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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節

    背,寬慰道:「媳婦兒,這事咱不急。你更別放在心上,兒女來不來是靠緣分的。他不來是俺殺生太多,積德不夠,與你沒有干係」

    頓一下,像是突的有了些情緒,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握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掌心,難得柔聲的道,「俺是個死腦筋,這輩子認定了你,便是你,甭管有沒有孩兒,甭管再出啥事兒,也沒人能把咱倆拆散。」

    這人平素憨得很,很少對她說這麼多的「情話」,趙如娜微微一局,心跳加快,臉兒也有些熱。

    「可你若是不上北平,也會有遺憾。」

    「遺憾啥」陳大牛嘿嘿一笑,「殿下做事素來滿打滿算,在他的計劃里,估計就沒算上俺這麼個人。沒有俺,他照樣打勝仗,再說了,不還有陳景和元祐在麼沒事的。好媳婦兒,趕緊去洗洗睏覺了,俺看你這眼都熬紅了」

    趙如娜看著他,吸了吸鼻子,心裡頭有些發酸。

    「可是侯爺,你今晚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無事,反正這侯府有吃有喝,俺不走。嘿嘿」

    他說得極為輕巧,可趙如娜既然喜歡他,自然也了解他。他十四五歲便入營從軍,一輩子都在沙場上摸爬滾打,得知趙樽起事,自然是熱血沸騰,恨不得扛上鋼刀就隨他上陣若不然,從來不喝酒的人,就算要裝醉,也不會激動得一口氣喝了那般多。

    看她沉默,陳大牛「咦」一聲,把她摁坐下來。

    「不對啊,媳婦兒,你可是巴不得俺走」

    趙如娜隨意地瞥他一眼,抿嘴輕笑。

    「是啊,巴不得呢,你走了,我才好去找小白臉。」

    她原本是開玩笑,可陳大牛卻重重哼一聲,把一雙濃眉皺到了一堆,「小白臉哪有俺好俺疼媳婦兒,沒壞心眼子,虎背熊腰,能打能挑,關鍵是」他咧嘴一笑,湊到趙如娜的耳根子上,「尋常男子,可有俺這般勁道的身板戰上幾百個回合也不喊一聲累」

    「」

    趙如娜看他越說越無賴了,兩頰臊得通紅,推了他一把。

    「不去便不去吧,睡了。」

    「好,俺來給你脫衣裳」陳大牛說著便摟過來,往她的領口扯去,那力氣大得趙如娜都心疼身上這件才做好還沒下過水的秋裳了。

    這牛勁兒她狠狠拍向他的手背,自顧自脫好了衣裳,躺在他的身側,故意板著臉嗔他。

    「我今兒累得很,別鬧我了。」

    「哦」陳大牛怔了怔,有些失望,但還是把手搭上了她的腰,重手重腳地為她捏拿。

    這樣的活計他根本就不會,一開始,趙如娜有些想笑,可他是個肯鑽研的,漸漸的便掌握了一些力道,到還真有了那麼幾分舒坦。

    她半闔著眼,舒服得哼哼唧唧起來。

    她哼得隨意,原也沒有什麼歪心思,可那單調落入陳大牛的耳朵里,卻似有千種風情,萬般消魂,身子不由自主有了反應,哪裡還受得住可大抵是真的心疼她,除了替她揉腰,他赤紅著一雙眼,愣是沒有旁的行動。

    相處這樣久,趙如娜早已熟知他的性子。

    只看他的表情,她便知道他存了些什麼心思。心裡微微一熱,她雙闔著眼,把身上搭著的被子推了開去,將只著小衣的身子擺出一個更為消魂的姿勢,半趴在枕上,臀兒微微撅著,嘴裡的哼哼唧唧更是柔情了幾分,聽得她自個都有些面紅耳赤。

    「侯爺,這裡,這裡也酸」

    「嗯這」陳大牛鼻音濃重,身子都快爆炸了,可小媳婦兒不喊停,他也不敢停,小媳婦兒累了,他就算想要,也不敢亂動,小媳婦兒腰酸著,他也只能拼命忍耐,繼續為她捏著。只是入目那一波讓他遐想無限的嬌俏曲線,愣是讓他把自個捏得渾身上下都堅丶硬如鐵了。

