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沈家出事
羅雲意有些哭笑不得地拿著這些東西呆立當場,葉染修莫名其妙給她一大筆錢也就算了,葉茗辰跟著湊什麼熱鬧。
她可不是梁王府的管家婆,可不知為何,看到葉染修信中所寫的那句「思卿需之,傾吾所有」,心中竟然有莫名的感動是怎麼一回事?她這算不算被古代的小鮮肉給撩了?而且還撩的自己心裡暖暖的。
接還是不接,羅雲意有些猶豫,而莫三拿著信封一動不動地等著,心中也在猜測著羅雲意會如何選擇。
想了想,羅雲意終究還是輕嘆一口氣,伸手接過了莫三手中裝著房契文書的信封,然後無奈一笑說道:「我暫時保管吧!」
莫三手一頓,他沒想到羅雲意竟然真的接了,那些皇家的賞賜轉換的銀兩也就算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梁王妃的嫁妝鋪子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梁老王爺髮妻的嫁妝,事實上,他都打算羅雲意拒絕之後直接給梁老王爺送過去了,這五姑娘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難道說她已經存了進梁王府的心思?這五姑娘心可夠大的!
羅雲意哪裡清楚莫三此時的想法,她只是被葉染修那句話給觸動了心弦,一時衝動就答應了下來,拿到信封她就覺得有些燙手想後悔了。可接都接了,轉手再還回去又顯得太過矯情虛偽了,算了,等葉染修回來再說吧。
「莫管家,我們出去吧!」外邊的肉香越來越誘人,既然事情都說完了,羅雲意就要接著忙晚飯了。
莫三點點頭,和羅雲意一起走了出去,他臉上還掛著沉思的面容,被外邊的冷風一吹才緩過神來。
「事情談完了?」林洪文瞅了一眼莫三,又看著羅雲意笑著問道。
「嗯!」羅雲意點點頭,她發現剛才還在羅良承手裡的小酒瓶,此刻已經被自家外公牢牢握在手裡,而一旁的鄭源和元仲則是緊盯著那透明的小酒瓶,一臉想要據為己有的急切樣子。
「這熱鍋肉就要趁熱吃,餅子也快好了,大家可以拿著碗,一邊吃一邊撈,想吃蔬菜也可以直接放進鍋里,那些菜都是洗好的。」羅雲意讓玉淨拿來了一些乾淨的碗筷和板凳,雖然外邊很冷,但就是這種冷的環境裡吃熱乎乎的東西才更有滋味。
另外,她還用兩個小鍋分了一些熱鍋肉出來,一鍋蓋好讓玉婷去通知高大寬來取,一鍋端到了屋裡的炭爐上,這樣陳老夫人和林菀清就不用和這些大男人一起吃了。
「這老錢怎麼這麼慢,他手裡可拎著好酒呢!」有肉無酒吃著可差點兒什麼,莫三特意從京城拉了一車好酒過來,梁老王爺特許錢如命送幾罈子到羅家來,怎麼那傢伙還不來呢?
「有酒?」剛才那一小口極品好酒實在不夠解饞,反而把藏在心裡幾年的酒蟲給勾了出來,羅良承現在就想在這寒冬里痛快地喝上兩口。
莫三點點頭,笑著說道:「是我家郡王妃特意給老王爺準備的一車好酒,老錢拿了幾罈子過來,只是到現在也沒見個人影。」
從京城裡拉來的糧食以及其他東西都已經被梁王府的親兵接了過去,按說錢如命也沒什麼事情了,他怎麼還沒到羅家呢?
