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才廢物
沈芷幽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針對墨子軒那把神出鬼沒的聲音的。
然而，沈千兮聽不到墨子軒的聲音，她只以為沈芷幽的這個白眼是翻給自己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芷幽，你找死！」
沈千兮的雙掌瞬間燃起了兩把烈火，朝沈芷幽轟了過去。
沈芷幽自知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躲不開，只好對墨子軒說道：「這位好心人，不如先幫我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才來跟我聊報答的問題吧。」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只希望對方還沒跑路。畢竟，她壓根就看不見對方的所在之處。
所幸，墨子軒也沒有讓她失望，沈千兮的那兩把烈火還沒碰到她的身上，就騰空而起變成了更加巨大的火焰，朝沈千兮反彈了回去！
「啊！」沈千兮驚叫一聲，慌忙躲避，在忙亂中，她順勢把身邊的貼身丫鬟翠兒用力一扯，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更加悽厲的尖叫聲響徹了夜空，這一次，是翠兒發出來的。
翠兒被那團火焰擊中，瞬間就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痛苦至極在火球里掙扎了起來。
在死亡和絕望的籠罩下，翠兒往罪魁禍首沈千兮的身上撲了過去，沈千兮嚇得「噗通」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慌忙地一邊倒爬著，一邊躲避著。
一向以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示人的她，何嘗如此狼狽過？
最後，翠兒還是沒能為自己報仇，她連沈千兮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烈火燒成了焦炭，怒睜著雙目倒在了沈千兮的腳畔。眼睛直直地瞪向了沈千兮。
竟然是死不瞑目。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息之間，沈千兮冷汗直冒，頭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不遠處還有著一個看好戲的沈芷幽。
「二……二小姐。」其中一名家丁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跑過去，想要把沈千兮扶起來。
「別碰我！」沈千兮一個激靈，揮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她劇烈地喘了幾口氣，咬牙看了不遠處毫髮無損的沈芷幽一眼，裡面除了有滿滿的怨恨之外，還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現在的沈芷幽實在是過於詭異了，無論是誰，碰上她就沒好事。
「我們走！」沈千兮手腳發軟地爬了起來，一甩袖子，轉身走出了院子。
她要告訴父親這件事，她就不信，父親治不了沈芷幽這個賤-人！
沈芷幽帶來的家丁你扶著我，我扶著你，也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轉眼之間，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
沈芷幽緩緩鬆了一口氣，對著空氣說了一聲：「謝啦。」
「不用謝，小幽兒讓我做的嘛，這是應該的。」墨子軒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笑意。
沈芷幽嘴角抽了抽，對「小幽兒」這個稱呼真是無力反駁。
「不逗你了。」墨子軒的聲音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小幽，你想要變強嗎？」
「變強？」沈芷幽挑了挑眉毛，「這個世界本來就以強者為尊，誰不想變強？」
她做夢都想變強呢，像今天這種任人宰割的情況，她完全不想嘗試第二次。
「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讓我變強？」沈芷幽來了幾分興致，眼睛霎時就明亮了。
「呵，你還真不客氣。」墨子軒笑了，「能不能變強，還得先看看你天賦怎麼樣，有進行過天賦測試嗎？」
沈芷幽癟了癟嘴巴，像沈毅光這種渣爹，明顯不會幫她做天賦測試好不好？
墨子軒勾了勾唇角，忍不住捏了捏沈芷幽癟起的嘴巴，沈芷幽看不見，只感到嘴巴上面涼涼的。
「我帶你去做天賦測試，走吧。」
墨子軒說完，沈芷幽只感到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她的腦袋一暈，眼前就迷迷糊糊了起來。
陷入黑暗前，她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道，就不能打個招呼再弄暈她麼？
再次醒來時，沈芷幽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明亮寬敞的地方，好幾個夜明珠鑲嵌在石壁上，而正中間有三根柱子，前兩根柱子上刻著數字「1-9」，而最後一根柱子上則放著一個大圓球。
「這三根柱子分別用於測試修煉潛力、靈魂力和靈根屬性，你試試看吧。」
玄武大陸修煉等級，分為煉體、築基、金丹、元嬰、小圓滿、大圓滿、王者、聖者、神級，九個等級，每個等級還可細分1-9級。
修煉潛力，代表了一個人的修煉速度，修煉潛力越高，吸收元氣的速度越快，修煉的速度自然也就越快，修煉等級提升的速度也就越快。
