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旗陣(2更)
看著南屏山就這麼夷為平地,一片狼藉,在看看坦誠相對的兩座城池,還有嚴陣以待的兩方兵馬,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
「阿錦,果然是送了一份大禮。」秦玥璽面露喜色,這邊打起,可快馬加鞭到淹城,南蜀背負受敵,當真是難過啊。
青錦輕輕一笑,看著鹽城的方向,「這才是坐山觀虎鬥。」梵音你還是只學的三分,本事不夠,日後再來。
看著這個姿態傲然,囂張至極的女人,眾人吞了吞口水,以後見人,能繞則繞,能不惹則供著,招惹不得,得罪不得,這就一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這是個敢捅破天的主,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也不足為奇了。
秦玥璽現在才知道她那句,還的敢娶她是什麼意思了,就是天皇老子,在她面前,她不高興也能給上一耳光的女人,她親自給,還的你夠格,哎!她這股子彪悍勁,他也稀罕,奈何。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洛璃洵驚的回過神,只求一解疑惑,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人不是用了什麼妖法。
沐和山看著豁然開闊的視線,摸了把臉,啥話也不說,只看著小桌旁坐著的兩人,陛下也不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但是就信了,直接發兵淹城以做下一步準備,果敢,深謀遠略,而那彈指間讓地動山搖的郡主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妖孽,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連親手布置一切的林哲,也是一臉求解,主公果然值得等待,白墨和今生也默默盯著青錦,耳朵掏乾淨。
青錦也不吊胃口,有些犯困的眯著眼道:「幾年前來目山的時候,閒逛之下到南屏山頂一覽眾山小,俯瞰之下,發現這南屏山其實就是一道峭壁,不能稱呼為山,不厚重,從下到上,寬度相差不大,山基跨度不寬,下來一番查看,在與目山處,有一道極細的縫隙,一眼望去,竟能看到光亮,可見厚度,這樣山崖,經了多少年的風吹日曬,表層土壤早已鬆化了,我四周查探了一下,發現風雨侵蝕已久,岩層早已不固了,用了點東西,將山基炸開,這聳立的越高,傾塌的就越快越乾脆。」
三年前那次?那時候,她就想到了要將這南屏山給毀了?所以是做了這許久準備,才有今天這驚天一幕,她說的那用了點東西是何物?眾人沒問,若她想說,剛才就一併說了。
那東西其實是一些古籍中看到的,煉丹用的一些材料,她也是好不容易找齊,花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才試做成功的,材料稀缺,成功率又太低,做出來能用的就這麼多,再想用也沒了,她也沒打算再弄。
不止是這南屏山,嘎達城和鹽城她都要收入囊中,這樣目山才能安靜,不會動不動就有人想放個火什麼的,這裡誰也別想動,半眯著眼看下山下。
「瞧,各位有幸,目睹三國第一戰。」青海,你們也醒了吧,看看別人打仗,是什麼心情。
順著她素手遙指的方向,眾人瞭望而去,只見兩方開始在朝南屏殘崖,雖然還有不少碎石滾落,塵土漫天未散,視線有些模糊,但那黑壓壓移動的人潮還是看的到。
「北冀想要清道過去,這麼好的機會,千載難逢,估計昆王此刻要敬謝上天了。」這事誰能想到是人為的,那南屏山峰之高,高不見頂,誰知道,有人就能上去呢?不站在頂端,又怎會知曉這南屏全貌?沐和山想到這,看青錦的眼神又變了,這等年紀,武功已是登峰造極了?
江湖中,武學宗師寥寥無幾,這麼高的南屏天險,輕功、內力的到什麼樣的境界,才能上上的去?約十年前在江湖中出現過一個厲害的,武學還未知深淺,就再無蹤跡,也不知出處,眾人也就淡忘了,莫非與她有關?
