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花心多情的毓慶帝
塗兮羽卻是見怪不怪,他母后的家族繆日氏乃是上古繆日部落的遺脈,族人天生神力,母親又是嫡脈,自然是繼承了純粹的繆日氏血脈,看似柔弱,實際上卻是天生神力。他也正是因為繼承了母親的血脈,所以同樣力大無窮。
「呵,幸虧皇后娘娘力大無窮,不然,父皇還要拖著病體自己行走。」這時,一直沉默看戲的二皇子塗兮闕卻是笑呵呵地開口了。
塗兮羽看都沒看他一眼,帶著花青瞳一行人舉步走入了殿內。
塗兮闕看著他那可恨的背影,臉色禁不住轉冷,他默默握緊拳頭,塗兮羽,你牛什麼,你不就是有幸成為了萬象宮的使者嗎,你不就是仗著父皇對你的偏心嗎?
「闕兒,發生什麼了?鈴兒,你這是怎麼了?」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塗兮闕回頭,看見來人,臉上的冷色淡去了不少,「母妃。」
來人正是蘭妃,蘭妃人如其名,溫婉美麗,空靈如蘭,雖然上了年紀,但歲月仿佛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印跡,此刻,她溫婉的氣質里微微流露出幾分威嚴,不滿地看著姿勢不雅地爬在地上的蘭鈴
蘭鈴之前被突然出現的毓慶帝和皇后震住了,此刻被蘭妃這麼一問,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濃濃的委屈之情瞬間爆發開來,「姑姑,還不是兮羽哥哥帶回來的那個野女人,她居然敢踹我,就是她把我踹倒的,而且,她還不把姑姑放在眼裡,兮闕表哥也聽見了,姑姑,鈴兒可沒有胡說。」
蘭妃目光凌厲地看了她一眼,喝斥道:「鈴兒,你是蘭家的小姐,這樣爬在地上像什麼話?還不快起來!」
蘭鈴很是畏懼蘭妃,連忙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闕兒,你表妹說的是真的嗎?」蘭妃轉頭看向塗兮闕,目光溫和起來。
塗兮闕笑了一聲,「母妃,表妹倒是沒有說假,不過,表妹的性子也太過衝動了些。」
蘭妃微微皺起了眉頭,「塗兮羽帶回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比較在意的是這個,塗兮羽是萬象宮的使者,他帶回來的女人,定然不是什麼普通身份。
塗兮闕微微擰起眉頭,「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他帶回來的可不是只有那個女子,還有別人,不過,那個女子也是天眷者,並且修為不弱,應該是天珠境。」
蘭妃聞言目光不禁一閃,「天珠境的天眷者……」
「姑姑,你可千萬不能放過她,她也太囂張了,居然也敢不把姑姑放在眼中。」蘭鈴憤恨地對蘭妃說道。
「好了,鈴兒,你回去吧,你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再也這樣下去,遲早會吃虧的。」蘭妃回頭,神色微冷地看著蘭鈴說。
蘭鈴不甘地還想說什麼,但是觸及蘭妃那凌利的雙眼,最終沒敢再說什麼,眼圈一紅,委委屈屈地跑走了。
蘭妃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頭嘆氣,「好在蘭家還有蘭鈺還算成器,不然,蘭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塗兮闕微微笑道,「母妃不必憂心,蘭鈺表弟雖然性情高傲了些,但天資還是不錯的。」
「也就他還讓我感到欣慰些。」蘭妃神色微緩道,母子二人都沒在說話,頓了片刻,蘭妃神色突然一凜,「闕兒,隨母后進去看看你父皇去。」
「是,母后。」塗兮闕微微一笑道。
殿內。
