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推心置腹(1更)
如何說清楚?青錦頗為頭疼!
「你先鬆開,我們出去走走。」當著宮人的面,這斯總不好動手動腳,其實,是有點心虛吧。
「今天不說清楚,哪也不去。」秦玥璽的脾氣上來了,寸步不讓,這事,事關重大,後半輩子的事,不能由著她。
青錦悠悠嘆了口氣,低頭輕聲而道:「阿璽,我慢慢說與你聽,陪我走走可好?」春日正好,沐浴春光,聽聞皇宮的御花園春天百花齊放,有他作陪,不如看看。
聽她軟語,秦玥璽的堅持立刻崩塌,小心鬆開,生怕跑了似的,抓著她的手,「走,正好,花兒都開了,你素來喜春,咱們去看看。」
皇上與錦王要遊園子,宮人們收到消息,興奮不已,後宮除了幾位老太妃,也沒什麼人,這宮裡的園子就是打理的再好,也少有人問津,這回,可算不負春光。
楊喜知道兩人想獨處,又喜清靜,讓宮人們遠遠伺候著,自己也落下幾步之遙,園子裡早就安排妥當了,選了最好的地方,布置了榻椅,走累了,可以歇歇。
春光明媚,白花爭春,枝頭吐蕊,一派盎然生機,一路花香與青草的芳香,沁人心脾,許久,沒有這樣,享受時光了。
「阿璽,那朵花兒開的不錯。」青錦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指著前方一朵淺色的花,開的碩大,嬌艷欲滴,迎風搖曳。
她素來對花花草草知之甚少,算是個沒什麼雅趣的,這千嬌百媚的,卻叫不上幾個名字來,瞅著,都好。
秦玥璽作勢就要去摘,青錦拉著,「由它開敗,都是歲月。」何必驚擾了,這折花聞香的風流雅事,就罷了。
看著前面一拉一扯的兩人,真是般配啊,看的楊喜臉都笑的跟花兒似的,也是一臉春光,心裡連連道:「春可正好!」
「走,坐會去,備了吃食。」知道她最喜什麼。
也好,坐在這著,心情愉悅,「阿璽,我曾說過,與你說個故事,今日正好,閒來無事,不如說與你聽。」
「《歸來問》我聽聞了,阿錦,你且說,我且聽。」看著她做好,自己才轉身坐下。
「楊喜,忙去吧,這暫時不用伺候!」秦玥璽揮退宮人,順手拿起茶壺,替青錦倒了杯。
那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看著前面的滿園春色,彩蝶翩飛,故事,已不用她再做太多複述,想必都耳熟能詳了。
「阿璽,你相信今生來世嗎?」這世上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端看信與不信,這斯,認真說起來,於她而言,就是個後生,若是知道…
明顯感覺今天的她有些不對勁,「這世上,總有些奇怪之事,端看是什麼了。」其實隱約有些明白了,只是想親耳聽聽。
「閔玄天,就是我,而我就是閔玄天,從我出生時,我便記著一切。」這具身體,只有二十多載的歲月,可是,這心裡,已是三百來年的滄海桑田。
有些老了…
秦玥璽聽後,久久,眉頭一松,是啊,該是這樣,才解釋的通,她身上那種厚重的古樸之氣從何而來,還有,白家如何能教養的出,這樣一個阿錦。
匪夷所思,卻又事實如此。
三百多年前,該是何等崢嶸歲月,她橫刀立馬,沙場征戰,胸懷大志,最後徒留遺憾,怪不得,她心心念念,江山天下。
可是,正如她所說,既相遇,便相惜,上蒼既讓她來到這裡,那麼,這裡就終將是她的歸處,而過往,只能是過往。
他的阿錦,從三百多年前而來,以前的歲月他無緣參與,以後的光陰,他定然好好惜之。
「閔玄天也好,白青錦也罷,都是你。」所以,這不是理由,也休想成為理由。
都是我嗎?青錦聽後,靜看眼前風景,「阿璽,我不為後。」他應該明白。
「阿錦,你會是大錦的元後,也會是大錦獨一無二的錦王,朕這一生,身側所站的人,只會是阿錦一個,再無他人。」
「後宮虛設,朝臣非議,如何?」
「朕的江山,朕做主。」
「世家大族,功勳權貴,如何平衡?」
「本就是政事,何需後院來平!」
「古往今來,後不干政。」
「他後不論,朕的元後可以!」阿錦可以。
「阻礙太多,舉步維艱。」
「借阿錦的話,遇不平揮刀踏之,不破不立。」
「祖宗規矩,世道禮法,難!」
「規矩人定,總有一天,咱們也會成為祖宗,至於世道,禮法,本就因人而異。」任由後人評說。
「胡鬧!」他可知,他要走的是一條什麼路?孤君霸王,霸君雄主,古來難存啊,這不是為君之常道,可一旦走通,也是千古一帝。
不胡鬧,沒媳婦,誰讓他的女人值得,誰讓他的女人,非如此,求不得。
有些心動,可是怎忍拖累於他,他該是一代明君,她若能治好,便罷,治不好,這匆匆幾年的光陰,何苦來載。
「阿錦,歲月難敵,能存一天,便與你相攜一天。」所以,這輩子,無法自拔,亦不想抽身,所以,阿錦,你休想撒手,不管什麼原因。
都說春光迷眼,果然是,能存一天,便相攜一天嗎?原來,時間情愛之事,確實有些灼人,讓人流連不舍。
「我不管往後,只我在一天,便只我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過於殘忍,她所求務實,她在,他便只能她一人,她去,她便放手,任他飛,如此,人生,才不相負。
青錦側身,隔著一臂之距,眸光帶笑,帶了幾分霸道與少見的女兒嬌俏。
此生只你一人,阿錦,你已入骨入心。
「不敢不從。」秦玥璽伸出手,這就是她的元後。
青錦將手放入他的掌心,這一次,心甘情願,春,當真挺好,鳥語花香,人也何其美好。
