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辱罵
寧靜君神色淡然地自顧自將那盤全雞托起來,任由她在一旁說著冷嘲熱諷的話。
見她如此漠視自己,寧珂君一時間氣不過,伸手往前狠狠一拍,竟將她手上的托盤給打落在地,頓時---那隻熟全雞整隻掉在了草地之上。
「你---」寧靜君氣惱地怒視著她。
寧珂君一臉無畏地回望著她,說道:「你什麼你?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我家,你也敢隨便來祭祀。」
她的不講理讓寧靜君頓時氣得臉都漲得通紅,她望著眼前這個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專橫無禮的女人,冷冷地說道:「我站在圍牆之外,便不再是你家,我愛幹什麼都礙不著你的事。」。
「你---」她的話徹底將寧珂君激怒了,她不假思索地便揚起手欲往她臉上扇去---手舉在半空,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橫空攔住了。
寧珂君回頭,見到來人,不由得一楞,好半晌,她一副瞭然地望了望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又轉臉望了望站在她跟前的女人,隨即惡狠狠地衝著金庚信說道:「你這是在維護她嗎?難道你對這小賤人還余情未了?」
面對她聲聲歇斯底里的質問,金庚信皺著眉頭說道:「寧珂君,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聽他這話,寧珂君不由得慘然一笑,說道:「金庚信,你要弄清楚,如今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孩子的娘,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來責罵我?」說罷,那她扭動著手腕欲掙脫對方握住她的手。
寧靜君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中已瞭然---原來她這個妹妹當真替代她嫁到了金家。她以為自己會心存介懷的,但卻沒有,這些已經是別人的事了,完全與自己無關。
金庚信聽了寧珂君的一段話,不由得搖頭嘆息一聲,他鬆開了手,說道:「你要這樣不講理我也沒辦法。」
寧珂君頓時瞪大雙眼,咬牙切齒地衝著金庚信說道:「你說我不講理,我怎麼不講理了?是啊,在你的心中就這個賤人最講理。」說罷,她回頭對著寧靜君怒目相向,竟一把沖了上去,雙手死命抓住寧靜君的衣領欲對她再次動粗。
「娘---」一臉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殷琛急急地喚了他娘親一聲,他尚來不及衝上去,金庚信已經一把衝上前極力阻止她的暴行,但這女人就是不肯鬆開寧靜君,不知她那來的蠻力,扯住寧靜君的衣領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鬧夠了沒?」金庚信大聲吆喝一聲,不假思索地揚手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寧珂君鬆開了抓住寧靜君衣領的手,一手扶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金庚信,豆大的淚水簌簌直掉,她抖著唇喃喃說道:
「好啊---好啊---你竟然打我,竟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我不活了---我沒法活了----我死給你看。」
說罷,她掩面哭著轉身往巷子沖了過去---
這時,殷琛已經跑到寧靜君的身邊,舉起雙臂緊緊地環抱住他娘親的腰,寧靜君安慰地伸手摸摸他的頭頂。
「她沒傷著你吧---靜君---」金庚信望著她那姣好的素顏,喊她的名字之時,語氣帶著一絲的酸楚。
靜君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去看看她?」
金庚信不由得苦笑道:「沒事,這女人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整天喊著要尋死尋活的,這不還活得好好的。」
「哦---」寧靜君輕輕地應了一聲,彎下身子將躺在草地上的雞撿了起來,伸手細心地清理著上面沾上的泥土與草屑。
金庚信見了,心頭不由得一酸:「這雞已經髒了,就不要了吧?」
寧靜君衝著他淡淡一笑,說道:「沒事,就髒了一點,弄乾淨就可以了。」
他唯有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細心一點點地清理,清理乾淨後,並重新放回食盒內。
金庚信忍不住向她追問:「靜君---你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苦?」
「不---」寧靜君回頭望著他,一臉堅定地說道:「我過得很好。」
下一刻,這男人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一驚,迅速地掙脫開來說道:「我要走了---」
她的冷淡讓金庚信臉色發白,她臉上的堅定卻讓他不敢再上前冒犯,只得眼巴巴地望著這個牽動著他整整十年的女人默默地收拾好東西,默默地衝著那三柱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默默地拉著那個小男孩的手,默默地舉步,默默地離開----
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雖身穿著粗布粗衣,卻難掩那一身的端莊與優雅。
-----縱然相逢卻不識,相對亦無言,往事化塵土,再上心頭,只剩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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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想去拜祭一下爹娘,寧靜君還當真不想再與寧家有任何的瓜葛,那個家已經不是她那個曾經的家了,她搬回汝州近一年多,也有幾回經過那通往寧家的路口,她硬是鐵下心腸匆匆而過。
這回去寧家,鬧得如此不愉快讓她後悔莫及。寧靜君以為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不承想,卻惹上了麻煩,讓她本來平靜的生活興起了絲波瀾。
那天,她真的不知道,金庚信竟然尾隨著她,追蹤到了她居住的地方,她是真沒發覺,因為接下來的數日,日子都一如往常一般過得平靜且安穩。
而這一日,她與隔壁的陳三嫂一道從鬧市的集圩收攤回來,卻在巷口被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