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個問題。
除了那個陵墓設計者自己。
「殿下,可以喝嗎弟兄們都渴死了。」
這麼久都沒有喝水,又經過了這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如今聽說酒中無毒,人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眼睛發光的看著那個石壺。
趙樽蹙緊了眉頭,終是點了頭。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若是渴得狠了,想喝,便喝吧。若是能忍,就忍。」
「好嘞。」眾人歡喜起來,就著案几上的石杯,在那石壺中貯滿了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那個石壺頗大,底部是直接鑿在案几上的,不可移動,但壺下方有一壺嘴,斟酒也極是方便。
「舒坦好酒。」
酒是越陳越香,這酒也是美味。壺嘴一開,便滿室清香,實在能勾起人的肚腹之欲。有人喝了,忍不住嘖嘖稱讚。
「這設計陵墓之人,真是大才。」
「是啊,這般精巧的東西,也能想得到。」
很快,石壺中的酒液見底。
果然與那人說的一樣,在一聲「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里,池子對面的石門打開了。但是,這邊的人想要過去,破解驚室,還是必須從那貯了一池鮮血般的毒水上過去。
「殿下,屬下先行試探。」陳景突然出聲。
見他滿臉堅決,趙樽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小心些。」
陳景應了聲是,並不多話,慢慢靠近池邊。
在趙樽的侍衛里,陳景的功夫最是厲害,不然也不會成為武狀元。但他為人剛硬,不懂得迂迴。所以,前面幾關,若須探險,趙樽並不指派他,但這一回,他卻沒反對。
從這邊到石室的對面,距離很長,中間只有十二個極為窄小的石墩露出鮮紅的水面。石墩與石墩之間的距離也較遠,那畫面看上去極是驚恐。
夏初七攥緊了心,也補充了一句。
「陳大哥,你千萬當心著點兒。」
陳景聞言,突地側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趙樽,「你們注意護好殿下和王妃。」
這句話聽上去平淡無奇。
實則每個人都知道,若是他有危險,這將便成為臨終遺言。每一次探險,都有可能會出現意外,每個人都是一樣。
趙樽深深看他一眼,抿緊了嘴唇。
「顧好自己。」
「是。」
陳景試探性地踏上第一個石墩,夏初七眼睛一瞪,心眼子頓時提到了老高。
只見陳景的腳剛踩上去,那個石墩便開始往下沉。下沉的速度極快,轉瞬便要貼近水面,幸好陳景的功夫不錯,迅速邁開了第二步,踏上了第二個石墩。
與前面一樣,第二個石墩同樣往下沉。
只不過,下沉的速度更快。
陳景健步如飛,腳步越來越快,池邊的人每個都提起了心弦,眼巴巴的看著他。
毒水的中間,他每多踩一個石墩,石墩下沉的速度便更快一分。到了最後一個,幾乎是稍沾就沉。
這個相當考驗人的本事,稍稍遲疑,或稍慢一秒,便會陷入帶著腐蝕性的毒水中間,簡直太兇殘了,看得夏初七脊背上布滿了一層冷汗。
好在陳景功夫實在了得,終是安然到達了對面。
如此一來。
這驚門的意思,大家都看懂了。
有功夫的人,紛紛慶幸。
算起來,這不算是最兇險的了。
可夏初七不一樣,憑自己的本事她自忖沒有辦法踩過去,不要說踏過去,就算走兩步都不成。瞥了趙樽一眼,她耷拉下眉頭,像一隻被霜打的茄子。
「我是過不去的。」
趙樽低頭,看著她,突的挑眉。
「阿七怕不怕與我死在一處」
是啊,只能是趙樽帶她了,可若是收執不住,兩人同時掉下去,可不就是死在一處嗎
心裡沉甸甸的,夏初七與他深眸對視,突地翹起唇角,壞笑了一聲,「我可以說,她有點迷茫麼」
「」
見他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看,她撇了撇嘴。
「幹嘛這般看我」
「你應當說,與爺赴死,榮幸之至。」
「去,死有什麼可榮幸的」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耳邊一道風聲掠過,一抹紅影如破空飛翔之鳥,極快地踩入了池中,腳點石墩,躥入了對面。
「哦喲,大都督好厲害」
夏初七咋著嘴,由衷的讚美了一聲。
「也很好看。」
瞄了趙樽一眼,她再次由衷的補充了一聲。
耳邊傳來某人不滿的低哼,她嘿嘿一笑,抬頭看他。原本是想與他開玩笑,可結果真見他黑了臉,又不免好笑。
「小氣鬼,我不過看一眼而已。」