    「媳婦兒,這樣可好受些了」

    「嗯,好受。」趙如娜看這麼惑他,他都不為所動,有些歇氣了。淺淺一笑,她從枕頭上側過半張臉,微眯著一雙翦水雙瞳,似笑非笑地看他。

    「我是好受了,只不知侯爺可還好受」

    陳大牛一愣,心臟怦怦亂跳著,猛地意識到什麼,血液頓時逆躥而上,在心窩子裡一陣激盪,激得頭腦發熱,冷不丁握開她白白的一雙小腳,便飛快地壓了上去。

    「輕點嘶,我的腰。」

    聽得她悶悶的哼了一聲,陳大牛腰眼一熱,更是把持不住,中邪一般想要她,想讓她徹底地臣服於自己,不再生出那麼多捉弄他的小心思。

    儘管他也享受那些小心思。可這般的她,卻讓他沒有安全感,突然間就沒有了安全感。他壓在她身上,粗粗的喘著氣,訥訥問,「媳婦兒果真喜歡小白臉」

    趙如娜被他這般扼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可捉弄之心,也更甚了,她呼吸不勻的推了他一把。

    「自然是喜歡的」

    「顧懷那樣的」不待她說完,陳大牛猛地扼住她的雙手,往她頭上按緊,另一隻手也迅速逮住她的腰

    「他有我好嗯」

    一道低呤,趙如娜大口大口喘著氣,不敢再與他犟嘴,破碎的嗚咽聲在他的身子襲來時,變得更為柔媚嬌脆。

    「沒侯爺好在妾身這裡,侯爺便是最好的。」

    「媳婦兒」陳大牛心底的鬱氣一消,長長吐出一口氣,興奮得更是血脈賁張,耕地一般的犁著她,嘴裡呼哧呼哧著,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

    「好,俺俺曉得了。」

    「」

    這頭不會說話的蠻牛。

    趙如娜的想法是對的,這天晚上不走,便真的走不掉了。戰事一起,京師城作為皇都自然戒備森嚴。不僅僅定安侯府,但凡與晉王趙樽關係密切的人,如大長公主駙馬府、誠國公府無一不處不被趙綿澤的人監控,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傳入他的耳朵里。

    風雨飄搖的京師,連天的秋雨淅淅瀝瀝。

    第二日,趙綿澤便親自去了京郊大營。

    他此行沒有通知營中的將領,相當於微服私訪。

    要知道,鄔成坤在北平一戰失利,不僅僅損失掉了京軍中的精銳,更讓趙綿澤頭痛的還有一個問題朝中真的沒有可以與趙樽抗衡的將領。

    原本陳大牛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他久經沙場,少有敗績,可攻可守,加上京軍人數上的優勢,只要他願意,絕對可以阻止趙樽南下的腳步。

    可他又如何肯配合

    就算他肯配合,趙綿澤又怎敢用他

    對的,趙綿澤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用陳大牛。

    說到底,他比趙如娜想得更遠了一點。

    他昨夜去定安侯府,目的並非要用趙如娜讓陳大牛助他出征,只想退而求其次用趙如娜來拖住陳大牛,不讓他北上。只要陳大牛不幫趙樽,便是讓趙樽少一員虎將。說得再難聽一點,陳大牛一人足可抵十萬大軍,甚至可以關係到戰局的勝負。

    他去定安侯府,趙如娜必會以死相逼。趙如娜以死相逼,陳大牛便會更加的心疼她。有如此嬌妻在側,他又怎能捨棄她一人北上

    正如他拿趙如娜無法一樣,陳大牛拿她也無法。

    利用自己的妹妹,他是萬般不得已。可看到她與陳大牛兩個的情分,若是拋去建章皇帝這個身份,他想,他會替妹妹高興。陳大牛這個男人,屬實稱得上有情有義。

    當然,趙如娜永遠也不會想到,正是自己的聰慧,被趙綿澤給反過來利用了。

    趙綿澤是穿著甲冑,騎馬入營的。

    戰鬥打響,便不容耽擱。調兵遣將也是當下的首先之要。只不過,集結隊伍確實也需要時間。在京畿一帶,原本有常駐京軍約五十萬人。鄔成坤北上時帶走了約摸二十萬,後來中途在天津衛一帶,抽調了地方軍十來萬,組成了一支三十萬人的大軍。

