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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節

    人嫁給他做正妃」

    一個帶了褻意的「玩」字,讓烏仁瀟瀟白了臉。

    微微低頭,她看著水面上飄動的花瓣,「事已至此,又豈是我能毀婚的元祐,你行行好,就不要逼我了,成不成」

    「不成」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到底要如何其實這些日子纏來纏去,元祐自己也沒有明白到底要她如何做。就眼下來說,他只是不願意烏仁瀟瀟嫁給趙樽而已。可是,她若是不嫁給趙樽之後呢

    他從沒有想過。

    愣了一愣,他看著她怒極的臉,突地一笑,側過身趴在浴桶沿上,將後背對著她,慢條斯理地道,「小爺我也不想如何。先來幫我搓搓背吧」

    烏仁瀟瀟喉頭一陣腥甜,氣血上涌。

    看著他的後背,她恨不得在上頭撕下一塊肉。

    避了他這些日子,她還是落入了他的手裡。

    喊不得,叫不得,打不了,殺不了,她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去死,恨得怒氣上腦,逼到極致便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心裡一凜,她半眯著眼,不動聲色地拿過桶子裡那一張搓澡的巾子,半眯著眼挪過去。

    就著巾子蘸了水,她在他後背上慢慢搓。

    元祐偏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燭台映出來的影子。

    「重一點。」

    她果然聽話的重了一點。

    「舒服」元祐嘆一口氣,半闔著眼睛,唇角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怡然光芒,突然覺得,要是讓她為自己搓一輩子的背,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罷

    可她是一個公主,若非娶了她,要不然,如何能讓她一輩子為他搓背娶她,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他又何嘗不知,這個北狄公主恨死他了,怎麼可能乖乖的嫁給他算了,為了天祿,就算使出一點不正當的手段,也只當是為民除害了

    他正亂七八糟的思量著,突地頭上有水淋下。

    下一瞬,那一張搓澡的巾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去死吧,去死。」

    烏仁瀟瀟咬牙切齒,用力往後拉扯著,為了借力,甚至不顧身上未著寸縷,膝蓋直接壓制在他的身上。

    「咳咳」

    元祐窒息地咳嗽一聲,飛快拽住她的手腕。

    這小娘們兒太小看他了。

    「嘩啦」一聲水響,他反客為主,扯下她手上的巾子,直接勒在她的後脖上,把她往身前一帶,雙臂一展,便將她納入懷裡。

    低頭看一眼,他邪邪一笑。

    「投懷送抱會不會太急了點」

    烏仁瀟瀟憋了一口氣,滿臉通紅,但也不堪受此羞辱,在水裡掙扎著與他搏鬥起來。兩個人這般的折騰,水花一陣陣「撲騰撲騰」著往外濺。很快,桶子裡的水越來越少,水位也就越來越低

    眼看水往下沉,烏仁瀟瀟嚇得花容失色,丟開他的手,一股腦想往水底縮,卻被元祐一把提上來,反身按在桶壁上。

    「小野貓,性子烈嗯」

    看他輕謾帶笑的樣子,烏仁瀟瀟咬緊牙齒,頭髮濕透,縮著身子,樣子狼狽之極,而壓在她身上的那人卻毫不憐惜,下手極狠,似是完全沒把她當成一個姑娘對待。

    「今兒小爺看你有多烈」

    她雙目紅透,「元祐,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殺了我」元祐低低一笑,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著自己。靜靜睨她一眼,他突地低下頭,湊近她的唇邊,「小爺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怪不得我了。好,船都到碼頭了,小爺若是不受用了你,豈不是白瞎了縱橫風月數年的才情,徒惹人笑話」

    他丹鳳眼半闔半合,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一隻手緊緊鉗著她,另一隻手往上抬了抬,便把她千方百計想隱入水底的身子半托在桶壁上。

