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折磨
等得急了,她不由得念叨著:「這個田進,怎麼動作就不能快點。」她想去催促,卻不又敢輕易離開這個女人的身邊,深怕自己走開來,她一個想不開會尋短見。
在這旁邊還有一頭枯井不是----
正忐忑間,只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條深巷子甚少有人來往,就更別提馬車了。唐大娘不由得懵了,難道兒子請的大夫還騎馬來不成,疑惑地往門外望去,卻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門外。
駕馬的是一個身著錦衣華袍,頭戴冠玉的高大男人,看他那一身裝扮,定然是一個達官貴人。
那男人坐在駕座上側頭見院裡頭的女人垂著頭顱,神色無比呆滯。他不由得臉帶慍色,他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往地上一抽:「啪啪」前方的馬兒聽到這聲音,受驚之下不由得躍起前蹄衝著前方嘶叫一聲。
寧靜君聽著了動靜,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她茫然地往前方望過去---在見到那男人之時,雙唇微微地抖動著,卻是始終說不出話來。
唐大娘見狀,滿腔疑惑,正欲追問卻見那駕著馬的尊貴男人沉著臉,面無表情地衝著她們的方向冷冷說了句:「上車----」
寧靜君聞言,定定地望著他,隨即她掙扎了一下,掙脫了唐大娘的雙手,緩緩地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去---
唐大娘見狀,不由得一陣慌亂,不由得喚了她一聲:「娘子---」見她沒有回頭,卻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由得急了,急急衝上前兩步。
寧靜君一步一步地往那來路不明的馬車走近,她腳步輕浮,身子搖搖晃晃的,幾次三番眼看著要倒下,卻最終被她穩住了身子。
見她走近了,那男人面無表情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欲將她往車上扯上去。
這時,唐大娘終於見到了她的兒子和一名背著藥箱的大夫往這邊趕來,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她急急地對著兒子說道:「田進,快,快將人攔住。」
唐田進見這門前無端端多出一輛如此豪華的馬車來,丈二摸不著頭腦,他雖不明白是怎麼了,卻聽從他娘的吩咐趕緊衝上前,一把將那欲扯著寧靜君上馬車的男人攔截住,急急地追問道:
「這位大官人,您這是要將人帶到哪兒去?她正病著呢,醫治要緊,現在恐怕哪兒也不能去---。」
男人沒有出聲,只是衝著他蹙了一下眉,一臉的肅然,此刻他那神色間的氣度與氣勢頓時將唐田進震攝住,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隨即,這身穿錦衣華服的男人一言不發地將人拖上了馬:「駕---」一聲呼喝,馬鞭一抽,馬車迅速地調頭,往前駛去----
唐大娘跌跌撞撞地從院裡頭沖了出來,衝著兒子指責道:「你---你---怎麼就這麼讓他不明不白地將人給領走了呢?」
「這---這---這我也沒辦法啊。」
「那娘子像是願意跟他走的。」一旁的大夫雖對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卻也道出了句事實。
聞言,唐大娘沒再說什麼,只是擔憂地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的她不知道,但琛兒她娘身子骨本就差,看方才她那連走路都不穩的模樣,能受得了那車馬勞頓之苦嗎?
只希望那男人能領著她去看看大夫才好。
「那陰陽怪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方才被他那麼一看,都連自己姓什名誰都給忘記了。」唐田進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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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黑色的駿馬昂首闊步走在前頭,馬背上騎著一名氣宇軒昂、儀表不凡的男子。
這一人一騎身後引領著兩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四個馬夫驅著馬車緩緩地跟在後頭向前行駛著。
這隊人馬穿進一片荒野已許久,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外荒郊,只見一個駝著背的老漢,拉著一匹騾子從對面的遠處趕著走來。
騾子背上左右各馱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那駝背的老漢本是無精打采的,此刻遠遠的瞧郵前頭走來兩輛如此華麗的馬車,突然就來勁了。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衝著前方高聲喊著:「賣酒咧---又甜又香的酒咧-----」他一邊高聲喊著,一邊拉著他的騾子往這隊車隊走近。
距離拉近了許多,這老漢並衝著前頭那明顯是東家的男人喊道:「爺---要不要停下來歇歇腳,喝喝酒,別看我這酒桶小,我可是家傳的好酒,頂級的好啊---。」
身後的幾個馬夫聞言,酒隱上心頭,望著騾子背上的兩個大酒桶,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前頭的男人思忖了片刻,勒住馬,手往上微微一揚,示意身後的馬夫停下來。
「吁---」幾個馬夫不約而同地拉緊馬韁,將馬車停了下來。
緊跟著那一人一騎後頭的馬車尚未停定,從車廂後頭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此人下車廂時下得匆促,明顯踉蹌了一下,尚未站穩就瘋一般往後方跑去―――
賣酒的陀背老漢子見這人行跡奇怪,不由得好奇地眯起眼睛打量著著―――本來他還挺好奇這輛如此奢華的馬車內坐的會是怎生尊貴之人?
不料這一看,竟是一個穿著寒磣的女人,看她身上那件縫縫補補過的破爛衣裳,連他這賣酒的窮老漢都不如,她那一身的襤褸與這華麗的馬車極不相襯,不由得讓他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