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當年,本王只是不想贏。」
東方青玄一愣,面部肌肉微微跳了下,那攥緊的手指幾乎入肉。
「殿下好會說話。一言出口,挑筋入骨。」
趙樽淡淡瞄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話,只淡淡看著他。
「如此,本王可以帶人走了嗎」
東方青玄收回繡春刀,嘴唇不著痕跡地挽了一下。
「那得看她願不願意了。」
嘆了一口氣,夏初七想,終於輪到她了嗎
那個男人,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她會不會同意
他既然心裡藏著別人,又都要娶別人了,為何還要來找她
哦對了,他要負責任。
趙十九嘛,一直都是一個「勇於負責」的男人。
這一回又是什麼做侍妾還是高升了,許她做側妃
捂著痛經痛得直抽搐的肚皮,她面色蒼白的看著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微微抿一下唇,覺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的臉還是那麼好看,輪廓清晰深邃,那一雙漩渦般會吸魂兒的眼睛,仍是深不見底的幽暗。暗得即便裡頭寫滿了關心,還是顯得太過冷酷了。
好像她沒有見過他開心大笑的樣子
都說不喜歡笑的男人,一旦笑起來,會格外的好看。
不曉得他開心了會是什麼樣兒
腦子胡亂的想著,他腳下的皁靴終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抬起頭來,她看著他,撫了撫頭上的點翠步搖,給了他一個極輕鬆的笑容。
「我穿女裝,好看嗎」
她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卻是看見他冷硬的臉又黑了一層。
看來他是不喜歡她穿女裝的樣子呀
想想也是,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男人,又如何瞧得上農家小炒哪怕她穿女裝再好看,又如何能比得上阿木爾的風情萬種
可他媽誰讓他來的,來了還給她擺黑臉
她不爽了,撇了撇嘴巴,「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趙樽黑眸沉沉,盯了她半晌兒,嘴皮動了好幾次才出口。
「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
靠夏初七眉梢挑高,肚子都被他氣得不痛了。
「我說晉王殿下,不要太過分哦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目光灼灼的盯住她,大概趙樽也深以為然,又重新說了一個理由。
「你還欠我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聽他又提起銀子,夏初七磨了磨牙齒,惡狠狠地看著他黑氣沉沉的臉,心裡莫名其妙的鬱悶了一下。
「行,一百兩是吧我還給你就是了。」
回頭瞥了一眼風姿妖嬈若有所思的東方大都督,她攤開了手。
「大都督,借一百兩來。」
東方青玄很是配合,笑顏如花,「沒問題,明日本座就會送到晉王府上。」
一口卡在喉嚨口的惡氣下去了,夏初七抬起了下巴。
「這樣如何您沒事兒了吧」
趙樽喉結滑動一下,眉頭皺了又皺,像是很難開口,「我想吃玫瑰糕。」
「」夏初七面色一黑,挑高了眉梢,「殿下的胃口很好。只可惜,關我屁事呀你家沒廚子嗎如果你要僱傭我」
「如何」他眼睛一亮。
「對不起,老子沒空。」夏初七給了他一個「很遺憾」的表情。
趙樽遲疑一下,又上前了一步,微微蹲身在她面前,「梓月還沒有醒。」
這算什麼理由夏初七覺得這個人說來說去都不在點子上,實在讓人懊惱得緊。想想,她那臉上的神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晉王殿下,太醫院有良醫無數,不需要一個用青黴素害死人的傢伙去治療公主吧」
她這話說得有些尖酸刻薄。
可明顯又一次噎住了英明神武的晉王殿下。只見他俊臉黑了又黑,那一張據說很適合接吻的嘴唇動來動去,愣是好半天兒都沒有說出話來,直到在邊上「觀戰」的元小公爺搓著手都替他著急了,才聽得他突然長嘆了一聲。
「阿七,我缺一個孩子他娘。」
「」
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兒,夏初七覺得這個男人要是沒有抽風,那一定就是她抽風了。正準備反駁回去,卻突地感覺到下腹那惱人的熱流又湧出來一波。抿緊了嘴巴,她掃了趙樽一眼,不想再耽擱時間了,也不想再聽他的「理由」了,轉頭笑眯眯地看向東方青玄。
「青玄,我們回去吧,我乏了。」
一聲親熱的「青玄」,聽得東方青玄唇角一跳。
