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路上,聽司禮監那個大太監崔英達說,范從良好像在錦衣衛的詔獄裡,把什麼事兒都召了。」
說到這處,他目光若有若無的瞄了一眼趙樽。
預示的意味兒太濃。
不說趙樽,就是連夏初七也知道,這是變相的在威脅。
可趙樽微微一蹙眉頭,冷峻的臉上卻是什麼情緒都無。
「最近我在整肅三大營的風紀,對此事並無關心。」
「侄兒知道十九叔忙著。」趙綿澤唇角帶著暖暖的笑意,「只是這眼下這朝堂的局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啊。尤其是我父王這病,託了楚醫官的福,一下子又有了恢復的希望,想必好些人的心思都亂了。十九叔,你看呢」
這叫什麼話
夏初七眼球子骨碌碌的轉著
突然間又頓悟了一點。
阿木爾當初送繡畫,是想拉攏趙樽。如今這趙綿澤半是威脅半是誘導的話,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拉攏。畢竟趙樽的手心裡,攥著的是大晏的兵權。而且他這兵權,還是在老皇帝的默認之下,回了京師沒有讓他交出,很明顯就是由著趙樽來穩定京師的局面。
而且,她楚七是趙樽的人,她治了太子爺的病,那麼想害太子爺的人,必然就不可能再是趙樽。她這一治,從另一個角度,也變相地為趙樽正了名,樹立了一個「無意於儲位」的形象。
但趙樽不害太子爺,不代表別的勢力就能讓趙柘安安穩穩的好起來做他的儲君。太子爺孱弱仁厚,是眾所周知的事兒,那麼,如今這趙綿澤是在拉外援,想要拉了趙樽來共同對付寧王之流
政客心思,真是複雜。
她垂著眸子,感慨了一下,卻聽見趙樽只淺淺道。
「皇兄吉人天相,必會安康。」
這太極拳打得,模稜兩可,實在太滑了。
趙綿澤微微一笑,也沒有遺憾的表情,想了一下又道,「十九叔說得極是,有楚醫官在,我很有信心。只如今,我父王要徹底病癒還要好些日子,但三叔掌握著都察院的言路,總是能挑出些刺兒來,六叔掌控著禁軍和京師防務,也是把皇城都握在手中,呵,侄兒如今協助皇爺爺理政,卻是有好些地方都料理不來,若是與三叔和六叔有什麼衝突,還望十九叔看在我父王的份上,多多提點侄兒才是。」
長長的一段話,趙綿澤說得優雅輕和,不帶起伏。
可夏初七聽上去,卻又不免心驚。
確實,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京師,其實處處都是旋渦。
而風暴和漩渦的中心,其實就是太子爺的病癒還是不愈。
也可以說,她楚七已經被推到了激流的頂端,人人都在關注。
實際上,她與趙綿澤一樣,也很想知道趙樽對此事的立場。
可他卻只輕輕拂一下袍袖,便站起了身來。
「有陛下他老人家坐陣,綿澤你無須多慮才是。」
又是一記太極拳,滑了開去。說罷,不給趙綿澤回嘴的機會,他又瞄了一眼夏初七,懶洋洋地說,「還有點事,先走了。替我給你父王問好。」
夏初七不得不佩服這頭老狐狸。
見他要走,自然也隨著便起身告辭。
趙綿澤不便留人,輕「哦」一聲,目光落在了夏初七的臉上,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他身側侍立的何承安。
「去,讓他們把那一百兩黃金給楚醫官放到車上。」
「是。」
何承安還未動作,趙樽卻突然低喝了一聲。
「慢著」
趙綿澤愣住了,夏初七也轉臉看了過來,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然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卻見那位尊貴的晉王殿下,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夏初七,然後略帶奇怪地對趙綿澤說。
「楚七不是說一千兩嗎」
趙綿澤面色微變,頓時給呆住了。
夏初七卻樂得彎了眼睛。
爺啊,敢情您替我宰肥鵝來了
一千兩黃金是個極大的數額,即便是東宮也要花些時間才能籌備妥當。約摸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一行侍衛才抬著個大箱子出了東宮的門兒。
夏初七表情很是飛揚。
想著趙綿澤吃了啞巴虧,卻因有求於趙樽,不得不把苦水往肚子裡咽的苦逼樣子,她真真兒是佩服死趙十九了。不得不說,丫誆銀子簡直誆上癮了,還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嘖嘖嘖,一千兩黃金,就這麼到手了嗎
她的債就都還清了嗎太爽了
看著那幾口雕花的大箱子,想著裡頭那些個黃澄澄的金子,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搓了搓手,眯著一雙彎月兒似的眼睛,她得意地望向了天空。
