳在一起,看樣子,他們好像有話想跟長孫於曳說。」流荷走到楚璃吻身邊,一邊說道。
「還是得盯著他,沒有收穫,想來他很快就會離開的。」楚璃吻也轉身面對她,隨著說話,一邊動手把藏在衣服里的那包藥丸塞到流荷的手裡。
她這般神秘,流荷自然立時就懂了。接過來,然後塞進自己的衣服里,一切動作行雲流水,沒讓人察覺分毫。
彎起紅唇,楚璃吻轉過身去,看向燕離,他也的確沒察覺到她和流荷的小動作。
「走吧。」歪頭,隨後舉步,朝著宮殿外走去。
這裡距離玉璃宮也不算遠,走兩道鐵索橋就到了。
踏上鐵索橋,雖是搖晃,但根本不礙行路。
一行人朝著玉璃宮走過去,也根本沒管長孫於曳那邊到底在做什麼。
這玉璃宮仍舊和以前一樣,侍女時常的打掃,不落一點灰塵。
到了這裡,燕離明顯覺得舒服了許多,在那張軟榻上坐下,他舒展開身體,驀地笑道:「這寶藏,弄了半天是晁氏已故的那些祖輩,這算什麼寶藏。」
「哼,別瞧不起那些屍體行麼,能掩藏住真正的寶貝,還多虧了他們。只不過那麼多的棺材,乍一看的確是有些瘮人。即便是真有外人闖進去,也得被嚇住,哪有功夫去找寶藏了。」其實,在楚璃吻看來,所謂寶藏並非指的是真金白銀,而是那延續血脈的藥。
真金白銀都是死物,對於這封建社會的人來說,傳宗接代才是正途,第一件事。
看著燕離,楚璃吻雖然很想把這件事兒說給他聽,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過來。」朝她伸手,燕離笑得誘人。這世上,怕是再也沒誰能笑得比他好看勾人了。
也不禁抿嘴,楚璃吻走過去,一邊抓住他的手,然後順著他的力道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擁住她,燕離盯著她看,眸色緩緩變深,「想我了麼?」
「嗯,做春夢的時候都是你。」點頭,楚璃吻承認,的確想他了。
燕離無聲的笑,一手撫在她的臉頰旁,「真乖。」
眯著眼睛,楚璃吻身子一挪,便正面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夸一句就沒了?」
她如此,燕離十分滿意,「看來,真的想我了。」笑著說完,他猛地起身,托抱著懷中的人,便舉步朝著樓上走去。
天色逐漸暗下來,晚飯也隨之送到了玉璃宮。
侍女們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將扣著罩子的盤子一一擺放在餐桌上,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樓上,的確十分安靜。大床的紗幔垂墜下來,遮擋住了裡面的風景。
床上,楚璃吻在睡覺,閉著眼睛,倚靠著燕離,被子蓋在她的胸口處,她睡得很是深沉。
旁邊,燕離單手摟著她,感受著她呼吸之時的氣息吹打在身上,是溫熱的。不似她以前,不止體溫低,連呼吸的氣息都是涼的。
樓下侍女來送飯他自然聽到了,只不過很顯然,身邊這個小人兒是不會用晚飯的了。
半晌後,他緩緩的抽出手臂,因著他動,楚璃吻也有所感覺。翻轉過身體,背對著他,又揪著被子,繼續睡。
瞧她那樣子,燕離也不由得笑,還真是累著了,這般挪動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要知道她以前的警惕性可是超強,只要有人在門口,她機會立即睜開眼睛且呈戰鬥姿態。
起身,燕離穿上衣服,最後又看了一眼那個小人兒,確定她不會醒過來,他便轉身下樓了。
她可能是太疲累了,但是他很餓。
這一覺,楚璃吻睡了很久,純粹的自然醒。當然了,可能是睡了太久,以至於睜開眼睛後覺得腦子有些發暈。
但是她以前向來不會這樣,但凡睜開眼,腦子必然已清醒。
一隻手在她的頭上輕撫,動作很輕,就像是在撫摸什麼寵物似得。
「餓不餓?」好聽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楚璃吻不由得眯起眼睛,每天醒來都能聽到這聲音,真的讓人很是舒坦。
「還好。天亮了,不知道長孫於曳有沒有滾蛋?」說著,楚璃吻坐起身。隨著她坐起來,白皙的後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也進入視線當中。