「好」不等趙樽說話,東方青玄就踩著兩個人之間的曖昧走了過來,慢悠悠的看向趙樽,「殿下,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強人所難了,我這嬌兒願意跟了我,那自然是我比您更合她的口味,對吧」
「東方青玄」
趙樽直呼其名,一字一頓冷如利刀,可東方青玄卻笑得更自在了。
「殿下,強扭的瓜不甜啦您又何苦呢」
「我說,你們兩個以後再敘舊行不」夏初七煩躁得不行,低低吼完了,又撩了東方青玄一眼,嬌聲俏語地說,「青玄,你抱我回去吧。我身子濕著,不好走路人也,人也累得慌」
「樂意效勞。」
東方青玄意欲過來,趙樽卻橫在面前紋絲不動。
「楚七,別這樣」
看見向來高山遠水的晉王殿下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罕見的澀意,夏初七那鬱悶了許久的心情短暫的舒服了一下,又沉了下去。
看著他,她突然覺得無趣了,收斂住笑容,正色道,「殿下,你是不是真覺得我這個人很好騙,很好哄或者說,是我一直以來裝孫子裝慣了,你就真覺得我是一個孫子了,想怎麼欺負我都成」
趙樽微微一愕,夏初七卻不給他考慮的時間,繼續說。
「我承認我對你有那麼一點兒好感,所以我以前犯賤了唄但人嘛,犯一次賤就夠了,哪裡總犯賤呢所以,我不管你對我是一時新鮮,還是責任感使然,我吧,那什麼哎喲,反正老子也說不明白啦。總而言之,從那天起,我們兩個已經恩斷義絕了。麻煩你現在退後,揮一揮你高貴的衣袖,順便帶走一點兒節操,謝謝。」
說完,她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
趙樽面色卻黑如潑墨,在風中攥緊了雙手。
「阿七」
看著他兩個的互動,東方青玄撫袖一笑,妖冶唯美繞了過來。
「殿下,不是青玄不給你臉面,只是我這嬌兒」
他語帶譏誚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樽果然狠狠揮了一下衣袖,只是他那衣袖一揮,冷不丁就把東方青玄給推了開去。而他二話不說,將夏初七身上裹著斗蓬一扯,一把丟在了地上,又拿自己的披風將她攔腰一裹,便騰空抱了起來,踩著那軟毛斗篷就大步走向那匹直噴響鼻兒的大黑馬。
「喂,你做什麼」
夏初七驚詫出聲兒,趙樽卻是根本不理會她,只把她往馬鞍上一放,接著自己也坐了上去,將她圈在懷裡,朝瞠目結舌的元小公爺看了一眼,給了他一個「剩下的事交由你辦」的指示,大手拍一下馬背,便策馬而去
他的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馬兩人已經走了老遠。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吭聲兒。
氣息,凝結了良久良久
東方青玄眉目愕然,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
「有意思」
「確實有意思,可也與你無關。」
元小公爺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小爺看著大都督的樣子,真是閒得發霉了。」說到這裡,他邪邪地笑看了他一眼,丹尾眼裡掠過一抹笑意,對侍衛吩咐說,「都聽好了,回頭在小爺的後院裡,挑幾個顏色好點兒的小娘,給大都督送到府上去。」
「是」
不等東方青玄做出回應,元祐長笑一聲,亦是策馬揚長而去。
、第100章意難,平,小矯情
「趙樽你放我下來」
風聲悠悠,馬啼得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額外清晰。
可這些,都不如夏初七崩潰低吼聲厲害
今兒之前,如果哪個告訴她說趙樽會幹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搶人」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可如今他不僅幹了,還幹得這麼理所當然,幹得這麼天經地義,幹得這麼瀟灑自在,就像絲毫都不曉得自個兒的行為有多麼瘋狂似的,劫了她便是一路飛奔。
她一開始是沒有那麼崩潰的。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有素質有文化有涵養的新時代青年不是她與趙樽講理了,什麼大道理都說了。可他不講理,不回答,不理會,典型欠捧的「三不男人」。任由她鬧她吼,他仍是不動聲色,一隻手輕鬆地拽了馬韁,一隻手緊勒了她的腰,就像聽著催眠曲兒似的,雙眼微闔,高冷雍容,一張時光都雕琢不去的俊朗容顏上,無半絲波瀾。
人最生氣的是什麼
就是當你快要氣死的時候,可你的對手卻不理不睬。
夏初七氣極攻心,前仇往事全都湧上了心來,想到他過去欺負她的種種,愣是新帳老帳全都一塊兒翻了出來,一顆心就像在油鍋里煎過一遍似的,煎一次,翻一次,翻一次,還煎一次,越罵越厲害,可怎麼罵都散不了氣兒。
