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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

    治療的太醫們,每個人似乎都在仿照上一個人的寫法,寫上了同樣的病歷,總結起來無非兩個字「風寒」。可一個風寒真的可以讓一個王朝的太子爺無法醫治嗎能讓一個王朝的太醫院數十位太醫束手無策嗎顯然可能性為零。

    「怎麼樣」李邈低聲問。

    夏初七放了醫案在桌几上,漫不經心地望向她,眸底卻跳動著一抹複雜的光芒。

    「想上茅廁。」

    她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好在李邈早就已經清楚了她的行事風格,一般來說有些什麼不方便出口的話,她都會這樣兒扯東扯西,看上去就像沒個正形兒的人。

    與她對視一眼,李邈看向那個等在邊上的安子。

    「小公公,麻煩您問問,還要多久可見到太子爺」

    安子的態度很是友好,「得等著黃公公來傳喚。」

    輕「哦」了一聲,李邈又問,「那問下,茅廁在哪」

    太子府里的氣候似乎比外面溫暖了許多,沒有那麼的冷,地面兒上也是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白雪的殘影。在小安子的帶領下,繞過一處迴廊,夏初七與李邈鑽入了茅廁,四周看了看,她便帶著鼓勵的擁了一下李邈的肩膀。

    「表姐,接下來,看你的了。」

    李邈表情淡定,只衝她點下頭。

    「你且放心去。」

    淺眯起一雙眼兒,夏初七沖他豎了下大拇指,又順便撒了一泡「高級尿」,才往茅廁外頭走。

    「楚七」李邈突然喊住她。

    她回頭,卻聽她說,「小心著點兒。」

    夏初七沒有說話,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李邈曉得那是代表什麼,也慢慢地沖她比劃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哈哈」

    夏初七差點兒笑出來。她自個兒比劃的時候不覺得,可看見李邈穿了一身兒古裝比劃「ok」時那嚴肅勁兒,到底還是憋住了笑了。李邈莫名其妙,她也不與她解釋,出了茅廁,就笑眯眯地走向那個正拎著她醫箱的小安子,將醫箱接了過來。

    「小公公,多謝了。」

    「楚醫官,您這醫箱好沉的。」

    「那是放的東西多。」夏初七笑著,「我們走吧。」

    輕「咦」了一聲,小安子往她身後瞧去。

    「楚醫官,您那位侍從呢怎麼不見人了」

    夏初七翹起唇角來,神神秘秘地沖他勾了勾手,等那小安子湊過耳朵來聽時,她才低低地笑。

    「大號。」

    「啊」小安子不懂。

    「拉大的大便」

    小安子一愣,明白地點了點頭,夏初七又笑著拍他肩。

    「他啊,每次上大號得花半個時辰,那拉出來的粑粑均合了,一次能澆開半畝地呢咱兩個先走,不用管他了,免得一會兒太子爺召見,卻是不見我的人,還得怪罪你呢。」

    一次粑粑澆半畝地

    那小安子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

    夏初七沒有想到,剛走到先前那個門口,太子爺還沒召見,她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淺笑靨靨的,無比嬌美的面孔,一襲高挑柔美的大紅色身姿,像踱上了一層火紅色的光暈,散開的髮絲輕搭在他質地精良的緞衣上,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冶之美。

    東方青玄

    活了兩輩子,但每次見到他,夏初七還都想感嘆這王八蛋是她見過長得最精緻的男人,那皮膚好得讓女人想剁了他。

    不同於趙樽的英武剛氣,他簡直柔媚漂亮得緊。

    「楚小郎,咱們又見面了。」

    很顯然,東方青玄就是在這兒等她的。

    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夏初七眼睛眯得像一隻狐兒。

    「大都督,您也在這兒今兒的公務不忙,得了閒兒了」

    東方青玄笑容極淡,聲線兒極柔,「忙可本座日日念叨著楚小郎,還等著你來納我入府做小呢,卻始終不見音訊。今日得知楚小郎來為太子爺診病,便前來追問一番,請問楚小郎,可是要對本座始亂終棄」

    乾咳了一下,夏初七差點兒以為見了鬼。

    先人板板的,狗屁的始亂終棄呀

    丫腦袋一定被門夾了,而且指定不止被夾了一次,那得是一次又一次。

    「大都督玩笑了,楚某這等粗鄙之姿,哪敢肖想大都督您」

    勾了勾那一張粉嫩得讓姑娘們都羨慕的唇,東方青玄眉頭綻放了。

    「楚小郎恐怕還不曉得,本座看人,從來不看長相。因為天底下,再不會有人比本座生得更美了」

    自戀狂

    她正在心裡頭冷諷著,那東方青玄卻是看都不看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小安子,大紅色的袖袍一揮,便將夏初七給勒到了身邊兒,一直拽了好幾丈遠,才狀似親熱地按著她旋一圈兒,便緊緊抵在了牆壁上,高挑的大半個身子遮住了她的,低下頭去,放低了聲音。