    三十萬人討伐北平,趙綿澤原以為怎樣都足夠了。在他的估算里,幾日拿下北平府,鄔成坤還可繼續北上,為他守住國門。

    三十萬人啊,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北平府給淹了,正常人都不願意相信會輸的結束,可偏偏鄔成坤就這樣折在了趙樽的手裡。

    趙綿澤非常的不服氣,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難堪。他恨不得親自領兵上陣,與他殺個你死我活,可如今,他不能衝動。而且,這京畿之地剩下來的三十萬常備京軍,更是不能再輕易調走。這是他最有用的家當,不敢再輕舉妄動。

    所以,今兒一早,他便傳令下去了,從附近州府徵調兵源。而做這些事,與籌備糧草一樣,同樣需要時間。

    在這個時間裡,他要做的便是選一個能領兵的主帥。

    京畿大營里,趙綿澤去的時候,耿三友正在練兵。

    較場上,京軍列隊整齊,殺聲四處,呼嘯陣陣,看上去極是威風。趙綿澤靜靜地負手立於遠處,神色複雜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方才轉身,低低吩咐焦玉。

    「去,把耿三友叫到中軍帳」

    、第302章情深必用

    趙綿澤宣了耿三友去中軍營帳,焦玉等一干侍衛便都在守在帳外,離帳十丈之內不許人靠近。故而,皇帝到底對耿三友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儘管皇帝離開京郊大營時,沒有任命下來,但心細的京營將士都猜測得到,耿將軍恐怕要得到大提拔了。

    這耿三原本是定安侯陳大牛一手舉薦上來的人,作戰勇猛,為人剛直,這些年也立過不少的戰功。但因了上頭有陳大牛,趙樽麾下又有不少的能人,這些年來他一直不上不下的在軍中熬著,飽不著,餓不著,頗有幾分不得志的樣子。

    如今得了陛下親自召見,自然會不一樣了。

    撇開耿三友的紅光滿面不提,只說趙綿澤離開京郊大營,一回宮,便未像往常一樣去正心殿處理政務,而是難得地攜了張四哈去了烏仁瀟瀟的毓秀宮。

    在這之前,因時局緊張,趙綿澤有小一月沒有來過了。烏仁瀟瀟正清閒地在屋子裡看書打盹兒,得了信兒,來不及打扮便大步出殿,見著趙綿澤邁過門檻,她趕緊福身行禮。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趙綿澤神色複雜地掃她一眼,並未說話,徑直往內殿走去。烏仁瀟瀟一愕,不知他所為何事臉色這般難看,只有候於一旁,由著他打頭入殿,自個才慢騰騰地小步隨在身後。

    宮女泡了茶上來,趙綿澤便把人遣退了。

    看著烏仁瀟瀟神色不定的面孔,趙綿澤唇一彎,朝她招了招手,態度又緩和了幾分,「愛妃過來,離朕這般遠做甚莫不成朕是老虎,會吃了你麼」

    烏仁瀟瀟面色微微一緩,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陛下說笑了,臣妾不敢。」

    「是不想,還是不敢」趙綿澤溫和地笑著,牽過她瘦可見骨的小手,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到近前,仔細觀察著她的面色,笑道,「恭喜愛妃。」

    烏仁瀟瀟心一緊,「臣妾何喜之有」

    趙綿澤微一沉吟,目光一眯,深邃了不少。

    「晉王在北平起兵了,難道你不知不喜」

    烏仁瀟瀟眉頭一蹙,「臣妾不知,更不喜。」

    趙綿澤看她眸子裡的明滅,倏地莞爾,「在朕面前,不必強裝歡顏。說來,你與朕一樣,也是一個可憐人。戀他、重他、恨不得為他掏心可他心裡卻未曾有你。」

    烏仁瀟瀟垂著的眼皮,一動不動。

    趙綿澤笑問,「愛妃怎不說話」

    烏仁瀟瀟眼皮眨得狠了,「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你知。」趙綿澤緩緩笑著,略一側頭,看著窗明几淨的毓秀宮裡簡單到極點的擺設,還有烏仁瀟瀟身上素淨得一襲白裳,笑容帶了一些嘲弄。