趙樽黑著臉,不回答她的話,只攔腰將她一裹,不再多說什麼,冷冷一句。
「抱緊我。」
「哦。」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只覺得身子一輕,他的人已然踩上了石墩。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說不怕是假。
事到臨頭,人人都會恐懼。
她沒有動彈,眼角餘光瞟過腳下猩紅的潭水,覺得這體驗實在太恐怖了。尤其到了後面的幾個石墩,她幾乎快要驚呼出聲。
剩最後一級時,根本無時間再踩。
「殿下小心。」
陳景驚呼一聲,便要衝入池水。
可趙樽眉目一沉,卻突地提起,縱身一躍,帶著她飛身而過,堪堪落地。
夏初七渾身都是冷汗。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果然是驚室。」
恐懼之心在落地的一剎那散去,她不停拍著胸口,看著趙樽眯著眼直笑,又沒有忍住讚美他。
「趙十九,你太厲害了。」
每一次,每闖過一間石室,她都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那感覺極是快樂。因不知前路如何,所以,她都不會忘記感謝和讚美他。
眾人坐在地上歇息,都有些筋疲力盡。
這種疲憊不像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打完,出一身冷汗的疲憊。而是一種對未知和驚險所產生的心理效應。戰場再可怕,你面對的是人,面對的是刀槍。而這個陵墓里,你永遠不會知道,下面還會面對什麼。
這才是最可怕的。
人在險境,越是接近的目標,越是害怕。
歇了片刻,有人輕聲發問。
「殿下,還剩兩室了,對不對」
趙樽點了點頭,在火把慘澹的光線下,仔細觀察著石壁和甬道,一身冷硬的甲冑上,泛著森寒的光芒。
「下一個,是死門。」
一個死字,便足夠令人駭然。
出了「驚門」,在通往「死門」的甬道上,無人說話,氣氛沉悶而壓抑。火光極弱,整個甬道都帶著一種恐怖的冷寂。
四周安靜,黑暗。
「嘭」
一道極低的聲音傳來。
「注意腳下。」
夏初七聽見趙樽的低喝,眼睛一花,只覺得腰上被他拽緊,低頭一看,「呀」了一聲,那是一個不知多久的死人頭,大概本身就為了恐懼效應,那滿頭的亂發,骷髏般的頭骨,看著極為恐懼。
「這先人真是惡趣味兒。」
鎮定著情緒,她調侃一聲,為了調節氣氛,又笑著道。
「趙十九,生門時,你說生即是死,一線之隔。那反之,這死門,豈不就是生一樣一線之隔。只要我們過了死門,接下來便只剩開門。開門開門,大吉大利。咱們六關都闖過來了,八關也不在話下了。」
「阿七,你來看看。」
聽了趙樽凝重的聲音,夏初七收斂笑容走了過去。只見在進入「死門」的甬道門口,再次出現了一塊拼音體的鑿字。
「死門,又稱為**之門。開啟之後,將會在十五分鐘後關閉。欲過死門,必須無欲無求。但凡動了慾念,不論貪、色、淫,還是嗔、執、妄,都將命喪於此。故此,謂之死。」
等她念完,旁邊有人不解。
「十五分鐘是多久」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想了想。
「約摸一刻鐘。」
「進吧。」
死門已開,避無可避。
眾人打起精神,踏入石門內。卻發現,與想像中的鬼魅、陰森和恐怖根本就不一樣。
可以這麼說,「死室」是她們過了前面血淋淋的六室之後見過最美麗最繁華最寬敞的一個地方。
或者說,它已經不是一間石室了,反倒像一個御花園,頭頂仿佛有星空萬里,四處有鳥語花香。
死室的門口,還豎著一個照壁,上面是兩個男女栩栩如生的壁畫。女子身姿姣好,男子丰神俊拔。但畫上之人的面目,卻被歲月雕琢得看不太清楚,只剩邊上的兩排鑿字依稀可以分辯。
「金戈鐵馬豪情戰千里,江山如夢愛恨皆成空。」
好像從景門開始,這個陵墓的設計者,便有些傷感起來。想到前面的「縱三千里河山,憶四十年蓬萊」,再看到這句,夏初七目光里頓時有一股子霧氣升起。
人總歸要死,即便創造過盛世之景,最終不過化為一堆白骨,前世縱橫天下的狄王朝,如今也不過偏居一隅,成為「北狄」,居於漠北。而他們這位赫赫有名被世人稱頌的祖先,也只能永遠長眠此處。
深吸一口氣,她把單薄的身體靠向趙樽。
「趙十九,這怎麼過」
趙樽脊背挺得筆直,環視了眾人一圈。
「真正的兇險來了。諸位且記,抱元守一,排除雜念,保持心神寧靜。不貪,不嗔,不念,不戀,不淫,不色,不」
「那還是人嗎」
夏初七低低念叨了一句,心底串入了一股冷氣。
前面的六室,不論多兇險,都是外部力量。而這一關名為「**之門」,卻是內在力量。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最為可怕的不是魔鬼,而是心魔。可那人得有怎樣的技術,才能做出這麼強大的幻境。在幻境內,她又靠什麼來控制人的心神
