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不怕把胃給撐壞
那個女的,當即不知道怎麼回答。
後面那些圍觀群眾,也紛紛點頭。
是呀,人家娘是搶上山的壓寨夫人,死都沒跟娘家人再見過面,娃娃親又是哪裡來的。
女的沒想到面對刁難,梁景湛不急著將她們迎進去,反而站在門口掰扯娃娃親的事情。
不都說貴人要臉面嗎?
她有些惱羞,嗓門更大了:「虎子,你發達了,就不想認你舅舅和舅娘啦?」
頂著梁景湛迫人的壓力,她就準備往地下一坐,要將對方不認親人的白眼狼模樣好好給大家說道說道。
然而還沒等她坐地上,梁景湛一個眼色,門房迅速跑出去架住了她。
「因為自小沒見過舅舅,也沒吃過舅娘嘴裡說的逢年過節送的禮,所以一時有些認不准。」
梁景湛的嗓門,也不小:「不過既然找來了,我自當好好招待,裡面請!」
先帶回家裡,好好查是誰給他使絆子。
那一家三口,得意洋洋被門房領進長興伯府。
梁景湛對青川點點頭,青川當即悄悄退出來。
百姓見人被接進去,紛紛散去,還未走遠,又聽一人說:「誰家沒個窮親戚,看長興伯對那一家寬厚有禮,不像那家人說的那麼不堪呀。」
「沒錯,哪有還未登門,就先給人招麻煩的,定是有鬼。」
「鄉野潑婦,大抵如此。」
「怕不是來碰瓷的吧?」
走開沒走開的,聽見這最後幾句話,都是一怔,然後牢牢記在了心裡,倒是將之前的非議,給淡忘了。
蕭澤恆躲在角落裡,攥緊了拳頭。
沒想到梁景湛警惕心這麼高,剛被他煽動起來的閒言碎語,竟然被對方三言兩語就打散了。
卻說那一家人進了長興伯府,四處亂看。
梁景湛不緊不慢的問道:「娘死的早,還不知道舅家姓什麼?」
女的剛要撇嘴,男的一瞪眼,堆起了笑:「虎子,你外家姓萬,這是你舅母邢氏,這是你表妹翠花。」
梁景湛一一掃過去,不冷不淡的點點頭。
萬翠花從邊塞小鄉村而來,第一次進京,第一次進大宅院,也是第一次見貴人,未免有些放不開手腳。
她沒想過爹娘嘴裡的山匪表兄,竟然這般的挺拔英俊,被梁景湛目光一掃,羞澀的低下頭。
邢氏見女兒這般模樣,又見長興伯府雕梁畫柱,眼珠子轉的更快了。
「我說虎子,你娘死的早,可是你爹沒給你說過?」她說道:「當時他來我們家送野味,可是提過你和你表妹的親事。」
萬翠花的臉,羞的更紅,頭垂的更低。
梁景湛無端想起剛才,近在眼前的杜筱玖的柔嫩紅唇,對萬家更是討厭。
「可是當年,您並沒有答應,不是嗎?」
據青川說,當時爹確實提過,但是萬家害怕,更不願意女兒往匪窩裡去,拒絕的很乾脆。
後來原身的爹說了,必要給自己兒子,搶個官家千金做壓寨。
當然不等他實現這個宏偉願望,就在下山搶劫的途中,被官兵殺死了。
後來原身長大,因為容貌酷似其母,長的極為俊美,被老大的女人看上,反倒喪了性命。
梁景湛的魂魄,這才有機會附在其身上。
他利用前世所學,對付這些魯莽山匪綽綽有餘,不過半年,便收編了當年原身爹手下的人馬。
他被大當家忌諱,處處壓制打擊,梁景湛的心自然也不在小小的雲龍山。
借著大當家的打壓,他假意挫敗,將手裡勢力一點一點的送往濟州牛掌柜處。
這才是他進京後,迅速組建暗衛和長興伯府的中堅力量。
可是又是誰,這麼無聊,費勁將原身的舅家,從鄉里扒出來給梁景湛添堵呢?
畢竟原身的娘,難產死掉,過了十幾年,早被人忘的一乾二淨。
邢氏不知道梁景湛的思緒,已經飄遠了。
她聽到梁景湛問,心裡非常慌張,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梁景湛竟然知道。
她一撇嘴,說道:「虎子,當時你還是孩子,舅舅和舅娘不知道你性子如何,後來仔細觀察,你是個好孩子不是?」
「哦?」梁景湛泛起冷笑,瞟了一眼邢氏:「你什麼時候,上雲龍山觀察過我?」
邢氏當即不知道說什麼了。
倒是那個萬老漢,瞪了邢氏一眼,隨即說道:「虎子,知道你心裡怨舅舅沒早點同你聯繫,咱們三輩子都是老實的莊稼人,那不是怕雲龍山的人嘛;
你看你進京,我們也才知道,進來一看才知道你置辦下這麼大的家業;
不是舅舅說你,雲龍山被官府清剿了,你一個山匪出身的人,別人不一定看得起你,朝廷肯定也防著你;
這回舅舅來了,有舅舅幫你看著家,回頭你表妹做你正頭娘子管理後宅,你放開膀子拼前程就是!」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
梁景湛前世呆的圈子裡,沒有這麼赤裸裸貪婪的人;他重生後,也少見這種人。
一時之間,他被驚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幸虧客房的院子到了,梁景湛停住腳步,和顏悅色:「這是你們的院子,先住著,一會我讓下人給你們送些被褥和茶碗。」
小院子青瓦白牆,乾乾淨淨,沒有一根雜草,可比鄉下那個四處漏風的破院子強多了。
萬家高興還來不及,誰也沒起疑心,也根本沒有注意這是座靠近廚房,給下人住的院子。
一家三口爭先邁進院子,左看右看喜歡的不得了。
萬老漢想給梁景湛說句話,一回頭人沒了。
他忙問守在外面的青岩:「我那大外甥呢?」
青岩沒好氣的說道:「伯爺日理萬機,帶你們過來已經算是仁厚!」
他可不認為,這是梁景湛的親戚。
青岩跟著梁景湛一年多了,從雲龍山到京城,從沒聽他提起過有個舅家,更沒見過舅家關心過梁景湛。
如今梁景湛發達了,什麼貓呀狗呀都往跟前湊。
剛才萬老漢那幾句話,青岩聽的鼻子都快冒煙了。
算盤打的可真好,感情伯爺拼命換的前程,全便宜他們家了。
邢氏一聽青岩沒好氣,吊梢眼一挑:「一個奴才坯子,給我們擺什麼臉色,回頭讓我大外甥攆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