「趙樽,你混蛋」她又罵
「趙樽,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你」她掙扎
「趙樽,你怎麼是這樣子的男人玩不起了是不是」
「武力解決問題,欺負女人無恥無恥無恥」
一個人表演沒有觀眾是很惱火的事兒,她罵得極狠,卻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嘴角微翹,眸子像嵌了半池泉水,瀲灩生波,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了一層薄薄的淺影,再加上她生氣罵人時不停抖動的肩膀,怎一個「孫二娘與美嬌娘的合體」了得
趙樽黑著臉沉默了許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地一抬手就扯掉了她頭上那支漂亮的點翠步搖,又使勁兒在她的腦袋上扒拔了幾下,扯得她原本梳好的頭,全部披散了開來,在風中胡亂飛舞。
王八蛋
好不容易美一回,她容易嗎
他怎麼就愣是見不得她好看一點
「趙樽,我得罪你家先人板板了」
生氣的從馬上轉身,她從背對他,變成了面對著他。原本準備好好收拾他一下,可他雙臂一合,在大鳥的奔跑中,兩個人貼得極近的身子就曖昧的摩擦了起來,再混合他低頭時噴灑的灼熱氣息,讓夏初七自食其果,一個不小心就嗆了一口唾沫。
「咳咳」
怎麼這麼倒霉她心裡哀號著,重重的咳了起來。
那人卻仍是不吭聲兒,輕撫著她的後背,一副淡定得波瀾不驚的樣子,讓她心裡的惱怒啊難受啊懊惱啊沮喪啊又上升了無數個層次。
「我告訴你啊,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咬舌」
咬舌自盡那是傻叉乾的,她當然不會。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怒火沖沖的臉就僵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僵硬得雕塑一樣的男人,會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就把她的話連同她的舌頭,一起給吞進了肚裡。
「唔唔」
她面色脹紅,雙手胡亂地錘打他。
他卻面不改色,堵住她的嘴,長驅直入。
大概顯要得不夠過癮,吻了幾下,他索性放開大鳥的韁繩,一隻手攬了她窄細的腰,一隻手扣緊她的腦袋,還把她外頭裹著的披風剝開,讓她濕漉漉的身子全部餵入他的懷裡。一個帶著侵略的吻,長長久久不曾停下,就像是恨不得把她舌頭給吞掉似的,一**刺激來得又快又有力,讓她的身子在他火一樣的胸膛熨燙之下,不爭氣的顫了又顫。
她臊紅了耳根子,覺得簡直丟臉之極。
「唔唔」
他吻她,她就打他。
拼命的,拼命的打,把所有積累的怒火全都化成了拳頭。
大鳥的速度慢了下來
它是一匹隨著趙樽南征北戰的馬,上過戰場,下過營房,極有靈性,就像知道它主子那點兒心思似的,為了不驚動背上正在上演火辣辣擁吻大戲的人,它悠哉悠哉地放緩了蹄步,姿態高貴優雅,卻平穩從容。
親吧親吧親吧
它突然打了個響鼻
原諒它,背上節目太刺激了,它一時沒忍住了。
可一個響鼻兒,動靜兒卻鬧大了。
那兩個像是渴求,又像是交流的人,口沫相渡了良久都沒事兒,它這麼一咂乎,夏初七立馬就回過了神兒來,發現自個兒居然不知不覺就配合了他的親熱。一時間,又是惱恨,又是生氣,既是氣他,更是氣自己眼看躲閃不過,她惡狠狠揪住他的肩膀,上了拳頭不見效,索性就上牙齒了。
「嘶」一聲,趙樽唇上火辣辣的刺疼。
他放開了她,黑眸深深,喘氣重重,「好狠的小婦人,謀殺親夫」
「滾你娘的大犢子」
橫著一雙大眼睛,夏初七一口氣差點兒沒有喘上來。
「趙樽你憑什麼呀,憑什麼這麼霸道」
趙樽似是回味一般抿了抿唇,指尖輕觸了一下唇角被她咬破的地方,動作很緩,有節奏有韻律,輕鬆恣意的姿態,仍是一如既往的高華無雙。
「爺只是幫你咬舌而已。」
「」
看著他臉上蕩漾出來那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還有他語氣里「貓偷腥吃了魚」一般的愉快,夏初七心裡的惱恨更甚。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穩操勝券。又狡猾,又可惡,還總是裝得這麼無辜,實在讓她恨不得掐死了他,就地兒埋。
好吧,裝裝裝我讓你裝
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夏初七不再掙扎,不再生氣。
一個動作都沒有,只是看著他,一直看著。
直到他狐疑地蹙起了眉頭來,她才淡然抬眸,緩緩一笑。
「趙樽,你愛我嗎」
這句話換以前打死她都問不出來。
