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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節

    之下,一個婦人而已,誰要,給他便是。我本無意皇位,何苦作出姿態」

    若趙樽那時一意反對,確實會令皇帝生疑。

    他的選擇,基於男人和兒子的角度,無可厚非。

    可聽了這話,夏初七卻覺得阿木爾著實悲哀。

    一個婦人而已趙樽隨口而出的話,說得很坦然,也讓她更深刻的了解到,趙樽本質上,還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強烈的封建王爺。尋常婦人在他眼中,原就算不得什麼,即使阿木爾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竟也比不上他親爹的信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為她做出來的事情,才更是顯得彌足珍貴。

    她那些小矯情早沒了。

    挽著他的胳膊,她腦袋輕軟的貼了上去。

    「那你後來為了我,怎的又要反抗」

    趙樽看著她,目光幽幽的,突地捏了捏她的臉。

    「非逼爺說,有多在意你」

    夏初七心裡美了,不免莞爾一笑,「你若執意要說,我也不介意聽。」

    趙樽輕哼,「阿七若肯付銀子,爺也不介意說。」

    「趙、十、九」看他轉瞬便露出本性,夏初七雌威再發,橫眉豎眼的壓著嗓子沖她扮凶,「到底還能不能愉快的嘮嗑了」

    趙樽輕輕擁住她,低頭在她額角上吻了一下,笑道,「好,話歸正題。說你最關心的東方青玄。」

    這句話,有些酸溜溜的。

    夏初七忍俊不禁,笑罵一聲。

    「大醋缸子」

    大醋缸子看著小醋缸子,低笑著繼續講

    洪泰帝那時候,並沒有直接下旨改變婚約,而是私下找他們商議此事。對東方家來說,女兒能從晉王妃成為太子妃,是家族榮耀,自然也是好事。即便東方阿木爾不情願,也改變不了任何決定。

    那一日,東方青玄替東方家去晉王府里退婚契。他說,他要與趙樽比試一場,若是趙樽能贏了他,他便想辦法讓皇帝改變主意。

    他那個時候應當是左右為難的。為了自家的利益,任何一個有頭腦的男人,都會選擇太子。但他到底是一個哥哥,估計拗不過妹妹,這才想用一場公正的比賽來決定自己的方向。

    說到這裡,趙樽深深望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複雜的笑痕,「我沒有告訴他,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讓父皇改變主意。而是為了令他接受結果,在比試時,故意藏拙。」

    夏初七這一回,是真的恍然大悟。

    依東方青玄的為人,確實可能如此。

    他想找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可趙樽卻這般以至於後來在見識到趙樽真正的武力時,他才會發出那樣的感慨,或說有那樣的怨懟。

    「小醋缸子,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夏初七定定看他。

    她好奇的東西,自然還有很多。包括他與阿木爾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走到哪一步。但做為女人,她更知道,適當的給男人留一些私隱,便是給他多一分尊嚴與信任。

    再多,便是過了。

    伸了半個懶腰,她雙手抱在頸後,抬頭看了看染成了紅霞一般的天空,幽幽一嘆。

    「我還想知道,晉王殿下如今還有多少銀兩。」

    趙樽剜她一眼,「爺的家產,不都給小財迷了」

    夏初七噌地坐直了身子,微眯著雙眼,貓兒一般瞅著他,「你是說那抽屜里的東西,你都沒有動過」

    「娘子上了鎖,為夫哪裡敢動」

    「油嘴滑舌。」夏初七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從懷裡的荷包里取出那把當日在晉王府里拿回來的鑰匙,塞到他的手裡,「喏,看你表現這般好,銀子暫時先借給你用用。利息不必多,二分利就成。」