毓慶帝躺在病床上,皇后繆日媛一臉悲痛地坐在床邊照顧著他,塗兮羽站在一旁,花青瞳等人站在塗兮羽身後,一雙雙眼睛都看著床上的毓慶帝。
現在仔細一看,這毓慶帝病的還真是不輕,瘦的皮包骨不說,還滿臉死氣。
花青瞳瞪大眼睛,看看毓慶帝滿臉的死氣許久,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疑惑,這毓慶帝生的是什麼病,怎麼模樣這麼慘,難不成是女人太多,體力勞累過度所致?沒錯,看他這幅模樣,還真像是精盡人要亡的樣子。
「咳咳,羽兒,這幾位小友,都是你的朋友?」毓慶帝看了花青瞳等人一眼,緩緩開口了。
塗兮羽點了點頭,「沒錯,父皇,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瞳瞳是我秋殿十二使。」
「哦,十二秋使!」毓慶帝看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了花青瞳身上,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了花青瞳眼底的淡淡不屑。毓慶帝一愣,這位十二秋使好像看不起他的樣子啊。
「呵呵,十二秋使的性子一定很高傲吧,小姑娘的性子高傲點也沒什麼。」毓慶帝呵呵發笑,以前,羽兒也沒少往回領其他秋使,但是那些人對他都是真心的尊敬,不像這位十二秋使,眼底對他充滿了不屑之意,不過,既然羽兒將她帶回來了,那最起碼就說明她還是不錯的,小姑娘嘛,高傲點也正常。
塗兮羽卻是一愣,瞳瞳高傲?父皇哪隻眼睛看見瞳瞳高傲了?那分明是個呆萌的傻丫頭好不?
花青瞳更是瞪圓了眼睛,越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大哥哥的這個父皇,眼神果然不太好,自己明明一點都不高傲,他居然說自己高傲,難怪會見一個愛一個,原來是眼神不好使。
「父皇,瞳瞳不高傲的,瞳瞳藥術了得,不防讓瞳瞳給您看看身體。」塗兮羽說。
蘭妃和塗兮闕一進門,正好聽到這句,蘭妃目光一閃,那個小姑娘藥術了得?
塗兮闕卻是輕輕咦了一聲,「皇兄,這位小姑娘莫非也是出身天藥師家族,不知藥術與母妃比起來如何?」
塗兮羽聞言回頭,看見進來的兩人,輕輕柔柔地說:「自然是各有所長,誰人不知,蘭妃娘娘是藥術天才,要不然,當年又怎麼會憑著一顆靈藥救了父皇,讓父皇為她情根深種。」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說。花青瞳頓時歪頭看向這位蘭妃,這一看,花青瞳不得不承認,這位蘭妃,的確是位美人,而且看起來並不像之前那個蘭家女人那樣無腦衝動,看來,能迷到毓慶帝的蘭妃娘娘,果然不是一般角色。
「咳,羽兒,胡說什麼。」毓慶帝聞言,卻是不好意思了,一雙充滿死氣的雙眼,在這一刻卻是溫柔地看向蘭妃的身影。
花青瞳頓時瞪圓了丹鳳眼,眼底閃現一絲怒火,大哥哥的父皇果然很花心,剛才還在很溫柔地看著他身邊的皇后娘娘,現在居然就用同樣的目光看像別的女人,這般行為,真正是太可恨了。
而就在她這樣想著的同時,蘭妃已經身姿款款地走上前來,站在床邊握住毓慶帝的手,柔聲道:「陛下,今天身體感覺好些嗎?蝶兒再為你看看。」
「好,辛苦蝶兒了。」毓慶帝牽強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還是任由蘭妃為他探脈,可見對蘭妃的寵愛和包容。
塗兮闕站在一邊,「大皇兄,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塗兮羽淡淡地嗯了一聲,輕輕柔柔地道:「二皇弟,大哥的朋友,你還是少打聽的為好,畢竟你我身份有別。」
塗兮闕聞言臉色不禁扭曲一瞬,什麼身份有別,不就是尊卑有別嗎?