    烏仁瀟瀟大喘著氣,窘迫的掙扎著,卻仍是逃不過他的羞辱,盯著一圈一圈蕩漾的水波,她目光一陣發狠,一橫心,就著水桶的狹小空間,一拳一拳朝他打去。

    在漠北時,她練過一些功夫,在姑娘們中間還算是頗為厲害的,可手上沒有箭弩,她這幾招在元祐的面前,實在不夠看,只幾個回合便再一次被他壓住,除了急急地喘大氣,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元祐,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你敢這般待我,我一定,一定殺了你」

    「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句,又一句,她低低的咆哮著。

    元祐也是笑,探手順開她貼在臉上的濕發,他看她氣得滿眼通紅的樣子,調逗的興味更濃,明知她緊張羞赧,他還故意貼上去,親一下她的臉。見她恨恨偏開頭,他也跟著偏一下頭,笑意落在她的耳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調侃道,「你可曉得,小爺就喜歡你這小性子。所謂大丈夫當得勇猛,喝最美的酒,操最烈的人,便是如此了。」

    「我,我殺了你」

    烏仁瀟瀟呼吸一陣緊似一緊,身子不停哆嗦。

    可如今這般,即便她羞窘交加,但除了一張嘴,再無利器,又能如何狠狠咬著牙,她趁他說話的功夫,突地一張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元祐吃痛一哼,身子趁勢往下一沉。

    「成,來吧,弄死爺」

    、第206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他恨恨說著,伴隨著濃重呼吸而來的是烙鐵般生硬的疼痛。烏仁瀟瀟瞪大眼,放開咬住他肩膀的嘴,可不待她掙扎與喊叫,他的身子卻僵住了,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熱水氤氳的俊臉上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

    在她憤怒的推搡里,他低低的聲音仿若在自言自語,烏仁瀟瀟聽不懂,也不想弄懂他到底何意,只氣得渾身顫抖,雙頰像從在滾水煮過,臊紅一片。

    「滾滾出去」

    元祐肩膀被她咬了一口,身上被她捶了好幾拳。脖子上、心窩上、胳膊上,甚至腰上都在她胡亂抓撓出了一道道猙獰的紅痕。

    可與烏仁瀟瀟想像的不同,在她的大罵聲里,他沒有惱羞成怒的暴烈情緒,只面色怪異地看著她的眼睛,低下頭,帶著一種近似野獸般粗急的急切,鉗制住她的身子,喑啞的聲音里是說不清的懊惱與沮喪。

    「再來。」

    再來在男女之事上,烏仁瀟瀟所知不多,可以說毫無經驗,唯一的經驗都來自三年前盧龍塞的元祐。但她在北狄皇室長大,小時候好奇心重,性子野,倒也偷看過不少背地裡的「野鴛鴦」,大概曉得一些。此時思量著他的話,看著他一張詭異紅潮的面孔,若有所悟。

    「你難道」

    「閉嘴」元祐低吼一聲,「再來。」

    像是怕她會把他的窘迫說出來,元祐低頭堵住她的嘴。掙扎間,兩人像兩條魚兒似的在水裡撲騰,半桶水再一次飛濺而出,木桶周圍濕一地。

    烏仁瀟瀟的嘴被他吻住,漸漸體力不支,四肢再無法動彈,想著他剛才那一瞬的狼狽,那一雙可以轉動的眼,盯著她,帶著難以言喻的奚落和嘲笑。

    對上她的眼,元祐大窘,壓住她更重。

    吻得,也更狠。

    他的身上有沐浴澡豆的香氣,也有從玫瑰花瓣上蒸騰而起的水汽,在他的唇肆虐般貼近她的時,她拼命想轉動腦袋,可避無可避,嘲笑的目光漸漸變成了憤怒,最後變成了迷茫。

    他的嘴巴很軟,很燙,吻她時摟抱的動作似是粗糙,可吻卻溫柔,一點一點,吞食似的在她唇上掠過,吻得她連呼吸都不會了,更不要說思緒。

    這讓烏仁瀟瀟有些生氣。

    氣他,更氣自己。像他這樣噁心的壞人,自己怎能被他吻得心亂如麻,如小鹿亂撞

    她有些軟。

    身子軟,心也在軟。

    可當他的舌試圖鑽入她的口腔時,她激靈靈一下,驚醒了。怎能對他有感覺她應當是噁心他的才對。噁心,只能噁心。這樣的意識入腦,她瞪大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看著面前放大版的俊臉,狠狠瞪視著,拒絕他的蠱惑,也拒絕他探入她的唇齒。

