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牙疼
有什麼比,明明準備周全,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對手直接釜底抽薪更讓人憋屈?
吳氏就是如此。
她氣的胸口起伏,搭在桌子上的手抖個不停。
張縣丞腦子空空的,盯著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筱玖,心下駭然。
他和吳氏的計劃,確實是要給杜筱玖酒杯里做文章,然後將其打暈,趁著夜色扔進大街上的臭水溝。
杜家人肯定不會派人來接。
這種天氣,估計不到後半夜,杜筱玖就被凍死了。
那時候,大不了說一聲杜筱玖命不好,酒後失足,跌進水溝自己死了。
即解決了麻煩,也撇清了關係。
但是杜筱玖怎麼知道的?
對方這麼「啪啦啪啦」一陣嘴炮,若在冬宴真出什麼事,張家有嘴也說不清了。
眾人靜默的時候,柳文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有趣!有趣!」這性格,還真合了他的脾氣。
他早看自以為是朝廷命官,在延城縣指手畫腳的張縣丞,不順眼了。
「張縣丞好歹是地方官員,如此為難一個小姑娘,說不過去吧?」柳文清張了口:
「來,杜家姑娘,到叔叔這裡來!」
啥時候,柳文清成了杜筱玖的叔叔了?
眾人好奇的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大大方方出列,轉過屏風朝著柳文清行禮:「見過大人!」
舉止大方、姿儀漂亮,宛若大家閨秀。
柳文清站起身,又將杜筱玖上下打量一番:「本官總看著你,有些眼熟。」
別人聽著沒什麼,張縣丞和吳氏的表情,卻瞬間變成土色。
柳文清解下腰間玉佩:「這是本官進出王府的令牌,你拿著,將來去雲溪城,記著來王府找本官。」
杜筱玖這麼不管不顧,肯定是不打算在延城縣混了。
定北王府?
杜筱玖沒想到自己瞎胡鬧,竟然得了這麼個天大的機緣。
她接過玉佩小心收好,朝著柳文清又是大大一個禮。
而柳文清,捅了捅身邊的平津侯:「你有什麼信物沒有?小姑娘挺可憐的,你也伸把手。」
一直做壁上觀的平津侯無法,順手從靴子裡掏出個匕首扔在桌子上。
柳文清不嫌棄,拿起來就往杜筱玖手裡一塞:「拿著,防身!」
杜筱玖喜滋滋的收起來,朝著冷麵黑臉的平津侯也行了一禮,這才重新回了自己座位。
之前還不屑同杜筱玖多說話的太太們,這下子都對其另眼相看了。
「杜姐兒,」典史太太換了個態度,堆著笑說道:「能讓我摸一摸玉佩和匕首不?」
杜筱玖將玉佩收好,匕首拿出來:「你們隨便看!」
諸位太太立刻將杜筱玖圍在了中間,席間又熱鬧起來。
這場冬宴,張家算是丟盡了臉面,給杜筱玖做了嫁衣。
吳氏眼睛直抽抽,狠狠的瞪了身邊李氏一眼:「掃把星,一點眼色也沒有,趕緊上歌舞!」
李氏神色複雜的看了杜筱玖一眼,忙按著吳氏的吩咐招呼了歌舞上場。
杜筱玖收穫頗豐,心下歡喜。
酒到中途,縣尉太太兒媳婦泡湯,心裡不高興,藉口上茅廁,出去透口氣。
杜筱玖想起自己的目的,也隨了上去:「太太,咱們一起。」
因為杜筱玖剛得了貴人青眼,哪怕平時看不起商戶,這會兒縣尉太太也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