    「愛妃是大晏朝唯一的皇貴妃,整日這般穿著,也未必太素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朕駕崩了呢。」

    看她不答,他又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兩年來,朕就未見愛妃細心打扮過。今兒來之前,朕在想一句話,若是這天下、這江山、這龍椅、這皇城都換了主人,愛妃可會為他畫眉點朱,扮俏生媚」

    從聽得趙樽起兵開始,烏仁瀟瀟的心臟便跳得很快。她不知自己是在擔心趙樽的安危,還是在擔心那個一定會隨了趙樽起兵的男人在兩年的邊關生涯,他能不能活著回到京師

    心惶惶然,如有鼓動。

    但趙綿澤在面前,且不知意圖,她不得不鎮定情緒,柔柔一笑,「臣妾已是陛下的人,自當為陛下畫眉點朱,扮俏生媚」撩他一眼,她接著俏生生地道:「若是陛下喜歡,且稍坐片刻,容臣妾梳洗打扮」

    「不必了。」趙綿澤抬手阻止了她,細細睨了片刻她身上幾近純白的宮裝,皺了皺眉頭,目光便挪到她身側的一個花梨木的繡架上。

    繡架的上面,繃著一張顏色極為鮮艷的繡布。繡布上的繡圖還未成型,但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卻仿佛活過來了一般,與烏仁瀟瀟身上的衣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沉下的眉頭挑高,他微微一笑。

    「愛妃何時繡得這般精巧了」

    烏仁瀟瀟絞著手絹,輕聲笑道:「臣妾哪裡會這些精細的活兒不敢相瞞陛下。這鴛鴦是顧貴人繡的。這些日子,臣妾身子不好,顧貴人常來相陪,也教臣妾做一些繡活打發時日」

    「打發」兩個字,對於趙綿澤後宮裡的女人來說,是再恰當不過的詞了。

    這位年輕的帝王正當血氣方剛的年紀,並非冷血,自然也不會不臨幸後宮。可他一個月統共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那麼幾次。更加可怕的是,屈指可數的幾日,他都給了烏仁瀟瀟。

    故而大晏後宮,烏仁瀟瀟獨寵專房。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爭鬥。一個受盡皇帝寵愛的女人,日子絕對不好過,更何況她是「獨寵」

    可想而知,在後宮,她過得多艱難。

    一個月前,趙綿澤突然不來毓秀宮了,連同這位皇貴妃都受了冷落,如今一來,那些巴結的、想趁機見皇帝的妃嬪都不見了蹤影。除了顧阿嬌之外,連她的姐姐烏蘭明珠都不再與她親近了

    這毓秀宮,當真寂寞的緊。

    一念至此,她呵一聲,又笑了。

    「幸虧有顧貴人常來,若不然臣妾的病,也不會好得這樣快。」

    她滿口對顧阿嬌的稱讚,可聽完她的話,趙綿澤目光一眯,卻冷笑出聲,「她倒是勤快。」

    這句話不知不褒是貶,烏仁瀟瀟猜不透聖意,不敢胡言亂語,只得含笑道,「陛下說得是,顧貴人是個勤快人。前些日子還為陛下做了兩件寢衣,臣妾吩咐阿納日收著,只等陛下來了再用說來,她對陛下屬實是有情的,與旁的後宮嬪妃不同。」

    「哦」一聲,趙綿澤重重放下茶盞。

    「何謂有情,愛妃倒是說說。」

    烏仁瀟瀟淺笑道,「第一,臣妾受寵,旁的妃嬪對臣妾都是明面恭敬,實則怨懟。她卻是不嫌,不妒、不恨。第二,臣妾受了冷落,旁的妃嬪都避之唯恐不及,她反倒每日裡來相陪。第三,她明明戀著陛下,可每每看見陛下過來,卻偏生躲開,就怕陛下以為她有心接近」