    看她生仇死敵般瞪著眼,元祐終是抬起頭,呼吸不勻地鬆開她一些。可不待他說話,她卻譏笑一聲,奚落的眼神毫不隱飾地瞄過來,語帶嘲弄。

    「元祐,你也就這點本事」

    她說的是武力勉強她。

    可他聽到「本事」兩字,卻不這樣以為。

    對於縱橫風月無敵手的「情聖」元小公爺來說,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陰溝裡翻船,在這麼一個生嫩的小丫頭面前丟了人。先前太過亢奮,太過激動,太過迫不及待,結果便是他兵馬剛動,還未入內便丟盔棄甲。

    他平生經歷的所有難堪,都不足這一刻具體。

    「我平常不是這般的。」

    丹鳳眼一眯,他扼住她,不知為何要解釋。可他真的就解釋了,解釋得像一個初涉風月的少年兒郎,在自家心愛的姑娘面前懊惱沒有令她獲得好的體驗。

    然而烏仁瀟瀟未有興趣。

    「放開我,你怎樣與我無關。不過」頓一下,她笑,「元祐,我只是覺得好笑而已。」

    「你聽我說,我今日」

    「滾誰願意聽你的糟賤事。元祐,你已然逼我至此,如今還想怎樣嗯非得魚死網破不可」

    她惱了,他突然也惱了。

    或者說,是一種傷了男性自尊之後的憤怒。

    兩個人互相瞪視著,像兩隻鬥雞似的,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意饒了誰,那恨意深濃得都讓烏仁瀟瀟忽略了同在水中游的「鴛鴦處境」,昂著下巴,一動不動。

    「好。不說,咱練。」

    丟了臉子的元小公爺,急欲在她的面前挽回自尊,一隻手扼住她,另一隻手便在她手上恣意放肆著,很快重振旗鼓,準備再次進攻。可烏仁瀟瀟雖動彈不得,可臉上笑意未絕,嘲笑與「瞧不起」的表情,越來越濃,視線刀子似的,戳得他心窩子直犯抽。

    「看你是練多了陽衰吧元小公爺,勸你還是早點找個老大夫治治,不必在這浪費時辰了。」

    她仍在奚落,魔音似的,摧毀著他的自尊。他不想聽,猛地張嘴咬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烏仁瀟瀟眉頭一蹙,紅著臉左右搖頭,想要掙脫,他卻不放,吻著她,喉間發出一種低啞的怒意。

    「小野貓,非得讓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厲害」二字,他說得幾近切齒,可顯然烏仁瀟瀟不想再給他機會彌補遺憾。她鬆開唇,趁他入內,一口咬上他的舌頭。

    他吃痛的悶哼一聲,丹鳳眼微眯。

    二人近距離的對視著,以如此怪異的姿態。她的心臟怦怦直跳,牙齒加力,不肯放鬆。他一動未動,只覺從未有體驗過這般被人咬住舌頭的感覺。前頭荒唐的日子,什麼姑娘都見過,也從未經歷過這種令人戰慄的觸感。

    痛,卻快活。

    他不避不閃,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在她吃痛鬆開嘴時,顧不得舌痛,強行撬開她的唇,將她強摁在水桶上,緊緊不放,吻了一會,才喘氣著將嘴唇滑到她的耳側,輕輕吻著,小聲哄她。