花青瞳也對這位二皇子沒有好感,面癱著臉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而是轉頭不動聲色地暗自打量那個蘭妃娘娘。
哪知,毓慶帝這時卻不樂意了,他回頭,看了塗兮羽一眼,「羽兒,別這樣跟你二皇弟說話,你們是兄弟,但父皇要是不在了,你二皇弟就是你的親人啊。」
塗兮羽微微一笑,「父皇說的是,羽兒記住了。」
花青瞳默默抿緊了唇,大哥哥的父皇倒底是怎麼想的,拋開嫡庶之別不說,他難道看不出那個二皇子明顯是對大哥哥心有不滿嗎,居然還讓大哥哥把他當親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疼愛大哥哥呢。
這時,蘭妃緩緩放開毓慶帝的手腕,神色頗為欣慰,「陛下的狀況和昨天一樣,雖然沒有好轉,但好歹穩定住了。」
「都是蝶兒的靈藥有效。」毓慶帝笑笑,虛弱地說。
「哪裡,是皇后姐姐照顧的好,皇后姐姐真是辛苦了。」蘭妃當即笑著看向繆日媛說道。
繆日媛淡笑著不說話。毓慶帝卻是一手握住蘭妃的手,一手又握住皇后的手,虛弱地扯開一抹笑容,「你們都有功勞。」
花青瞳見狀,眼底頓時滑過一絲鄙夷,沒想到大哥哥的父皇居然是這種人,都快要死了,還要哄女人開心。
她抿緊了唇,越來越感到生氣,大哥哥的這個父皇太過份了。
許是她的目光太火辣了,毓慶帝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好意思,放開兩個女人的手,擺了擺手道:「朕累了,想睡了,皇后,你照顧朕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蝶兒你也回去吧,你們都出去吧。」
毓慶帝大概是真的累了,說罷便微微閉上了眼睛,一副要睡的樣子。
眾人見狀,都沒有再留下來的意思,紛紛起身告退。
蘭妃在走到繆日媛身旁的時候,低笑道:「陛下還真是多情不改,你說是吧,皇后姐姐。」
皇后點了點頭,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蘭妃妹妹說的沒錯,陛下的確是多情,快死了還是這幅德性。」
「咯咯,那是,不過,他也只是對我們倆個這樣罷了,對別的嬪妃,可沒有這般上心。」蘭妃笑道,眼神略帶嘲諷地看著繆日媛,「想當年,陛下可是只對皇后娘娘一人上心的,可是現在呢,如妃,雲妃,媚嬪,玉夫人,嘖嘖,都是他的心頭肉啊!」
「蘭妃妹妹,陛下都快死了,我也不在意這些東西了,你也不在意的,對吧。」繆日媛柔聲嘆了口氣,聲音很是輕柔,沒有一絲被挑釁的怒火。
花青瞳一直豎著耳朵在偷聽,眼角餘光還不忘偷窺蘭妃的表情,見她不斷用話刺激皇后,還一幅挑釁的神色,花青瞳暗道,這個蘭妃果然不是好人,她居然這樣欺負大哥哥的母后。
塗兮羽帶著花青瞳一行人住到了他的極光殿內,烏神祝笑問,「大皇子殿下,我們都是男人啊,住在宮裡真的沒問題嗎?」
塗兮羽聞言,一張漂亮柔美的臉龐看向了他,將他打量一番,塗兮羽不在意地笑了笑,「烏神三皇子,你想有什麼問題?」
烏神祝不知為何,在他那明明含笑的目光下,竟然一陣內心打鼓,他強硬擠出個微笑,「沒、沒問題,我只是開笑。」
塗兮羽微微笑了笑,說:「有問題也沒什麼,隨意。」
什麼?隨意?烏神祝瞪大了眼。
「我先帶無瑕去見見母后,十二,你幫大哥哥照顧你的朋友。」塗兮羽朝南玉華和李昌錦點了點頭,回頭揉揉花青瞳發頂,輕聲叮囑道。
花青瞳點了點頭,目送他和西門無瑕離開,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哥和無瑕表姐已經到了這種見父母的程度,看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南公子,李昌錦,烏神祝,你們先待在這裡,我有件事要去處理,很快就回來,別讓大哥哥知道我出去過。」等塗兮羽和西門無瑕的身影不見了後,花青瞳面癱著小臉,神情嚴肅地對三人說。
「花姐姐,你要做什麼去,要不要幫手?」李昌錦擔憂地看著她。
「不用。」花青瞳說了一聲,便面癱著小臉閃身消失在此處。
沒有人知道,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望著花青瞳消失的方向,也一閃身跟了上去。
花青瞳自然是又回到了毓慶帝的寢殿,空間微微扭曲,花青瞳的身影出現在了毓慶帝的床前,看見床上閉著眼睛,正在睡的男人,她滿眼的不屑,面癱著小臉神情冰冷。
這時,她的身後憑空出現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
男子湊近花青瞳,站在她的身邊,微微側頭,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床上的毓慶帝大概是被花青瞳盯的時間有點久了,終於有些不安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床前的人竟然是花青瞳,他不禁吃了一驚,「十二秋使?」
毓慶帝心中很驚訝,這位十二秋使怎麼在此?她來做什麼?「十二秋使,你怎麼來了?你來做什麼?」
花青瞳面癱著臉,眼神冷冷地看著他,毓慶帝倒吸了一口氣,他怎麼覺得這十二秋使是來跟他找茬兒的?