    「馬上離開東宮,你還有活路。」

    夏初七當然曉得趙綿澤那個賤人請他來東宮治病沒有安什麼好心,可趙樽阻止她,她可以理解為關心,這個東方青玄又算是哪個意思

    一仰頭,一抬眼,她笑得邪乎,問得卻很乾脆。

    「大都督的話,小子怎麼聽不明白」

    「不明白」

    微微直起身來,東方青玄依舊低著頭,一隻手撐在牆壁上,遮攔住夏初七的臉和自己的表情,又恢復了先前那一份慵懶妖冶的模樣兒。

    「難道晉王殿下沒有提醒你不要來出這個頭」

    當然提醒過。

    但是她用不著告訴他。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覺得看他火紅的衣服顏色,都快要把眼睛給看瞎了,不由有些惱火。

    一雙手狠狠撐在他的胸前,她沒好氣兒的壓著嗓子低喝。

    「你先閃邊兒說話,懂不懂什麼叫禮貌」

    不回答她,東方青玄又妖嬈的輕笑一聲。

    「本座現在便派人送你回去,就說你突然發疾」

    「你才發疾,你全家都發疾」夏初七一張臉被他的大紅袍服給罩得紅撲撲的,想想又忍不住樂了一下,翹起唇角來,笑問,「大都督如此關心小子,真是讓小子有些不適應。老實說吧,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兒這太子爺生病,天下臣民都滿心系之,小子做為一名醫者,自當以仁盡仁,怎麼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這東宮是龍潭虎穴一樣」

    「不是龍潭虎穴。」東方青玄眸子一眯,「卻早晚會讓你丟了小命。」

    「大都督沒有聽過膽小的人,福分也小。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治不了的病,我若治得了,那升官發財走上人生的巔峰也就指日可待了。」

    東方青玄冷笑一下,又斂住神色,一字一句。

    「治好,也是死。治不好,更得死。」

    還有這樣的事兒

    夏初七突然間悟到了趙樽的意思。

    可東方青玄麼

    她微微歪了一下頭,斜著眸子,淡定地打量他。

    「貓哭耗子,你他奶奶的少在這兒假慈悲你會關心我的生死得了吧,鬼才信。說吧,為什麼」

    東方青玄淡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瀲,帶出一個淺淺的笑痕來,卻難以掩飾那一抹極淡的嘲諷。

    「本座說過,你身上的價值,非你能想像。所以你死不得。」

    「既然我有過人的價值,既然我死不得,自然我就會活得好好的。大都督,不勞您費心了,您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個兒吧,少出來禍害蒼生必可功德無良。」

    「你為何如此頑固不化」

    「大都督,我只想笑著對你說,童話里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一句話,東方青玄挑了挑眉梢,聽得莫名其妙,夏初七卻好笑地眯下眼睛,趁機一把推開了他,長長吸了一口涼爽氣兒,原想再伸個懶腰,那頭便傳來小安子的咳嗽聲兒。

    「咳,楚醫官」

    夏初七側眸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那門口站了一個身材臃腫矮胖的老太監,像是看不慣他兩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做那等有傷風化的事兒,不悅地甩了一下拂塵,重重哼了一聲兒,才尖聲尖氣地道。

    「太子殿下有請。」

    還未入太子寢殿,夏初七便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兒。

    刺鼻,難聞。

    憑她天生敏感的嗅覺來判定,似乎還有熏過艾的味道。

    他們在消毒

    外頭守衛那麼森嚴,難道是隔離

    「傳染病」三個字一入腦,她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

    不過,好在她早有準備,除了服過抗病毒的藥物,還給自個兒整了個改良版的口罩和一副手套,多少能防住一些。

    隔了一層垂簾,她望了過去。

    只見雕工精美繁複的黃花梨木大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她猜,那便是太子趙柘了。

    夏初七駐足簾外,人還沒有靠近,那黃公公便不爽地哼。

    「還不快給太子殿下請安」

    又好久沒有跪過人了,夏初七有些不習慣。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下跪,這個道理她非常懂。

    放下醫箱,她先向那個病秧子行了個叩拜禮,這才起身在黃公公老鼠一樣的眼睛盯視下,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靠床越近,那熏艾草的味兒越濃。