    是以為嗎趙綿澤暗哼一聲,涼涼掀唇,定定看著烏仁瀟瀟,似笑非笑地問:「這麼說來,愛妃也希望朕寵幸於她」

    烏仁瀟瀟心臟一跳,猜不透他的意圖,不免有些緊張,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臉色。

    「回陛下,顧貴人花容月貌,勝了臣妾不知凡幾再說她原也是陛下的人,陛下寵幸她,是應當的。」

    「哈哈」一聲,趙綿澤突地開懷大笑。

    「有趣,當真有趣得緊」

    烏仁瀟瀟不明白所以,抬頭望過去,這才發現他的神情分明就沒有笑。或者說,那笑容,也只有冷笑。

    「陛下,莫不是臣妾說錯了話」

    趙綿澤緩緩收住笑意,目光冷厲一掃。

    「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們的意吧。」

    他簡單的一句話,聽得烏仁瀟瀟心驚肉跳。

    第一,他用了「我」字。這世間女子,他只在一個女人面前稱「我」,那就是遠在北平府的夏楚。

    第二,他用了「你們」,也便是說,這個稱呼里除了她烏仁瀟瀟,還包括了另外的人很有可能,還是夏楚。

    可遂了意的又何解

    烏仁瀟瀟緊張得眉頭都顫了起來,可趙綿澤卻像只是隨意一說,面上很快恢復了平靜,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愛妃,朕寵著你,為了什麼,你知。朕如今不寵你了,又為了什麼,你更知。」

    烏仁瀟瀟面色難看的盯著他。

    他卻冷笑,一雙眸子稚子般戳著她的臉,「你於趙樽有救命之恩,有再生之德。可你猜猜看,他會不會顧及你一絲半點」

    說罷他長袖一擺,起身大步離去。

    「擺駕梨香院。」

    梨香院這個名字聽上去有點風塵味兒,但它卻是大晏後宮的顧貴人顧阿嬌居住的地方。

    趙綿澤過去的時候,顧阿嬌正一個人默默躺在榻上抹眼淚兒,哀嘆自己可悲可嘆的後宮生活。

    兩年來,不論她用什麼心思,趙綿澤對她都不聞不問。兩年來,不論她使了多少手段,他也都一概視若無睹。

    她實在不明白了,論姿色,論容貌,論駕馭男人的能力,她完全不比他後宮那些女人差,甚至比大多數的女人都要強可他寧願去寵幸別人,也不願對她多看一眼。

    這世上,果然有不愛美色的男人

    當初楚七可不是那樣講的啊

    「陛下駕到」

    一道尖細的公雞嗓子傳唱入耳,驚得她差一點從床上跳起來。一個兩年都沒有踏入過這地方半步的男人,為什麼會突然過來

    顧阿嬌慌不迭地起身,原想要梳洗打扮一下,可聽見外間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曉得來不及了,只飛快地抹了一點頭油在手上,搓幾下把亂發拂順。

    可下一瞬,看見鏡中蒼白著臉的女子時,她想了想,又下意識把幾縷頭髮扯下來,半遮了額頭,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更為憔悴。

    出了殿門,她低低福身。

    「臣妾不知陛下駕臨,未曾遠迎,望陛下恕罪。」

    趙綿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一張臉,真白,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白。

    即便這會兒白得沒有半絲血色,仍可堪憐。

    不得不說,是一個尤物,只可惜他受用不起。

    「起罷。」

    天子一聲冷冷的「起」字,梨香院裡便謝恩聲不絕。接下來,泡茶的泡茶,續水的續水,擦桌子的擦桌子,狗腿兒的狗腿兒,忙活得不亦樂乎。

    可趙綿澤顯然不是來享受溫香軟玉的後宮生活的。

    「罷了」他低斥一聲,「你們都下去。」

    「是,陛下。」

    宮女太監們不敢多看一眼,後退著魚貫而出。顧阿嬌聽出趙綿澤語氣里的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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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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