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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節

    ,兒臣不敢忤逆,也不敢在父皇面前放肆。但如今,反正我十九哥沒了,母妃也要死了,你乾脆連兒臣一併殺了好了。父皇您手握江山,君臨天下,有的是兒子,有的是女兒,也不差兒臣這一個」

    「你這」

    洪泰帝顫抖著手,指著她。

    「你這混帳,你氣死了。」

    趙梓月瞪著他,噙著淚。

    「若是父皇不殺,兒臣告退。」

    說罷,她不理會洪泰帝氣得直發抖,吸著鼻子,風一般地捲走了。

    崔英達嘆了一口氣,都不知如何勸慰皇帝。雖說這梓月公主氣他也不是第一次,但父女倆向來關係好,從未像今日這般針鋒相對過。

    頓了片刻,洪泰帝終日是平靜了下來。

    可還未入內殿,便見前來迎駕的虞姑姑堵在了門口。虞姑姑是貢妃的貼身婢女,與崔英達極是熟悉,平日見面總能有幾句頑笑,而這時,她臉上卻一片涼意。

    「陛下,娘娘病得厲害,起不來床迎駕,特地讓奴婢代為請罪。」

    「無妨。」

    「娘娘還說,望陛下恕罪,病體之身,不便面聖,請陛下回吧。」

    虞姑姑沒有抬頭,語氣冷漠,但意思卻極明白,這是貢妃拒絕見聖駕了

    崔英達心裡「咯噔」一聲,瞥向洪泰帝,想要打一個圓場,「陛下,既然娘娘身子不適,不如」

    洪泰帝眉目極冷,擺了擺手。

    「朕去瞧瞧她。」

    「陛下,娘娘說,她不想見,不想見」

    「不想見朕」

    洪泰帝哼了一聲,越過虞姑姑,徑直入了內殿。可原有的憤怒情緒,終是在珠簾邊上散盡。他停下腳步,看著隔著珠簾與一層薄薄帳幔的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二十幾年的夫妻了。

    到此時,儘是無言以對。

    「愛妃。」

    床上的貢妃似是「嗯」了一聲。

    洪泰帝略略生喜,上前兩步,撩開了珠簾,大步往她的床榻走去。

    「你身子可有好些」

    貢妃「呵呵」輕笑,看著坐在床榻邊上目光關切的皇帝,面上的哀怨,將她年過四十仍舊不褪的傾國容顏,襯得更添了幾分令人心碎的美感。

    「陛下,想聽臣妾怎樣說」

    「愛妃喜歡怎樣說都成。」

    貢妃又笑了。

    她明明在笑,聲音卻像是在哭。

    「臣妾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陛下難道不知,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二十年了,臣妾每日裡活得心驚膽顫,就怕惹了陛下不悅,會要了我兒的性命如今,臣妾是累了,不想再討陛下的喜歡,陛下自去吧。」

    「愛妃,朕並無此意。」

    「陛下無此意,但臣妾卻有此意。」貢妃美眸一斜,唇角突地帶出一抹冷笑,「陛下不是一直想知道嗎不是一直在懷疑嗎那臣妾今日就實話告訴你,老十九他確實非你所出,他是臣妾與前朝至德帝的兒子,在跟著你時,臣妾已然生懷有孕。」

    「愛妃」洪泰帝眉目驟冷。

    回過頭去,他看了一眼,只見內殿除了崔英達並無他人,才略略放心。而崔英達亦是懂事地輕咳一聲,默默地退了下去。

    他在維護她的臉面,但貢妃卻似是受了刺激,並不在意那許多,說話更是尖銳。

    「陛下是怕人知道了沒臉面嗎臣妾卻是不怕了,再說,臣妾也沒有胡說,陛下你很清楚,臣妾跟著你時,已非處子之身,臣妾與至德帝極是恩愛,日日歡好,豈會沒有骨血若不是你,我與他」

