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桎梏
疑惑在心頭,想要追問,然而看那男人冷然的神色,他卻是不敢多加追問,只是默默地遵從了這個男人所有的指示。
想當初的勤王爺,費盡了心思逃難,都難逃這個男人的五指山,區區一個小女子,又豈能逃得過他的追捕。
望著那男人布滿陰霾的噬血神色,以及那幾欲吃人的雙眸,衛州的知府不由得為那畫中的美人兒涅一把汗。
同情歸同情,搜尋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這個男人布下了天羅地網後的第三天,有消息來報了。
藏匿在隴縣的一個小鎮裡頭,這個男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風火倫般陰著臉、騎著一匹駿馬出去了-----
殷臣近幾年來隨心所欲慣了,性情亦變得喜怒無常,在去那同里鎮的途中,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不可否認,這個時刻,他是興奮的,甚至有那麼一點期待。
當一切怒氣過後,他甚至想過,假若那個女人向他求饒的話,或許他會考慮對她寬容一點。
然而當他踹開門,走進那間寒磣得幾乎不是人住的破房中,見到那個女人衣冠不整地被壓在一個模樣極為猥瑣的男人的身下之時,方才一切的思量瞬間被拋之腦後,他的怒氣再也沒法抑止。
這個賤人,這個齷齪的蕩婦,他要她為她的不知廉恥付出代價。
憤怒將他變得冷酷,那極狠最毒的話不假思素就說出口,奚落她,甚至將這女人狠狠地壓在身下,那一刻,他真的想就地占有她,狠狠地恣意侮辱她一番。
當他無情地撕開她的衣裳、重重地將她壓在身下之時,這女人竟極力地反抗著,一臉的恐懼,蕩婦就該有蕩婦的模樣,她這裝的是哪門子的貞潔。如此惺惺作態,只會讓他更覺得她噁心。
她這矯情的模樣引來他更為粗暴的對待,明知這些只是她的技倆,可當感受到身下她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伸手更摸到她一臉淚水之時,為何他的心竟莫名地揪住,甚至感到一絲的痛惜。
這個賤人,竟讓他入魔如此之深,他為自己心頭那一丁點一閃而過的心軟而懊惱,也為那一點的痛惜的感覺而感到憤怒,於是更加冷酷。
他不解,這女人,如此齷齪的男人都能甘願被壓在身下,卻為何如此極力地抵抗自己?感受到女人狂亂地扭動著身子、四肢極力地掙扎著欲逃離自己對她的桎梏,然而她卻不知,她這種種抵抗只會惹得男人更為憤怒,換來他更兇狠的回應。
在他被情慾薰心,欲進入狀態之時,卻感受到她的身子突然顫動著,伴隨著是無法遏止的咳嗽,咳得幾近斷氣----這時,他疑惑了,這一切,不像裝的。
他鬆開了她,不解地望著她,但見她咳著咳著,竟背過氣去,他不由得大驚,衝上前一看,只見她的嘴角流淌著一條駭人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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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君悠悠轉醒,方才那受盡屈辱的記憶隨著她腦海的清明也漸漸地湧現,令她身子不由得又再度顫抖了一下,她心中閃過一絲的恐懼,只渴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當她睜開雙眸,望著那立在門檻外背對著自己的頎長高大身影之時,一股絕望襲上心頭。
將近七年了,苟且偷生了近七個年頭,她以為前塵如夢,原來卻始終擺脫不了,老天爺真是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她知道他是尋仇來的,在他的心中自己始終是一個背叛他而潛逃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以這個男人的權勢,此刻被他逮住了,又豈還有逃命的機會,只能任由人魚肉罷了。
想到這---她當真是萬念俱灰,隨即連就地自盡的心都有,然而,她不能,因為她還有兒子要照料,她那可愛的兒子,不看著他長大成人,她死都不瞑目。
兒子---想到兒子,她忽然大驚,絕不能---絕不能讓他見著她的琛兒,若見到了,一切就完了。
想到這,憶起當初他狠心要自己將胎打掉,頓時混身上下打了一個寒顫---
雙手不由得緊緊地將身下陳舊的被褥抱住,尋求一絲的安全感,然而她這輕微的動作一下子就驚動了負手立在門檻外男人,他默默地轉過身來----
他一有動靜,寧靜君頓時驚恐萬狀地抬頭望著他。
這男人的臉孔背著光,她雖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也暗暗心驚。
男人陰著臉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寧靜君頓時如一隻長了刺的刺蝟,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他走近床榻前,尊貴的臉俯下來,深邃的黑眸與她對視著,眼底儘是輕蔑,隨即他輕勾嘴角揚起一絲譏笑,好看的雙唇輕啟,說道:「怎麼?你這賤人逃出來就為了過這般的日子?」
隨即他一臉嫌棄地環顧這個陣舊的四壁、破破爛爛的家具,繼續以那輕蔑的語氣說道:「到處招惹男人回來,就在這狗窩似的地方干那齷齪的事,是嗎?」說罷,他為自己的一絲夢想而感到憤怒,雙手瞬間緊握成拳狀,青筋暴動----。
他這句儘是嘲諷的話剛說完,寧靜君眼底閃過一絲的受傷,但很快的她鎮靜了下來,她在心中告誡著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他了,自己不能再奢求他一絲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