聲、色、形,還是味
、第163章藥物之源。
「能闖過去的,都不是正常人。」
聽見趙樽這般回答,夏初七眼皮微微跳了跳,側過臉去,就著死室里幽幽的夜明珠光線看他的臉,蹙起了眉頭。
「這麼說來,我們都過不去了我可是正常人。」
趙樽沒有馬上回答。
他先調頭命令眾人速度繞過照壁,往前疾行,然後才認真地捏了捏自己握在掌中的小手,語氣像是叮囑,更像是在揶揄。
「阿七,眼睛看前面,不要看爺。」
夏初七被他拖著手,走得極快。聞言,狐疑地微掀唇角,「奇怪,我看你咋了」
趙樽一本正經,說得極是認真,「你這般喜歡爺,平常都受不得誘惑,更別說在這**之門裡。若是總看,難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雜念。」
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這廝把她說得這麼好色和不要臉,夏初七頓覺鬱氣襲入胸膛,耳朵根子倏地燙了。
人都是有自尊的,即便她再喜歡趙樽,這會子也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狠狠搖晃三百六十圈,哪裡還能對他生出半分「淫丶欲」來
「晉王殿下,你老就放心好了,我看著你,就像看見一個沒有感情的大冰塊,什麼雜念都沒有。」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趙樽嚴肅地點點頭,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你這般說,爺便放心了。」
瞥著他一臉高冷的傲嬌樣兒,夏初七覺得他分明就是找揍來的。除了有揍他的**,她還真就沒有半點旁的想法。
「哼」
翻了個白眼,她突地明白了。
趙樽為什麼會當著眾人不給她面子他不僅是為了她好,還另有他的一番計較。
這頭老腹黑,精
但即便如此,她也很糾結。難道她的臉上真就寫上了「要撲倒他」四個字有那麼明顯麼
「德性。」
她摸了摸臉,嗤一聲,又好氣又好笑,接著與他鬥嘴,「晉王殿下,別怪我沒提醒你,您才應該注意一點。姑娘我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若一不小心動了啥念想,就不好了。」
「無事。」趙樽略略低頭,瞄過來,一本正經的冷著臉,輕聲道,「魚已死,花已謝,本王眼已瞎。這些小事,不必阿七費心。」
「我去」夏初七笑罵了一聲。若不是事先猜度到他的用意,聽了這話她一定得暴跳如雷,然後動了「殺欲」,撲上去咬死他。
「你是想說,你眼瞎了才看上我」
「多慮了。」趙樽回答,「看上你時,本王還沒瞎。」
「這還差不多」
她得意的翹起唇,聲音還未落下,便聽得趙十九「惡毒」地補充了一句。
「只是當時天太黑。」
「噗」一聲,夏初七差點笑出聲來。
有時候,自黑和被男人黑,其實都是一件悅心愉快的事情。至少她自己這麼認為。自得其樂的想著,她側頭橫掃他一眼。
「後悔看上我了那你趕緊寫申請退出。你的後面,等著排隊與我好的俊俏公子多著呢哼,誰稀罕」
趙樽雲淡風輕地與她對視,唇角勾起。
「阿七你忘了,你嘴上寫字了。」
她摸嘴,狐疑,「啥字」
「一入此屋,再難退出。」
「無賴占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一邊走一邊胡亂的鬥嘴,看下去這行為有些荒誕不經。實則上,他二人在這一點上相當有默契,彼此心照不宣。這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而且,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身側跟隨的眾人,聽著他倆互相的貶損,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恩愛小八卦」,注意力也自然而然就被吸引過來,不會再去注意這「死室」里的誘惑布置。
夏初七發現,趙十九是一個人才。
鬥嘴若真能破了陣法這算不算一件創舉。
死室面積很大,比前面六室的任何一間都大,走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看到盡頭。更加可怕的是,夏初七發現他們就像闖入了迷宮一樣,每個地方的景致都差不多,走了老久,卻和原地繞圈沒有區別。好在趙十九很是鎮定,帶著群人尋找著方位。
「不急,這死室的布置,採用的是九宮八卦位。」他就像看穿了她,捏了捏她的手,安撫她的心神。
「哦,懂了。不,我不懂。」
