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歷史的慣性
「又怎麼啦？」青妤看著陽春三月還挺開心的，結果小黃子突然請她到養心殿。現在咸豐不是特別的事，不會特意叫她出來見見這些『相爺』們，她看著下面的人，竟然還有李永？她的心一沉，李永還是在戶部，已經做到了侍郎，專門編制、審核兵部的預算。而這回叫他來，表示，兵部又有事做了。
「各水師正在準備對北洋艦隊的演習，卻發現各國艦隊也有異動。」奇瑞出列對青妤弓身回話。
「支會過各國大使沒？」青妤想想，除了新春團拜會，她有三個月沒有正式的召見各國夫人了。她此時就恨自己歷史沒學好了，她完全不記得咸豐十年三月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知道又能怎麼樣，現在改變太大了，她哪裡知道哪些改了，哪些又沒改，或者說，會不會因為自己改了前因，於是十年時，又來一場報應？
「是，他們表示不知，不過從一些現像上看，他們似乎在準備一次大的合作項目。參與國家，有近十個！」這回出例的是李鴻章。
李鴻章不敢說，那些現象是從哪來的。這裡各部都有，有些事，還是不能說的。比如理藩院有一個秘密的行動小組，而這個小組知道的只有帝、後、奇瑞加他自己四人而已。
而這個小組建立是那是青妤的主意，小組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解密小組，一個是行動小組。說起來，這還是青妤看諜戰劇得到了啟發。她也相信，此時他們自己衙門裡，各國派出的諜報人員也不會少。
因此，青妤在讓英法在國內全面鋪設電報線時，就已經開始培養解密人員了，她自己翻譯所種電報及解密書。甚至還高價秘密的請來英國的電報密碼專家。那時解密小組就從各國的電報里找出對方的意圖。順便時刻改變自己電報的保密性。
這些年的經營下來，他們幾乎擁有當前世界最強大的解密部門。而且，這人數在不斷增加，各地數學系的高材生們不斷的被召入，而這筆錢也是內庫來出，因為從戶部走，就會被有心人查出他們消失不見的資金，最後猜出，他們還有一個秘密的部門。
而行動組就簡單了，各國大使館裡會有大量的工作人員，青妤是受著幾百年後諜戰教育的，她知道的諜戰分析是此時各國大使館裡想像不到的。而且他們不但有混入各國使館的細作，他們還找人與大使、大使夫人們的貼身男女僕人交朋友。從他們那兒得到各種有用沒用的消息，拿回來分析。
青妤原本就是商人，她是學過商業間諜課程和商業心理學的，這些，她也全都用來訓練理藩院的那些學生了。此時理藩院的秘密小組不敢說能堪比侵華戰爭時期的軍統，但是在前瞻性上，各國是沒法比的。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要準備了。」青妤知道越是這時，越不能暴露他們的秘密部門，決定不糾結她心中所想的問題，她只問後續。
「是，正好我們在準備軍演，可以按國際慣例，先行照會各國，我們會有北海上舉行軍演，各地會有部隊參與。」奇瑞看看眾人，輕輕的說道。
青妤明白他們的意思，軍演這事說了快三個月了，年初時，就想把老七換回來，但是不是那麼好換的，於是軍演就提上了日程。但一個軍演從設計到實施，不是說打就能打的。此時各地都在準備。而這會兒，各國想幹什麼？趁著他們的軍演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密調僧格林沁入京，京營還有天津各部準備。」青妤在胸中百般權衡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咸豐。
「你覺得他們會直接打進京城？」咸豐輕輕的磨磨牙。
「這些年，他們應該很清楚，打哪，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切膚之痛，反而對他們來說，打一次地盤就少一塊。相反，天津就算是開放的口岸，反而這些洋商沒有更大的發展。還有就是，真的打破了天津，對我們來說，就是兵臨城下了，我們就得乖乖的跟他們談和。」
「你們說呢？」咸豐還是面無表情。
這些年，他不知道青妤為什麼對洋人防範那麼深，時時處處的跟百姓說，國家的領士神聖不可侵犯。他真心的覺得這些洋人就是紙老虎，當年，他們自己跳出來，卻連一槍都沒敢放。把讓他們把日本給打不見了。此時日本的人口還在持續的減少中，已經有人提議讓他們移民了，但他們卻以人家的領土，不可侵犯為由，根本不搭理。現在他們又異動，不過咸豐卻不相信，他們會衝著天津去。
「臣懷疑，他們是想要日本！」李鴻章遲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
「現在日本人全部集中在本洲島上，四國、九州、北海道三島已經租給我們建立特別行政區。還有大型的艦隊駐守。其它那些零星的小島，我們都圍了。你覺得他們針對的是本洲？」青妤皺著眉頭。
當初打仗都是很有分寸的，慢慢的各地向京城趕人，而留在各地的婦孺在戰火中也都消耗光了。青妤當然不願承認，她當時下的命令就是這些島上不能有日本人。
不管是遷移還是什麼，日本最大的四島上，也就只有本洲島還有日本人，其它島全部被租借給了中國，而中國會因此而送大量的糧食，種子給此時的繼任天皇來養活他僅剩的子民。現在李鴻章說這些國家針對沒幾個的日本本洲島，那有什麼利益可言？
當初她可是用的國際法，向日本人租借的，那些都是有法律依據的，當初英國和葡萄牙不是這樣把香港和澳門『租』走了嗎？所以此時，各國就算想要這三島，也得打敗他們在日本島周圍布下的強大水師，見到日本「天皇」，把那些利益轉給各國。但是那個難度不比打天津更難。若她是各國聯合艦隊，她也不會放捨近求遠。打敗咸豐比打敗那個蠢貨天皇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