    趙樽淡淡看她,把鑰匙又放回她的荷包。

    「不必了,欠上你的銀子,到時候,爺以身抵債都還不上。」

    「去誰要你的身子嫌棄」

    「你不要嗎」他低下頭,聲音喑啞,視線如灼。

    「咱在說銀子,你想哪去了」夏初七看他的目光有些變暗,就知道這人腦子又不正經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趕緊把他從香色之境拉回來,順便再一次把鑰匙遞給他。

    「和你玩笑的,你這般大一個王爺,若是沒有銀子,如何開支用度拿著吧,利息就免了,身子賣給我就成。記好了,往後除了我,誰也不准碰,若不然,賠錢能賠掉你的褲衩。」

    「」

    趙樽緊抿著唇線,看著眉飛色舞的小婦人,彎了彎唇角,又將鑰匙交還她的手上,大手緊緊抱住她的小手,「爺等著有一日,阿七親自開那把鎖,為爺管家。」

    夏初七一怔。

    她曉得他說的什麼意思。

    如今兩個人這般相處實在不容易,見個面都得偷偷摸摸,如同做賊一般。他是想等有一日,二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由她來開鎖。

    不由得紅了眼圈,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那你要用錢怎麼辦」

    趙樽冷臉帶了一抹揶揄,「用大牛的,還有元祐的先欠著,不給利。」

    夏初七「噗哧」一笑,仰頭看他。

    「爺,你會不會太無恥」

    「跟你學的。」他冷著臉,恢復了一貫高冷的風格,那剜過來的眼風裡,有一股子「陰壞」的感覺。賤賤的,卻又賤得恰到好處,讓人喜歡到骨子裡。

    怪不得女人都喜歡壞男人。

    趙十九的壞,魅力不可抵擋。

    夏初七笑著,幾乎整個撲在了他的懷裡。

    「趙十九,你丫太缺德了,不過我喜歡。」

    兩個人互看著對方,他也笑,「喜歡就好,爺也喜歡。」

    想到那無辜受冤的陳大牛和元祐,夏初七真想叉腰仰天長笑,表情興奮不已,一雙烏黑的眸,反射著從荷上露珠傳來的光線,燦若星光。臉上那一個堪比春日暖陽的笑容,在陽光灼烤得碧綠晶瑩的荷葉映襯下,比五月的荷花還要嬌艷美好。

    趙樽怔怔的看著她。

    「阿七」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撫上她的臉。

    他有多久沒有看過她這般明媚的笑容了

    自陰山一別,再京師見面,二人頭上的陰霾便一直未散。哪怕見了面,也是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哪裡有這樣的好時光,又哪有這樣的笑容可見

    「這般看我做甚」夏初七的臉,被他熾熱的視線,瞄得滾燙。

    「好看。」

    二個字,他說得淡淡的。

    可目光卻有些走神兒。

    在他的視線里,荷下的小婦人,臉帶柔笑,脖子修長,高高墳起的酥胸引領著一道優美的弧線,從上而下,延伸到懷著身子的腹部,偏生勾勒出另一道別致嬌美的凸線著實令他情動不已。

    「阿七,再問一次,真不要」

    、第226章烏查之宴

    「要什麼」她裝糊塗。

    「」他不答。

    「說啊」斜睨掃他一下,她繼續裝。

    「」他仍是不答。

    「銀子,還是金子。」她癟了癟嘴,笑得有些奸猾。

    「金子。」沒有想到,這一回,他倒是答了。

    可聽他喑啞的聲音,還有那一抹意味深長,夏初七忽地生出一絲自己耳朵一定不太好使的錯覺。她猜,他說的那個字眼兒,一定與她理解的不一樣。

    對趙十九就是這般一本正經地走在邪惡的道路上。

    認定了她沒安好意,她抿著嘴兒一笑,倒也不介意,只是乖巧地損他,「只用一瞬就從金錢轉換成姦情,這樣真的好嗎」

    她一笑,荷花仿若開得更盛。

    蓮葉,碧水,佳人映斜陽。

    趙樽看著她倒映在水中的容顏,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臉頰。

    「看你這般賣力引誘,爺只是盛情難卻。」

    她臉上吃痛,「嘶」的呼一聲,下意識偏開頭,含上他作惡多端的手指,裹入嘴裡吮一口。那是一隻大拇指,原就停在唇邊,角度極是方便。

    她只是一個報復的行為,可沉醉在詩情畫意里的趙樽,只覺手指被溫暖包裹,心跳霎時停了一瞬,幾乎抑制不住那一股子由鼠蹊推入腦門的火燙,低頭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他吻上她的唇,以為她會放開他的手。