一聽有好酒,鄭源就坐不住了,正想找個人去尋錢如命,卻看到他領著一個病弱瘦削的年輕人走進了羅家小院,四個酒罈子被他們拎在手裡。
羅雲意先是奇怪地瞟了一眼走進來的錢如命和那年輕人,繼而眼睛微睜有些不敢置信地又盯著那年輕人看,眼前這個看起來頹廢可憐的少年人怎麼會是沈家那位單純的少爺沈天賜。
此刻,他也微微抬起眼朝羅雲意看了看,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沈少爺?」羅雲意不確定地又看著他問道。
沈天賜苦苦一笑,說道:「羅家妹妹,我哪裡還是什麼少爺,霆哥兒——不在嗎?」
「我四哥在城防營還沒到回家的時候,你……你這是怎麼了?沈家……」
「原來你真認識五姑娘,我還當你胡謅呢!這樣說,你當初說你是沈家的少爺並沒撒謊了?」這時,莫三突然看著沈天賜說道。
這年輕人是他來房州的半路上救下來的,當時他似乎正被人追殺呢,要不是見他實在可憐又說出認識羅家人的話來,自己也不會多管閒事,如今看來,這人還沒救錯。
「是,這次還要多謝大管家出手相救!」沈天賜恭敬地朝著莫三行了一禮,在京城他最先學會的便是低下自己的頭,早知道自家之後的遭遇就不應該去京城,不然也不會家破人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雲意奇怪地問道。
沈家在房州可是響噹噹的大戶,聽說在京城也是有些勢力的,怎麼沈家的少爺如今落得如此地步。
「這事我知道一些,說起來還和你們羅家有些關係!」莫三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羅雲意一眼。
和她有關係?羅雲意心裡疑惑更甚,莫三特意看了她,難道說沈家出事和自己真的有關?可她和沈家關係本就不深,更別說和京城的什麼人有牽扯了,最多就是剛剛認識回京的葉染修和葉茗辰。
「和羅家有關?怎麼回事?」林洪文眯了眯眼睛。
「前段時間宮中許妃吃了京城福順樓剛出的點心包子中了毒,聖上大怒,命刑獄司查明真相,當時沈家的所有人都被下了大獄,不過後來查清楚許妃中毒和沈家無關,沈家人也都被放了出來。」京城發生的大小事情莫三總喜歡打聽打聽,像許妃中毒這樣的大事在京城可鬧得盡人皆知,他不出府門就知道了。
「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沈天賜這時突然抬起頭有些憤怒地說道。
外人只知道沈家被冤枉進了大獄,後來又平反出獄,甚至還獲得皇家的補償,他們哪裡知道自己一家為此付出了什麼。
「可是這和我家又有什麼關係?」羅雲意想知道的是沈家在京城出事關羅家什麼事情。
莫三知道內情多一些,但他還是看了看沈天賜,然後說道:「畢竟這是沈家的家事,還是讓沈少爺自己說吧。」
沈天賜此時也不怕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了,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親人是如何的冷漠無情和卑鄙無恥,以前他為自己是沈家子孫而自豪,可現在他希望沈家那些狼心狗肺都死掉。
不得不說,經過一場家庭巨變,沈天賜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偏激和扭曲。
「我父親本是房州沈氏本家的家主,沈家的祖宗基業也一直都是在房州,這些年為了兩位當了官的叔叔能夠有個好仕途,祖母一直讓父親出銀子為他們上下打點。父親是個極為孝順的人,努力在房州經營沈家的生意,每年都會往京城送大筆的銀子。後來,姐姐漸漸長大開始幫助父親料理沈家生意,這幾年房州生意不好做,她覺得不能再往京城送那麼多的銀兩養活著二房和三房的人。」沈天賜開始緩緩講起自家的事情,想起從記憶開始,父親就供養著祖母和兩位叔叔,而祖母還是看自家不順眼,兩位叔叔更是妻妾成群,每年京城的花銷都非常大。
