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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對戰兩位老太君(5更)

    進來,看著兩位老人坐在同一張榻椅上,看來,這兩位的關係,果然不錯,這種深宅大院,還能收穫一份到老的情誼,確實值得羨慕。

    「二位老太君安好。」

    「杜鵑,快給錢小姐看座,上茶。」吩咐完又轉頭看向青錦,「喊你來陪我們兩個老婆子說說話,可會悶著你?」說話間,付娟已經搬了個軟凳放在榻旁,又上了茶。

    杜鵑出去,暖春也知趣的跟著出去,屋內,就剩三人。

    「和二老聊天,不會無趣。」青錦抿了口茶,輕聲應答。

    這丫頭的脾氣…到是夠直爽,只是這一身氣度,與年紀般配不上,更不知,她今兒來,所謂何事,她們可沒百花園相借。

    「這年頭,願意陪老婆子聊天的丫頭可不多了,廷芳,也是個好名字,芳丫頭今年多大了?」滿庭芳菲,確實配的上這個名字,作為主家,馮老太君的話自然多些。

    「廷芳年芳十八。」青錦面不改色,她們問的是廷芳,她答的自然是廷芳,她向來,不撒謊。

    「可婚配了?」這年紀,應該說婆家了,誰家好福氣?

    元老太君撞了她一下,老了,糊塗了,聊偏了,她家是孫子多,也不能見著好丫頭就打注意啊,怎麼的,王城裡的好姑娘都被她收羅到孜家,也給別人留幾個啊。

    嗯?「尚未。」莫非,年歲大了,多愛聊這個?這兩日鍾老先生也是揪著暖春婚配的問題翻來覆去的聊。

    被撞了下,馮老太君收了收心神,腦中一轉,還未婚配,今日還真的好好聊聊,心裡又默默想著,那個孫子合適。

    秦玥璽若是知道,她這邊大有桃花朵朵開的節奏,估摸著,鴻雁傳書是安撫不來的。

    「錢小姐今日能來給老婆子祝壽,老婆子心領了,那玉佛可是有點貴重了。」覺得丫頭不錯,所以更要摸清路數。

    「不重,孜家當得起。」

    「哦?看來,老婆子自視甚高了。」不是衝著她,而是衝著孜家,這丫頭好是好,可惜,她不一定要的起。

    元老太君也在打量眼前這個錢小姐,明明十八的年歲,與她們對話,卻沒有半分怯場,甚至,讓她端不起長輩的架子,這種氣魄不是練練就能出來的,那是常年侵染,身居高位者才會有的,想必,身邊的老妹子也發覺了。

    不張揚,所以第一眼,還很難發現,但是多說幾句話,就顯現出來了,也就是說,她並未刻意,只是自然流露出來的,與生俱來。

    錢家,一個靠銀子捐來的四品官,哪裡來的底蘊,並非瞧不上商人,千百年來,商家無論如何有錢,始終不被抬舉,也是有些根源的,難道,商門真要出個非凡之人?這種過於神話的事情,到了這個歲數,難以相信,若有才,早該嶄露頭角了。

    所以,這錢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待說說。

    「老太君是孜家老太君,就沒什麼當不起的,三百多年前,孜家一語成書,才有了那輕描淡寫的一筆,也總算留了一抹痕跡。」否則,她的一切早就掩埋在塵埃里,到這一代,恐怕已經沒幾個人知曉了。

    來了,兩位老太君身子不自覺的繃緊,挨近的兩隻手互相捏了捏,原來,真的是尋上門來了,莫非,家中老僕就是她擄去的?

    再聽她說話的口氣,分明就是與三百多年前,那位先人有關係,是啊,這個年歲,要知道這些事,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記載,若不是口口相傳,怎麼會知道,就是家中晚輩,都未必聽說過。

    「錢小姐這話可是有些意思。」畢竟經歷過風風雨雨,比較經得住事,馮老太君端起茶杯,雖然有些涼了,但是喝一口,也通過吞咽的動作,緩解心神。

    掌管百年氏族大家的老太太,又豈能經不住話?青錦放下茶杯,捏了下袖邊,她鮮少傳這種粉嫩的顏色,總覺得太過娃兒氣,「什麼意思不重要,兩位老太君聽的明白就好,否則,這天就聊不下去了。」

    「哈哈哈,丫頭說話伶俐,那就再聊聊,天色也尚早。」元老太君接過話,怪不得老大要讓大媳婦去送禮,看來,一早就知道些什麼,回去,還的細問問。

    「可不,這些年,還未見著過這麼伶俐的,老了,錢小姐平日也愛看書?」兩個老的一唱一和,想要和稀泥,再反探聽點什麼。

    「閒來無事,喜歡翻閱,尤其史書。」這是最近看的比較多的,也沒算誆騙老人。

    馮老太君搖了搖頭,不贊同道:「女孩子家,看那些累眼睛的書做甚,年華易老,該多出來走走,馬上開春了,可以去踏踏青。」

    「聞花香,聽鳥鳴,賞春景,確實怡人,可惜,天生少了分閒情雅致,那些書累是累了些,可是明智,開眼,懂道理,老位老太絕覺得呢?」不讀史書,不知滄桑變化,不知得來不易。

    「錢小姐,心有大志,生為女兒身,遲早要嫁人生子,何苦累著自己?」如今已過去三百多年,她們孫子一輩的都打算不交代了,何必讓年輕一代,再去背負那些舊事,往事已矣,珍惜當下。

    青錦笑了笑,看來,今天沒白來,這兩位確實知道不少,勸她少些糾纏,好生過日子,休提往事,可是,怎麼可能?

