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堂審
嘖！
鳳西涼咬唇，臉色頓時變得不是一般難看。
沒想到這女人都燒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拒絕他！
他就不該走這一趟，真是自找沒趣！
辛瑟瑟不知道鳳西涼是何時來，更不知道他是何時走的，她這場高燒整整燒了三天，差點就如老王妃所期待那樣一命嗚呼。
知道辛瑟瑟挺過來的消息，趙靈兒砸碎了一套茶具，恨得咬牙切齒道：「沒想到那賤人還真命大，這樣都死不了！」
知道辛瑟瑟高燒那幾天，趙靈兒開心如同過年，一天到晚嘴巴都咧著。
辛瑟瑟一天不死，她就一天寢食難安：「母妃，這可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人嗎？」
「後天就要堂審了，那麼多人想要她死，你以為她逃得了？」老王妃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不得不說辛瑟瑟那女人真是做人太失敗了，這麼多人想要她的命，最關鍵是高高在上那一位，若沒有他的「順水推波」，她也不敢如此「放肆」！
至於安楓墨醒來會如何，她一點也不擔心，她是他母妃，他總不能殺了自己，他更不能造反殺了那一位，所以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轉眼就到了堂審這一天，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萬人空巷，百姓將大理寺圍得水泄不通。
案件由大理寺主審，刑部和都察院察監，雖然不是三司會審，可這陣型也足夠讓百姓們震赫。
不僅老百姓去了，王府這邊老王妃和趙靈兒也到場了，還有其他達官貴人，自然作為達官貴人，這些人都占據了好地方，不用跟老百姓擠在外頭。
「升堂！」
驚堂木一拍，辛瑟瑟緊接著被帶了上來。
眾人看到辛瑟瑟，都不由嚇了一跳，怎麼才幾天時間，她就瘦成骷髏了？
一場高燒下來，辛瑟瑟真的瘦得脫形了。
雙頰凹陷進去，眼睛顯得更大了，下巴尖尖的，幾乎可以戳死人，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她的小臉也蒼白得嚇人，嘴唇看不到一絲血色，那模樣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那就是被八王爺呵護如寶的八王妃嗎？怎麼瘦成這樣子？」
「可不是說，要是八王爺知道了，豈不是要心疼死？」
「對了，八王爺去哪裡了？八王妃被關這麼多天，他一次也沒有出現，你們說，八王妃會不會已經失寵了？」
「這還用說嗎？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身邊人是個毒蠍狠辣的人，難道不怕哪天自己被弄死嗎？」
「說來也怨不得八王爺拋棄她，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這大戶人家，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偏偏八王妃霸道善妒，聽說王府里的側妃還是個雛呢！」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八王爺都成親快一年了，八王妃就是再善妒，也得為八王爺考慮啊！」
「聽說不僅如此，八王妃還忤逆不孝，常常將老王妃氣得半死，前幾天老王妃進宮告御狀，八王妃被杖責五十大板呢！」
「嘖嘖嘖，怪不得瘦了那麼多，不過要我說，那也是她活該！」
聽著百姓的竊竊私語，辛瑟瑟心中一陣陣冷笑。
為了讓她聲名狼藉，老王妃和趙靈兒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坐在旁觀位置上趙靈兒雙眼緊緊盯著辛瑟瑟，看到她瘦骨淋漓的模樣，差點笑出豬叫聲。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她現在覺得不一次性弄死辛瑟瑟也是一件好事，看她備受折磨，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只可惜王爺還昏迷著，要不看到她這副模樣，她就不信王爺還會愛她！
「肅靜！」這次的主審大人大理石少卿陳佩忠一拍驚堂木。
「威武——」
兩旁的衙役用殺威棒有節奏地敲擊地面，外面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告何人，有何冤屈？」
那位自稱是段雪瑤義母的女人面對著手執殺威棒的衙役和一臉嚴肅的主審官十分淡定，跪下去磕頭道：「民婦周翠花，是麗民縣大坳村的村民，現年四十有五，是死者段雪瑤的義母……」
周翠花將自己的籍貫年齡通通報了一遍，再將她狀告何人，因何狀告也條理清晰地講述出來。
說到後面，她聲淚俱下，說段雪瑤有多可憐，曾經堂堂一國公主，不僅被人害得家破國王，還被逼著跳下山崖，卻沒想從此失去了記憶，不可不謂造化弄人啊！
好在老天開眼，終於讓她恢復記憶，卻不想她的王妃位置早被人鳩占鵲巢了！更可恨的是，鳩占鵲巢的八王妃不僅不將位置還回來，還三番四次羞辱死者，最終更是殘忍地將她挖目折磨致死，此等殘酷惡毒的行為，簡直天理難容！
周翠花說得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哭得涕淚交零，催人淚下。
一時間，圍觀的百姓都不由唏噓不已，有些心軟之人更是跟著淚如泉湧。
百姓對已經死去的段雪瑤充滿了同情，對惡毒殘忍、鳩占鵲巢的辛瑟瑟深惡痛絕，恨不得用唾沫淹死她！
「段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國家沒了，親人死了，已經夠慘了，沒想到姻緣也被人搶了，到頭來連命都沒了，想著都替她心疼啊！」
「八王妃也太惡毒了，就算不想將王妃的位置還回去，也不能將人弄死啊，還挖了雙目，她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她既然敢做，還怕什麼？你們還記得之前那出名叫《黑山豬落魄千金和男人婆失蹤千金》的戲嗎？」
「記得記得，怎麼了？」
「聽說那出戲的戲本子就是八王妃親自編寫的，為的就是羞辱段姑娘和趙側妃！」
「天啊，真是蛇蠍心腸，天老爺怎麼不將她給收了去！」
「太令人髮指了，要不是有衙役守著，我肯定要上去一口水吐到她臉上去！」
「呸！」
「呸！」
百姓們太義憤填膺了，就算沒法對著辛瑟瑟的臉吐，也要對著她的背影吐口水！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天理昭昭，求青天大老爺為段姑娘沉冤昭雪，還段姑娘一個公道，嚴懲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