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吃醋
她來晉王府也差不多快一年了,但從來沒有去過趙靈兒住的地方,還不知道思墨軒是長什麼樣子的。
幾人信步來到思墨軒。
辛瑟瑟抬頭看著月洞門上磚額刻著的「思墨軒」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思墨,思念安楓墨。
嘖嘖,這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啊!
辛瑟瑟翻了個白眼,只覺得牙酸。
帶路的小丫鬟看她眼睜睜地看著磚額,黑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小嘴張開道:「王妃,這磚額上的字是王爺特地為側妃寫的,王妃覺得這字是不是寫得特別好?」
這字是安楓墨寫的?
怪不得她覺得有些眼熟呢!
辛瑟瑟心裡頓時有些泛酸,很不是滋味。
不是說他不在意趙靈兒這個人的嗎?既然不在意,那又怎麼會替她寫磚額呢?
看辛瑟瑟臉色微變,那小丫鬟垂下眼眸,眼底蔓上幾分笑意。
辛瑟瑟沒注意這小丫鬟的表情,可一旁的梅影將她這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嘴角微冷一勾,手指微勾,一個小石子彈出去。
小丫鬟正準備繼續帶路,剛邁開腳,突然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往前撲去,跌了個狗吃|屎!
小丫鬟雙膝先著地,接著腰上好像被什麼打了一下,「砰」的一聲,她五體投地臥倒在地上,她的下巴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摔了個大馬趴!」
梅影十分幸災樂禍地放聲大笑,笑得十分囂張。
小丫鬟本來跌了一跤,已經痛得倒抽涼氣,這會兒還沒起來,就聽到梅影的嘲笑聲,只覺臉上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火辣辣的。
辛瑟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只以為小丫鬟是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怎麼摔得這麼嚴重,你不用帶路了,我自個進去就行了。」
小丫鬟不僅雙膝摔破了,下巴更是被磕破皮了,鮮血流出來,混合著泥土,要是不處理好,說不定會留疤。
小丫鬟委屈極了,她也想趕緊回去處理傷口,可她不敢讓王妃一個人進去,要不然回頭趙側妃肯定會要了她的命!
小丫鬟眼睛含著淚,搖頭道:「奴婢沒關係,還是讓奴婢帶王妃進去吧。」
這是趙靈兒的丫鬟,辛瑟瑟自然不會心疼,既然她自己都這麼說,她便由著她去。
來到內院,小丫鬟垂著頭低聲道:「王妃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稟報側妃。」
辛瑟瑟「嗯」了一聲,雙眸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放眼望去,粉牆黛瓦,飛檐彩繪,步移景異,一邊種著牡丹、山茶、芍藥等名貴的花,一邊種著一大片竹子,竹子掩映著月洞門,日光下,密葉疏枝,幽靜淡雅。
真不愧是老王妃手中寶住的地方!
這思墨軒的規格已經超過了王妃的規格,完全不像是一個外來表姑娘該住的地方,自然也不是她現在一個側妃能住的地方。
辛瑟瑟心中輕笑了一聲,嘴上卻沒說什麼。
小丫鬟進去不久,裡面就傳來一聲怒喝:「她算什麼東西?竟然敢來跑到這裡來撒野,她真當以為整個王府沒人敢拿她怎麼樣是吧?簡直無法無天!」
一聽這聲音,這罵人的氣勢,就知道是老王妃那老虔婆。
只是她無緣無故又發什麼瘟,她好心來看趙靈兒,難道這也錯了嗎?
這心眼真是偏到馬里亞納海溝去了!
「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她還敢怎麼囂張!」
話音落地,小丫鬟就小跑了出來,低垂著頭道:「王妃,老王妃請您進去。」
小丫鬟雖然低垂著頭,可從辛瑟瑟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她上翹的嘴角。
小小年紀,心思真多!
辛瑟瑟心中嗤笑一聲,不過她沒打算拿這小丫鬟怎麼樣,不過是一隻小螻蟻罷了,哪裡值得她費心思。
她邁著腳踏進門檻,腳還沒來得及踩踏在地面上,一個茶盅就迎面飛過來,直直對著她的臉!
說時遲那時快,辛瑟瑟只覺眼前一花,一個身影在她面前掠過,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危險已經解除。
茶盅被梅影抓住手裡,完好無損,連杯底的茶水也沒有漏出來半點。
辛瑟瑟看了梅影一眼,給她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老王妃氣得臉整個都黑了,她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聲道:「放肆!來人,將這賤婢叉出去,杖打五十!」
幾個婆子衝進來,想要將梅影拉出去。
梅影性子比如夢火爆多了,二話不說,抬腳就開踹,幾個婆子被齊齊踹飛出去,跌在地上,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老王妃氣得幾乎噴血:「反了,這是要反了天!王妃,你再不讓她住手,我就進宮告你忤逆!」
辛瑟瑟翻了個白眼,紅唇微啟道:「母妃,這丫鬟是王爺派來保護我的,無論是誰動手,都格殺不論!」
好一個格殺不論!
老王妃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難道她動手,這丫鬟也敢殺了她不成?
雖然老王妃表面不願意承認,可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如果她真敢對辛瑟瑟動手,這丫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當然,要她的命倒不至於,只是絕對不會將她當成主子來看待!
「好,你們很好!一個個忤逆不孝的孽障,你們要氣死我啊!」老王妃咬牙切齒,拿起茶壺再次朝辛瑟瑟砸過來。
可惜,還是被梅影給接住了。
別說茶壺了,就是茶水也沒有半滴濺落在辛瑟瑟身上。
老王妃一張臉就跟臭水溝一樣,她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一旁的林嬤嬤大驚小怪地給她拍胸口:「老王妃,您怎麼樣了?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啊!」
趙靈兒仿佛才剛聽到動靜,被茜兒扶著,從內室里跌跌撞撞急匆匆跑了出來:「母妃,母妃怎麼了?」
老王妃看到趙靈兒,不由也急了:「你怎麼跑出來了?茜兒,你主子身子不好,你不好好勸著,怎麼任由主子胡鬧?」
茜兒低垂著頭:「奴婢該死!」
趙靈兒擺擺手,有氣無力道:「母妃,不怪茜兒,是靈兒擔心母妃氣壞了身子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