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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你們繼續

    薛雲卉想把阿蕎叫起來,給她穿了衣裳,目光掃見小丫頭腳底綁的布頭,便沒喊她,指尖探出靈力往她腳底掃了一下,這才將她叫了起來。

    試著讓阿蕎下床走兩步,阿蕎照著做了。

    「咦!姑姑,阿蕎睡了一覺,腳底好多了!」阿蕎小跑了兩步,覺得毫無疼意。

    外邊的皮肉還需得長上幾日,裡邊的血肉卻是恢復如初了。

    「是嗎?」薛雲卉眯了眼笑,「指不定是梧桐樹仙昨夜給你吃了靈丹妙藥了。」

    阿蕎用力點著小腦袋,「肯定是!」

    她說完,突然跑到薛雲卉身前,抱著薛雲卉的胳膊揉搓起來。

    「姑姑昨天抱了阿蕎一天,肯定是累了,阿蕎給姑姑揉揉。」

    見著小丫頭這麼乖覺,薛雲卉深覺真是沒白疼,心裡軟軟的,由著她替自己揉捏了一陣,便牽著她出門去了。

    燕子醒的早,煎了幾塊小餅子,燒了一鍋玉米糊糊,向姑侄倆招手。既是在燕子家住了,薛雲卉自也不客氣了去,帶著阿蕎同燕子一道吃了早飯。

    吃過飯,燕子摘了幾個小葫蘆拿給阿蕎耍玩,阿蕎謝了她,便跟著薛雲卉去了劉俏家裡。  

    今日便是中元節,全真一行定然有所動作,薛雲卉不好帶著阿蕎去,只好將她交給劉俏和孫氏。

    這二人如今專門在家看孩子,送了阿蕎過來也是正好。阿蕎乖巧會說話,劉俏喜歡得不行,抱在懷裡就不撒手,薛雲卉囑咐了阿蕎不能亂跑,出門去了。

    一出門,倒是遇上了寬子過來。

    「高人!」離著十丈遠,他便同她揮手,然後快步跑了過來。

    薛雲卉笑眯眯地打量他,「這一大早的,怎麼跑來了?人家還守著孝呢,你這樣可不行!」

    寬子道她別亂說,「我自然守禮!只我聽說道長來了,專是來尋道長你的!」

    「尋我?何事?」

    寬子道有要事,湊上她耳邊來,「道長,昨夜義莊附近有怪聲,嚇死人了!」

    ......

    薛雲卉到顧凝他們下榻的五江客棧的時候,正瞧見顧凝餵了馬上樓。她朝顧凝招手,快步跟了上去。

    「賢弟,我方才來之前,聽一位友人說起一樁事,甚是奇怪,項道友可在?咱們同他說道說道。」

    見她說得認真,顧凝連忙道:「大師兄在,薛兄隨我來。」  

    二人快步上了樓去,正巧晏嶸搖頭晃腦地伸展著胳膊出了門。

    「這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作甚啊?」他問。

    薛雲卉朝他拱手,顧凝答道:「薛兄聽說一件怪事,要同大師兄商議,二師兄也來聽聽。」

    晏嶸正要去樓下要壺茶潤潤肺,卻被顧凝拽了胳膊,一併拖到了項篤門前。

    項篤的房門開著,三人兩步到了門口,誰知到了門口,聽見房內有人正在溫聲說話。

    「......這杜仲豬腰湯有強壯筋骨之功效,最宜熬夜之人服用,你用些吧,今日還有得忙。」

    說這話的是魏卿眉,她手捏著竹製湯盅的蓋子,正將湯盅推到項篤面前,項篤看了一眼那湯盅,復又抬頭看她,剛難得張了嘴,想說什麼,卻聽見外間一陣腳步聲,轉頭看去,見門口嚴嚴實實堵了三人。

    他想說的話自然沒了影,門口三人不想是這麼個情況,一時頗為尷尬,這倒罷了,以顧凝的懵懂和薛雲卉的厚臉皮,此時打個哈哈,也就揭過了,偏生晏嶸那廝哎呦了一聲,道:「來的不巧,你們繼續。」

    薛雲卉差點扶額,連顧凝都皺了眉去。

    薛雲卉眼見著魏卿眉神色頗為僵硬,項篤面色微沉,暗道晏嶸這廝玩笑真是開過了,他們全真教怎麼會有這種弟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收進門去的。  

    到底是薛雲卉要來找項篤的,弄了這麼個局面真是讓人無語,無語也得說話,薛雲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那什麼,項道友,魏姑娘,我聽一位友人說了些怪事,覺得興許能順著查出些什麼,要不咱們合計合計?」

    這話總算把場面從冰封中解凍了,幾人進了屋子,剛好師叔從外間回來,薛雲卉便把話說了。

    「......寬子說,那片林子就用來埋那些沒人來認領的屍體,寬子和他義父黑夜間也不敢去,白日裡,除了他們父子倆,也無人敢去。昨兒夜裡他爺倆明顯聽著林子裡又怪聲。這怪聲怎麼說呢?一會是叫聲,一會是笑聲,一會又是吼聲,都聽不真切。不過寬子說,林子裡沒什麼虎豹熊之類,這聲怪得緊,他們沒聽見過。今日便是中元節了,寬子和他義父是不敢過去,只在林子外頭上了香,擺放了祭品,自林子外頭往裡瞧,是瞧不出什麼來。」

    薛雲卉把寬子同她說的話都說了,連寬子嚇得那樣都告訴了他們,按著寬子的意思,往年中元節也沒出過這樣的事,他義父都在這守了大半輩了,也沒見著這些古怪,所以才找了薛雲卉這「高人」說道。

    全真幾人聽了皆是一默,倒是大師兄項篤面上現出若有所思之意。薛雲卉剛想要不要問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就見魏卿眉轉頭朝她問道:「薛道長可知那義莊在咱們這兒什麼方位?」  

    薛雲卉回她:「約莫是西北,我亦沒去過。」

    言罷,就見魏卿眉眼中閃過光亮,一把拉上了項篤的手腕,「昨夜你測得那幾處,是不是西北向出現的回數最多?!」

    項篤沉聲說是,點了頭。

    顧凝問他:「大師兄昨夜沒睡?一直在測方向嗎?」

    項篤並不在意此處,仍兀自思索。

    師叔謝炳替他道:「昨夜不過歇了一個時辰。」

    言罷又轉頭提點項篤:「這般可不行,少言語以養內氣,慎行藏以養神氣。熬夜耗神,非是長久之計。」

    謝炳開了口,項篤師兄弟三人連忙低頭受教,謝炳又笑了,道:「道家最講緣法,今日薛道長不是帶來了消息麼?我方才從樓下過,見著那掌柜身後掛了張圖,似是繪的保定事宜,倒不妨借來一觀。」

    有地圖在,自是比薛雲卉隨口估計好上許多,顧凝連忙起身去借,不消多時就借了來,幾人往那圖上一看,寬子說的義莊附近的小樹林,可不就在這五江客棧的西北方向?

    項篤眼中似定了想法,剛想說什麼,只聽外間走廊上又腳步聲傳來,門敞著,眾人向後看去,不想正是薛雲涯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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