    「善兒」

    洪泰帝低低喚了一聲,終是急了,一把攥住她的雙肩,目光赤紅如血,似是恨不得咬死她。

    「你知朕並無此意。」

    貢妃微微一怔。

    他有許久沒喚過她的閨名了。

    曾經歡好時,他亦是這般叫她,每每抱著她愛不釋手,不可不謂三千寵愛於一身。可那又如何他與至德帝並無不同。寵她,憐她,給她最好的衣飾,給她最多的恩義,但他們從她的床上離去,同樣會睡在別的婦人床上,興許也會這般柔情的喚她們。

    「善兒,這些年來,你未必不知朕那時只是一時氣憤。或說是恨,恨旁人得過你。朕那時蒙了心,但不論老十九是不是朕的兒子,朕並未真的想過要他死。如今想來,他與朕這般像是朕,是朕虧了他。」

    貢妃冷笑,看著他不語。

    二十多年了,這個男人兩鬢有了白髮,眉目有了風霜,曾經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寶劍徑直闖入內廷那個風姿俊朗,意氣風發的男子,終是被歲月磨去了稜角。即便他貴為帝王,坐擁天下,也不得不老去。

    可他堅挺的鼻子,剛毅的下巴,那時光打磨不去的輪廓,依稀可見昔日令她無比心動的模樣,也是這模樣,多麼像她的老十九。

    老十九

    她的老十九

    眼眶一熱,她閉上了眼睛。

    「陛下,臣妾困了,要歇了。」

    她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

    洪泰帝蹙了蹙眉,握住了她的手。

    「朕今日在這陪你,就歇在柔儀殿。」

    貢妃沒有睜眼,聲音極低。

    「陛下不必如此,臣妾無須別人的憐憫,亦無福消受。從此,柔儀殿的門,不再為陛下而開。若是陛下以為臣妾觸了君顏,可貶臣妾去冷宮,或將臣妾逐出皇城,貶為庶民,或乾脆賜臣妾一死,讓臣妾下去照顧老十九,臣妾無話可說。」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除去她,無人敢說。

    洪泰帝想到先前賭氣而去的梓月,再看看這個躺在床上視他如無物的婦人,咬著牙,喉間的腥甜之氣直往上沸。

    他是皇帝呀,她怎敢如此

    不就是仗著他不敢將她怎樣嗎

    壓下那惱恨,他終是軟了語氣。

    「善兒,你何必逼朕老十九的事,朕也不想的。」

    貢妃身子哆嗦一下,目光看了過去。

    「你不想嗎臣妾求過你多少次臣妾的要求如此卑微,只想看看兒子,只想他能活著。只要他活著就好可這般小的要求,陛下推三阻四,非得等到他死了,才來說不想」

    洪泰帝出了柔儀殿,沒有乘輦,而是由崔英達扶著,走在紅牆碧瓦的宮牆間,看處處輝煌,看他的天下,看他的江山,心中竟是難言的悵惘。

    「陛下,你乏了,奴才」

    「去坤寧宮吧。」他打斷了崔英達。

    「誒好。」

    柔儀殿離坤寧宮並不太遠,洪泰帝心中的鬱結未退,終是繞道去了坤寧宮。坤寧宮的暖閣里,燒著火一般熱的地龍,極是暖和,張皇后躺在床榻上,太醫院的林保績正在為她看診。

    「陛下來了。」

    張皇后一如往昔,面色柔和溫賢。一年多了,她一直服著從景宜苑來的方子,病體雖是未愈,人竟是不瘦反胖,身子還好了些。

    「嗯。」

    洪泰帝看著她,目光很涼。

    「皇后今日氣色不錯」

    聽他語氣不悅的一句「氣色不錯」,張皇后心裡一涼,笑著搖了搖頭,讓人為他上了座,泡了茶,將林太醫遣走了,才低低道。

    「臣妾殘身病體,苟延殘喘地活了這些日子,於生死之事,早已看淡。陛下,老十九之事,臣妾知您憂心。但這些年潛心理佛,卻是悟出一個道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世上諸般事,皆是強求不得,陛下為之感傷,傷身誤己,不如看開些。」

