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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談什麼報答,我是那樣的人嗎怎能要你報答我」夏初七樂了樂,然後轉頭看著又被她扎暈過去的哈薩爾,笑得極是詭詐,「我只需要你哥的報答而已。」

    「」

    這樣無恥的話,只有她會說。

    烏仁瀟瀟徹底敗給她了。

    但看著她兩個人的互動,守在床邊的李嬌神色越發緊張,面色蒼白得仿若鬼魅,長長的手指甲都摳入了肉里還不知痛。

    「表妹」

    聽得她喚,夏初七像剛發現她似的,「有事。」

    李嬌面上帶著不自然的笑,一雙眼睛通紅,顯然昨天晚上也是沒有睡好。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與你說。」

    夏初七不置可否,看了床上的哈薩爾一眼,沖烏仁瀟瀟遞了個眼風,大步隨了李嬌出來,雙手抱著胳膊,沒好氣地看她。

    「啥事兒,說吧」

    「他能醒嗎」李嬌小聲問。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

    「那我姐,我姐她會不會有事」

    「自然也不會,有我在,誰也死不了。」

    夏初七說得極是嚴肅,還給了不信任她醫術的李嬌一個衛生眼球。果然,聽說「失血過多導致昏迷」的李邈還能夠醒過來,李嬌整個人的神色都不對了。她遲疑一下,突然拉著夏初七的手,順著跪在了她的面前。

    「表妹,我有一事相求。」

    料中她要說什麼,夏初七卻不動聲色,也不叫她起,任由她跪著,無可無不可的哂笑。

    「行,你求吧。」

    大剌剌讓人求的人,只有她了。

    李嬌愣了下,似是沒反應過來。而「寸步不離」的甲一,亦是嘴唇抽搐。

    李嬌原本半起的膝蓋,又活生生跪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說,「我姐大概與你說了一些,一些我們三個人的事,我曉得這事是我做得不對,是我對不住我姐。但是你知,情之所至,難以自控。我愛哈薩爾,我不能失去他」

    夏初七笑,「所以呢」

    李嬌眸子裡全是請求,「表妹,你能不能在哈薩爾醒來之後,不要告訴他我姐來過,讓他安心養傷,再也不要為我姐難過了」

    這樣不要臉的話,不是普通人能「求」得出來的,而且還「求」得這樣委屈,這樣傷心,好像全世界都對不住她一般,夏初七彎了彎唇,笑得極是邪惡。

    「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見她提「好處」,李嬌的臉色頓時好看了。

    「你要什麼好處」

    為難的掃她一眼,夏初七別臉看向甲一。

    「甲老闆,咱的馬能馱多少金銀」

    甲一認真的考慮片刻,板著臉回答,「幾百兩大概沒問題。」

    「好。」夏初七轉過頭來,目光爍爍的打量著李嬌,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嬌夫人,你說的事,我可以辦到。反正我表姐也不要哈薩爾了,送給你做個人情也無妨。這樣好了,你給我四百兩黃金,我就不告訴他。」

    四百兩黃金無異於獅子大開口。

    李嬌呆若木雞,「我,我拿不出這樣多。」

    夏初七瞥著她,極是失望,「虧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寵妾,竟然連區區四百兩黃金都沒有,看來真是沒多寵吧」又把李嬌給損了一頓,她好心的擺了擺手,「算了,誰讓咱倆是表親呢我這人就是心軟,你打個五折,二百兩黃金不能再少,這是表親價。再少一錢,我便什麼都告訴哈薩爾,包括」

    她笑著欺近一步,湊到李嬌的耳邊。

    「崖上那一刀。」

    、第148章原形畢露

    二百兩黃金換個安生喜樂,自是人人都願意的,可李嬌實在很難湊出這些銀子來。想到這個,她又痛恨起了烏仁瀟瀟,如果不是她突然到了阿巴嘎,她只要在事成之後說一聲這些人是南晏奸細,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原本她想過河拆橋。

    沒有想到,夏初七先把橋板給拆了。

    考慮了一下,李嬌尖細的下巴微抬,眯眼看著夏初七,「二百兩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先一個發毒誓。發誓永遠不在哈薩爾面前提起多餘的一個字。」

    「發毒誓」

    夏初七癟了癟嘴,看向甲一,「發誓好像有點厲害」

    甲一點頭,「厲害。」

    夏初七似是猶豫,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了一句「那我到底要不要發誓呢」,卻又不能甲一回應,就嘿嘿一樂,壓著嗓子說,「成,不就是發毒誓嗎我發聽好了啊,我若在哈薩爾面前提起半個字」

    「不」李嬌打斷她,糾正,「對李嬌不利的事。」

    「好好好,依你,我發誓絕不在哈薩爾面前提起對李嬌不利的事,否則讓天來收我,雷來劈我,金銀財寶來砸死我,還有什麼更毒的,你要不要先示範一下」她說得極是輕鬆,笑眯眯的看著李嬌,樣子看上去好不誠摯。

