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鐵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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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孩子在睡夢中踢了一腳炕上的木盆。
寧靜君被驚醒過來,她一臉慌張地站起來,推開窗,天色已經朦朦朧朧地有些亮了,雨也已經停了下來,在看到院子中央除了一趟水外空無一物之時,她大鬆一口氣。
揉揉酸痛的脖頸,她往炕頭走去,將那接漏雨的盆捧起來,往門外走去,推開門的一霎那,但見那個男人一身倒在屋檐底下,濕透的衣裳貼在身上,那臉色發白。
她一驚之下手一松,木盆滑倒在地上,水濺了她一身,她卻顧不上,匆匆走上前伏在這男人身邊推了推這他的手臂,他卻始終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感受到手指碰觸到他手臂處一陣的透涼,這---讓她暗暗心驚。
「殷臣---殷臣---」她急急地喚了他數聲,卻一點回應也沒有,這個在她心目中向來強壯的男人竟然倒下了。
「殷臣-----」她一臉焦慮地伸手推了推他,依舊一丁點反應都沒有,她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了,伸手欲將他拖進屋,可這男人體格實在太高大結實了,她根本無法將他弄進屋。
她趕緊衝進屋裡頭,一把將兒子的被褥掀了開來,急急地推醒兒子:「琛兒---琛兒---快醒醒---」
「怎麼了?娘---」殷琛揉了揉眼睛,一臉睡眼惺忪地著她。
「快,快出來幫幫娘---」她說完,便又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門外。
殷琛走出門外,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之時,不由得瞪大了雙眸----頓時睡意全無。
「快---來幫幫娘,將他弄進屋去---」寧靜君衝著兒子招招手。
孩子走了過來,一大一小倆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牛高馬大的人給弄了進屋,寧靜君將炕上的被褥推到一角。
什麼矜持、禮數都被寧靜君全數拋到腦後了,她當著兒子的面,將男人身上那套濕透的錦衣脫了個精光,隨即在孩子一臉詫異的注視之下,將被褥覆上了男人精壯的身軀之上---。
她回頭急急地向兒子交待道:「琛兒,你看著他,娘出去請大夫---。」說罷,她急急地矮下身子,在不遠處的衣箱裡翻找著---
忽然間,床榻上失去意識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衝著殷琛眨了眨眼。
殷琛一怔,不由得喚道:「娘---」
聞言,男人臉色一變,再度閉上了眼臉---。
「怎麼了?」寧靜君一邊在衣箱底翻找著,一邊回頭望著兒子。
殷琛睜著大大的黑瞳,望著他娘親忙碌著的動作,半晌,喃喃說道:「沒什麼---」
絲毫沒有察覺到一丁點的異樣,寧靜君埋頭將衣服底下的兩錠碎銀子找了出來後,便匆匆出門了---
殷琛怔怔地站在炕邊,望著躺在炕上的男人,好一會,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往男人手臂上一墊,這回,這個男人卻一丁點動靜也沒有。
方才他明明對著自己眨眼睛的,殷琛不信邪,爬上炕,對著男人的臉又是揉又是捏,他這爹卻始終一點反應也沒有。
最終,殷琛抓住他臉上的鬍子一扯---。
男人的身子一僵,伸出手來將他的手拍了開來---但那雙眸卻依舊緊閉著。
殷琛咯咯地笑了,他覺得好玩極了,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
男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躺著,任由這個掏氣的小鬼在他的身上隨意搗亂,直到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凌亂且急速的腳步聲---
原本在裝死的男人霍然坐直了身子,將坐在自己肚皮上的小鬼凌亂抓起,弄下了炕,隨即他又逕自躺了下來,蓋上了被褥後一動也不動。
殷琛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他睜著大大的黑瞳望著他娘親領著一個扛著藥箱的大夫走進屋---
把脈---開藥方子----
「是感染了風寒---」大夫一邊說著,一邊扶著長長的鬍子提筆寫著方子:「你先煮些薑湯給他怯寒,再按照我這方子去藥鋪買四劑藥,開水煎服,一日一劑,一劑兩服便可。」
「大夫,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寧靜君急急地追問道。
大夫扶了扶鬍子,一橫胸有成竹地說道:「應該很快了,我看這位漢子脈像很是有力,應該沒什麼大礙的,先餵他用過薑湯再說吧,若有什麼事,我再來一趟。」
「有勞大夫了---」寧靜君趕緊將另我一錠銀子交到他的手上。
大夫滿意地點點頭,扛著藥箱走了出去。
寧靜君回頭看了炕上的男人一眼,便急急走到灶房開始起火燒薑湯了---
一碗薑湯喝下肚,殷臣覺得無比的舒坦,他始終不曾睜開眼睛,就大咧咧地躺在炕上挺屍,享受著女人將他的頭顱扶起,後腦勺枕在她的大腿著,一小口一小口的被餵著喝薑湯。
女人那淡淡的體香讓他沉醉----。
餵了薑湯,寧靜君再次將這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放平躺下,見孩子手撐著下腮,一臉好奇地伏在炕上望過來。
她衝著他說道:「琛兒,天亮了,你趕緊換一身衣裳,把你那些書收拾一下,娘去煮個雞蛋讓你帶著上學堂。」
「嗯,好!」他異常乖巧地應了一聲。
娘走開了,他好奇地往炕上湊上去,伸手摸了摸他爹臉上的鬍鬚,扎手的---
殷臣忽然睜開眼睛,衝著他打了一個眼角,惹得殷琛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