    可她卻沒有,一雙小鹿般黑亮的眼似笑非笑地盯住他,靈活的舌換成了硬硬的牙,在他指上咬一口。不痛,卻癢,像一片柔性十足的羽毛,在他心上輕輕滑動。軟軟的,柔柔的,令他五臟俱燙,仿若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迅速把渾身的感官拉扯著往一條不純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荷香陣陣,荷叢里的靜謐,搔了二人的心。

    他的手指還在她的嘴裡,他的唇亦停留在她的唇邊。

    安靜片刻,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眨了眨眼,忽地加重牙齒的力道。

    「晉王殿下想魚戲蓮葉,與水共歡,準備付多少錢」

    把一個成語分成兩句話來調侃,是夏初七的慣常思路,可這詞兒里引申的含義,與她帶著黠意的烏黑眼波融合,令他突地口乾舌燥,喉頭一陣發緊。

    他低下頭看著她,啄一下她的唇角,逗她。

    「一百兩的」

    「不行。」

    「五十兩的」

    「考慮」她仰著臉兒,笑道,「你若能在池塘里變出狼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醋缸子」他打斷她,低笑罵道,「你面前可不就有一隻」

    「把自己比成狼,你可以再狠一點嗎」

    「自是可以。」

    他摟她過來,沒了手指的阻礙,二人再次唇齒相依時,不約而同的嘆息一聲,帶動起久違的情意。人總是容易忽略來得太容易的東西,珍視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他二人如今見面都困難,但每一次相見時都如膠似漆,那激情遠比太容易得到時,來得更為激動與心潮澎湃。

    唇更軟,心更燙,她的臉,也更紅。

    他吻著她的唇,見她今日一反常態的睜著眼,不免皺了眉頭。

    「阿七,你為何不閉眼了」

    「你猜」她唇上嬌艷欲滴,笑得極是可人。

    他掌住她的後腦勺,揉了揉,不免失笑,「鬼心眼子這樣多,誰能猜著」

    低呵一聲,她湊過去,貼上他的唇,眼睛睜大看他。

    「因為我想記住今日的荷塘。它這麼美」

    一朵又一朵荷花掩在碧綠的荷葉中間。清雅,素淡,似是無香,卻又淡淡襲人,似不起眼,卻又令人驚艷。

    屬實是很美的荷塘。

    可他知,她想記住的並非荷塘。

    「阿七」

    他喚了一聲,如同呢喃。這些日子來,兩個人雖然也有過親熱,可到底每次都天不遂人願,一直未有迴光返照樓那般乾柴與烈火實質的接觸。如今日頭西斜,荷上清香,他雖知道不妥,仍是激動萬分,抱住她狠狠揉入懷裡,惹得荷葉上的露珠,傾斜下來,滾入了她的脖子,冷不丁一下,她身子瑟了瑟。

    「趙十九你猴子變的」

    「嗯」他低聲極啞,卻似不解。

    「猴急」

    她許久沒有今日這般開心,笑容綻放時,眸中波光盈盈,瀲灩得猶如肘邊那一朵風姿綽約的荷花,瞧得他五臟六腑都不得安寧,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爬。只覺這夏季,越發炎熱,荷叢里的空間,悶得他透不過氣兒來。

