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先動一步(2更)
一萬加五萬,滿打滿算,也就六萬兵馬,其他的十萬左右兵馬是不能調動的,大元這些年重武輕文有些過了,估計是最寒酸的了,青錦心中想了想。
「阿錦可是在算兵馬?」秦玥璽心中也有本帳,沒辦法,誰讓他大元實力不濟,若是再多給兩年時間,就不是眼下這個情景了,但是時不我待啊。
青錦微微點頭,調侃一句,「當真是以卵擊石啊。」
「有你作陪。」秦玥璽哈哈一笑,顯然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事實就是如此,懼有何用,來了,總還是要打上一打。
洛璃洵輕笑搖頭,她說的實話,大元確實是以卵擊石,若是北冀全力一功,還真未必守的住,但來了,便也要試上一試。
當真好小伙子,青錦一副老態,眼看兩人,讓她忽然想起了一些故人,當初便是這樣,圍坐一起,侃侃而談,根本不知道要懼怕什麼,多好的歲月啊,梵音,當時你也是其中一個,怎忍心毀之,再見目山,何會有半點愧疚。
青海當年與你,連他你都可以下的去手,哎!終究是我有眼無珠,還是你當真無半點心肝?且等著,青海他們就在目山看著,我會一點點回敬過去,會讓你慢慢體會。
「我出去走走。」說完,不顧幾人異色,起身就步出帳外,一個人獨自踱步。
帳中三人,面面相俱,不知為何突然這樣,青雨有些擔憂的跟了出去,但不敢跟的太近,只遠遠看著。
秦玥璽也出了帳篷,抬頭,就看到前方獨自踱步的一個人,這是第二次見她這般模樣了,還記得上次見她這樣,是三年前了,也是像現在這般,一個人在在院中踩碎了一地月光,阿錦,你心中到底藏了什麼,有一日,是否願意說與我聽。
白墨遠遠看著,有些擔心,小姐這樣子顯得特別孤單,他隨軍前來,不好隨意走動,現在他是原達州三萬兵的一個小股長,近不得小姐的身。
秦玥璽也注意到了白墨,特意讓人去喚了過來。
「見過陛下。」
「免了,你還是跟在你家小姐跟前吧,日後論軍功晉級。」好歹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對她脾氣了解的,照應方便些。
白墨面色一喜,忙跪下謝恩,本來青錦早就想跟秦玥璽說一句,只是一路趕忘記了。
目山中,林哲接到青錦的來信,看後先是驚訝不已,復又看了一遍,這才確認自己沒看錯,立刻查看了青錦讓一道送來的東西,招呼人,分成幾個小隊,去往旁邊南屏險峰。
南屏山與目山接壤,接壤處是一道極細的縫隙,無法行人,約一個拇指蓋的寬度,螞蟻大軍到是可以過去,人就別想了,就算兩道山都光禿禿的,不趴著細看,都很難發現,更何況到處是茂密的植被,當真是鬼斧神工,像是被一刀劈開的兩座山。
左是南屏,右是目山,目山雖然也高,但是有道可行,且高低錯落,而南屏就是一道綿延很長的筆直峭壁,無道可尋,站在南屏腳下抬頭看,看不到高聳如雲的頂峰,連想試著攀爬的念頭都不會有。
所謂南屏天險不是瞎說的,一道天然屏障,將南蜀與大元劃疆而治,林哲帶著人,帶著東西,來到山腳下,抬頭向上望,心生驚嘆,乖乖,主公真敢想啊,這能行嗎?不管了,主公如何說,他們就如何做,成不成的,那就看主公說的法子行不行了。
讓人將帶來的東西細細埋好,按著信上交代的方法放置,埋多大範圍,埋多深,林哲嚴格按著要求來,這事的個三四天才能弄完,按主公信上所說,埋完後,再有幾日她便到了。
用鐵錐子在峭壁上敲了敲,以為要費很大的勁,卻發現並不是,伸手抓了點岩土,用手指捏了捏,怎麼這麼鬆軟?不管了,松點更好,不用費那麼大勁。
敲洞的敲洞,埋東西的埋東西,忙的好不樂呵,大傢伙雖不知道這是在幹嘛,但是林哲說是主公的命令,也就不問了,按著吩咐做就是。
風華帶著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使向鹽城,當初她設計,北冀明知是她做的手腳,暗中不還是的謝謝她,給了他們藉口和機會,而大元吃了虧,還的挨揍。
目山她也一併算進去了,前世從這裡結束,那麼今生便成這裡開始吧,青海,我要讓你看看,她不及我,這裡是你長眠之地,我怎能不來。
據聞目山一幫匪賊,竟敢擅自將目山劃歸大元,目山只能是南蜀的,日後天下都是南蜀的,到那時,我便來這,建一屋陪你可好,你不是也盼著天下一統嗎?她未能做到,我來。
閔玄天,你已經知道了吧,這裡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你可高興?這裡的山匪也是被你收走的吧,讓你先了一步,沒關係。
「公主,已經查實,確實是一幫山匪,劫走大元的鹽船,扣押了押運官,那白青錦的大伯來與山匪談判,她後面來的,這目山山匪據當時見過的人說,沒看到過那麼多人,也查過,那時候,琳琅銀莊確實急購了一匹鎧甲、戰馬。」雖然具體數據沒統計到,但是時間都對上了。
風華撐著額頭坐在寬大的馬車中,聽著卓然的匯報,這就對了,什麼山匪兩萬,就是她的私兵吧,轉個灣,將他們編入正規軍,吃著大元的軍糧,領著大元的軍餉,卻是給她當的兵,好算計。
其實都是這麼認為的,什麼山匪能有兩萬人馬,包括秦玥璽,一看就是長期訓練的,跟山匪扯不上關係,但她將他們交付大元,將來她要用,給她用就是,不用就是大元的葉子軍,況且她曾經坦然的說過,那是她的。
風華不做聲,卓然繼續道:「另外,南蜀境內所有琳琅銀莊有關的生意,都早在一年前就人去樓空了。」應該說差不多兩年時間,慢慢都撤走了。