「」
「我是說我懂你的意思,卻不懂此八卦,只懂彼八卦。」
「彼八卦」
「就是咳,說人是非。」
「」
排除雜念,她吸了一口氣,默默為趙十九點了個贊,一邊費勁地搜羅著腦子裡的戳心攝魂罵人法一百零八式,一邊疑惑地問出一句。
「趙十九,你這般厲害,你倒是說說,這死室里,所謂的動欲則死,到底靠什麼技術來實現她哪知道別人動不動慾念」
她問完了,卻沒有聽到趙樽回答。
側頭一看,只見他的目光望向了身側的侍衛。
夏初七心裡一緊,順著他的視線,一眼就瞄到右後方的曾三他的樣子不同尋常。不知何時開始,面色漲紅,額頭冒出細汗,樣子有些不對勁了。
「曾三」
陳景也發現了,他大喊了一聲,可曾三沒有回答,目光一赤,就像突然發了瘋癲一般,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邊上的一處假山石掠了過去,腦袋直往上面鑽,幸而陳景夠快,追上去,緊緊扼住了他的肩膀。
「曾三,你在做什麼」
狀況發生得太突然,眾人停下腳步,看到曾三的樣子時,目光一涼,心底都生出幾分駭然來。夏初七亦是暗道一聲,「不好」。曾三的狼狽,很明顯如死門石壁上所寫生出了慾念,中了死室陷阱。
「曾三,你清醒點。」
陳景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臉。
「我放開我,放開我,你別抓住我」曾三大口喘著氣,掙扎著,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聲音沙啞,說話時,眉間都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極是迷離,「好美的小娘子,生得真好看,好看這膚色白的,這身段翹的,這」
他像看見了人間天堂,眼睛越瞪越大,越來越紅,情不自禁的開始拔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他所看的方向,哪裡有什麼姑娘分明就是一座石鑿的假山。可不論他們在說什麼,曾三根本就聽不見,只拼著命也要往那假山上面去。
夏初七看他發直的眼,眼珠子轉了轉,大聲喊,「快,陳大哥,蒙住他的眼睛,綁了他扛出去。」
「好。」陳景點頭間,已飛快地扯下曾三的中衣下擺,在他眼睛上繞了一圈打了個結,又用他的衣裳,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弟兄,得罪了。」
曾三哪裡還聽得見別人的話他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掙扎著,滿臉都是一種近乎於瘋狂的慾念之色,喉結上下鼓動著,拼命的吞咽著唾沫,連脖子都漲紅起來。
「放開我,我受不住,難受,難受,我要美人兒美人兒,等等我,等等哥哥」
看著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眾人就像見了鬼一般,面面相覷,卻不見他嘴裡喊的美人兒在何處。
這情況,太詭譎。
夏初七心裡有點發毛。
「曾三哥,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曾三聲音越來越小,口齒不清,嘴唇有些顫抖,已然失去了神智般,但說出來的話,還依稀可以分辯。
「好,好漂亮的小娘子,我來了,我就來了求求你,放開我,放了我小娘子叫我過去她們在等我」
曾三的面前,是一片片紗帳在輕飛,完全就是一個肉丶欲堆疊的迷人之境。在每一片薄薄的紗帳內,都有一個姿態不同的妖嬈女子。她們擺著香艷的造型,身上只著一層薄軟的輕紗,若隱若現的身子奪人魂魄,或撩首弄姿,或嬌聲輕喚,無一不是讓正常男子必敗於裙下的撩色之景。
他在絮絮叨叨的呢喃,眾人明白了。
淫
這不是門口的警示麼
可夏初七唯一不懂的是,到底曾三是怎樣產生的幻覺呢她蹙緊眉頭,手指探向他的脈息。
為他把著脈,她突地有些遺憾。
心裡話,祖姑奶奶,你是一個盜墓賊,你自己都是女人,憑什麼以為盜墓賊都是男人靠女色只能引誘男人,卻是引誘不了女人的。你有種倒是弄幾個美男來引誘我啊我連東方青玄和趙十九這種人間絕色都抵擋得住,看你能拿我怎樣
這般想著,她自覺也動了一些念想,可眼珠子望了一圈,周圍還是剛才那個樣子,哪裡有什麼美男哪裡有什麼紗帳幻覺呢她的幻覺呢
她抿了抿唇,突地吸了下鼻子。
仔細感覺,好像室內有一絲氤氳的香氣。
不好
「抱元守一,抱元守一。」
她默默念了兩遍,只覺那香氣更濃郁了內奸。她知道不該去聞,可心裡就像有一隻邪惡的瓜子在拉扯,她閉上眼睛又嗅了嗅,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