    「聽話」

    烏仁瀟瀟在他的吻擁里,早已潰不成軍,微張著嘴,大口呼吸著,身子不能動彈,耳朵里痒痒的呼吸,激得她不能動的似乎不是手腳和身子,而是心。

    「棍嘰」

    外面突地傳來烏仁瀟瀟侍女寶力的聲音,聽上去甚是焦急。烏仁瀟瀟「唔」一聲清醒,想要推他,元祐卻再次堵住她的嘴。她瞪視著他,說不出話來,不得不與他口沫相渡。

    外間的寶力卻是未查,用蒙語道。

    「晉王殿下來了。」

    元祐懂得一些簡單的蒙族話,晉王殿下更是懂的。聞言身軀一震,停下了親吻的動作,與她兩目相對。烏仁瀟瀟身子更是僵硬,甚至顫抖起來,她怒視著元祐的眼睛,像是恨不得從他身上剜出幾塊肉來。

    「棍嘰」

    寶力沒有聽到回答,又喊了一聲。

    「放開」烏仁瀟瀟用目光示意他,可他卻像是魔怔了,仍是與她鬥雞般怒視,泡在漸漸涼卻的水桶里,兩人目光在空中廝殺片刻,他仿佛終是想通了,慢慢鬆開她的嘴。

    「一起去見他,說清楚。」

    說清楚烏仁瀟瀟心底一沉,原就無力的身子更是虛軟幾分,他剛一放手,她便縮入水底,鎮定一下,向寶力交代。

    「請晉王殿下稍等,先上茶。」

    說到晉王殿下時,她的聲音極是柔和,帶了一點小女兒的嬌羞,可轉頭看向元祐時,登時就變成了一種厭惡式的冰冷。

    「怎麼來的怎麼滾,不許讓人看見。」

    呵一聲,元祐笑了,「有脾氣講條件了小爺憑什麼聽你的」

    「你知。」烏仁瀟瀟瞪大黑油油的眼,「我是敕封的晉王妃,你不怕殺頭,我還怕呢。我不想陪你瘋。我不為自己,還得為了北狄著想。」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他漫不經心的語調激怒了她。像一隻被踩了腳的小貓,她伸出了鋒利的爪子。

    「元小公爺,你真要玉石俱焚」

    「只怕沒那般容易焚噢」元祐笑眯眯地看她,掌心賤賤地在她腰上滑了一下,「瞧你氣得這德性。小爺說過,只要你求一句饒,我便允你跟了我。如何」

    「元祐,你當人人都愛慕你這樣的」

    大概是在水桶這個狹小的地方有過足夠多的親密,烏仁瀟瀟這會子羞澀退去不少,鄙視的目光,火辣辣地落在他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上。

    「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趙樽。我說過我嫁雞嫁狗嫁烏龜都不會嫁給你。元祐,你恐怕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人吧你不懂得喜歡一個人的感受於我而言,我不需你成全,只願你有一點做人的廉恥之心。」

    說到此處,她意味深長地斜視著他,笑一下,又道:「在家鄉時,我聽扎嘎德大夫說,身子有疾的人,性子總是壞一些,那時我不信,如今卻是信了。我原諒你,你走吧。」

    「誰有疾」元祐臉一紅,急了,「誰他娘的有疾」

    烏仁瀟瀟給他一個「誰有疾,誰知道」的眼神,眸底瞧不上他的目光又一次浮現,可是她卻沒有明說,反是同情的道:「你沒疾,我有疾成了吧勞煩尊駕,滾出去。」

    他哼一聲,懶洋洋倚在木桶上,笑了。

    「若是小爺不呢」

    烏仁瀟瀟再次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那你就不吧,就一直與我呆在木桶里,等著人來發現。可是你說,若是讓人知曉皇帝敕封的晉王妃被你這般侮辱,晉王的面子該往哪裡擱」