「祖母知道之後非常生氣,來信將父親大罵一通,還鼓動父親舉家遷往京城,說是房州已經賺不到銀子,要去就要去繁華熱鬧的京城。就在今年年初,祖母還特意回了一趟房州勸說父親,最後父親被打動,先和母親去了京城,然後又讓我和姐姐前往京城,並讓家裡的管事幫著一起把房州的家業全都變賣成銀兩帶到了京城。誰知道——」說道這裡沈天賜握起了拳頭,一臉的恨意。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怒火告訴眾人,到了京城之後,祖母竟變著法地將他父親軟禁在家,京城裡的生意都交給了二叔和三叔,變賣家產的銀兩也都到了祖母手裡,說是要為兩位叔叔打點上官,還要為家中的姐妹進育德苑做些籌謀,甚至想讓沈家的姑娘進宮為妃,而這些都需要大筆的銀子。
「為了攀附權貴和沈家二房三房的未來,我的親祖母竟讓一向聰慧年華正茂的姐姐嫁給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病侯爺做繼室沖喜,而那侯爺的長女都比家姐年齡要大。」更何況沈天賜知道自己姐姐沈天寶已有相戀多年的知心人,怎會甘心嫁人,而就在這時,沈家卻出事了。
「在沈家被下大獄的前兩天,姐姐似乎就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讓我偷偷將羅家的兩罈子九香粉秘密處理掉,不讓任何人知道,就連酒樓後廚里的九香粉也都換成了普通的調料。之後,沈家出事,為了救人,姐姐答應為那位侯爺沖喜,可姐姐新婚之夜,我父母就不明不白死在了獄中,雖然後來真相大白,但我已經無家可歸,姐姐即便被聖上封了誥命,可她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哼,倒是我那兩位叔叔因此事平步青雲了。」
聽到這裡,眾人仿佛從中明白了那麼一點兒什麼,羅雲意想了想說道:「難道許妃中毒和我家的九香粉有關嗎?」
沈天寶深深地看了一眼羅雲意說道:「事後,我也是這樣問姐姐的,姐姐說,本來是無關的,只是有人想要有關,既然這一禍躲不過去,就不能再牽連其他人,她還說,沈家我不能再回了,否則連命都保不住,讓我無論如何回到房州來,並且讓我給你們捎句話,一定要小心許家人,雖然姐姐不知道許家和羅家有什麼過節,但許妃似乎是有意想要把中毒的事情和羅家扯上關係,這次若不是有宮中貴人暗中相助,沈家羅家都會有事,另外,如果再有沈家人來買九香粉,千萬不要賣給他們,合作文書已經被我姐姐給燒掉了,你家那份也燒掉吧。」
沈天寶也不管在場的都是哪些人,事情說了開頭他就不想停下來,他憋悶了太久也憋得太難受了,再不傾瀉出來,他覺得自己會發狂的。
「許家人?」羅雲意不記得自家得罪過什麼許家人,還是說之前羅家得罪過宮中的那位許妃,所以她一臉疑惑地轉向了羅良承。
只一個眼神羅良承就明白了羅雲意未問出的話,只是他也不記得羅家當初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明里暗裡羅家得罪的人也不少。
林洪文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羅家遇難的時候,宮中似乎沒什麼許妃。」
「林相說的不錯,這許妃乃是覃州許家的長子嫡女,五年前進的宮,四年前被聖上看中,兩年前因生下皇子被聖上封了妃子。如果說許妃是真的想要將中毒案牽扯到羅家人身上,這應該是因為羅家和司空家合作做生意的事情,畢竟許家和司空家已經從生意夥伴變成了對頭,只是司空家的靠山大,而羅家如今……」莫三笑笑沒說話,許妃一出事,司空家那邊的人就做了暗中調查和防備,即便沈家姐弟不出手,許妃中毒的案子司空家也不會讓他們把髒水潑到羅家人身上,現在羅家人確切的說羅雲意可是司空家的大財神,更別說她還是大禹朝的老祖宗罩著的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羅雲意和沈天賜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仔細想想,或許沈家這場無妄之災也是因為羅家和司空家而起。
不過,沈天賜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誰,這次的中毒事件不過是沈家內訌的導火索,事實上兩位叔叔早就對他們大房的家業覬覦良久,而自家二叔更是對家主之位勢在必得,如今也已經得償所願。