「毓慶帝,聽說,你後宮裡有很多嬪妃?」花青瞳才不理他的吃驚,張嘴便聲音平板地問道。但是,還不待毓慶帝回答,花青瞳便開始念叨,「如妃,雲妃,媚嬪,玉夫人,哦,還有蘭妃……還真不少呢。」
毓慶帝皮包骨的臉上有些呆滯,她說這些做什麼?他後宮的那些嬪妃惹她了?
「聽說你還是位天珠強者,唉,天珠強者竟然淪落到這幅模樣,真是夠可憐的,大哥哥心裡一定很難過。」花青瞳嘆了口氣。
毓慶錯愕地看著她。
花青瞳繼續道,「毓慶帝,不是我一個晚輩說你,你選女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好,這選女人呢,要選質量,而不是數量。像蘭妃那樣的女人,十個也不能要,像皇后娘娘那樣的,有一個就夠了。還有,孩子也是得要一個女人生出來的,你看看那個二皇子,明顯就是對大哥哥心存不滿,你還讓大哥把他當成親人,你眼神真不好。」
毓慶帝皮包骨的臉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敢情,這位十二者來,是來給他說教來了。
花青瞳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到這是大哥哥的父皇,她想了想,只好將一些狠話咽了下去,嘆了口氣道,「唉,算了,我也不是給來大哥哥和皇后娘娘說好話的,就是……唉,算了,你眼光不好,現在都快死了,想必說了也沒用,我就不該來,唉,但願你死了大哥哥不要太難過。」
說完,花青瞳搖了搖頭,這才面癱著臉轉身一閃身離開了。
毓慶帝整個人都僵在床上,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他這是,被人給教訓了?
那位載斗笠的男子也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片刻,他喃喃自語,「她怎麼是這種性格……」
說完,他又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又到了花青瞳身邊。
花青瞳一回來,李昌錦就撲過來,「花姐姐,你處理完事情了?」
花青瞳拍拍他的肩膀,點頭道:「嗯,處理完了。」
「十二秋使去處理什麼事了?」南玉華眼中閃過一抹好奇,此時笑盈盈地問道。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也不隱瞞,「我去看了看大哥哥的父皇,他快死了,我擔心大哥哥心裡會難過。」
「這麼說來,毓慶帝是真的不行了,可是,他一個天珠強者,怎麼會說病危就病危呢?」烏神祝不解地道。
花青瞳看了烏神祝一眼,她當然不會真的以為毓慶帝是因為女人太多勞累所致,低頭悶悶道:「我沒給他探脈,不知道他是什麼原因如此。」
「為什麼?」烏神祝驚訝地看著她,「他不是你大哥哥的父皇嗎?你不想治好他嗎?」
「我回頭還是問問大哥哥,再決定要不要給他治吧,我想救活一個人,還是有把握的。」毓慶帝那麼花心,治好了他,豈不是要繼續找那麼多女人給大哥哥和他的母后找不痛快。
花青瞳對毓慶帝很是看不上眼,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很疼大哥哥的好父皇,可是現在看來,情況有點複雜。
另一邊,塗兮羽帶著西門無瑕徑直去了皇后處,繆日媛剛沐浴出來,頭髮還在滴著水,她披了一件厚實的白袍在身上,看到二人,那雙漂亮的黑眸不禁在西門無瑕身上轉了一圈,唇角掀起絲絲笑意。
西門無瑕的臉一下漲的通紅,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之前在你父皇那兒,我就注意到這姑娘了,原來還真不是我的錯覺。」繆日媛笑著坐在了主位之上,西門無瑕紅著臉,塗兮羽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娘,你嚇到無瑕了。」