「哈哈,我欠的帳,可算是還清了舒坦啊」
「誰告訴你還清了」
冷不丁的一句話,就跟那半夜的陰風鬼火似的,嚇了她一跳。
轉過眸子,她緊跟了幾步,問他,「你啥意思」
趙樽袖袍飄飄,大步走在前面,板著臉不回答。
她停頓一下,皺了皺眉頭,心裡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開了小跑跟在他後頭,亦步亦隨的往車駕邊兒上跑。可他步子大,她步子小,跟得她腰間掛著的那個南紅串珠,窸窣作響。
「喂,你到底啥意思」
「要錢是個技術活。」又盜用了一句她的台詞,趙樽淡淡地睨著她說,「錢是爺要回來的,與你何干」
小臉兒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夏初七臉色比黑鍋盔還要難看。
「爺,缺德事兒咱不能幹。生孩子沒屁眼兒」
「反正是你生,又不是爺生。你醫德無雙」
一句半吊子的話說到此處,他愣子了,那個想著金子眼睛冒火花的二貨也愣住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夏初七突然耳朵尖一燙,輕咳了一聲兒,尷尬地嘿嘿一下,「扯遠了,扯遠了繼續說錢。」
很顯然,趙樽的臉皮比她厚。
挑了挑眉頭,就好像剛才沒有說過那句尷尬的話一般,這位爺的面兒上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只淡定地伸出一隻手來拽著她,將她往馬車上托,出口的話也是慢條斯理。
「看你表現好,爺再賞你一些。」
夏初七瞪他,他繼續淡定,「一共只差爺黃金八百兩如何,厚道吧」
八百兩
靠,原本裡頭有一百兩就是她的。
不對不對,原本一千兩通通都是她的。
換了平日,夏初七肯定會氣得大跳起來與他吵架。
可這會兒她愣是沒有吭聲兒,只瞄他一眼,便默默地往馬車上爬,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啞巴了」沒見她說話,趙樽顯然也意外。
她不看他,也不說話,沉默著,待上了馬車坐穩了,才回過頭來,用一雙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他,那眼圈兒紅通通的,欲說還休地道。
「五百。」
微微一眯眼,鬼使神差的,趙樽卻是應了,「好。」
「耶勝利」
剛才還默默傷心的某人,哈哈一笑,又使勁兒揉了一下自己的腿,抬著下巴對趙樽說,「哎喲我的媽,今兒我這腿可遭老罪了,先前為了裝柔弱騙一下趙綿澤,掐了一把,如今為了哄你,又掐了一把,嘖嘖,真是可憐的喲。對了,不許後悔了啊,只差五百了」
「你說什麼」冷聲問了一句,趙樽的臉色突然難看。
飛瞄他一眼,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笑嘻嘻地道,「什麼跟什麼哦,你難道還沒看明白,你被我哄了啊。哈哈,一下子賺到三百兩黃金,果然有用,女人啊,還得軟,軟,軟,我繼續軟」
她在這頭軟,那頭趙王爺的臉色卻越來越硬。
硬,硬,硬,硬得都快成黑鐵了。
原本要鑽進馬車的身子停了下來,他剜了她一眼。
「長孫殿下的名字,是你能說的嗎」
莫名其妙被喝斥了,夏初七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平素里叫他趙樽他也沒有這麼著惱啊再說了,這裡又沒有旁的人,說一下趙綿澤怎麼了這位爺好生奇怪不是
她翻了個白眼兒,沒有辯解,只坐在馬車上瞧他。
只他半晌兒也沒有動靜兒,接著,不僅沒有上車,還調頭自己去騎馬了。
黃金裝箱,侍衛上馬,一行人便出發了。
夏初七窩在馬車裡想了好一會兒,又打開帘子探出頭去。
只見那人端坐在馬上,身姿挺直,紋絲不動,也不回頭來看她,好像還真是生氣了。怎麼回事兒丫平白得了那麼多黃金為毛還要擺臭臉使勁兒瞅了他幾眼,她癟著嘴巴,愣是想不明白,有些為自個兒的高智商著急了。
「喂,別騎馬了,外頭多冷。上來坐吧」
她笑眯眯地給他遞了一個台階。
要換了往常,他指定順著話題便與她搭上火線了。
可今兒他卻還是在硬,硬,硬,一直硬,不僅面色冷硬,眉頭都皺上了。
她咬咬唇,不解地挑開了眉梢,心思一轉,「爺,我也要騎馬。」
冷著臉回頭看她,趙樽眼神兒涼颼颼的,「坐你的馬車。」
「不是吧我這麼多金子,雇你的馬騎一會兒不行嗎」
「不行。」
「那我坐你的前面。」
「」他不理會她。
哼了一聲兒,她託了腮幫,手肘在車椽上。
「那我坐你的後面」
