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誰怕誰!
她這麼一鬧,徐老太慌了。
西廂房裡的周氏也躺不住了,催著縮在屋裡的杜賁出去救人。
杜筱玖目光一掃,也不打算讓她們好過,嚷道:
「舅舅,你是不是前幾天去花樓被我撞見,就想著借官府的手,又奪財產又滅口!」
「……」
這小丫頭心思咋那麼毒呢,杜仁抱頭。
他怕了不成嗎,能找個地方哭去嗎?
西廂房裡的周氏,立時變了臉色,一把拉住剛準備出去的杜賁。
她推開窗戶就罵:「小賠錢貨,你可別血口噴人,什麼花樓?」
杜仁激動的含著眼淚,連連點頭:沒錯,就是血口噴人。
杜筱玖不慌不忙,小嘴一撇,眼睛一斜:「上月初一,舅舅去了縣裡唯一的花樓,送給小翠一個金簪子;這個月初六,舅舅又去,送的是二十兩的銀票;昨天……」
杜仁驚恐的跳起來,去捂杜筱玖的嘴。
杜筱玖腳下一閃,躲開了。
周氏求捶得捶,氣的砸著窗欞直罵:「好你個杜老二,騙我說出去談生意。
你它娘的生意談到了花樓,賤娘們的褲襠里!」
她順手抓起個茶碗,朝著窗戶外的杜仁砸過去。
杜仁慌不擇路,躲閃的時候正巧碰到張縣丞身上。
張縣丞身子一晃,被茶碗砸了正正好。
滿院子的衙役,看戲一樣看他們耍。
就是東廂門口兩個護衛,也是開了眼界,沒想到小縣城裡的人家,這麼潑辣有生活氣息。
張縣丞是真的怒了,一甩袖子:「走!」
都還沒看過癮呢,衙役們不無遺憾,但是長官發話,不能不走。
沒一會,院子裡閒雜人等,全撤了。
杜筱玖收了手,放過了滿臉土色的杜仁,又看向徐老太:「外祖母,管好你兒子,我可聽說那個小翠,得了髒病。」
西廂房裡又是一陣「噼里啪啦」。
徐老太鐵青著臉:「不知羞恥!一個小姑娘,張口花樓、閉口髒病,你娘就這麼教育你的!」
「別提我娘!」杜筱玖咬著牙道:「你不配!」
徐老太怒道:「別以為沒人管得了你,從今往後,你不許出東廂房的門!
若是不聽話,我豁出臉面去縣衙,告你個不孝!」
杜仁整好衣衫,朝著杜筱玖冷冷「哼」了一聲,喊道:「李管家,將東廂房的窗戶和門,全給封上!」
一直躲在角落裡的李管家,應聲而出,但是剛走兩步又縮了回去。
那兩個護衛,一左一右護著,他不敢惹呀。
杜筱玖昂頭:「李管家,收拾收拾東西,回老家過年吧!」
李管家,簽的是十五年活契。
如今在杜家,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年。
李管家愣住:「姑娘,這不合規矩。」
契約沒滿,怎麼攆人呢?
杜筱玖朝著東廂喊了聲:「小玉,把李管家的身契拿來,順便包三個月的月銀!」
提前節約,可不得給三個月的月銀。
她轉向李管家:「我打聽到你兒子生病了,需要銀子續命,對吧?」
李管家不吭聲。
小玉噔噔噔,將杜筱玖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的解約書和一張銀票送了出來。
她臉上還帶著水汽,一出來,睫毛都成白的了。
杜筱玖接了東西,遞給李管家:「之前我舅舅收買你的銀子,我就不剋扣了,拿著銀票和解約書,滾蛋!」
三個月的月銀,和沒了杜秀秀的杜家,李管家果斷選了前者。
他接了東西,話都不跟杜仁說半句,扭頭就收拾東西去了。
杜筱玖一背手,面朝徐老太:「外祖母,想關我,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能力!」
說完話,她腳步急著就往自個兒屋裡去。
人呢,人呢?
衙役說沒看見山匪。
屋裡連個衣櫃都沒有,哪裡能藏起兩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