    知他這人恪守禮教,斷不會戶外野合,只怕這會兒又在做天人交戰,夏初七不由「哧」的一聲,似笑非笑地瞥他。

    「怎的,你又不是處,還緊張了」

    她越是這般說,他心窩越是沸騰。只覺喉嚨一緊,耳朵處,隨著她說話時的呼吸,傳過一股一股溫暖的氣息來,令他整個身子都軟,卻唯一處獨堅。

    「阿七,這裡不」

    他想說這裡總歸不太方便,想歸想,盼歸盼,調侃歸調侃,但這種事兒怎可隨便在戶外做他仍是過不了心裡關。可他話音未落,她的唇便堵了過來,一隻小手適時纏在他的脖子上,緊緊裹住,另一隻手像一條靈活的蛇,撩起他身前的衣袍。

    「這裡多好荷香,人美。爺,阿七來伺候你,可好」

    趙樽腦子「嗡」一聲,只覺後背上的汗毛濕透了薄薄的衣襟,喉頭如有一團棉花堵塞,一句話都說不出。而就這一瞬,他的身子卻被這婦人蠻橫地斜推在舟欞上。她輕輕一笑,摁住他,采一片荷葉,墊在舟底,自己一隻腳單膝跪下去。

    「這一回,五十兩的,下回你表現更好時再有其他。」

    他喉嚨一梗,目光如爍,「阿七」

    「不必感謝我」知道這個他是可以接受的,她不免再嘆趙十九的迂腐。可玩了一會,她飛快撩眼看他,像是想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笑了一笑,人比花嬌,聲比鳥脆,「爺,以前我兩個的約法三章已經過效。不如,再來約一次怎樣」

    趙樽心知他這婦人鬼心眼了多,一般這樣的「約」,都對自己沒甚好處。但這會子身子仿若被她架著柴火在炙烤,哪裡管得約三章還是約四章

    「你說。」

    「咱這次不約法三章,我為你量身定做一款終身積分制合約。」

    「量身定做終身積分制合約」那是什麼鬼東西

    她黠意的眼,微微一閃,笑道:「為了增進你我之間的感情,特訂立條約如下:趙十九每得我表揚一次,視行為情節的輕重與我的愉悅程度給數量不等的積分。攢夠五十分,便算你五十兩銀子,你可自動獲得五十兩服務一次。當然,你也可以不消費,等攢到一百兩,再來換一次一百兩服務」

    趙樽自然沒忘。手五十,口一百。

    「那若是」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兒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七上八下的一顆心,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除了由著她,竟是不知如何拒絕,只得一次問清福利,「若是爺要與阿七行敦倫之事呢」

    看今兒的趙十九這般「老實」,夏初七眼兒一飛,滿是欣喜。

    「原則上是一百五十兩。」

    「」

    「嗯,太少」拖曳著軟軟的聲音,她看著他頓時黑沉的臉,特沒良心的又補充一句,「不過,如今我懷著身子,孕婦負擔重,得需二百兩,也就是二百個積分。」

    「」他冷著臉,銳眉微皺,「爺可否拒絕積分制」

    「可以啊」她笑,微眯的眼,像一隻壞壞的貓兒,「若要拒絕也可,那便徹底的拒絕,往後你也莫想與我兩個有好事了。或許地,你去找那些不要積分的姑娘吧不是還有人,願意倒貼麼人家又美,那多好。」

    一看小醋缸子又打翻了,趙樽哭笑不得,只得順著她。

    「那今日你給爺打幾分」

    夏初七眼睜睜看他落入「陷阱」,也不拉他一把,反倒笑嘻嘻看他,手上一緊,幸災樂禍地笑,「今日的積分不是很明白麼我已經給了你五十個積分當然,這已經是極高的分數了。你可不是每次都能得五十分的,明白」