一句又一句,她說得笑眯了眼睛,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忽閃忽閃著,帶著一種狡黠的、不滿的、挑釁的、貓兒一樣的光芒,說得理所當然。可趙樽的臉色明顯更硬,硬,硬了尤其在路上,不時有人圍觀過來,邊兒上還圍了十幾個侍衛的情況之下,那感覺別提多滑稽了。
他雖然不理會,可今兒的初七,大概是嘗到了軟,軟,軟的甜頭,那小表情特別的豐富,言詞語氣里全是平素難得一見的乖巧和撒嬌。
「爺你就允了吧行不行」
「」
「不說話我當你默許了啊我爬出來了真的爬了」
果然湊效
就在她的小身板兒往窗戶里爬出一半的時候,後領子就被人給捉住了。
整個人凌空而起,身子被他的黑迎風盪了一下,就像被人給拎著打了個圈兒似的,下一瞬她的人就已經落在了趙樽的大黑馬前面。嘿嘿一樂,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這才突然發現,兩個老爺們兒騎在一頭馬上,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也算是蠻拼的了。
「咳」
她乾咳,「沒事沒事,別人看不見。」
「」他不說話。
「要不然,我坐回馬車上去」
「」他仍是不說話,可卻圈了下她的腰。
小心肝兒又歡騰起來,夏初七抿著嘴兒樂。
一行人拉了一千兩黃金,走在了應天府的大街上。
夏初七一路上眼睛都在瞄路邊兒,一個個的店鋪鱗次櫛比,看綢莊,看酒樓,看傘行,看當鋪,看形形色色的人群,考慮著她背後那個一直沒有出聲兒的男人,今兒究竟犯了那門子的邪風,愣就是不肯開口了。
難不成是
腦子激靈一下,她的手便搭在了他握韁繩的手背上。
捏了一把,見他仍是沒有反應,她突地扯了一句離了天遠的話題。
「爺,我以為她還會出來,再與你見一下面兒的,真是意外」
她是誰夏初七相信趙樽聽得懂,指的自然是那個東方阿木爾。
「婦人心腸。」
沒想到,他卻是低低回了一句。
夏初七側眸,回過頭去瞥他。
「又岔話題。你是不是在想著她的事兒」
「」
他又是不回答,她嗤了一聲兒,「聽過一句話嗎如果你遲遲忘不了舊愛,原因只能是兩個。一是新歡不夠好,二是時間不夠老爺,您是哪一個」
「」
他還是沒有回答,一雙冷銳的目光微微淺眯著,帶著一股子她熟悉的涼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裡突地一涼,夏初七翹起唇角來,一擺手,很是豪邁地說。
「得了喂,哥們兒,這種事兒沒啥不好意思說的你也別嫌我嘮叨,我可告訴你啊,感情的事兒呢,不要去計較太多別人的想法,管別人說才能呢如果你兩個真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就算不被人允許又如何,你們還可以私奔嘛雖說她已嫁做人婦,不過」
遲疑一下,她想了想,準備把太子爺沒有睡過阿木爾的事兒說給他。雖然有點兒傻,可她覺得吧,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給他一個選擇的勇氣,省得他一直在那裡費勁兒的琢磨和權衡。
「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太子爺與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貫急促而密集的鞭炮聲突然砸在了馬身上,人身上。人尖呼,馬兒「嘶」叫著翹高了前蹄,街道上「嘩」的喧譁聲兒,打斷了她的話和思緒。街道上的馬兒被鞭炮一嚇,都驚慌失措的撒蹄子跑將了起來。
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馬聲,人聲,鞭炮聲,糟亂了一團。
在濃濃的硝煙味兒里,一陣喊「殺」的聲音從頭頂樓上,從四面八方的鋪子裡,突兀地傳了過來,人群四處逃散著尖呼,夏初七面色一沉,手插入懷裡,便要摸她的防身霹靂彈。
可不等她施展才華,下一瞬,一件玄黑色的水貂披風便從頭頂罩了下來,讓她整個兒陷入了黑暗之中,身後那貨將她整個兒一裹,抱了個嚴嚴實實,根本就動彈不得。
隨後,一句低沉的話傳入耳膜。
「坐穩了,不怕」
、第077章刺殺滅口
怕
夏初七整個人被他罩在披風裡,有些哭笑不得。
難不成她就長了一副柔弱得需要像裹豬仔一樣保護的樣子
可想歸想,身子緊貼著他暖乎乎的胸膛,隨著他運動時的力量,那胸膛里的心臟跳得怦怦直響,雖然她什麼都看不見,但那些帶著肅殺的刀劍聲,那「嗖嗖」飛過的弓弩聲,那尚未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喊殺聲,似乎都沒有那麼可怕了。
即便再女漢子的性子,她也是個女人。
是一個女人,都會下意識享受被男人保護的感覺。
可她也不想做一隻猴子請來的逗比,白吃飯不幹活兒。
「兄弟們,殺了他們」