「哦,是叫無瑕嗎?過來我身邊坐,別緊張,我是個很開明的人,只要是兮羽看上的人,我是沒有什麼反對想法的。」繆日媛笑容溫柔地朝西門無瑕招了招手。
西門無瑕神色微緩,看來,羽美人的母后不難相處,她紅著臉走上前,繆日緩便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不想,二人這接觸,繆日媛的眼中便不禁滑過一絲錯愕。
「無瑕是拓拔氏人?」繆日媛詫異地看著西門無瑕。
西門無瑕連忙搖頭,「不是,皇后娘娘,我姓西門,叫西門無瑕,我家在東大陸……」
「無瑕不知母親是誰,也許她的母親就是拓拔氏人。」塗兮羽說道,走到另一邊坐了下去,「母后,父皇到底是怎麼了?」塗兮羽的臉色實在不好看。
繆日媛當即冷笑一聲,語氣幸災樂禍,「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是蘭妃?」塗兮羽黑了臉。
「不是她還有誰,其他女人,頂多就是爭個風吃個醋,這個蘭妃,圖謀甚大,從前還好,尤其是最近,那個女人越來越讓人看不透。」
「再大也大不過那個位子,她想讓塗兮闕登上皇位。」塗兮羽淡淡道。
「哼,只要有我在,就輪不到她和她兒子。」繆日媛輕輕地笑了笑說。隨即又皺眉,「你父皇的身體,這次好像是真的出問題了,羽兒,你去看看他吧,這段日子,要不是我一直守著他,指不定他連骨頭都不剩了。」
塗兮羽黑著臉,起身朝外走,「母后,無瑕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們好好處處感情,可千萬別打架啊。」
他叮囑了一句,便乾脆利落地走了,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繆日媛和滿臉通紅的西門無瑕,西門無瑕眼中閃過一道凶光,這個羽美人,真是膽子肥了,居然就這樣把她扔給他母后,看她今晚怎麼收拾他。
繆日媛有趣地看著她暗自發狠的神情,心道,估計他兒子這是遇到克星了。
塗兮羽並沒有一個人去看毓慶帝,而是叫上了花青瞳,「瞳瞳身懷大帝藥之傳承,應當能對父皇的身體情況有所了解。」
花青瞳見塗兮羽如此關心他父皇,便也一言不發地跟著去了,如果大哥哥想要治好他父皇,她會不遺餘力。
二人轉眼就到了毓慶帝的寢殿,聽到腳步聲,毓慶帝頓時睜開了眼,虛弱地道:「咳,羽兒,你來了……」他的語氣似乎比之前更虛弱了,看見塗兮羽身邊的花青瞳,他的目光不禁頓了頓,花青瞳見他看來,不禁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你可別亂說。
毓慶帝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花青瞳身上移開,看向塗兮羽,「羽兒,父皇快要死了……」他朝塗兮羽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聲音虛弱無比。
花青瞳看著覺得有些悲傷,大哥哥的心情一定很難過吧?她回頭,擔憂地看向塗兮羽,卻見塗兮羽黑著一張臉,冷冷地道:「父皇,別裝了,快起來,我寧願相信這天下人都死光了,你也能比誰都活的滋潤。」
嗯?花青瞳一愣。
床上虛弱的人僵了僵,在塗兮羽的黑臉下,緩緩坐了起來,然後扭了扭腰,抽了抽手腳,身上的骨頭『咯吱咯吱』地響了半晌,接著,那皮包骨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充盈,豐滿。
轉眼,一個腐朽如柴的將死之人,就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中年美男子。
花青瞳雙眼瞪圓,一眨不眨地看著毓慶帝,整個人都懵了。
