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一手帶大(二更)
隨著楚璃吻被冊封,那東宮裡的另外一個女人自然也被冊封了。
金良娣,被冊封為妃。不過,她身體不適,必須臥床休息,所以眼下還在東宮中休養。
如今的皇帝,身邊只有兩個女人,似乎迄今為止,這還是頭一個。
縱觀史上所有即位的帝王,無不是妻兒成群,而如今的皇帝,至今無子嗣。
若是以前,這定然會成為一個話題,各種猜測也會層出不窮。
但是如今,這個話題也只會在暗處說說,擺放到明面上,並無人有這個膽子。
很顯然的,現今的門閥貴族之中,絕大部分人都知道那個妖后。
妖后,僅僅幾日的時間,已在門閥之間『聲名鵲起』了。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妖,而且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陰狠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似乎,這個妖后手上還掌握著一股什麼勢力,藏得極深,讓人防不勝防。
即便有心與之對抗,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也都不敢輕易動手。
而那個妖后,此時就在深宮之中,享受著她這個身份可以享受的,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幾斤肉。
再這麼下去,她覺得自己遲早會變成豬。
這幾天,朝上已經沒有那麼繁忙了,丞相和御史大夫承擔了大部分的事宜,只有最主要的才會送到燕離這兒來。
而他,也終於可以在晚上回到衛露宮休息了。
只不過,他晚上回來睡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因為總有一半兒的時間沒功夫睡覺,都是在『折騰』。
楚璃吻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剛出籠的猛虎了,燕離就是,看他累死累活的,卻樂此不疲。
躺在貴妃榻上,楚璃吻幾分昏昏然,儘管她也不是缺覺就會睏乏的人。但天天如此,她也總是覺得有些疲累。
尤其躺在這兒無事可做,發呆發一會兒,就困了。
閉上眼睛,她把毯子拿過來蓋在身上,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的,剛欲睡過去,便聽到宮女的聲音,眉頭一動,睡意被趕走了。
宮女跪了一地,身著素色華袍的挺拔身影從外走進來,便直接朝著那貴妃榻上的人走過去。
俯身,他單手捏住小人兒的臉蛋兒,然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祖宗,還睡啊。」
「我在養膘呢。吃了睡睡了吃,也好挨得過你夜裡的折磨。」睜開眼睛,楚璃吻看著近在眼前的人,真是春風滿面。這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樣,感覺整個人都揚眉吐氣了的樣子。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輕笑,燕離的聲音極其好聽,像是摻著蜜,讓聽著的人也不由覺得醉了。
「這會兒倒是說我折磨你了,快樂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小祖宗,說謊可不是好習慣。」捏著她的下頜,燕離復又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呼吸之間發出哼聲,性感的很。
「都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其實,女人也一樣,床上說的都是假的。」摟住他的頸項,隨著他的力氣她坐起身體,一邊把長發歸順好。不出這宮門,她就這樣,不挽髮髻,那些每日都等著給她挽發的宮女也無可奈何。
「那看來,我被騙了。誇我的那些話也是假的,看來我還得再努力一些才是。」燕離抱著她的身體,然後一邊坐下,她也順勢歪在了他懷中。
「成成成,我說錯了。你很好,哪兒都好。器大,活兒好,我很滿意。看看我,這眉眼間是不是寫著縱慾過度?求你了,你已經很好了,不用再努力了。」看著他,楚璃吻這是真心話。她覺得這妖孽應該是有什麼癖好,對那些事兒有著格外的執著。不過也興許是因為他初初開苞,所以比較興奮?可是,她也是第一次啊,為什麼就沒他那麼興奮。
看來,這男女身體是有差異的。
薄唇微抿,燕離摸著她的眼睛,「這話還中聽。」
「就喜歡聽我誇你,這好詞兒我也差不多都用沒了。再想聽好話,我得再想想才行。對了,看你最近這麼閒,想來事情也沒那麼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去辦自己的事兒去了,陛下?」長孫於曳可是派人千里迢迢送來了賀禮,同時還有一封信。十分大張旗鼓的夾在那些賀禮之中,是給楚璃吻的。