    「夠了。」

    李嬌微微一笑,陰著的臉亮開。

    雙方「一拍即合」,李嬌去籌錢了,夏初七回了內室,哈薩爾還在昏睡中,烏仁瀟瀟按她的示意去做事了。屋子裡只有兩個小婢守著。夏初七坐在床邊,探手摸了摸哈薩爾的脈息,蹙著眉頭考慮了片刻,對甲一勾了勾手指頭,嘆了一口氣。

    「哎,我這人還是心地太善良了,對不對」

    甲一很肯定的點頭,「對。」

    夏初七笑了,「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造的浮屠估計都快頂天了,肯定得有好報的吧什麼天打雷劈金銀財寶砸腦這種好事肯定不會輪到我,對不對」

    「對。」

    「所以二百兩黃金,會不會要得太少」

    「對。」

    說半天見他沒點新鮮詞,夏初七沒勁了。瞪他一眼,轉而又笑,「我說甲老闆,你能不能不要總盯著我,去把那人給我盯牢了,成不」

    甲一板正的回答,「殿下交代,我只能盯著你。」

    又是這句話,夏初七哀號,替他說了。

    「殿下還交代,寸步不離對不對」

    「對,寸步不離。」

    和一個「機器人」講道理是一件很苦悶的理,儼然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夏初七索性閉上了嘴巴。

    沒多一會兒,李嬌的小侍女來了,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夏初七眼睛一亮,瞭然地點了點頭,伸個懶腰出去了。

    二百兩黃金不是那麼容易籌到的,更何況如今是在阿巴嘎,不是哈拉和林。果然,那李嬌忙活老半天,也沒有湊夠這個數目,一口木箱裡是她能籌到的所有,包括她的首飾頭面都放了進去,看著夏初七不滿意,她眼圈兒都紅了。

    「表妹,暫時只有這些了。」

    夏初七挑眉,「這樣哪夠離二百兩黃金差遠了吧你這般不講信用,可別怪我也不講信用。」

    李嬌表情很難看,但有把柄在夏初七手裡,她不得不低頭,說軟話,「表妹,你就算如今逼死我,我也拿不出啊。」

    瞥著她蒼白的臉,夏初七嘆了一口氣,又善良了一次,「行,誰讓咱倆是表親呢這樣好了,你給我打個欠條,就說自願給楚七封口費黃金二百兩。」

    「欠條」

    李嬌愣住了,顯然不情願。

    可夏初七挑了挑眉,半分情面也不給她。

    「寫還是不寫我告訴你,哈薩爾先前已經醒過一次,你見到了。再拖下去,他分分鐘都有可能徹底甦醒過來。如今李邈就在這阿巴嘎城裡,只要他醒過來了,不就看見李邈了嗎嬌夫人,到時候即便我想成全你,只怕也回天乏術了。」

    她略帶暗示的話,聽得李嬌面色一白。

    「好,我寫。」

    拿到了李嬌親手寫下的欠條,夏初七滿意了。將條子鄭重的塞在懷裡,又把李嬌籌集來的銀子和首飾等一股腦放入一個青布包袱里,讓甲一背在身上,樣子極是滑稽。

    「甲老闆,發財嘍。」

    甲一不像她笑得那樣開心,但仍是配合的點頭,掂了掂身上沉重的金銀珠寶,「對發財了」

    夏初七笑眯眯的看著他,眼風都不掃臉色難看的李嬌,突然把懷裡那一枚鴛鴦玉佩掏了出來,聲音極是清脆的笑,可於李嬌而言,她接下來的話,卻如同魔音入耳。

    「甲老闆,我若是把這鴛鴦玉佩放在哈薩爾的手裡,這樣不算違背了剛才的誓言吧不會遭天打雷劈金銀砸頭吧我可是半個字都沒有說。」

    「對。」

    甲一肯定的點頭。

    夏初七見李嬌變了臉,更加樂呵了,自顧自與甲一說,「這樣最好,兩全其美。鴛鴦玉佩是表姐讓我走時一定要交給哈薩爾的,我答應了她。但是嬌夫人讓我不許說半個字,我也答應了她。如今,我把玉佩給了哈薩爾,不吐半個字哈,我真是一個天才。」

    「對,天才。」

    夏初七打個響指,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笑眯眯地說:「行了,去準備準備,我們明兒一早動身回錫林郭勒。」

    「好。」

    聽他倆旁若無人的一唱一和,李嬌氣得牙關緊咬,臉都白了,指著夏初七笑吟吟的臉,好半晌才把心裡的恨意壓下去,放柔了聲音。

    「表妹,你答應過我的你怎能這樣」

    夏初七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一雙大眼睛像是嵌了兩汪清泉,極是明亮,又極是深邃,若認真去看,會發現那裡面全是促狹的壞水。