塗兮羽卻是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著他,「你想博得母后的同情?」
毓慶帝嘆了口氣,「你母后是真的怨我,我都快死了,她竟也不肯原諒我。」
「那是你自找的。」塗兮羽毫不同情他。
「也不單單是為了博取你母后的原諒,而是,父皇真的中了一種毒,收縮了所有的血氣和精元,可以緩解毒性的蔓延,父皇也是無奈之舉,羽兒啊,你一定要給父皇在你母后面前說說好話。」毓慶帝表情有些可憐。
塗兮羽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真的中了毒?」
「真的。不信你讓你身邊的小姑娘給我查看。」毓慶帝一臉的無辜神色看向塗兮羽。
塗兮羽當即看向花青瞳,花青瞳面癱著臉,渾身僵硬地走到毓慶帝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給他探脈,毓慶帝看著她那面癱的小臉,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一絲揶揄的笑意,這個十二秋使很好玩,之前偷偷跑來教訓他,估計是以為他對羽兒不好吧?
花青瞳剛一探入毓慶帝的身體,面癱的小臉不禁就凝重起來,的確是中毒了,而且還是一種很恐怖的慢性毒。
「大哥哥,你父皇真的中毒了,這種毒……」突然,花青瞳臉色一變,「三眼族!」
什麼?毓慶帝和塗兮羽都驚訝地看向她。
「這種毒叫母毒。我不知道這種毒為什麼叫母毒,我只知道,這種毒是三眼族專有的毒。用量多了,這種毒會瞬間要了人的命,而且還會把人變成乾屍,若是用量少了,就是慢性毒藥,會漸漸吞噬人的血肉精元。若是不解毒,總有一天,會真的變成之前那種皮包骨的樣子,然後再慢慢死去。」
花青瞳眼神凝重時看向毓慶帝,大哥哥的父皇,竟是著了三眼族的道。
「真的,會變成那種皮包骨的樣子?」毓慶帝的側重點明顯和她不在一條線上,此刻他一幅大受打擊的模樣,「我不能真的變成那種鬼樣子啊,我要是不英俊了,皇后遲早得厭棄我。羽兒啊,你要是不想父皇被拋棄,就快點想想辦法啊。」
花青瞳面癱著臉看著毓慶帝真的慌了神,心中有點幸災樂禍,皇后娘娘那麼好看,不要他也好。
塗兮羽無奈地看了他父皇一眼,然後看向了花青瞳,花青瞳面癱著臉問,「大哥哥,你父皇那麼多女人和孩子,他那麼花心,你真的要救他嗎?」
塗兮羽摸摸她的頭,無奈道:「那也得救啊。」
「大哥哥放心,我一定救好他,而且,我還會讓他再也沒有辦法花心。」花青瞳想到一種可以讓男人徹底老實的藥物。
毓慶帝無端端地打了一個寒顫,塗兮羽笑容僵了僵,可是看著花青瞳很是認真的眼神,竟是點了點頭,「嗯,那就辛苦十二了。」父皇也的確須要一些教訓。
「不辛苦。」花青瞳嚴肅地說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毓慶帝面前,「毓慶帝,你還是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吧,你那個樣子我不知你是如何做到,但那樣做的確可以保護你不被毒性傷害。」
毓慶帝有些不安地看著她,她有什麼辦法讓自己不花心?為什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心中忐忑地想著,毓慶帝又變成了那幅皮包骨的樣子。
「這世上能解母毒的,也就只有父皇的藥之傳承了,這世上,也就只有你能救他。」那個戴著斗笠的男子站在花青瞳身邊,看著她說道。
但是,花青瞳聽不見他的聲音,在場三人也都看不見他的身影。
「讓我看看你的藥術,及不及得上父皇當年的風采。」他負手而立,目光微微閃動著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