羅雲意倒是心生歉意,她也沒想到與司空家的合作會牽連到沈家姐弟,還因此害得他們家散人亡,想到女扮男裝精明靈慧的沈天寶被逼出嫁,她的心裡也生出憐憫和不忍來。
不管沈家家族內部是怎樣爭鬥,如果沈家出事是因為許家要從九香粉入手對付羅家,她就絕對不能置身事外,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如果真是因為合作的事情,覃州許家可就太卑鄙了,打不過石頭就來踩雞蛋,真當羅家人是好欺負的!」別看羅雲意平時冷冷淡淡的似乎和誰都有疏離感,卻是個天生護短的主兒,得罪她的人要是被她惦記上,那是連唐老頭都要退避三舍,唯恐遭受池魚之殃的,他常說自己的這個孫女就是一頭披著羊皮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骨子裡的狠絕有時連他都怕。
「意姐兒,不過是一介商賈,許家雖說出了個許妃,但有的不過是銅臭而已,你若是在意,鄭伯伯想辦法幫你處理!」鄭源很清楚哪些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就能讓對方生不如死,也清楚哪些人不能輕易得罪,像許家這種商人如果以為有個生了皇子的女兒就能肆無忌憚那就大錯特錯了,想讓許家摔下來他鄭源還是辦得到的。
「鄭伯伯,有您這句話就夠了,不過我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再說了,許家要想拿羅家開刀,也要擔心這腳底下的雞蛋是不是咯腳,說不定會摔個狗啃泥。鍋都快熬幹了,大家快吃吧!」羅雲意微揚唇角,露出誰都猜不透的笑容來。
「沈少爺,你要是不嫌棄,就先在山圍村住下,等過兩天,我帶你去找我四哥!」沈天賜和羅勇霆算是好朋友,而哥哥的朋友羅雲意自然以禮相待。
「五姑娘,我已經不是什麼少爺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喊我一聲沈大哥,我想現在就去找霆哥兒,我也打算進城防營。」沈天賜自從知道羅勇霆進了城防營,他就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原本姐姐沈天寶是讓他回房州避開京城沈家的為難,但一路上遭人追殺他就明白自己的兩位叔叔是不會放過他的,畢竟他是長子嫡孫,就算祖母再不願意,沈家的家業也要大半落入他的手中,但如果他死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可他不能死,父母死的不明不白,姐姐所嫁非人,他必須活著,而且要活著把那些沈家人踩在腳下,他不要再做商人,他要進軍營、立軍功,要讓那些所謂的親人見到他就發抖膽寒。
「沈大哥,就算你要去找我四哥,也要吃了飯才行,而且現在天色已晚,我也要為四哥準備一些東西,咱們明天一大早就去!」羅雲意笑了笑說道。
沈天賜的眼中都是復仇的火焰,如果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並且願意執著地走下去,她願意幫些忙,至少要對得起沈家姐弟不牽連羅家而做的那份心。
沈天賜點點頭,他也的確是餓了。
「快吃吧,我早就餓了!」從剛才開始鄭源就饞這冒著香氣的熱鍋肉了,錢如命又把酒拿了來,今天終於可以爽快地吃一頓了。這世上能把肉做得好吃的,他覺得只有這羅家五姑娘羅雲意了。
「這肉香還真是饞人!」元仲也跟著笑道。
「那還等什麼,大家都拿碗盛肉,開始吃吧!」羅良承現在不擔心許家的事情,只要羅雲意還在和司空家做生意,只要老祖宗還把羅雲意當成寶貝捧著,別說是許家,就是京城那些皇親貴胄也不會拿賤籍的羅家怎麼樣。
於是,眾人趕緊拿著碗筷去盛,唯恐去的慢這熱鍋肉就沒有了。
「說到許家我倒是臨時想起一件事情來!」正當幾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時候,莫三突然看著幾人說道。
「何事?」羅良承發現莫三這次看向的是他。
「浮州巡海官李四升被趙丞相擢升為房州從四品的城防營指揮使,與魏縱這位永嶺的副總兵一起帶兵剿匪,明日似乎就到任了。」莫三說道。
一聽到「李四升」這個名字,羅良承、林洪文和羅雲意都是一愣,這個小人怎麼來永嶺了?!