    幔帳已經拉上來了,錦被裡面裹著的人,便是當今太子了。

    可是,只瞧了他一眼,夏初七便差點兒跳起來。

    一隻瘦得脫了形的手垂在床榻邊上,指關節凸起,像個老鷹的爪子,他的臉上,也沒有半絲肉氣,眼窩深陷,面頰凹落,整個人呈現出枯槁般的蒼白。

    當然,她是一個醫生,見過各種各樣難看的病人,趙柘的樣子雖慘了些,還不至於讓她想要跳起來。

    真正讓她吃驚的是,那孤臥於病榻上的人,有一張似曾相識的五官。雖然他蒼白還瘦得不成樣子,卻讓她幾乎下意識的便想起一個人來傻子。

    沒錯兒,傻子長得像極了當今這位尊貴的太子爺,尤其是那鼻子那額頭那厚實的嘴唇,比趙綿澤與他還要像上幾分

    寧王抓傻子,傻子像太子。會是巧合嗎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之間若有所悟。

    難道是

    「還不快請脈,愣著做甚」見她不動彈,那黃公公低聲一喝。

    歉意地一笑,她沒再想那些,先屏棄了雜念,才坐在了榻邊兒為她備好的凳子上,專心地搭上了那個也不知是睡是醒的男人手腕。

    默默探了一會兒,她蹙緊了眉頭,側頭望向那黃公公。

    「公公,下官可否查探一下太子殿下身上的情況」

    「大膽」

    黃公公不悅地一喝,完了又像怕吵醒那個太子爺,壓低了嗓子,滿眼都是不屑的情緒。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豈是你能隨便看的」

    媽的,就一個要死的人了,還尊貴什麼啊

    夏初七心裡頭狠狠罵著,討厭這些裝逼的規矩,卻不得不賠著笑。

    「黃公公且息怒,下官見太子殿下脈象細弦,濕火恐已入腎,濕毒流入筋骨,恐身上還有別的病灶,喉間糜碎,舌下腫脹,所以想看看他口腔和身上的病灶,以便確診,好對症下藥。」

    那黃公公雖然跟隨太子趙柘多時,可太子爺病了這麼久,他已經見了太多有名氣的太醫,卻沒有一個人瞧出來治好病的,早就對這些醫官不抱希望了,哪裡又能瞧得上夏初七這麼一個年紀經經的良醫官

    雙手抱著拂塵,他打著官腔,尖著嗓子,「這事兒咱家可做不了主。長孫殿下交代過,不要隨便讓醫官糟踐了太子殿下的身子,楚醫官還是不要與咱家為難才是」

    矮胖大冬瓜,拿著雞毛當令箭。

    不看身上的病灶,如何確認得了病

    她正準備反駁他的時候,卻見那床上的人動了下。

    「黃明智」

    那聲音像是許久沒有開過口一樣,沙沙的,啞啞的,像一條缺水的魚似的,聽上去十分的乾巴。

    可慢慢的,他卻是睜開了眼睛來,看了夏初七幾眼,目光似有怔愣。

    「你是」

    「太子殿下。」夏初七權當他是自家的長輩了,一咬牙便跪在了病榻邊兒上,「下官是晉王府良醫官楚七,奉了長孫殿下之命,前來為太子殿下診病。因號脈無法確診病情,還請太子殿下脫衣一觀,便問一下病情。」

    「老十九家的」

    趙柘有氣無力的喃喃了下,卻聽得夏初七耳朵一燙。

    老十九家的

    呵呵,這個稱呼讓她心裡一熱,「是的,十九爺家的。」

    粗粗喘了幾口氣,趙柘想坐起來,卻是無力,低聲吩咐道,「黃明智,扶我起來。」

    「是,殿下。」

    那冬瓜還叫黃明智啊一點都不明智。

    在黃明智的攙扶下,趙柘背後墊了一個軟軟的墊子,倚在了床頭上。

    他穿著寢衣,面色清瘦,看上去也就四十歲來歲,一頭長髮全挽在了頭頂,柔和的目光也有那麼一點像趙綿澤。

    微笑著看向夏初七,他喘著氣問,「是楚兒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夏初七一大跳,就連黃公公也駭得夠嗆。

    「殿下,他是晉王府的良醫官。」

    趙柘重重咳嗽了一下,呼吸有些吃緊,聲音也不太清晰。

    「是本宮眼花了」

    他稍稍頓了一下,又望向黃公公,「替本宮解開衣袍」

    黃明智有些猶豫,「殿下,您身子弱,受不得風」

    「本宮的話也不聽了嗎」

    那趙柘久病的身子本就虛弱,一生氣,激動了一下,整個人身子都抖了起來,瞧得黃明智面色一白,趕緊替他順著氣,也再不敢多耽誤,輕手輕腳地替他解開了衣袍,露出一身瘦得皮包骨頭的身架子來,只瞧了一眼,便低著頭,一眼也不敢多看。