「阿錦,朝堂之事,放心。」那些人如何想,他都清楚,可是他絕不會任人擺布。
「好!」
「走走去。」一顆心,總算安下來,其實,對她,他真的沒有把握,這女人,犟起來,怕是這天地下也沒人說服的了。
上輩子的委屈,他不在,這輩子,定讓她心想事成,一生安泰,江山已定,其他的交給他,不過,封后之事,也該提上日程了,這後宮也該有個主人了。
兩人繼續踏步院中,只是氣氛明顯變了許多。
青錦心中嘆氣,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到她這,怎麼就反過來了,寒疾之事,暫時不告訴他吧,眼下,太多事等著他去忙了。
「對了,戰事停了,恩科也要開考了,今年會比較熱鬧。」秦玥撥開前面的枝條,朝中現在,確認,幾年征戰,恩科不開,也耽誤著一批有志之士,再有,而今是天下莘莘學子,和以往大不相同。
青錦笑笑,恩科只是一項,「定都,定律,定編,那一項都耽擱不得,開國之君,可不好當。」只怕會比當初登基時還要累。
「的確,所以阿錦,是不是時常到宮中來陪陪朕?」哀兵之策,只要管用,這臉面的事,算不得事。
「好說!」不過,她也有些事要忙,起碼,等好生睡上幾日。
不好也沒關係,錦王府近,他就過去也行,「明日估計會有一日的議政,你若想睡,就不必來了。」
她是錦王,手握重兵,今日登台,更是定權,千歲之尊,本不該缺席開國首議,明日再說吧。
「走,咱們去你的新府看看,說不定,有些人已經久等了。」王府開府,這種熱鬧自然少不了,他將人拖在這,目的也達到了,該放回去了,否則,真讓客人等急了。
青錦對這些是真不太懂,所以不知,可是錦王府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連黎叔都有些手忙腳亂。
送禮的一波接一波,誰沒明確開府,也未確定設宴時間,可是人不到,禮先來,總是沒錯的,更有等不及的,比如榮王一群,拖家帶口,都上門等著了。
撲了個空,也不見回,皇上再怎麼急切,今日也不會將人留宿宮中,總會送回來的,他們就等等。
青雨幾年未回,幾日不曾安睡的蔡氏早就在門口守著了,閨女一去幾年,那是上戰場,可不是去別的地方,做娘的,擔驚受怕不用說,日日求老天保佑。
終於盼著人回來了,模樣更俊了,就是這閨女怎麼感覺不是自家的了,說話不再細聲細氣,走路大步流星的,膽也大了,是太大了,竟…帶了個男人回來。
蔡氏用了多大的定力,才穩住心神,白家上下,也是面面相俱,只能禮貌的點頭,就是表情有些…僵硬。
今生,本就不動逢場作戲那一套,反正青雨讓他喊人,他就喊人,讓他幹嘛就幹嘛,來時,還帶了一馬車的東西,這就是見長輩啊?
「死丫頭,你給娘說清楚,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盼回個閨女,接過,當真給她驚喜過頭了,這大姑娘,自己帶個男人上門,好說不好聽,不對,根本就是難聽。
青雨看著娘,又是安慰,又是安撫,「娘,他叫今生,是皇上跟前的御前待刀侍衛…大姐,讓我…帶回來給你和祖母見見…」
搬出大姐,起碼娘會少些囉嗦。
果然,一聽是請青錦讓帶回來的,蔡氏臉色就變了,「怎麼不早說,皇上跟前的人,你們兩個丫頭,趕緊去,讓叔伯們招呼一下,娘一會就來。」手忙腳亂啊!
兩個小女兒紅著臉,立刻出去,正好,去看看未來姐夫。
「叫什麼來著?家是哪裡的啊?」蔡氏立刻刨根問底,這都讓帶回來了,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這女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定下了,這做娘的心情複雜不已。
青雨路上就打好腹稿了,回答的清楚明白,母女兩又是一番深談,才遲遲出去,今生哪裡見過這陣仗,感覺自己被一群人圍觀。
但是青雨交代了,笑,問什麼答什麼,給茶就喝……
四房,五房,看著那些個禮,說不羨慕那是假的,皇上跟前的人,這雨丫頭,到底是得了她姐姐的青睞,帶在跟前,本來就長臉,還學了那些本事,如今,看來又是一門好親事。
不過,這公子,好像也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更不是什麼貴家公子,又稍微平衡了些,以白家現在的行情,將來,他們的女兒,也能尋門好親事。
再有,家裡爺們,再三交代,對二房,對大方,要恭著敬著,對錦王更是要但當菩薩供著,白家有今天,她們跟著沾光,心裡也還算明白。
可是,女人這攀比的心思,總是免不了的。
只有大夫人,端坐不語,她現在,是一品誥命夫人,不能與她們一般見識,兩個女兒至今未說親,就是等著,說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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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沒治落枕的高手,今天一天沒法碼字了,昨天忍著碼字,昨晚一晚沒睡,落枕疼哭的我也是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