    她這般解釋完,洪泰帝的面色微緩。

    「皇后有心了,朕不該遷怒於你。」

    張皇后微笑,「老十九是臣妾養大的,也是臣妾的兒子,臣妾之心,於陛下無異。他的身後事,臣妾想親自操辦。」

    洪泰帝拍拍她的手,「此事朕交給老二了,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操心了,好好將息著才是。」

    張皇后悵惘的點點頭,嘆了一聲。

    「景宜那丫頭說過,臣妾的病,在季節變換時,猶是難過,但她囑臣妾要保持心情舒暢,這才慢慢有了些好轉。只是她這一病,始終不見好,聽誠國公府來人說,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說完了,洪泰帝卻久久不語。

    就像未有聽她,蹙著眉頭在沉思。

    張皇后頓了片刻,瞭然的一笑。

    「可是貢妃與陛下置氣了」

    洪泰帝眉頭跳了跳,「這事怪朕,朕若早些准她所求,結束北伐戰事,召老十九還朝,也就不會發生陰山之事了,怨不得她恨朕。」

    「世事難測,此事如何能怨陛下」張皇后說著,撐著身子,咳嗽了兩聲才道,「臣妾晚些時候,去柔儀殿走走,與貢妃說說話,寬寬她的心。臣妾的兒子也沒了。如此,到是能勸得她幾句的。」

    看著她強撐的樣子,洪泰帝皺了皺眉。

    「不必了,你這身子弱,養著吧。」說罷他起身,「你歇著,朕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張皇后笑了笑。

    「恭送陛下。」

    可洪泰帝人還未出去,坤寧宮的管事太監就急急地闖了進來。他看了皇帝一眼,又瞄了瞄張皇后,終是期期艾艾的尖著嗓子稟報。

    「陛下,皇后娘娘,誠國公府來信了,說是,說是景宜郡主得知晉王殿下的死訊,在景宜苑為殿下死殉了。」

    東宮。

    澤秋院的鸚鵡架下,夏問秋身著橙紅色的妝花冬裝,逗弄著鸚鵡,有些魂不守舍。

    夏廷德在陰山受傷,雙腿齊膝斷裂的消息,她也是今日才得知的。但究竟傷得如何,還有那個她最疼恨的女人死了沒死,她還不得而知。

    「太孫妃娘娘,手爐好了。」

    弄琴站在邊上,將一個琺瑯手爐遞與她。

    她「嗯」了一聲,抱著手爐,面色稍暖。

    「皇太孫可有回宮」

    「似是回了,去了文華殿。」

    弄琴剛剛應了聲,抱琴便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她的性子比弄琴要毛躁一些,說話的速度也是快。

    「太孫妃,有您的信。」

    抱琴手上拿著一封信函,上面有火漆封緘,她接過來,沖兩個丫頭使了一個眼色,待她倆退到邊上,她才抽出來,只看了一眼,面色頓時大變。

    「這個賤人。」

    信函上沒有署名,只有一句話。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皇家獵場的陷阱里,那個救了皇太孫陛下的姑娘,似乎不是太孫妃你三姐,你怕不怕我回來了。」

    看她顫抖著雙手,抱琴緊張地過去。

    「太孫妃,您怎麼了」

    「滾滾開,不要在面前礙眼。」

    夏問秋鬱氣上腦,瞪了她一眼,顫抖著雙手,飛快地將手中的字條揉成一團,在火上點燃燒掉。

    可字紙沒了,她脊背上的冷汗,卻沒有退下。

    她要回來了

    那賤人真的沒有死

    趙樽都死了,她為何這般命大

    「太孫妃你這是怎麼了」

    看她面色煞白,弄琴和抱琴都害怕起來,抱弄急得快哭了,還是弄琴大著膽子過去扶她。

    「太孫妃,您懷著身子,萬萬保重,不要動了怒氣呀」

    懷著身子

    夏問秋腦子一激,終是從驚懼中回過神來。

    不怕她,她不必怕她的。

    那天晚上的事,已然過去那麼多年,誰還能夠說得清楚,到底救人的是誰

    緩過那陣心勁,她舒一口氣,總算恢復了淡然。

    「抱琴,信是如何來的」

    抱琴先前被她的樣子嚇著,咽了一口唾沫,才「哦」了一聲,小聲道,「是從軍驛轉到東宮的,驛使見上面寫著太孫妃的名字,便直接遞送了過來,奴婢接下的,太孫妃,信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是我爹爹來的家信。」

