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從未防備
這聲音自然是來自顏易山的,先前在雲客居的時候,慕容淵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消失了,他們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這才一路趕了過來,卻不想,來到了這山頂,發現什麼事兒也沒有,只看到木楊和應離兩人,默默站成了一座雕塑。
於是他有些氣急敗壞了!
還在樹上站著的兩人,聽到顏易山這麼氣急敗壞的聲音,面色皆是不一樣,蘇雲初卻是鬆了一口氣,覺得顏易山出現得太及時了,可是慕容淵的臉色卻是黑了一層,目光陰冷地看向底下的顏易山。
緊隨而來的慕容澤也有些不明白,「五哥,這大半夜的你到這山上來做什麼?」
慕容淵攬過蘇雲初,帶著她飛身往樹下而去,淡淡瞥了一眼顏易山,「誰叫你沒事跟著過來了。」
顏易山有些氣結,若不是他有事沒事就能遇刺,他有必要擔心他麼!?何況,這種接近滿月的時候,正是他身體最不好的時候!
所以顏易山根本就沒多注意到慕容淵身旁有些尷尬的蘇雲初,繼續大著舌頭,「你說你好好的跟我們呆在雲客居,一聲不響一走了之,誰知道你突然出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這個時候是……」還不待他說完,就只能維持這大著嘴巴說話不動的樣子,定格在了一處,只有一雙眼睛能夠上下眨動,樣子極為狼狽。
慕容澤倒是一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蘇雲初,看著顏易山這個樣子,拍拍他的肩膀,「下次說話記得看清楚了再說。」
然後才看向一旁的蘇雲初,「雲涵,你怎麼也在這邊?」
蘇雲初面上的尷尬之色還沒有完全消失,尤其是剛剛聽到顏易山這番吐槽,更是覺得有些奇怪,被慕容澤這麼一問,倒是覺得有些解脫了一般,頓了一下,卻是開口,「我是無事出來走走的,還有,治王,還是不要叫我雲涵的好。」
無事出來走走,這話連蘇雲初都覺得很怪異,誰會大晚上無事出來走走,所以慕容澤也是一臉懷疑地看著蘇雲初,蘇雲初被他這麼一看,更加覺得鬱悶了。
慕容淵冷冷地看著慕容澤,「你也想跟他一樣?」說著瞥了一眼顏易山。
慕容澤當即收起神色,笑著跟蘇雲初開口,「也對,叫雲涵一不小心就被人知道了,那我叫你雲初好了。」
蘇雲初點點頭,「隨意。」
可是慕容澤卻是感覺到了慕容淵冷冷的眼神似乎要穿透他的後背,乾笑了一聲,又繼續道,「我還是叫你蘇三小姐吧。」
蘇雲初似乎是不曾感覺有什麼變化,還是淡笑回應,「隨意。」
慕容澤突然覺得有些怪異,當下也不想去招惹慕容淵了,只跟著蘇雲初說話,「你這齣來走走怎麼的就跑到這山上來了?」
蘇雲初笑得很坦然,也很無辜,「我覺得今夜月色挺好的。」
看了一眼慕容澤疑惑的眼神,再看看定在一邊,被慕容淵點了穴道的顏易山,蘇雲初道,「你們若有事,我先下山了。」然後對著應離眼神示意,當先走出了幾人的範圍。
慕容淵自從顏易山出現並且大著舌頭說了一番話之後,就始終臉色都不好,聽到蘇雲初說下山了,他也開口,「一起吧。」
說著,當先蘇雲初一步走在了前面。
蘇雲初沒有應聲,只是瞥了一眼走在前邊,玄色衣袍的高大背影,便跟著慕容淵的腳步離開了。她心中有疑惑,是顏易山的話帶來的疑惑,但是卻是覺得還是不要問出口的好,先前的尷尬,一想起來,她便覺得有些臉熱。
慕容澤看著身旁的顏易山,對著走出了幾步的慕容淵喊道,「五哥,易山怎麼辦,你的點穴手法不能自解啊。」
慕容淵沒有出聲,只走了幾步之後,手中一顆小石頭朝著顏易山飛擲了過去,可,能動了的顏易山已經看不到慕容淵的身影。
蘇雲初對這身法卻是暗暗咋舌,慕容淵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且不說如今距離也算遠了,而他還是背對著顏易山的,也能如此解穴?