    「還不快為殿下看診」他只有低聲去吼楚七。

    作為醫生,夏初七有些同情這位病人了。

    情況有些糟糕

    可在屋子裡的窗帷都拉上的情況下,她瞧了又瞧,也不太看得清楚。

    「麻煩黃公公,掌了燈來,屋子太暗了。」

    那黃公公又瞪了她一眼,扶趙柘靠好了,才去掌了燈過來。有了明亮的燈光,夏初七終於看清楚了他身上的病灶。

    與她料想的差不多,不,比她料想的更為嚴重一些。

    只見他肩胛,背部,胸前以及四肢都有潰瘍形丘疹狀的膿皰,還有一些萎縮樣的瘢痕,整個人身上,紅紅點點,斑斑坑坑,看著上特別刺撓人的眼球。

    「殿下,張開嘴,伸一下舌頭。」

    那黃公公正要吼,趙柘已經配合的張了嘴,伸了舌頭。

    夏初七她蒙了「口罩」的嘴,緊緊咬了咬,身上有些發麻。

    果然,他的唇和口腔也有潰瘍,應該已經遍及了扁桃體和咽喉。

    又問了一些情病,再結合他身上的症狀看,她基本可以確認為梅毒。

    怪不得醫案上都只敢寫「風寒」,誰又敢說當今的太子殿下得的居然是花柳病為了忌諱太子的身份,除了記醫案不能公布病症實情之外,就連御醫開處方也要故意用一些輔藥來掩人耳目,這也便是為什麼東方青玄會說「治好也是死,治不好更得死」的原因了吧

    可梅毒這種東西是為不潔的性而引起的,作為太子,他接觸再多的女人,哪一個會不是乾淨的為什麼會得這種髒病

    「楚醫官只管直說。」

    趙柘像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聲音很是平靜。

    「太子殿下,您得的不是風寒,而是楊梅症。」

    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名,趙柘愣了一下,才扯個風箱似的笑。

    「呵,本宮知道不是風寒你是第一個敢說實話的醫官。」

    微微一頓,不等她回答,他問,「楊梅症是可症可有法解」

    迴避著他的目光,夏初七考慮了一下才回答。

    「是一種傳播性疾病,下官有八成的治癒把握。」

    他的梅毒症狀,已經過了第二期,正向晚期發展,在一個沒有青黴素的時代,僅用中藥來治療晚期梅毒,治癒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用藥的周期極長,估計不等把病治好,就會有人想要宰了她了。然而,即便懂得個中厲害,她也不敢直接那樣兒告訴他真相。

    每個人都惜命,太子也不例外。

    她只有說自家有把握,命才會長。

    趙柘一愣,隨即干啞的輕笑。

    「以前替本宮診脈的太醫都說,說治不好了」

    所以,以前那些太醫不都被老皇帝宰了滅口嗎

    聽著他溫和的聲音,夏初七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惡劣雖然他與趙綿澤都有一個共通點都顯得溫和而仁厚。但是,或許是他的笑容太像大傻子了,讓夏初七總覺得他看上去笑得很為真誠一些。

    還有他看她時那個眼神兒,雖然他是病人,還病得極重,卻絲毫不見沮喪,不僅如此,身上還有一種樂天知命的從容,實在讓她有些唏噓。

    這樣兒的人,若為帝,應是個仁君吧

    只可惜,竟患上了花柳

    沒與他那個視線再接觸,她恭敬地起身作揖。

    「太子殿下,下官這便先去擬方子。」

    剛走兩步,不料卻聽見那趙柘喊了一聲,「楚醫官等下。」

    夏初七看了他一眼,回來坐定,「太子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趙柘看著她,突然向那個黃公公擺了擺手,「你先下去。」

    黃公公一驚,「太子爺」

    「下去」

    他人雖然病了,可威嚴還在,黃冬瓜不敢再吭聲兒,鞠著身子就後退著出去了。趙柘轉過頭來,只是看著她戴了個「口罩」顯得有些怪異的樣子,好久都沒有說話。

    夏初七靜靜等待著,也沒有說話,內室里便是一片靜寂。

    「本宮活不了多久了,你卻還想來哄本宮開心」

    他突然說了一句開場白,夏初七想了想,卻只是一笑。

    「殿下不要這麼說,治癒還是有希望的,只是過程會有一些漫長,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不須說好聽的了」

    「下官真沒有。」夏初七說著,頓了頓,目光微微一閃,「殿下,另外還有一個事情,下官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作為醫者,又不得不提醒,殿下宮中的女眷,都應該徹查一下,有無感染此症者」

    她承認,她非常不淡定的想到了繼太子妃東方阿木爾。

    可趙柘卻無力地擺了擺手,很容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不必,本宮在發病前,已是許久不碰她們了」

    不碰女眷還得了病,莫非逛窯子了

    心裡有疑問,可這種話確是不能問出來的

    不料,那趙柘盯住她,突然顫了下唇角,「你長得很像你的母親」

    夏初七心裡一窒,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淺笑。

    「殿下恕罪,下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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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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