    「我答應你不告訴他,我可沒說我不拿東西給他啊,這根本不妨礙你,兩回事」

    見她如此不講信用,李嬌氣得身子一顫,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漂亮的妝容都壓不下去。

    「夏楚,你不要太過分。」

    夏初七冷冷瞥過去,彎唇涼笑,「過分又怎樣,你咬我不過你別怕。我還就告訴你,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愛講信用,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答應你隻字不提,就一定隻字不提。鴛鴦玉佩交給他,他要怎麼想,他要怎麼做,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嬌夫人,有本事你把男人拴好,他若心在你身上,你需要這樣提心弔膽活得如此憋屈嗎賠了夫人又折兵,怪得了誰。」

    說罷,她朝甲一使了個眼色,徑直背著金銀珠寶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嬌喉嚨像被人給扼住了,半天都緩不過來那口氣。緊緊攥著手指,她面色越來越白,在冷風裡,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在輕輕的顫抖搖擺,身上華麗的衣裳也無法掩蓋她的緊張與惶恐,仿佛霎時便老了十歲。

    「雲香。」

    她沙啞著嗓子,喚的是她身邊的小丫頭。

    「奴婢在。」

    「灶上誰在負責給那位昏迷的客人熬藥」

    「是烏仁公主的貼身丫頭阿納日。」

    李嬌點點頭,雙目赤紅的看著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眼睛陰冷得像醞釀了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雲香,我平素等你如何」

    雲香被她的樣子嚇住,惶恐的點了點頭。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

    李嬌涼涼一笑,把牙一咬。

    「好,我要你替我辦件事。」

    夏初七清點好錢財走進去的時候,烏仁瀟瀟已經等在了那裡。

    不過,她不是坐等,而是惆悵的走來走去,樣子極是焦躁不安。看著她進來,那姑娘飛快地跑過來,語氣極是不滿,卻一口氣問出了許多問題,「你跑哪裡去了快快快,那賤人果然派人去了灶上,現在怎辦」

    夏初七坐下來,長嘆一聲。

    「你這人太壞了,害人竟如此迫不及待。」

    烏仁瀟瀟俏臉一黑,見她說得坦然,翻了個白眼。

    「我壞不都是你囑咐我的」

    夏初七撩唇輕笑,斜過眼去,將急得上跳下躥的烏仁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姑娘雖然看著霸道蠻橫,見人便動手,但長得屬實水靈,尤其一雙眼睛極是清透,如同孩子一般黑白分明。在漠北的土地上,能長出這樣膚色的美人來確實不容易,怪不得識美無數、久經花叢的元祐當初會看上她,然後又著了她的道兒。

    見她不答,只顧盯著自己瞧,烏仁瀟瀟快急死了。

    「喂,你說話呀,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馬上派人在她下藥的時候抓住她,然後等我哥醒來,給他看看,看他帶在身邊三年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夏初七莞爾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錯。不要讓她下藥。」

    她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讓烏仁瀟瀟「啊」的輕呼一聲,奇怪了,「這不對啊,你讓我的人在灶房裡等著不是為了逮她嗎李嬌若派人來下藥,那我直接抓住她的把柄,不就可以了嗎」

    夏初七搖了搖頭,「不夠。」

    烏仁瀟瀟一跺腳,急死了,「咋不夠」

    她這個火爆性子,夏初七越看越喜歡。越喜歡便越是想逗她。於是,不急不躁的拿過水喝了一口,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喝著,直到烏仁瀟瀟急得快炸毛了,她才「噗」一聲笑出來,拉她過來坐下,解釋說:「下藥這種事,她完全可以抵賴不承認,或者誣陷是丫頭乾的。最關鍵的是,不讓她下藥,我得逼她走下一步,想讓她原形畢露」

    烏仁瀟瀟來興趣了。

    「怎樣原形畢露」

    夏初七詭詐一笑,頓住不說了。

    這種吊胃口的方式,簡直要了烏仁瀟瀟的命了,她眼睛都發直了,「說啊,到底是什麼」

    夏初七語帶機鋒,斜睨過去,「不急。公主只管等著看戲,小的為您編排,看到結局如果覺得滿意,不要忘了給小的賞銀。」說罷她起身,拍拍烏仁瀟瀟的肩膀,笑得極甜。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五十兩就好。」