    三百年雖然過去了,事情卻並未過去,至少,不應該這麼過去,「有志不在年高,同樣也不在男女,嫁人生子,也不能不辯是非黑白,不分忠奸美醜,女子立世不已,可有些東西,必須去做,辛苦與否,端看自己心中如何取捨。」

    這兩位是被後院埋沒了一輩子的女中公子,一個醫術超群,卻困守後院,撥弄權謀,這也是她當初想帶雨兒上戰場的原因,讓她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廣,她手中的銀針,筆下的藥方,不該用在後院這方寸之地。

    而另一個,生為將門虎女,嫁的也是將門之後,卻收斂鋒芒,舉案齊眉,打理後院,從此良弓高藏,養花修性,女子為何非要守的這一寸天地,蠅營狗苟,而且,還要勸著別人一同上道,兩輩子,她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對了,身為女子,處在這個世道,她的想法,本就是異數,自古,陰陽相合,各司其職,男主外,女主內,才有舉家和睦,繁衍生息,這才是世人眼中的正途。

    是個倔強的孩子,剛才那口氣,竟有幾分說教的味道,也有幾分可惜之意,這個孩子,是在替她們兩個老太婆惋惜?

    「錢小姐,幾百年前的事情,孜家祖上若是知道,老婆子今日承了一個晚輩的謝意,老婆子怕是無顏見他們,玉佛雖好,卻是與老婆子缺了些緣分。」就如這丫頭一樣,心氣太高,攀不上啊。

    按說,這兩個應該也是她的晚輩,作為長輩,賜個物件,她們不敢不受,「我說承的起,就承的起。」

    「哦?活也都快到頭了,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麼難為我。」掌管一個大家,不光是有手段,更的有幾分氣勢,馮老太君眉目已經變了變,哪裡還有半分和藹之氣,談吐之間,漸起殺意。

    想要勢壓,青錦輕輕一笑,四兩撥千斤,手指在茶杯上滑動,她若想為難別人,那別人還真就的受著,「老太君,孜家想要太平,可這世道,容不得,就算今日我不為舊事而來,他日,城破國亡,結果都一樣。」

    「放肆!」這一次,兩位老太君同時震怒,雙雙厲目而視,那氣勢,怕是多年未曾露出來了。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門外候著的杜鵑和暖春都聽到了,杜鵑看了看四周,又將其他下人打發遠些,再看暖春,一臉狐疑,你家小姐這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老太君一向和氣,從未發過如此大的火,就算不順心的時候,也只是沉下臉說上幾句,可是剛才那一聲…不對,是兩聲…

    「兩位家中走失的老奴,並非我所為,不過,人卻是我救的,不為別的,也不用謝我,我就是給對方添個賭,圖個痛快。」憑的讓人誤會可不太好,年紀大了,免得她們多思,不如,就說明白點,最近,她的話是越來越多了,哎。

    「你到底是誰?」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避而不問,就是想拖過去,揣著明白裝糊塗,將事情糊弄過去,看來,遠超她們想像,那就只好面對面了。

    都喜歡這麼問,她是誰?閔玄天,怕嚇著她們,年紀這麼大,一個不小心,大壽變大限,徒生傷悲,白青錦?也不合適,真是比較難的問題。

    「二老只要知道,我為三百年前的事而來,為公道而來。」至於是誰,真的不是重點,可偏偏世人都愛問。

    「何必執著?」馮老太君終是閉上眼吐了一句,不用再問,必是閔家後人,三百多年過去,閔諸侯的人回來討要公道,無可厚非,可是,歷來政權更替,不就是你死我活嗎?

    「若不是孜承德當年的執著,閔玄天三個字恐怕史書上就尋不到痕跡,老太君何不問問,他為何執著?」

    青錦這話帶了三分氣性,所以說出來就有些刺人了,她本來,也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馮老太君被刺的啞口無言,孜承德乃馮家先祖,難道要她跑到祠堂,對這靈牌問嗎?當初你幹嘛多事,非的讓史官記上一筆。

    她敢問嗎?她不敢啊,儘管她在孜家,說一不二,可是,祠堂卻不能踏入半步,除非死後,她的靈牌放進去,她到地下問問。

    「所以,沒有所謂的執著,很多東西就不存在了,或許你們並不知,他們為何要執著。」因為他們可能知道,當年的真相,知道,閔玄天的死因,這也是她現在頗為欣慰的,她奮死征戰沙場,並非所有人都選擇了遺忘。

    這世上,她來過,這也是她如今對他們的後人懷揣善意的原因。

    「我就在王城,你們大可看看手上的東西,如果想要對付我,輕而易舉,我前來,並非求你們做什麼,只是告訴你們,我來了,當年的事就該有個說法,而對方是誰,你們也該知道,好自為之。」青錦說完,起身漫步朝著門口而去。

    「小姐,出來了?」暖春眼睛向內瞟了一眼,薑還是老的辣,這話也分人啊。

    「回吧。」話說多了,人就乏了。

    杜鵑怔怔的站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去,看向青錦的背影,這錢家小姐好…特別啊!

    ------題外話------

    五更了,加更的話,下午看情況,看到票票才有動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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