    夏問秋隨口應著,心底卻在發涼。

    那賤人好歹毒的心腸,膽敢直接從軍驛傳來。若是讓旁人或是綿澤看了去,如何得了

    目光涼了片刻,她撫了撫肚子,又笑了。

    當年的她就不是對手,更何況如今她地位穩固

    即便回來也不過一妾室,她才是太孫妃。

    文華殿裡,趙綿澤手中亦是有一封信函。讀罷信函的內容,他溫潤的面色,略有涼意,那一雙眸子裡,似是浮著一抹惱怒的光芒。

    「何承安這個蠢材,這點事都辦不好」

    焦玉立在他身側,瞄了他一眼,試探著說,「殿下,要不要卑職前往陰山一趟,帶回七小姐」

    趙綿澤唇角微抿,自嘲一笑。

    「你去又有何用她惱恨著我,恨我當日棒打鴛鴦。說不定,她把十九叔的死,也算在我的頭上了。」

    「那卑職,用綁的,也給您綁回來。」

    「綁她那個性子,若非自願,誰能強求」

    看他頗為頭痛的樣子,焦玉微微一怔,「那可怎辦瞧何公公來信里的意思,七小姐是準備常住陰山,為晉王守靈一輩子。即不能用強的,軟的也不頂用啊」

    趙綿澤揉了揉額頭,目光微微一深。

    「會有辦法的。」

    說罷,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急急起身,在雕花的暗格里翻找出一個陳舊黃紙靈符來。

    捂在手心裡,他瞧了瞧,目光暖了暖,又望向焦玉。

    「備紙筆。」

    、第171章偷香

    趙綿澤從文華殿發出的信函穿過千山萬水與重重的風雪,八百里加急到達陰山的時,陰山大營里的二十萬大軍還未完全撤走。

    餘下的將士,正在準備陸續開拔。

    而這一日,是趙樽的「三七」之日。

    二十一天了。

    看著驛使頂著風雪送來的信,還有那一個陳舊得不能再舊的紙符,夏初七抿著唇愣了愣,看向身邊侍候的鄭二寶。

    「公公,這是何物」

    鄭二寶這會子正琢磨著他家王妃這幾日到底在倒騰些什麼呢,聞言瞄一眼,「哦」了一聲,腮幫微顫。

    「是靈符。」

    「什麼是靈符」

    「就是護身符。在廟裡找法師求來,驅邪免災,保祐人安康的東西。」鄭二寶癟了癟嘴巴,哼了一聲,小意道,「王妃,奴才看那皇太孫,沒安什麼好心眼,指不定在符里下了什麼蠱惑心性的咒語,您還是不要佩戴得好,奴才這就替你收起來。」

    鄭二寶說著就要來拿。

    他最是護著他家主子爺,見不得旁的男人在他家王妃的面前獻殷勤,不管那個人是東方青玄還是皇太孫。

    可夏初七了解的輕「哦」一聲,手心一握,卻收了起來。她雖不明白趙綿澤把這護身符給她是何意,但若是想佑她安康,又不會用這般舊的了。

    難道也是舊物夏楚以前犯賤時幹過的事

    這般猜測著,她打開了信函。

    「當年吉物,舊痕添塵土。覺來猶見北風涼,千里難覓,只怨芳年錯付。踟躇又憶陽關。無限事,難細說。歲寒月冷,孤燈明滅,願卿相見如昨,莫讓年華誤過。」

    果然是舊物。

    寫得這般肉麻,燒與夏楚了罷。

    將信函點了,她默默收好符,並不多言。繼續坐在案幾邊上抄寫她的金篆玉函。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次里便靠抄寫它打發時日了。她抄得極是虔誠,就像有些信佛之人抄寫佛經那般,除去為甲一看顧傷勢,白日抄,晚上抄,起風抄,下雪抄,每日裡都抄得筋疲力盡方才入睡。