「李四升?是不是京城威遠侯府的李二?」鄭源皺眉想了想,總覺得這李四升的名字有些耳熟。
「不錯,正是那位李二爺,此人好像和鄭大人您一起在老元帥麾下效過力吧!」莫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嗯,如果是他就沒錯了!」鄭源點點頭說道。
此時,羅良承冷哼一聲諷刺地說道:「這個無恥小人竟還活得逍遙自在,當年羅家出事可少不了他在中間作梗。」
猶記得當年北疆出事的時候,羅家老大和老二都派人加急回京向羅良承稟告羅家將在北疆的處境,誰知這些送信之人半路被人截殺,事後有忠心的部下查明,此事就是李四升暗中搞的鬼。
李四升此人羅良承一直看不慣,當年因為此人違反軍紀,自己就把他逐出了羅家軍,心性狹小的李四升對此事一直懷恨在心。
後來,李四升的弟弟在京城仗著威遠侯府的勢力為非作歹,不但當街殺人放火,還姦淫良家女子,此事正巧被性格火爆的羅家二爺知道,借著酒勁,羅家二爺失手把李四升的弟弟給打死了。
威遠候悲怒之下就將羅家告上了金鑾殿,可此時與羅家二爺同行的明王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因為明王是當時帝後最寵愛的皇子,而且威遠候的兒子的確做了惡事,最後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不過李羅兩家的梁子也就越結越大。
這些事情,此時的羅雲意還不清楚,她只知道在浮州的時候李四升就開始「惦記」上自家了,現在新仇舊恨加一起,估計李四升來房州不是那麼湊巧的事情。
「這個人,我不喜歡!」羅雲意擰著眉不開心地說道。
「怎麼?這李二惹到你了?」鄭源奇怪地看了一眼羅雲意,這羅五姑娘平時可不大能看出真正的情緒來,但此時她臉上對李四升的厭惡可是顯露無疑,這兩個人是怎麼對上的?
「嗯!」羅雲意點點頭,接著說道:「在海上的時候,他搶了我的東西,而且他還污衊我和我的家人是敵國奸細!」
「他搶了你的東西?」林洪文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但陰沉的目光透著寒意。
「嗯,我有一個很重要的背包被他給拿走了!」
當時在海上被齊老漢那些漁民救起來的時候,羅雲意從迷霧山中帶出來的東西都被羅勇霆用一張大虎皮包了起來放在了船艙他們暫住的小房間裡,後來李四升的人就將這個虎皮包裹給搜走了,也是羅勇峰機靈,在那些人像強盜一樣搜船的時候,他竟將羅雲意的小背包給藏了起來而沒被那些人發現。
對於羅雲意來說,真正重要的東西是她貼身所佩戴的金玉鏡,至於那虎皮背包里的幾張完整獸皮和一些吃食、藥材等東西,不過是她預防在海上遇到危險所提前做的準備,都是可以丟棄的。
不過,在古代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發現,這古代的人事物都沒有事先認為的那麼簡單、單純,自己也不能像個一根筋的傻妞似得以為憑藉著身為現代人和高智商的優勢就能把他人掌控,這裡,對於她來說是個未知而危險的世界,她必須要動腦子和耍手段才能讓自己活得舒服些。
對付小人,她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從海上見到李四升的第一眼起,她就很討厭他,或許這就是天生的氣場不和。
李四升不問青紅皂白就往他們一家人身上潑髒水,而她也要讓他嘗嘗有苦說不出的滋味,現在不過是埋下一個印子,以後李四升要是還抓著他們一家不放,她就讓他親身體驗一下引火燒身的滋味。
這不,自己剛剛說出東西被李四升拿走了,在座的人全都露出了沉思狐疑的表情,估計心中都在猜想李四升搶走的那個背包里究竟有什麼,畢竟那些東西可都是從神秘的海上島嶼迷霧山中拿出來的。
正是因為羅雲意沒有說破背包里有什麼,才引得各方人士開始對那個被李四升搶走的背包虎視眈眈,以至於整個李家在日後的歲月里都因為這個背包變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