沐和山知道這些,因為他本身就是出自武學世家,也是武狀元出聲,當年走上仕途,與家中往來就少了,江湖與朝廷向來就是兩條線,江湖中人仗劍行走,最不喜的就是與官府打交代。
洛璃洵看著下面挪動的人群,搖了搖頭,「南蜀必然會出手干擾,不會這麼輕易讓北冀騎兵過去,真是一場盛大的開戰,但北冀兵馬多了十萬,真不好說。」
一般都是攻方比較吃虧,但是人多力量大,站在這山腰俯瞰,場面確實震撼人心啊,幾十萬大軍,看著卻那麼渺小,這就是戰爭,多少無名血,才能成就盛世。
「這峭壁在關城外圍沒什麼居住,清理起來應該也快,南蜀也最多是弓箭騷擾,頂不了多久,便會入城防守,不會貿然讓大軍開戰,保存守城實力,如此良機,北冀對鹽城勢在必得,但也要估算代價,若是代價太大,還是可以考慮南屏連接外的另一邊,雖少無人煙,但未必不可。」秦玥璽看著下面硝煙四起,若是他,也會選擇從這裡,打開了通往南蜀的大門。
青錦聽著他們分析,的確,兵家首選奪城,一座城池的資源,可防守,可屯兵:「不一定非要鹽城,但北冀需要城池。」
現在他們所用的輿圖都是一塊塊區域的大致,都不詳時,根本未連成片看,也不怪他們,北冀也是如此?所以三十萬大軍開來,想在這裡撕開一個口子?梵音擅謀,可別讓北冀就這麼輕易拿下鹽城,會讓我失望。
但梵音非將才,只算的上謀士,竟敢為二十萬大軍之統帥,自視過高,若南蜀無良將,南守國門難守。
「我給你的輿圖,你讓人照著描送一份,去掉大元部分,給南蜀、北冀各一份,讓他們理清下思路,現在他們兵馬多,先打打,這鹽城和嘎達才是我送你的大禮。」青錦挑了挑眉,雙眼望向兩城,像盯著可口的美食。
「林哲,去弄點野兔來。」清晨出門,尚未進食,有些餓了,觀戰談天下,也是美事。
日頭當空照,鳥驚走獸藏,這一看就看到快晌午了,肚子早就餓的翻騰了,看的太出神,都忘了這事了,聽得青錦這麼一說,都覺得餓了。
秦玥璽摸著下巴,看向身旁的女人,鹽城和嘎達?今日還真她所說,坐山觀虎鬥,莫非她也想坐收魚翁之利?
身後幾人互望,她剛才的意思,這下面打來打去的,這兩城池她要了?有些發虛,這女人的心也太大了,只是她拿什麼要?不過想想崩塌的南屏天險,或許真有可能啊。
林哲也才想起,忘記準備吃食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饒頭,帶著人去逮兔子了。
沐丁帶著一萬人嗎站在目山這頭,聽著驚天的動靜,扯著脖子,就是不知道發生何事,也不見目山中有人出沒,這干著急,口舌生煙,一萬人在太陽底下,大汗淋漓站的有些頭暈目眩了。
風華站在城台上,一番布防,揉了揉額頭,南屏天險忐忑,百姓人心不安,需要去安撫,北冀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鹽城不能出事,否則,北冀長驅直入,南蜀陷入戰亂,拔不出來。
「王將軍,只有不到一個時辰時間,留下兩千人,其他人撤回守城,你去準備一些東西,卓然你跟著去,告訴王將軍需要什麼,張大人,去安撫百姓,讓百姓不必驚慌,是地龍翻身。」人為?除了她,誰信?白費口舌,百姓也無需知道。
卓然點頭,看著城外的一方矮丘,頃刻只見天崩地裂,對面就是北冀的三十萬大軍,公主怕是想布陣抵擋一些時間,這個守將王歡之非能收城之人,公主剛讓人回書急送王庭,是想等人來吧。
大軍開始撤入城中,只留千人,風華已換了一身戎裝,一騎快馬,看著餘下的兩千人馬,手握一桿紅底白字的南字軍旗,將旗插入地中,看著眾人,「你們是我南蜀的好男兒,風華今日要在此設一陣,抵擋對面的北冀大軍,你們可願守陣?」
「我等願意。」公主身為女子,一身戎裝尚能躍馬提軍旗,他們身為南蜀男兒,南蜀軍人,有何不可?
卓然已經帶著東西過來,媚兒也過來幫忙,鳳南也跟了過來,風華將兩千人分成四個方陣,面朝四個放向,卓然按著吩咐,在四個方向插了彩色旗子,旗子上圖案有些詭異,卓然也不知是什麼陣,以前沒見過。
「媚兒,讓說有人在中指上扎一個口子,滴一滴血在腳下,速度要快,鳳南你也去,一個都不能落下,這陣你一時半會看不明白,別想著學了。」風華厲色一句,兩人立刻聽了吩咐去。
風華自己在剛插入的軍旗四周,埋了什麼東西,日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軍旗上畫了個圖騰,只是那圖騰畫下去,竟瞬間就消失了。
一番忙完,幾人回來復命,已是最快的速度了,風華看了一眼,讓他們回城樓,自己留在旗杆邊沒動,幾人知道陣法一途極其詭異,不敢多呆,都立刻撤出去。
風華見他們三個已回到城台,躍身而起,凌空落在旗杆頂尖,旗杆瞬間入地一寸,風華扭身輕功飛離回到城台,承台上的一干人等,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的公主,武藝如此了得?
接過卓然手中的四面小彩旗,紅、白、黑、黃,咬破的手指傷口還未癒合,又擠出血珠在四面棋子上各畫著什麼,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在所畫的血圖上,倒了倒,看不清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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