    甲一拄著拐進來的時候,坐在她邊上的椅上,她亦是沒有回頭,抄得極是專注,極為出神,就好像沒有見到他一般。

    「夏楚。」

    他低低喊了一聲。

    她抬頭,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勢,滿意地笑了笑,「恢復得不錯,果然身體底子好。就是這臉上的疤,黑乎乎的,有損甲老闆的威風,滑稽了一點就是了。」

    聽她說得輕鬆帶笑,甲一黑白不均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那一些褪掉了黑痕後長出的新肉,有著一個個觸目驚心的紅痕。平靜地看她片刻,他終是開口。

    「你要回京了」

    「對啊。」她仍是輕鬆,手上疾筆而書。

    「要回去找趙綿澤」

    「嗯。」

    「不留在陰山守靈了」

    她的眼角莫名一熱,握著毛筆的手緊了緊,才輕輕一笑,「來日的事,誰能曉得也許明年他祭日的時候回來,也可能,我想回,也回不來了。」

    知她想做的事,有多危險。甲一卻沒有深問,只是平靜地看了她片刻,才動了動嘴皮,「你既然差人叫了何承安來陰山,也決定了要回京,為何又要拒了他」

    夏初七吹了吹紙上的墨痕,看著她寫出來的一個個清雋有力的毛筆字,滿意的勾了勾唇,出口的聲音,卻是半點起伏皆無。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人會珍惜了。」

    甲一皺了皺眉,「既然如此,那封寄往東宮的信,為何不直接交予趙綿澤他若得知真相,一切不就好了」

    夏初七略略思考,轉過頭來,這一回,目光倒是直直落在了甲一的臉上,唇角還帶了一點笑意。

    「甲老闆,我來回你。若是那個因為救你而受傷的姑娘,是你親手從陷阱里拉出來的,並且你一直愛著她,她甚至也知道救你時的一切細節,你二人的關係數年如一日的親密。這時,有一個明顯居心不良,急急想要攀上你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跑來告訴你說,那個救你的人其實是她,且無憑無據,你會相信嗎」

    甲一抿嘴,沉默不語。

    夏初七挑了下眉,「我從不覺得趙綿澤是個蠢貨。即便他真的喜歡我,也未必肯全心全意的相信我。趙十九沒了,我若是巴巴跟著他,他就不會懷疑我另有目的色令智昏這事,他干不出來,更何況」

    說到此,她難得的朝甲一眨了下眼皮,似是想到了什麼過往,難得的輕笑了一聲,補充道,「我還無色可倚仗。」

    輕皺的眉展開了,甲一認真地響應了她。

    「確實。」

    久違的調侃,讓夏初七唇角微彎。

    「這世上,就沒有不愛美色的男人。他對我若說有那麼一點感覺,無非是因為夏」想說夏楚,可潤了潤唇,她看著甲一,又改了口,「無非是因為我曾經那般死皮賴臉的纏過他,喜歡過他,可轉頭我就跟了趙樽,他心裡不甘心。說起來,這不過只是你們男人的劣根性罷了。」

    「為何要說我」甲一苦惱地看她。

    「你不是男人」

    「我自然是。」

    「那也跑不了你。」

    「」

    甲一給了她一個「我很無辜」的表情,然後腆著一張黑疤的臉,湊過頭去看著她,認真地問,「男人愛美色,女子也愛俏男。我這個臉,可還有救」

    夏初七想了一想,嚴肅的板著臉。

    「等我傾國傾城的時候,你就有救了。」

    他吸一口氣,縮回脖子。

    「你傾國傾城,恐怕比母豬上樹更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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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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