    「」

    看他黑著臉,夏初七挑高眉,「怎的,還不樂意啊」

    趙樽冷著眸子,悶悶應聲,「今日也罷,往後爺可否花錢買積分」

    「當然」夏初七笑不可支,眉梢揚若細柳,「不可以。若是可以花錢買,這積分制還有何意義唉說起來,我這般喜歡你,原本是用不著積分制的。不過,一來為了罰你隱瞞不報,與阿木爾眉來眼去,二來為了促進情侶關係的良性發展,以免吃飽喝足,便相看兩厭,所以我才科學地制訂了以上條約。合不合理」

    一口老血壓在喉嚨,趙樽無辜之極,悶悶吐出一個字。

    「合。」

    「願是不願」

    又咽下一口老血,他的聲音幾從牙縫裡擠出。

    「願」

    「趙十九,你太偉大了,這麼不平等的條約也簽訂」夏初七咧嘴開心地笑著,把自己和小十九一起偎入他的懷裡,莞爾一笑,容顏在陽光下,格外燦爛,「好本條約,從即日起生效。終生不得反悔。來,蓋個章。」

    她說的「蓋章」,便是湊過去親一下他的唇。

    可趙樽被她如此折騰,早已獸化,在她軟糯的唇掃過來時,他眸色一暗,摟住她的腰,便反攻過去,在她氣短的「呀」聲里,一個吻封堵住她的唇,不容她抗議,瞬間把她吞沒。

    荷里的蜻蜓飛走了

    它不忍觀看。

    墊底的荷葉被蹂出碧綠的殘汁

    它無奈捐軀。

    一條木質的小舟在碧色掩蓋的荷葉叢里晃來晃去,盪起水波瀲灩,經久不息。點水的蜻蜓不知來觀看了幾句,方才聽見一聲低沉而怪異的嘆息聲,爾後那小舟總算平穩下來。

    蜻蜓又飛了回來,仿若不知這小舟上在夕陽的碎金里那羞人的一幕。而趙十九也終於在闊別數月後,再一次登臨仙境,看著她,大口喘氣。

    稍做清理,她偎著他,一襲大紅的赤古里裙裾,在小舟上,在荷葉中,仿若本身就是一朵盛開的蓮,而一張紅撲撲的臉兒,滿是臊意。

    「爺,五十積分,可還值得」

    他黑眸里火光未退,低笑一聲,牽過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攤在掌心看了看,揉了揉,竟是沒在意他的「積分」,滿帶愛憐的笑問,「手還酸嗎」

    「廢話」她故作埋怨地瞪他一眼,「姑娘我犧牲老大了。」說罷,見他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掩飾不住的壞笑,突地惱羞成怒,側身掬一把水,拂在他的身上,「讓你無恥。」

    「呵」

    他低笑一聲,捉住她的手,把她摟入懷。

    然後,他低頭,目光眷戀地看著她,唇邊的笑意,慢慢消失。

    「阿七,我得送你回秋荷院了。」

    抬頭看天,夕陽已被吞去半邊,夏初七的臉色緊繃了。

    「爺我捨不得你。我兩個私奔吧」

    她任性地摟緊他的腰,明知這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意,還是忍不住低聲說了出來,「感覺每一次見面,都危險重重,讓人緊張得很。而如今,我這個肚子越來越大若是下一回太皇太后再來傳我,只怕是瞞不住她了。」

    「阿七放心」他摸了摸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會等太久了。旁的事,你都不必多管,爺只要你開開心心的,把咱們的孩兒養好。」

    「哦。」

    看她面有憂色,他黑眸森森然一閃,終是再多了一句。

    「相信爺,這次從東苑回去,再無人敢犯你身上的天劫。」

    夏初七微微一愕,不知他此言何意。對視片刻,她終是沒有再問,抬頭望向今日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彎了彎唇角,臉上的梨渦笑得妖嬈嬌媚。

    「好。」

    盛世王朝,歌舞昇平自是不會少。

    這日的晚上,照樣還是千篇一律的百官宴。

    若說有什麼不同,便是宴會乃是蒙族的「烏查之宴」。

    這是一種極為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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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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