沈芷幽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放在了第一根柱子的凹槽上。
第一根柱子漸漸亮了起來，緊接著，一道光柱射了出來，往頂上的數字竄了出去——
1級，2級，3級，4級，5級……
光束越竄越高，直到接近8級的時候，速度才慢了下來。
站在沈芷幽身旁的墨子軒笑了，當然，這個笑容，沈芷幽是看不見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道光柱直到9級的頂端才堪堪停了下來。
沈芷幽的修煉天賦在9級巔峰，甚至很可能更高，畢竟，這根柱子也只能測試到第9級而已。
沈芷幽睜開雙眼，看到了自己的測試結果。
「不錯。」墨子軒點點頭，「比我只差了那麼一點。」
沈芷幽：「……」
她懶得理會墨子軒的貧嘴，走到了第二根柱子面前，眼裡閃過了一絲懷念。
靈魂力測試，測的是修道者制符、煉丹、擺陣的能力，靈魂力越高，修道者在這幾條路上的潛力就越大。
當初，她就是因為測出了極高的靈魂力，才會選擇了製作靈符這條路的。
當年她測出的靈魂力是8級，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換了一副殼子，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沈芷幽帶著滿滿的懷念，把手放在了凹槽上面。
這一次，光柱往上竄的速度比剛剛還快，直到過了8級都沒見減速，甚至一口氣衝破了9級。
「小心！」墨子軒一把攬住了沈芷幽，把她往後拖了好幾步。就在這短暫的一剎那，整根測試柱都炸開了。
「嘭！」震耳欲聾。
沈芷幽愣愣地看著那滿地的狼藉，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隨即，她很鬱悶地轉頭對墨子軒問道：「要賠嗎？」
墨子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彈彈沈芷幽的額頭，說道：「以你的財力，現在還賠不起。」
沈芷幽看不見墨子軒，只感到額頭凉了凉。
她揉揉發涼的地方，嘟囔道：「總有一天還是賠得起的。」
畢竟，她上輩子所製造的靈符可是有價無市呢，壓根就不缺錢好不好！
墨子軒笑道：「那你先欠著吧，至於是賠錢還是賠別的……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墨子軒中途的省略頗有些意味深長，而沈芷幽壓根沒聽出來。
她點點頭，說道：「好，那就先欠著，只要不是有違天理的東西，我都儘量幫你做成。」
「話說，你就不關心一下你的測試結果嗎？」墨子軒換了個話題。
「柱子都炸了，測試結果還能很差嗎？」沈芷幽哼道，略傲嬌。
墨子軒忍笑：「的確不差，是我見過的第二個靈魂力高到炸了柱子的人。」
沈芷幽瞪大眼睛，略好奇：「居然是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墨子軒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芷幽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答案，只以為墨子軒不想說，撇撇嘴，乾脆把問題拋到一邊去了——反正與她也沒什麼關係，第一個是誰就是誰吧。
「我來測測最後一個柱子。」沈芷幽很是自覺地站到了最後一根柱子前，把手放了上去。
前世，她的靈力屬性是火靈根，不知道這一輩子會是哪種。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三刻鐘過去了……
「咦？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沈芷幽眨眨眼，不信邪，乾脆兩個手都放了上去。
一炷香過去了，還是沒反應。
沈芷幽：「……」
「這是……幾個意思？」沈芷幽乾巴巴地呵呵了兩聲，「測試球壞了吧，一定是的……」
墨子軒也感到有點疑惑，他走了過去，把手放了上去。
一瞬間，測試球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紅、黃、綠、藍、橙五種顏色飛快地在測試球里旋轉著，最後變成了一種濃稠如夜色般的黑色。
沈芷幽目瞪口呆——居然是全系靈術師！！！
她前世的師父說過，全系靈術師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幾百萬年來都沒聽說過一個。
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會遇到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而且這個人物的性子還有點……小惡劣。
墨子軒收回手，看到沈芷幽呆呆愣愣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湊到她的耳邊問道：「呆了？又打算變回小傻子了嗎？」
沈芷幽深吸了一口氣——她不嫉妒，是的，一點都不嫉妒。
才怪！簡直羨慕得掀桌好不好！
她幽幽地問道：「既然測試球沒壞，那我的測試結果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墨子軒摸了摸下巴，「萬年難遇。」
沈芷幽心裡一個咯噔：萬年難遇？難道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她不由得圓溜溜地睜大了雙眼，充滿期待地等著墨子軒的下文。
墨子軒被沈芷幽明亮的雙眸閃到了眼睛，心跳也漏了半拍。
他乾咳了一聲，掩飾了片刻的不自在之後，摸了摸鼻子說道：
「的確萬年難遇……無屬性靈根，傳說中的最廢靈根，百萬年都不見一個。」
沈芷幽：「……」
呵呵，她真寧願自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