看著她的裸背,燕離不由得彎起如血的薄唇,「應該走了吧。大軍在墨崖山,他不會多待的。」太危險了,對於警覺的『動物』的來說,面對這種情況一定要儘快逃離才是。
「那太好了,今天我就能帶你去瞧瞧了。雖說你可能不會喜歡,但是你得去看看,這晁氏,真的很有意思。」說著,楚璃吻一邊翻身而起,打算下床穿衣服。
在她打算從他身上翻過去的時候,燕離驀地起身,一把將光裸的人抱住,「可以晚一些再去瞧。」
反手抱住他的脖子,他亦光著上身,肌膚相貼,十分炙熱。
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氣,楚璃吻收緊雙臂,「你好熱啊。」
低頭,燕離輕吻她的肩膀,手臂,他好像根本沒聽到她在說話。
被他親吻的痒痒的,楚璃吻不禁笑,一邊直起身體,「癢死了。我餓了,我在那下面一天一夜,回來後又被你折磨,這期間我居然一口水都沒喝。陛下,說真的,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這屬於虐待。」
「昨晚下人把飯菜送來,我叫你,可是你睡得像小豬似得,怎麼也叫不醒。所以,我就自己下去用膳了。」燕離說的理直氣壯,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兒。
「我怎麼沒聽到你叫我?」楚璃吻才不信呢,燕離要是叫她,她肯定會醒過來。
「可能是你太累了。」燕離如是道。
朝他翻了個白眼兒,楚璃吻翻身下床,「少騙我,雖然我睡得很沉,但你叫我我肯定會聽到。所以,你肯定是沒叫我。特意想餓著我,施虐狂。」穿上衣服,楚璃吻冷哼一聲,已認定事實。
坐在床上看著生龍活虎的人,燕離但笑不語,從她這個狀態來看,顯然是沒累著。
兩個人穿好了衣服下樓,正好侍女送來了早膳。
楚璃吻看了一眼飯菜,隨後道:「長孫於曳走了麼?」
「回公主,今日一早,徐大人便已經將殿下送下山了。」侍女回答,聲音糯糯的。
一聽她的用詞,楚璃吻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燕離,他也揚起入鬢的眉,殿下?
「下去吧。」楚璃吻哼了一聲,隨後便轉身坐在了餐桌旁。
侍女退下,大殿的門被重新關上,楚璃吻拿起筷子,一邊盯著坐在對面的燕離,「臉還真大,算什麼殿下。」
「許你是公主,就不許人家是殿下了?」燕離笑著說,一邊拿起勺子。
「事兒是那麼回事兒,但我就是不願意聽。」接過他遞過來的粥,他已經吃了一口。
「不管愛聽不愛聽,但很顯然,這裡的人都認他的身份了。」夾菜,咬了一口,然後便放到了楚璃吻面前的餐盤裡。
「他們只是確定了他和楚真不是一夥的,所以就卸下防備了。其實當初從鍾將軍那兒我就看出來了,他和我一同對付楚真,鍾將軍就很想和他說些什麼但一直沒尋到機會。說實話,我也不能橫加阻攔,畢竟他的確是長公主所生,身體裡流的是晁氏的血。」道理楚璃吻是很懂的。
「所以,你就別管了。只要這裡的人不耽誤你的事兒,他們愛怎樣便怎樣。」燕離勸道。
「那倒是。一會兒就帶你去瞧新鮮,晁氏的這些人,小心翼翼。不過,我不能馬上就帶你下去,得帶個別的東西做一下實驗。帶人下去不太現實,不如,我帶個動物什麼的下去吧?」說起這個,楚璃吻覺得還是謹慎為好,別再把燕離傷著。
「你確定若是真的觸動了機關,你不會中招?」燕離覺得小心為妙。
「應該不會。這晁氏的機關弄得很神奇,就像都成精了認人似得。」楚璃吻搖頭,她認為不會。
「小心為上。」若是不行,他不去看便是了。
「嗯。」點點頭,但楚璃吻仍舊有自信,這晁氏那時手底下是真的有人才。只不過這幾百年過去了,那些人才也都作古了。
用過了早膳,楚璃吻和燕離兩個人便離開了玉璃宮。因著長孫於曳離開了,所以明衛暗衛等人也鬆懈了不少。不少人就在玉璃宮附近的鐵索橋上觀瞧,想仔細的看一看這墨崖山深處的宮殿。
楚璃吻帶著燕離重新回到長公主居住的宮殿,兩個人進去後,便將那宮殿大門關上了,並且從裡面把門閂也插上了。
「這麼謹慎?」瞧她那動作,燕離不禁笑,小小個人兒像個賊一樣鬼鬼祟祟。
「你以為呢?這密道除了我和長孫於曳誰也不知道,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了。走。」話落,她拽著他的手便朝著一側邊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