到底是你啊,早已謀劃好了這一切,連時間都掐算的這麼好,所以對我所做的也是樂見其成吧,你也是在等三國開亂吧,上輩子你護不得他們,這輩子,你可能護住他們的安息之地?我便要看看,你借勢大元,最多不過十萬兵馬可以調動,面對北冀和南蜀,你如何抵擋。風華在心中默默想著。
「不用查了,讓鳳南進來。」風華揮了揮手,示意卓然出去。
卓然點頭出了馬車,走到後面一輛馬車上,敲了兩下,鳳南掀開車簾,準備下馬,卓然伸手拉了一下,鳳南借著力下了馬車,待走,卻發現手被人拉著,這才給了卓然一個眼神。
「真是越發惑人了。」卓然伸手勾著她的下巴,在臉色掐了一下,邪魅的雙眸閃過一絲詭笑,許久沒與她一起,還真是讓人想念。
鳳南淺淺一笑,不勝嬌羞,反手摸向對方的臉,只是用手指輕輕划過,隨即手回,面無表情道:「你若不怕公主發現,儘管來。」都是人養的工具,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卓然,現在你未必是鳳南的對手。
果然,她的話有用,卓然冷笑一聲上了馬背,若不是這女人對公主有大用,他今日還真的會會她,他要女人,不是沒有,可就是對她的身子,格外迷戀。
「鳳南見過公主。」鳳南上的馬車,低眉順眼。
風華抬頭,看了她一眼,「手伸手來,袖子卷上。」
鳳南立刻伸手手臂,捲起袖子,風華細細看吧,滿意點頭,「脫胎換骨,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哪個男人見了不銷魂,魅術已經大成,不知那大元陛下見到,可會動心?」說完,笑瞧了鳳南一樣。
「魅術對心智不堅的最為有用,心智太堅定的人,鳳南還未碰到,所以不知道。」話答的誠懇,眼中更是古井無波。
「心智堅定的人,想要成功需輔以用藥,你知道該怎麼做,到了鹽城準備一下,到時候送你去一個地方。」風華思緒已經飄遠,不在理會鳳南。
鳳南心領神會,退出馬車,依舊面無表情,直到進的馬車許久,才抬起手臂,掀開袖子伸手摸了摸,眼神漸漸冷如寒冰,肌膚重生之痛,已滲入骨髓,脫胎換骨修煉魅術,她要牢牢記在心上,一刻也不敢忘,白青錦、秦玥璽,你們給我等著,我所受的一切,還有我景家的血海深仇,總有一天讓你們百倍償還。
北冀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騎馬行軍對他們來說,是件輕鬆的事,從王帳出發到嘎達城較遠,但是他們的行軍速度快,一路急心。
大昆王和大家一起騎著馬,聽木錯塔金說了一路大元的變化,以及人事,可惜,那琳琅銀莊在北冀早就沒了蹤跡,否則還真能謀劃謀劃。
林哲他們在南屏峭壁下忙活了三四天,這才將所有的事辦妥,林哲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這才放下離去,臨走看著高高聳立的陡峭山壁,不敢想像。
眼看大軍還有一日光景就到了,江口守軍軍衙內,沐丁小將軍望著父親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急的嘴角都上火了,這陛下御駕親征,眼看都要到了,就是不肯去迎迎。
「走走,出去,別在我眼皮地下轉悠,你要去你去,老頭子我在這守著。」沐和山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看越嫌棄,誰跪地陛下來了就要這麼大老遠去接啊,那這城誰守?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婦人養出來的,彎彎道道的心思太多。
看自己老爹一臉嫌棄,木丁也很無奈,自己這個爹的脾氣,看不慣、看不上的人太多了,不差他一個,也知道他爹為何如此,一身肝膽,奈何明月照溝渠,守著這江口的一畝三分地一守就是這麼多年,一封封軍策送回去,都是石沉大海,朝中沒有半點回應,大元重文輕武,不知養兵練兵之重,父親也是心灰意冷。
「爹,當今陛下真是一位難得的明君,自他登基以來,你也看到了許多不同,就我們這江口多年兵部都不從來過人,前年不就來了?去年也有公函過來,還有那冊子你忘了,連你都覺得可以,可見用心了,還有這附近村子開種良田,谷種,都是這位陛下手上辦下的事,說不定你那些良策也有用武之地了?」
一番苦口婆心的耐煩勸說,老爹要是再不聽,他也沒辦法了,沐老將軍一旦固執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啊。
沐和山神色有些鬆動,他平時沒事,就解甲一聲粗布去走動走動,沒少聽老百姓夸當家那位陛下,開坑荒地、酌情減稅、耕種獎農,兵部這兩年也確實規範許多,定期公函詢問邊境事宜,回去的呈報即便沒事,也有回文,軍餉用度也不再缺斤短兩,或許如兒子說的,該見見?
罷了,遲早要見,就衝著為老百姓做的那些事,他便去迎迎吧,說到底,他是臣,只是而今遲暮之年了,什麼良策不良策的,都是年少時的輕狂了。
「不是去接人嗎?還杵著幹嘛?」沐老將軍瞪了兒子一眼,邁開大步先走了出去。
沐丁趕緊跟上,乖乖,老爹,你終於開竅了,否則,就他這脾氣,等見到陛下,還不知會不會怪罪。
沐老將軍一行人帶著一隊人馬出了江口城門,朝著大軍趕來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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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節快樂小仙女們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