可今兒被他給「強搶」了回來,還「強吻」了一回,又差一點丟掉了心。痛定思痛之餘,她覺得有必須直接把問題給搞清楚,不再猜來猜去猜對方的心了。那誰不是說麼很多時候,男人總會讓你覺得他愛上了你,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而女人早已經愛上對方,卻死活都不說出口,這就是悲劇的成因。
她問完了,自覺問題高大上,很有瓊瑤劇的意境。
可趙樽蹙著眉頭,卻沒有回答。
心稍稍沉了一下,她無奈的彎唇一笑。
「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趙樽,在你看來,是不是我與你有過肌膚之親了,就一定得是屬於你的了你就不能容許我再有機會投入別人的懷抱了我告訴你啊,我的觀點可不是這樣的。在我看來,我從來都是自由的,不是我這輩子就非得跟定你了,你明不明白」
他黑眸沉沉,像在思考,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遇到這麼一頭大悶驢子,夏初七頗有些無奈。
待再出口的時候,她的笑容里,又多出了幾分悵然來。
「行,我曉得我的觀點不符合時代特徵,可能你無法接受。但這是實事,我不愛扯來扯去扯得煩。不如坦白了說吧,我要的感情分量很重,不論你是王爺,還是一個尋常男子,你如果是我的,就必須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不容許欺騙,不容許背叛,不容許在有了我之後,我的男人身上還有別的女人的痕跡,不管是身,還是心。在感情上,我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如果哪個男人要與我共度一生,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依著他,唯獨在感情上,他必須按照我的愛情理論來與我生活。可懂了麼」
她說得那叫一個大氣磅礴,氣壯山河
昂首,挺胸,撩眉,翹唇,整一個她才是王爺的傲氣。
可那人仍是奇怪的看著她。
她有些惱了,「趙樽,這些你都辦不到吧所以,我們之間的代溝」
說到這裡,她雙手拉開,比劃了一下。
那是一個長長的距離。
「你的骨子裡就是一個封建王爺,你需要你的女人絕對臣服,你需要你的女人仰望於你。而我不求我的男人仰望我,卻希望與他平等。以前我以為我找到了那個人。可是經過這許多事,我算是看明白,傻叉了我。不過,這事兒怪不得你,歸根結底是我們兩個人的觀念不同。我理解你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理解你的立場,同時,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思想,可以嗎」
趙樽眉頭快要蹙成「川」字了,到底還是開了口。
「阿七,你到底在說什麼」
啥意思她說了這麼多至高無上的理念,敢情他沒有弄懂
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兒,夏初七這一回真想咬舌自盡了。
「你不懂就對了。證明我們之間的代溝更大。我說的是人心。你的心,我的心,我們兩個人的心,都藏了太多秘密。更何況你有你的意難平,我有我的小矯情。你不愛我,我也不會稀罕你。」
「阿七」趙樽黑眸緊鎖,像是考慮了很久,才抬手捋了下她的頭髮,「爺不懂你說的愛是什麼,但定是會對你極好的。」
好是什麼
好就是他要娶別的女人了,又來找她回去做侍妾
好就是明明他心裡藏了別人,還要對她又擁又抱又親的,理所當然
媽的,她說了那麼多,難不成全是廢話呀,他沒入耳
猛一下揮開了他的手,她氣得鼻子上可以掛夜壺了。
「晉王殿下,你的好,楚七受不起」
「再說一遍」他臉又黑了。
「我說我受不起,以前受不起,現在,將來更受不起」
「你那句話怎麼說的」
她一愣,「什麼話」
「欠吻」他低低哼一聲,低頭就啃吻過來,端坐於馬上的身姿僵硬而凌厲,比起掙扎不停的她來,他反倒像一個受了委屈的人,強勢霸道地攻擊著他,與她身子緊緊糾纏。也親,也吻,也咬,也啃,低眸斂神間,根本就不容她扭動和閃躲。
這個吻與往常不同。
不是初嘗情愛時的欣喜和摸索,而是掠奪與強勢的搏殺。
或者說,是兩種思想和觀念的搏殺。趙樽是個男人,是個大男人,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也是一個征戰沙場而勇往無敵的戰將。他習慣了征服,習慣了掌控,也習慣了強勢,又如何容得他的女人拒絕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興起。
那吻,刺激得大鳥一個響鼻接著一個響鼻。
「趙樽你王八蛋吧你」
終於,在夏初七的吼聲里,一個帶著血腥味兒的吻結束了。趙樽雙臂緊了一緊,把她緊緊抱在胸前,與自己貼得很近,向來酷烈得沒有溫度的聲音緩和了不少,低低喚了一聲「阿七」,額頭抵著她的,嘴裡冒出一句似滿足又似無奈的嘆息。
「不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