他仍舊很著急的想去墨崖山,因為楚真現在下落不明,難保他也不是在覬覦著那寶藏。他們倆是晁氏僅存的血脈,只有他們倆能進去,所以慢不如快,趕緊動手為好。
「你若走了,只留我一人在這深宮之中,你捨得麼?」捏著她臉上的肉,這幾天先下來,她果然是胖了些。
「不捨得。那怎麼辦,我把你拴在我的褲腰帶上,走到哪兒都帶著,如何?」手摸著他的胸膛,手感十分好。
「也好,就怕你的腰帶沒有那麼長。」燕離樂了,她若是把這他拴在自己的腰帶上,指不定又換來什麼稱號呢,
「少說那些廢話。我快去快回,儘快的查清那墨崖山下到底有什麼寶藏。我這心裡諸多懷疑,愈發覺得寶藏之說是以訛傳訛。若是真的沒有寶藏,倒是也清淨了,免得長孫於曳總是惦記著。」要是真有寶藏,他們倆還真得一頓好打。
「既然真的很焦急,那麼你先行啟程。我準備一下,便去找你。真有寶藏的話,朕得將大軍調過去才行,免得寶藏被人搶走了。」想了想,燕離點頭,答應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便去找媚兒,讓她準備一下,明天我們便啟程。」說著,楚璃吻直起身體,打算離開。
哪知燕離並不鬆手,並且一個用力又將她抱了回來,「明日就走,你今日應該做些什麼?」
看著他,楚璃吻不由得撇嘴,「瞧你那小眼神兒,成,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反正我也吃飽了喝足了,你盡情折磨吧。」
「真的?」燕離揚起入鬢的眉,眸子都亮了。
「嗯。」耳朵發熱,楚璃吻抓著他的衣襟,一邊回應道。
無聲的笑,燕離一把將她抱起來,「都退下吧。」
宮中宮女盡數退下,眨眼間,這偌大的宮殿之中僅剩他們二人。
抱著她,燕離腳下一轉,直奔臥房。
翌日,太陽升起老高,楚璃吻才從床上爬下來。
腳下幾分虛浮,除了毒發那段時間,她還從未這樣過。
而勞作了一夜的人反而已經起床了,並且沐浴了一番,眼下正在她面前穿衣服。
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楚璃吻將長發綁的十分簡單,換上男裝,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人。
只不過,她明顯豐腴了許多,這身男裝穿在身上好似也幾分彆扭。
站在穿衣鏡前,儘管鏡子的清晰度不是那麼好,可仍舊看得出來。
側過身體,她看著自己,瞬間瞭然是怎麼回事兒,她胸變大了。
真是無厘頭,這胸居然還帶後天生長的?
「欣賞自己呢?臉色尚好,今日上路便坐車前行吧,在路上休息。不要著急趕路,等我。」走過來,燕離看著她,一邊笑道。
「知道了,你昨晚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看看我,這兒是不是變大了?」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讓他看。
視線下滑,燕離抬手,卻在半途被楚璃吻拍了一巴掌。
「讓你看,上什麼手啊?」說著,她又挺起胸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是變大了。
「是我一手帶大的,緣何摸不得了?」燕離看了一眼,然後把她抱入懷中背對著自己,手撫上她的胸前,收緊。
一聽這話,楚璃吻就樂了,「說的真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那就什麼都別說了。」低頭親吻她的臉頰,燕離收緊手臂,將她緊緊地扣在懷中。
「太晚了,你若再不讓我走,估計今日就走不了了。」歪頭,楚璃吻一邊抓住他的手,微微施力就從他懷裡轉了出來。
「走吧,我儘快追上你。」捧著她的臉,燕離微微頜首,若是不答應她,顯然她不會罷休。把她困在這宮中,其實他已經覺得很虧待她了。若是還阻止她,那麼,想來她總有一天會厭煩的。
「好。」抱緊他的腰,楚璃吻踮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召集人馬,於晌午之時,迅速的離開了盛都。
這一次,隨她一同離開的人很多,她自己的人,還有一大票明衛和死衛。
儘管是秘密出行,可是這也明顯聲勢浩大。
坐在馬車裡,楚璃吻倚靠著鬆軟的軟枕,幾分昏昏欲睡。
這次出行,楚璃吻的希望和失望是五五分。不似之前,她深信墨崖山地下有寶藏。現在,她肚子裡的懷疑要更多一些。
隊伍西行,楚璃吻在馬車上休息了兩天,也不再感到疲乏了。棄了馬車,改換騎馬,隊伍速度加快,直奔墨崖山。
終於,在第七天時,快馬加鞭的隊伍,終於抵達了墨崖山下。
墨崖山巍峨而險峻,想要深入深處,勢必需要很多時間。
不過,有捷徑就不一樣了,很快就能抵達。
可是,長孫於曳並不知那捷徑,而且他無法光明正大的進山,因為山中有守軍。
思量了一番,楚璃吻決定帶著長孫於曳從捷逕入山,不管有沒有寶藏,之後那條捷徑都得毀了。
著死衛去尋長孫於曳,楚璃吻則在原地等候。
隊伍停在山中,車馬等一律歸整一處。
將長發重新捆綁了一下,楚璃吻深吸口氣,這山間的空氣還真是新鮮。
舉起雙手,抻直腰背,後腰處發出清脆的響聲。
