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妒火中燒
這天,葉崢華一大清早,便無精打采要坐在梳妝檯前,任由喜蘭為她梳妝打扮,喜蘭一下一下地給她梳著頭髮,梳子一抬,手在她的後腦枕頓了頓,她看到木梳上黑黑一團的脫髮,心中一驚,不由得驚叫出聲:
「啊---」
「怎麼了?一大早就鬼嚎似的?」葉崢華繃著臉責備道。
喜蘭戰戰兢兢、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沒什麼---」
覺察到她的不對勁,葉崢華陰著臉側頭望著她,說道:「說----到底怎麼了?」
喜蘭不敢再有隱瞞,將手中的木梳遞到她眼前----
葉崢華一看,不由得大駭,頓時花容失色,她抖著手將木梳接了過來,伸手往上頭一扯,手上一把黑髮---她抖著唇問道:「這----這是我今天掉的頭髮嗎?----這麼多?」
喜蘭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深怕她發怒,趕緊說道:「夫人,你不必害怕,可能是最近氣候乾燥,才會掉發的,待奴婢給您煮些滋潤的湯茶補補身子就沒事了---」
捏著這一團髮絲,她瞪了喜蘭一眼:「這我自然知道,用得著你這丫頭說嗎?」她絲毫對方的不領情,反倒冷著臉責備她,隨即繼續背過身去,說道:「快手一點---」
「是---」喜蘭不敢怠慢,接過她手中的木梳,繼續一下一下的給她梳理著---
葉崢華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細細地審視著眼前那面大大的銅鏡,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眼前的臉竟比從前憔悴了許多----
意識到這些,她的內心卻不如外表那般的鎮定,手微微地發抖,頭髮掉得厲害、眼臉也有些下陷的跡象,不---她不容許自己變醜,絕不容許---
都怪那個賤人,是她讓她寢食難安。
這個心頭大患一日不除,她葉崢華的日子就一日都不好過---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心中不停地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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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除了窸窸窣窣的微弱聲音外,一片的寂靜---
寧靜君拿著一塊抹布在清潔窗上的縷空鳳雕,她抹得無比的認真,這縷空的雕花很容易藏入灰塵,也很難清理,因此此刻她用手指套著抹布伸進那些小洞裡頭,認真的抹著。
但這房內太安靜了,所以當有人走進書房之時,她還是知道的。
來人腳步有些輕浮,不似華管事的腳步那般沉穩---
但聽得一把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殷莊主,別來無恙---」
平日裡,但凡與那個男人對話的人,語氣都是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包括他的親兄弟。而來人這把那洪亮的聲音、語氣雖客氣,語調卻隱不住自信與狂妄。
寧靜君一怔,也僅是一怔,她卻沒有興致回頭看看來者是何人。她收斂起心智繼續忙碌著。
殷臣不必抬頭必知來的是何許人,對於這男人的不請自來,且沒經過通報並闖進來,他臉上沒什麼好臉色---
他沒理會來人,低下頭繼續書寫了好一會,直到將最後幾筆帳記下了,這才抬頭望著來人,不甚客氣地說道:「王爺真是閒啊,對京城的事就這麼的放心?」
「呵呵---」周顯對於他明顯的調侃不甚在意,笑了笑說道:「不急不急,莊主有能耐啊,養著這麼多好漢啊,本王有幸與他們結交真是受益良多,因此一時半會不急著回去---。」
殷臣淡淡掃了他一眼,說道:「王爺不忙,草民可沒那麼多空閒時間,說吧,什麼事?」
「嘻嘻,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來與莊主你聚聚舊。」周顯嬉皮笑臉地說道。
對於他的厚顏,殷臣不甚在意,也懶得理會他,低下頭繼續忙活著。
周顯在書房內左盼右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在看到站在窗台前忙碌著的女人之時,他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一隻大手搭在她肩膀的一瞬間,寧靜君不由得一愣,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男人衝著她笑道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她望著來人,一臉的不解。
「是我---不記得了?」來人厚顏地對她說道,見她依舊一臉的茫然,趕緊說道:「酒---」說罷還作了一個喝酒的姿態。
寧靜君這才記起這張臉來,是先前在道場上為難過自己要自己喝酒的那個男人,雖然後來發生什麼事,她是不知道了。但後來她從美儀口中得知是這個男人將自己送回去的。
她知道這男人並非什麼壞人,但出於先前不甚愉快的回憶,此刻見他親切地將用搭在自己的肩膀,她卻不甚自在地側了側身子,避開了他的碰觸---
對於她的無禮,周顯並不介懷,反而笑著與她套近乎:「你叫靜君吧?我可以叫你君兒嗎?」
寧靜君聞言,卻是不支聲,輕輕地低下頭,衝著他禮貌地作了一躬並背過身繼續忙活著---
殷臣陰著臉望著眼前這一幕,對於先前周顯來找他要人的事他依舊謹謹於懷,此刻看來,敢情這男人是衝著她而來的---
「熹王爺,要談情說笑,不是應該去青樓嗎?這是殷某的書房,你好象走錯地方了吧」
聞言,寧靜君臉色不由得變了變,他這話不正是在暗指自己與青樓女子沒什麼差別嗎?
但聞得那無比熟悉的陰冷的聲音又說了兩個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