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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祭棋(3更)

    鹽城的西城門外,旗杆上方的一片天空,突然開始有些陰沉起來,看著竟是烏雲朵朵,像是大雨降至的樣子,可城樓這邊還是艷陽凌空,眾人面面相懼,而陣中的兩千人,竟像木樁一樣,仿佛沒有發現,一個個低頭紋絲不動。

    祭旗陣已成,風華幽幽的抽了一口氣,看著陣法中的兩千人,兩千人換鹽城之安,你們也死得其所了,閩玄天,雖不知你如何壞我南屏天險,可沒用,北冀只能從目山過,或者你可以幫北冀來破陣,你來最好,風華再次恭候,想著,冷冷一笑。

    青錦突的起身,面如寒霜,眸光冷冽,靜靜的盯著鹽城的方向,輕喃了句:「北冀今日非但攻不過去,還會損兵折將。」梵音還是想將他們逼到目山這條道上來啊,不惜以兩千人的性命來搏,心狠如斯。

    「南蜀那邊不太對勁。」秦玥璽順著青錦的目光,在聽的青錦這麼一說,眉頭也皺了起來。

    「看,路已經清的差不多了,三十萬人,速度是快。」塵土散去許多,眾人也是一聲灰土,洛璃洵自己也注意到南蜀那邊的不對勁,但是看不住所以然,便盯著北冀。

    石塊斷崖堆積的小山丘,慢慢移平,鹽城近在眼前,如此清晰,北冀人第一此感覺,他們如此接近敵城,眼中更是迫切。

    昆王看著眼前的城池,心中雄心萬丈,誓要拿下這座邊城,強壯高大的身軀躍上戰馬,身後大軍蠢蠢欲動,馬也跟著躁動踏蹄。

    「昆王,有些不對,你看對面就那麼散沙的一兩千人,不像是迎敵,恐防有詐,咱們還是先看看。」木錯塔金對南蜀一直頗為忌憚就是因為那些稀奇古怪的旁門左道。

    哈吉本就等了多日,如今看到肉就在眼前,一臉急不可耐,「昆王,管它有詐煤詐,咱們兵力三十萬,他們再有什麼狡詐之術,也沒用,要不哈吉先帶一萬人馬為前鋒,先過去看看。」

    大昆王一向比較敬重國師,國師武藝超強,計謀良多,且有遠見,見識廣泛,再看南蜀那邊有些陰沉沉的,透著古怪,也是謹慎起來,但哈吉說的也沒錯。

    思慮良久道:「哈吉,你先帶一萬人馬過去看看,若有不對,立刻回來,不可硬來,這城池就在眼皮底下,不怕它跑了,今日不行,就回城休整從長計議。」這城勢必要拿,不急於一時。

    「昆王放心,哈吉去探探就來。」說完,大手一揮,帶著人馬就朝著鹽城的方向而去。

    風華站在城台遙望,邪魅一笑,北冀人儘管來,要你們有去無回,這祭旗陣如今是已人為祭,威力勢必大了不知多少倍,她誰為見過,卻隱隱有些興奮,眼中多了一抹狂熱,卻讓她身旁的媚兒看的渾身發冷。

    「阿錦,你可知是怎麼回事?」秦玥璽感覺渾身不舒坦,看著南蜀的方向。

    青錦冷道句,「祭旗陣,北冀人只要進入陣中,就會喪事意識,互不相識,出現各種幻覺,互相殘殺,不死不休。」還有一點她未說,人祭,陣法的威力會變成什麼樣,她也不知。

    當年她的奇門遁甲之術盡得師傅真傳,陣法分陽陣和陰陣,陽陣借山河地勢,日月星辰之勢,或輔已自然之物而成,大陣形成雖要時間,且有生死門,且死門極其隱晦;而陰陣是以邪物或動物之血為媒介,有引陣之物為陣心,陣法形成快,只有死門無生門,只要進去,就等於丟了性命。

    當年梵音好學,纏著她學了一些,她也只教了一些簡單的陣法,這祭旗陣,當時用來逮野味用過一次,梵音覺得方便非要學,真是個好的,竟然運用變化,衍生出了這麼一個大陣,她之過。

    眾人不知她所說的陣法為何物,只覺得聽著後背發涼,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是聽說過一些奇門遁甲的玄說,但這是頭一回見。

    「大家都餓了吧?」林哲幾人林哲野雞野兔晃悠悠的給眾人看。

    青錦眼皮一跳,野味,現在想起這兩個字,就格外膈應,再看下面的大陣,看著越來越近的北冀兵,更是膈應,一會估計他們都吃不下了。

    「北冀人現在這個速度,馬上就到了。」沐和山還在感慨,駿馬啊!