動作戛然而止,楚璃吻不由得暗暗罵了一句髒話,都是燕離這妖孽做的好事。儘管這麼多天過去了,可他的影響力依然存在,她的腰好像已經錯位了,不知老了會不會得腰間盤突出。
要是真得病了,她就先把燕離這妖孽掐死。
「老大,喝水。」流荷走過來,把水壺遞給她,然後看了一眼她的後腰。
放下手,接過來,楚璃吻深吸口氣,「這般比較之下,山中的空氣果然好聞。皇宮固然華麗,但終究是個牢籠。若不是因為燕離,那裡我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
「可老大若是不在那裡,陛下一個人會很孤單的。」他又不納妃,那皇宮如此大,又沒有人,孤家寡人不過如此。
「懂得還不少。」喝了一口水,楚璃吻輕笑。隨後道:「接觸過這麼多人,可有相中的?我倒是建議你找個工作相對安全的,這樣也避免到時會做寡婦。」
「老大,怎麼說這個了?其實,我想找一個能一心一意對待我的人,就像陛下那樣。只不過,這樣的男人太難尋了,恐怕找不到了。」搖頭,流荷不由得輕嘆,不知她有沒有這個好命。
「那也未必,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她就從未想過會和燕離會走到這個地步,那時互相充滿了猜忌,哪裡會想到有今天。
「希望我的會是良緣,不是孽緣。」流荷想了想,她也只有這點期盼了。
太陽偏西,另一隊人馬也終於進入了山中。
坐在火堆旁,楚璃吻一條腿甚至一條腿曲起,動作大而化之,卻有著一股異樣的張狂。
看著那隊人馬下馬,其中一個人走過來,她不由得眯起眼睛,這般瞧著,她忽然發現,她和長孫於曳真的有點像。
「小仙女。」走過來,長孫於曳便笑了,他穿著一身白衫,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笑得溫和又良善。
「我可有可無的哥哥。」楚璃吻回應,語調隨便。
聽她說話,長孫於曳輕笑,「得道一句恭喜才是,皇后娘娘。」
「別客氣。等你那西朝的爹死了,你也能做皇帝了。到時,我還得喚你一聲陛下呢。別客氣,都是場面上的人,說什麼客套話。」揚起下頜,楚璃吻的話夾槍帶棒的。
在她身邊坐下,長孫於曳看了看她的臉,「將近兩個多越未見,小仙女可是豐腴了不少。」她的臉,明顯圓潤了。
「吃好喝好,生活滋潤。險些死了,撿回一條命,當然怎麼好怎麼來。我可有可無的哥哥,這些你也要知道麼?」看著他,楚璃吻刻意的睜大眼睛,那模樣幾分怪異。
「只不過是關心罷了,別這麼強的敵意。到時進了地道,若是真的有危險,咱們可還是要互相幫助的。」說著,長孫於曳把他身上的半塊玉佩拿了出來。
看著他手裡的玉佩,楚璃吻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她真的很想給搶過來。
看了片刻,她反手,從脖頸上拽出一根線來,線上,綴著那半塊玉佩。
這兩個半塊的玉佩,材質相同,紋路雖詭異卻有些相似。
長孫於曳拿著那半塊玉佩湊近她,最後,和她那半塊玉佩合在了一起,果然是同一個。
「鑰匙也在,咱們兩個人也在,開啟墨崖山下的寶藏輕而易舉。只不過有言在先,若真有寶藏,你可得管好自己的手。否則,我說不準會做出些什麼來。」收回自己的玉佩,重新放回衣服里,楚璃吻一邊道。
「不管怎麼說,咱們血脈相連。小仙女卻總是這般咄咄逼人,實在讓人傷心。」長孫於曳也收回玉佩,一邊嘆道。
「少假惺惺,你不就是想得到寶藏麼。但是從我手裡頭搶,可不好搶,你得做足了心理準備。別看你帶了這麼多的人來,這山里,可是有軍隊的。」楚璃吻的奉勸帶著威脅。
長孫於曳卻只是笑,「守財奴。」
哼了一聲,楚璃吻隨便他怎麼說。
「你剛剛說,險些死了。發生了什麼?」看著她,長孫於曳不禁問道。
「當時在粟城,我也中招了。只不過,我發作的要慢一些。回到大衛的盛都之後,才開始發作。以為沒有救了,在等死的時候,卻忽然又活了。」說起這些,她就不由得想起燕離那妖孽來。他那時想盡了辦法要她活,流荷和她說了很多,她也知道了,燕離那時幾近瘋了。
「沒想到,你那時也被毒針刺到了。」長孫於曳微微皺眉。
「是啊,我命很大吧?所以,死過一次的人都很變態的,你最好小心些。管住自己的手腳,才能長命。」揚了揚下頜,楚璃吻又是警告。
長孫於曳看著她,隨後卻笑了,「明白了,小仙女說的很有道理。」
哼了一聲,楚璃吻身子向後靠在樹幹上,把另外一條腿伸直,她長舒口氣,「我前段時間看到了一本古書,上面說,晁氏有一段荒唐又神秘的過往。但凡晁氏血脈,都死的神秘又奇怪。我們的身上也流著晁氏的血,你說,這會是真的麼?」
「我也聽說過,晁氏後期所有的族人都因惡疾而死。而這惡疾是什麼,沒人知道。」長孫於曳的聲音變冷,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惡疾?聽起來,還真是恐怖。」楚璃吻垂下眼帘,不知那惡疾究竟是什麼。
「所以,墨崖山的宮殿中,到底還有些什麼?我們可以一同去尋找,說不定就找到了。」長孫於曳提議道。
「再說。」楚璃吻笑了一聲,看他們合作是否愉快吧。若是愉快,接下來還可以再合作。若是不愉快,那說不定到時就得陰陽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