但是顏易山氣急敗壞的神色倒是不減,「好你個慕容淵,老子這是欠了你的,大半夜的陪你跑到這山上居然還被嫌棄,可是你卻好端端的沒事在這兒幽會!」
結果這一聲出來,又是咻的一聲,顏易山又被定住了。
慕容澤有些同情地看向顏易山,「你說你這是何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這下,你是得在這山上呆個半宿了,五哥這點穴手法,少說也得兩個時辰吧。」
然後對著木楊道,「本王先走了,你在這兒看著他。」
木楊也是頗是同情地看了一眼顏易山,無奈搖搖頭,應下了慕容澤的話。
顏易山那幾句氣急敗壞的話,自然順著山風吹進了蘇雲初的耳朵裡邊,她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瞄眼看了走在前邊的黑色身影,他並沒有說話,走得也不快,與她之間,始終維持了兩步的距離,每一步走走得很穩,似乎是確定踩下去無事了才會抬步。
沒來由的,蘇雲初突然感到一種安心的力量。
卻是突然,慕容淵開口,「他的話,你不用聽進去。」
蘇雲初怔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慕容淵說的是什麼,卻是應道,「什麼話?」
慕容淵稍微沉吟,「沒事。」
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這麼走下了這座並不算很高的山。
走到山下的時候,慕容澤也趕上了兩人,當即走到蘇雲初身邊,「三小姐,你就這麼回去了?」
蘇雲初挑眉,「不然呢?」
對於慕容澤這個並沒有對少架子,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王爺,經過前些日子的相處,蘇雲初倒是覺得有一種自家弟弟的感覺,所以,這說話的口氣倒是親切了不少。
慕容澤乾笑一聲,「無事,我是想說,要不要讓人送送你。」
蘇雲初淡笑,「不用了,我既然一個人出得來,便不會有事。」說著便嚮慕容淵與慕容澤告辭。
慕容淵看著蘇雲初臉上淡淡的笑意,如此,她似乎又不是那個先前與他在樹上隨意聊天的女子了,又變成了一貫婉約溫和的致遠侯府的三小姐。
但他終究還是開口了,「若是以後還想出來走走,京城裡邊的月上樓也是一個好去處。」
他沒有點破蘇雲初先前情緒不好,但是蘇雲初卻是明白了,大概慕容淵在她來到山頂的時候也已經到了。
月上樓,是京城最高的一處地方,蘇雲初知道這個地方,當日與趙芷雲逛街的時候,趙芷雲就說過,月上樓是靖王府的。
慕容澤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是從來不知道,原來,慕容淵還能允許他人去月上樓,而他們都知道,月上樓對慕容淵的意義不一樣。
但是蘇雲初卻是拒絕了,「多謝王爺好意,想來以後也不會再有今晚之事了,真如王爺所說,站得太高,看到的東西也多而雜了,告辭。」
聽著兩人的對話,慕容澤再看了一眼慕容淵,今晚這兩人到底聊了什麼,怎麼總有一種他似乎雜不進去的感覺?
慕容淵對於蘇雲初的拒絕並沒有強留,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蘇雲初離開了,這山下只留下了慕容澤與慕容淵兩人,慕容澤看著慕容淵開口,「五哥……」
他只想問問他難道是為了蘇雲初跑來的這山上。
但是收到了慕容淵涼颼颼的眼神,決定還是閉嘴的好。
一路回了致遠侯府,蘇雲初才對著身後的應離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應離抬眼看了蘇雲初一眼,心中早早就有的疑問,終究還是出口了,「小姐,似乎不防備靖王。」
蘇雲初似乎是沒有料到應離會有這麼一說,先是愣了一愣,開口反問道,「是麼?」
應離看著蘇雲初不甚在意的倒茶動作,卻是了解,其實這是蘇雲初疑惑或者不自知逃避的動作,終究是沒有開口再開口。
應離退下了,房間裡邊只剩下蘇雲初一個人,她也有些怔愣,若是應離不開口,似乎她從來沒有意識過這個問題,從第一次的相見,道今晚無緣無故的一番對話,兩人之間,蘇雲初竟覺得她似乎與慕容淵認識了多年一般。
想到這裡,蘇雲初暗暗搖頭,想著,大概是那些年,從外祖父口中流出的這個每每讓外祖父這個縱橫沙場半生的人都欽佩不已的名字吧。
當真是不可思議。
正想著,玉竹已經拿了一盆水進來,「丑時都快要過去了,小姐先擦把臉再睡覺吧。」
她知道因為今日福壽院和後來蘇坤的到來,讓蘇雲初失望了,便也任由著應離帶著蘇雲初出去而沒有跟著出去了。
只是看到蘇雲初如今的神色,更是堅定了以後要對蘇雲初更好。
蘇雲初看著玉竹這嚴肅的神色,也不禁開口,「好了,我沒事,你們不必這般。」
玉竹聲音已經帶了一些哽道,「小姐……」
蘇雲初將擦過臉的帕子交到玉竹手上,「好了,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再看看蘇雲初面上的神色,似乎是真的沒事了,玉竹這才退下,「小姐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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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最後一天,西青反而沒有先前那般患得患失的心情了,不管結果如何,文文都還會繼續寫下去,也許西青的文筆還不夠好,也許還生活在校園的象牙塔的西青對於世間百態生活的體悟也還不夠深,正如蘇子所言,「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而西青也需要先激而後發,但不論如何,西青還是想要講一個關於情與愛的故事,若非盪氣迴腸纏綿悱惻,也希望能有某一個小小的場景或心情,讓你我在那時有片刻的感同身受,擊中一顆心,漾起輕微漣漪。
最後,西青萬分感謝這幾天諸位贈送的鮮花、鑽石,還有一直在評論區冒泡的各位,西青萬分感謝!連續冒泡三天的親親,西青下午考完試再給諸位奉上88幣幣哈,唔……要考試的妹子不要忘記帶上准考證還有2B鉛筆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