    元祐目光微閃,「,當你是誰天祿不在意你」

    烏仁瀟瀟卻不順著他的話頭,自顧自道:「晉王被大哥奪過妻,被侄子奪過妻,如今若是再被朋友奪妻,在你看來,他會怎樣想」

    元祐冷笑,「別做夢了,你並非他妻。」

    烏仁瀟瀟並不辯解,只直勾勾望他。

    「你真是不怕傷他就算他不喜歡我,不在意我,可旁人會怎樣說楚七的事他已經夠難受了,若流言蜚語傳入他的耳朵,不是在他傷口上灑鹽嗎」

    眼眸一眯,元祐怔住了。

    要說他有什麼顧慮的人,趙樽絕對算一個。先前他氣憤上腦倒是沒有考慮那許多。在他眼裡,烏仁瀟瀟不過就是一個害過他的韃子女人,與當初的俘虜並無區別。

    如今聽她提醒,乍一想,若是他與她這般被人知曉,旁人說得太難聽,傷的確實是趙樽的臉子。

    雖說這般「灰溜溜」的離開,對元祐來說,是一件艱難的事。可他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卻不能不在意趙樽。

    那是他的「真愛」啊。

    緩緩起身,他毫不避諱的從水桶里站起,一身濕漉漉的跨出木桶,看著烏仁瀟瀟,「今兒看在天祿面上,我饒了你。但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最好馬上退婚。若不然,往後我若真做出什麼事來,你莫怪我。」

    烏仁瀟瀟迴避著看他的身子,目光微垂,低低道,「你已經這樣我了還不肯死心」

    元祐一愣,也搞不懂為什麼。

    好像他真有一點不死心。

    不管再怎樣說,也得在這韃子女人身上找回面子來。若不然,有這樣的經歷以後還如何在小娘身上逞威風

    他笑,「自然不死心。」

    她嗯了一聲,突然抬眸。

    「到底為何你看上我了」

    「看上你」

    元祐停止套衣裳的動作,回頭看來,見她深深埋入水裡的姿勢,懶洋洋的挽了下唇,走過來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拉起納入自己懷裡,任由她滿是水漬的身子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低低一笑。

    「理由自是有的。三年前,盧龍塞有一個賭局。賭景宜郡主會成為晉王妃,還是烏仁公主。」

    烏仁瀟瀟一愣,像是想聽下文。

    元祐審視著她,笑得很賤,「我表妹與天祿那般恩愛,我自是不會賭你贏。小爺我下了重注在景宜郡主身上,幾乎全部身家,你說你若是成了晉王妃,小爺不得賠個傾家蕩產啊」

    竟然是為了錢

    烏仁瀟瀟眼睛慢慢變圓,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笑,胸口貼在他的胸膛上,身上的雞皮疙瘩激了出來。

    「你無恥」

    看見她難堪,他似乎更得意了不少。

    「你不想退婚也罷,我親自找天祿說。告訴他我與你的」

    「你敢」

    烏仁瀟瀟厲色打斷,悲憤的看著他。

    「小爺有何不敢」元祐笑了。

    烏仁瀟瀟手臂擰動著,掙扎不開,死命地咬著唇,目光終是柔和下來,「莫要告訴他。求你。退婚的事我會想辦法。」

    她不敢想若是趙樽知道她與元祐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還要在麟德殿上請旨嫁給他,他會怎樣看她。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不敢直面自己不堪的一面。

    輕「哦」一聲,元祐懶洋洋瞅她一眼,扼住她的下巴,抬起,眸子一眯,「不說也可以,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她眼睛一亮。

    「親我。」他答。

    「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元祐低低一笑,將她圈在木桶壁上,無賴地彎著唇角,「我說你親我一口,我便不告訴他。」說罷,他勾著唇,把臉湊到她的跟前,指了指唇上。

    「喏,親這裡。」

    烏仁瀟瀟心中怒氣激盪,恨不得宰了他。

    可在宰不了他之前,她卻不得不向他妥協。這樣的事,若是被他傳出去,她可以不用活了。

    「好。」

    她惡狠狠磨著牙,看著面前這個俊美非凡的無賴,閉上眼睛,飛快在他唇上一啄,只當親了一口狗。

    「好了,你可以走了」

    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轉瞬即逝。元祐目光一深,複雜閃爍地看她一眼,一把勾住她的腰,低頭又狠狠親了她一回,這才笑著放開她。

    「乖」

    說罷他極快的整理好衣裳,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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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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