    烏仁瀟瀟的人在灶房守得極嚴,李嬌的婢女去了兩次都沒有機會下手,直到眼睜睜看著阿納日端了湯藥進入李邈休息的房間,雲香才不得不跑回去告訴李嬌。

    「嬌夫人,奴婢沒法子得手。」

    李嬌臉上被烏仁瀟瀟摳出的掌印還在,雙眼圓瞪的看著雲香,她的樣子極是猙獰。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手指來回在絹帕上纏來纏去,她心急如焚,就像一隻遊走在熱鍋邊上的螞蟻。恐懼,惶惑,驚嚇,還有一種大勢將去的害怕,讓她不得安寧。她知道,夏楚只要將鴛鴦玉佩給了哈薩爾,哈薩爾醒來就會去找李邈

    想到這,她絞著絹帕的手一頓。

    說來說去,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李邈。

    她不在這三年,他們過得多好,哈薩爾待她多好。

    只要李邈還在,她就永遠沒有機會。

    既然夏楚已經答應不告訴哈薩爾內情。

    那麼,李邈

    只要她不在了,永遠不會再有人知道秘密。只要她不在了,也永遠沒有人再與她爭男人。原就不平靜的心臟跳得更歡了,她一雙原本美麗的眼,被妒火和恐懼燒成了赤紅。

    她不能束手就擒,必須做最後一搏。

    轉過身來,她看著雲香,「去備一匹快馬,等在後門。」

    半盞茶的工夫後,李嬌走向了李邈居住的院子。

    她心知,如今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明智。要是不成,必會打草驚蛇,反倒驚動了哈薩爾。但她沒有路了,夏楚已然把她逼到了極點,她的理智早已被驚恐磨滅。

    當初在懸崖上捅了李邈那一刀後,李嬌做了許久的噩夢。但她想,人各有命,那是李邈的命,怪不得她,她沒有錯,她只是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安慰著自己,後來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可她沒有想到,一個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卻活過來了。

    她痛恨,當初為什麼她沒死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為什麼要把那些事說給夏楚聽,讓她來要挾自己為什麼她要把鴛鴦玉佩交給夏楚,讓她轉交給哈薩爾,那不是明擺著要與他再續前緣嗎她不能允許別人奪去她現有的一切。

    她家破人亡,除了哈薩爾,如今一無所有。

    如果連哈薩爾這個最後的依靠都失去了,她即便活著也是再無意義。大不了魚死網破,寧可玉碎也不願瓦全,她不能讓她得逞。

    她邊走邊想,速度不快,但手心攥得極緊,面色也是蒼白,就像內心住著一個魔鬼,占據和控制了她靈魂,鬼魅一般在喊著她一定要殺了她,不能再讓她出現在哈薩爾的面前。

    她身上冰冷,她其實很恐懼,她忌憚李邈,害怕李邈,但是卻恨不得她死,她一定要把這個讓她害怕的人除去,再也不要見到。

    最多往後,多給她燒點紙錢。

    想到這裡,她雙眼發燙,激動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最後的一點親情良知,終是被她連狠挖去。

    「吱呀」一聲,她推開了房門。

    為了不打擾李邈的靜養,屋子裡只有兩個婢女,見到是她本人來了,婢女恭敬地請了安,就被她輕易地打發了出去。

    她走入裡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帳幔,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李邈,目光里猩紅一片,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懸崖上。

    有呼嘯的北風在耳邊狂吹,有兩種不同的聲音在心裡交纏。

    一個說她是你姐姐,你唯一的親姐姐了,她對你很好,不要這樣做。

    另一個說有她就沒有你,有她在沙漠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

    猛地捂了下心坎,李嬌覺得自己快瘋了。

    屋內光線不好,點著蠟燭。燭火適時「啪」的一爆,李嬌驚醒過來,慢慢走到床頭,撩開了帳幔,坐在床沿上,靜靜看著李邈好久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她希望現在就掐死她。

    可在阿巴嘎城裡,她不能。

    咽了咽口水,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喊了一句。

    「姐。」

    床上的李邈剛喝完阿納日端來的藥不久,面色蒼白得沒有半分血氣,腦子暈暈沉沉。但她是習武之人,警覺性本就比常人要高,其實李嬌一走近,她就感覺出來了。

    輕輕睜眼,她看著李嬌,聲音極啞。

    「你來做什麼」

    李嬌愣愣看著她,在床前一跪,兩行淚水滾了下來,「姐,我求求你了,你走吧。他若是知道你在,若是知道你找人救了他,他就不會再要我了。姐,我與他歡好三年,他雖未娶我,可已是夫妻情分,你何苦要讓夏楚把鴛鴦玉佩轉交給他你何苦還要與他糾纏」

    阿七

    李邈面色一暗,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嬌,眼裡的痛無處隱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著她煞白的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陰惻惻的森冷,李嬌駭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有些惶恐。她從來都知道,她這個姐姐性子極烈,並非軟弱之人,而她如今所能倚仗的,無非與她親生姐妹的血脈之情罷了。

    「姐姐。」李嬌放軟了語氣,拭著眼睛,繼續聲淚俱下的哭訴,「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該千刀萬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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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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