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違心之舉
「你這個賤人,到了這現在你還想狡辯?---」他望著她的眼神幾乎欲要將她拆吞入腹。
他不信她也就罷了,但他竟然還要拿孩子的性命來威脅她,寧靜君氣得混身顫抖著,面如死灰,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嗎?或許她從來不曾看清過他。
這一瞬間,她從來不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可恨,她咬牙切齒地望著他---望著他---
下一刻----她突然間發起狠來,抓起書桌上的一個墨硯,狠狠地往他身上砸去―――然而手在半空卻被他一把攔截住,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非常大,逼得她再也承受不住,手一松,墨硯掉了下來。
這個賤女人,竟敢騎在他頭上撒野?男人雙額青筋暴動,那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收緊、再收緊。
感覺到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這痛直痛得她不得不張口大聲痛呼---
然而他依舊不肯鬆手,她痛得臉部扭曲,絕望地以為他要將她的手廢掉之時,他終於鬆了開了,她身子一個不穩,往後倒退一步,整個身子跌坐在地。
男人站起來,如鬼魅一般居高臨下逼視著她。
望著他那冷然的眼神,一股絕望直湧上她的心頭----這個男人手捏住她的死穴,就是要將自己往死里折騰啊。
「來人啊---」男人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站在門外的華叔身子一顫,連忙開門走了進來,望了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默默地等候著他的吩咐。
「將她拖出去---。」
華叔得令,一步一步地往她走過去,當他向癱軟在地上的人伸出手之時,寧靜君輕輕地避了開來,喃喃說道:「我自己會走---」說罷---她緩緩地站起來,再也沒看那男人一眼,木然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她剛消失在門外,那陰著臉的男人轉過身,一拳打在牆上,手臂青筋凸起。
華叔望著他,見到他這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對他勸說道:「莊主,你在折磨她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這又何苦呢,還是放手讓她走吧。」
「閉嘴---出去---」男人毫不領情地嘣出幾個字。
被他身上散發著的戾氣所駭,華叔再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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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扇大門,她木然地往前走去,她知道,那男人是鐵了心要讓她生不如死,這個權力她是知道的,幾乎隻手遮天,只要他不肯放手,她只能任由魚肉---逃不掉的。
她茫然了,這---到底何時是一個盡頭啊?她不求榮華、不求富貴,只想與兒子平平淡淡地過活,即使是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但為什麼就這麼難,現在要見兒子一面都成了奢求。
她一步一步茫然地向前走著,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前路茫然---沒有地方,沒有地方可以去,也沒有地方能去,她慘然一笑,千辛萬苦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看來還是得回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著,心灰意冷----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沒多久,又似乎已經很久,只知道剛走了幾級石階,迎面走來兩個女子,走在前方的女人捧著一個托盤,低著頭,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春風滿面---款款走來。
望著那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近的女人,是經常出現在她惡夢中那張臉,清秀卻讓她打心底厭惡,寧靜君心一顫,沒有任何迴避,她挺直背梁,直直地往兩人走了過去。
那女人見對面有人走過來,微微抬起頭來,見到她臉孔的瞬間,她震驚得瞪大雙眸,僵住身子,站在原地---
寧靜君直直地逼視著她---
那無所畏的雙眸內,似是空洞,又似是指揮,這----讓葉崢華混身上下打了一個寒戰,臉突然間變了顏色,她連連往後倒退兩步---。
寧靜君望著眼前的女人,是她---一切都是她,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要是沒有她,她的孩子就不用受這些苦楚----
心中的委屈頓時化為怒氣,她逼視著她,直衝過去,憤恨地伸手一把拍打在她的手上。
這女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無法反應過來,手上的托盤連同上面的湯盅直掉下地:「哐---」的一聲巨響。
手上的東西掉下地,葉崢華依舊未曾從震驚中回過神---雙手依舊僵在半空,那女人逼視著自己的眼神讓她感到心裡直發毛。
寧靜君將那湯盅打落地下,怔忡地望著地上的碎片,隨即緩緩地舉步,繼續往前走去,一臉的木然----。
葉崢華久久方回過神來,望著地上破碎的湯盅,以及那飛濺了一地的湯水、湯渣,身子不由得搖晃了一下---
-----她竟然沒死----
怎麼會這樣----
「五娘----她---她不是那個---那個----」她身後的丫環也大為震驚,支支吾吾了半日,硬是沒將話給說完整。
葉崢華很快鎮定了下來,轉頭望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說道:「看她那一身打扮,是莊裡的僕役吧?」
「---呃?---嗯----好象是南重澗的統一服飾---」喜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同樣怔怔地回頭望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回道---
南重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