    「陛下,剛郡主說的輿圖能否讓老臣看看?」沐和山聽的青錦的話,記在心上,惦記著就直接開口了。

    秦玥璽看了一眼這位老將,「可以,正好老將軍找人描繪兩份,除去大元部分,今晚連夜描出來。」

    林哲都開始架火了,眾人也等著邊吃邊看,卻見青錦突然折身而下,背影略顯的有些孤寂,不知她為何突然立刻,大家望向秦玥璽,秦玥璽看了山下一眼,抬步跟了去,大家也就跟著去了,今生盯著那一堆野味,餓的更加難受,忍不住看了幾眼才跟了去。

    青錦一聲不吭,一直朝下走了許久,才在一個山腰處停下,眾人旁邊分散而站,又累又餓,抬頭一看,兩邊情況頓時清晰起來,這麼近看,也格外震撼壯觀,隱約還能聽著戰鼓、號角和馬蹄聲,忍不住都站直了。

    哈吉帶著人越過原來的南屏天險,覺得務必暢快,「跟我上。」激情澎湃,先撈著這點人殺了再說,北冀的漢子,本就好戰,聽的大將一聲令下,一陣殺聲就起,個個紅了眼的往前沖。

    風華靜靜看著他們入陣高舉著幾面旗子,看人差不多了,朝著大陣倒下一面黑旗,入陣的人突然看不清了道,仿佛置身迷霧之中,騎著馬在陣中打轉,殺聲也漸漸停了,還未入陣的人都停了馬,不明所以的看著同伴停下在前面原地打轉。

    這幫小子,杵著幹嘛呢?那些人就在跟前,殺啊,哈吉氣的不打一處來,自己策馬就沖了進去,後面人見大將都衝上去了,也跟著衝過去,「幹嘛呢都?」見沒人理自己,一個個跟游神似的,突然覺得頭一昏,有些看不清人,晃了下腦袋,還是看不清。

    紅色旗子舉起,朝著大陣飛射而去,瞬間消失在視線中,風華收手靜觀陣中幾千人開始舉刀相向,台上看著的人都驚呆了,瞪著眼睛,指著前面的那些人卻不知道說什麼,手都有些發抖,看著前面又紛紛看向風華,來回巡看。

    還未入陣的北冀兵看著前面自己人竟然互相廝殺,不明所以的想要進去阻攔,可進去阻攔的人也沒再回身,反而加入廝殺的隊伍,看著有人開始被斬殺落馬,看著他們殺的面紅耳赤,看他們奮力殺著自己的同袍,後面的人都嚇的不敢再動,只停在那大事嘶喊,讓他們停下,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前面的人就像根本沒聽到一樣。

    有機靈的已經回身去稟明情況,主將未讓撤退,其他只能站著又急又怒,又害怕,連坐下的馬兒聞著越發濃烈的血腥味也開始後退。

    陣中那站陣的兩千兵士依舊紋絲不動,像沒有生命的木偶,之前被扎破的手指此刻真在像地面滴血,一滴、一滴沒有間斷,而中間插入地下的那面大旗,迎風展旗,周圍的人都像近不了身一樣。

    地上的血開始匯流流,那些倒下的北冀兵,身體內的血向被什麼東西牽引,不停的流出,朝著旗子的四周匯聚而去。

    「這就是你說的陣法?」秦玥璽面色很不好看,這是三國開亂的第一戰,將來載入史冊的一戰,竟是這個樣子,匪夷所思,讓人看著分外不舒服,很沉悶如那片天空的顏色一樣。

    洛璃洵也是一臉肅然,北冀雖是敵軍,但如此敗法,實在跟想像有太大差距,可拼死一戰,酣暢淋漓,即使戰死沙場也該是無憾,可眼前這一幕呢,同袍想殺,死的無聲無息,死的不知所謂,萬里而來就這樣死去,太…憋屈。

    聽的兵來報,昆王帶著人親生全去,一問哈吉也在其中,一旁的木錯塔金悔不當初,驅馬跟去,待近一看,頓時明白過來,幾個大將看著此情此景,就要衝進去。

    「不許動,不能去。」木錯塔金看著前面倒下的一片屍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再看那哈吉殺的最凶,完全不知道在幹什麼,目光隔著人群看向城台,滿是憤恨,南蜀…

    出征身死,還是死在自己人刀下,如何能平?國師為何不讓過去,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眾人淚目而視,那是他們的兄弟,是同胞。

    「昆王,是陣法,南蜀在前面布了大陣,去不得,只要入的陣中,就會像他們一樣,再也出不來了。」木錯塔金是知道奇門遁甲之術的,但也只是知道些皮毛。

    「那是我北冀男兒,北冀男兒怎能如此死去。」他們可以戰死,卻不能死的如此窩囊。

    大昆王眼睜睜看著眼前殘忍至極的一幕,一雙圓登登的大眼,滿是恨意,看著前面不遠的城台,恨不得縱馬過去,將他們都殺了。報這大仇,可是他知道,不能,他只能忍。

    「國師,這陣要如何破?」巴爾蒙多看向木錯塔金,也是一臉憤恨,此陣橫在這,若破不了,根本過不去,那這南屏天險有沒有有什麼區別,看的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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