「搶了那車金子,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上啊」
「殺殺了那狗王爺,咱們就有錢了。」
「有了錢,就不用再過打家劫舍的日子了。」
難不成是土匪強盜
豎做耳朵聽了一會兒,夏初七小小掙扎了一下,「喂,放我出來,我來幫你。」
「別動」他低喝。
「啊」聲起,有人在慘叫。
「嘶」聲落,戰馬在嘶嚎。
「哇」聲起,有人在尖聲抽氣。
「當」聲落,有人的兵刃斷裂。
「噼啪」聲響,有人在丟下鞭炮驚戰馬
「撲嗵」聲里,有人瀕臨死亡叫著倒地
戰況似乎很是激烈,人聲鼎沸,可夏初七什麼都看不見。
「趙樽,放啊,你這樣不方便,很容易出事兒,我不是廢物」她又急切地補充了一句。
腰上突地一緊,她以為那貨會放開她,沒有想到他只是將她顛了個方向,又面對面地將她摟在懷裡,讓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膛,卻仍是不回答她的話,只是護著她,時不時抽冷子刺上一劍,任由那十幾名守衛圍攏在他們的身邊兒,形成一個保護型的包圍圈,阻止那些襲擊者的侵犯。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短暫的片刻工夫,街道上人已紛紛散去,退擊店鋪關上了門,偶有膽大的也從樓上探出個頭來往下看。
「上」襲擊的人越來越多
「殺」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強
「砍死他們」他們不停往中間靠攏
夏初七看不見外頭的刀光劍影,只能聽那冷兵器的打鬥之聲。
嗖
突地一支冷箭從樓上某個店鋪里急射了出來
冷箭破空之聲,讓夏初七心裡一驚,雙手揪住他的腰。
趙樽把懷裡的女人一裹,揚起長劍便劈在了那箭矢之上,箭矢受力一傾斜,直接沒入了鋪面的門柱上,那沉悶的聲音讓夏初七心裡一寒。
不怕正面衝撞,就怕偷襲放箭。
「陳景」
只聽得趙樽冷喝一聲,陳景乾淨利落地答了一聲兒「是」,足尖一點馬背,人便騰空而起,直接抓住店鋪的房梁,接連兩個沖躍,便躍上了放冷箭的樓頂。
「兄弟們,殺啊,搶金子」
一個黎黑肌膚的黑衣人耍著一柄鋼刀,沖在了前面,專砍侍衛的馬腿兒。可今兒趙樽雖說帶的人不多,可十幾名侍衛全是高手,那些人根本就近不得身,還損失慘重。
漸漸的,慘叫聲占了上風,喊打喊殺的聲音成了弱勢。
不過短短頃刻工夫,十幾個襲擊者被砍翻在地。
「老子看不見好惱火」
夏初七有些抓狂,她不想吃閒飯,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好不容易趁著趙樽揮手擋冷箭的當兒,掙扎著掀開了頭上的披風,一口氣還沒有吐出來,卻是嚇了一大跳。
「我的娘」
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過來的人,哪裡是土匪強盜的陣勢
那完全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
「小心」
又一支冷箭從另外一邊兒二樓的酒肆射了過來,直接往人群中間的兩個人身上招呼,招招殺著,顯然是往死里整。那陣仗不像是搶錢搶物的動靜兒,到像是殺父奪妻的仇恨了。
接著,又是一支
一支再一支
顯然上頭不止一個人。
趙樽格檔著冷箭,臉上沒有表情。鎮定,冷漠,眸子涼絲絲的,卻並沒有那種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猙獰與恐怖,高冷尊華的面孔還是好看的緊,讓夏初七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丫就混了一個冷麵閻王的稱號
「我上去」
李邈嬌喝一聲,耍得一柄青鋒劍寒光直閃,見趙樽沒有反對,人便學著陳景那樣兒,「嗖嗖」攀上了二樓,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果然還是古人武藝高強,比她用貓鉤攀爬強多了。
但是
打架不一定靠人力嘛。
「讓他們退兩步」
她低低喊了一聲兒,趙樽看她一眼,眸子一深。
「照做。」
令行禁止是他身邊侍衛的基本素質,他冷聲剛落,原本沖在前面迎敵的幾名侍衛頓時後撤,馬嘶聲里,只見夏初七小手一甩,就像投手榴彈似的,伴著她「去死吧」的喊聲,襲擊的人各里,「砰」的一聲兒便炸開了。
「啊」
有人在慘叫,「什麼東西」
「你祖師奶奶的霹靂彈」她哈哈笑了一聲兒,「再來,老子還有」
砰
又是一聲威力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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