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甚至是極大的幸事我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無牽無掛,也沒有人會在意我的生死,與其在永生永世無法排解的寂寞中苟活,不如與心愛的女人死在一處只是你,恐有不甘,你有你的趙十九還有寶音」
提到寶音,他眉頭微微一顫。
「希望她不要怪阿木古郎。」
夏初七身子晃晃悠悠,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轉過頭,她的目光,看向那邊還未停止的廝殺。也看見了生死面前的恐懼、看見了人群里老孟等人的焦灼,看見了原本的橋板幾乎已經掉光,而板橋上的兀良汗人也掉得差不多了,除了零星的幾個將士,只剩懸掛的東方青玄與她兩個。
橋頭上,兀良汗人與紅刺特種兵都在大喊。他們一邊與北狄人拼著老命,一邊想往鐵索上來
「弓箭手」
橋那邊,巴根瘋了一般大吼。
「給本王射死他們」
先前他們放箭時,四周都是兀良汗士兵,加之東方青玄善於閃避,即便弓箭手的箭術超群,也很難射中目標,但是現在不一樣,懸在鐵索之上的兩個,與活靶子沒有什麼區別。
「射」
冰冷的箭矢飛了過來
東方青玄眉梢一蹙,右手緊著夏初七,左臂揮了出去,袖口的護腕利落的格擋住箭身,那箭偏開,從他臂上擦過,有血花冒出來。
「東方青玄」
夏初七身子左右晃悠著,見狀大吼。
「你個混蛋,放開我。」
東方青玄不答,聽辯著箭矢的方向,雙腳控制著鐵索,在又一支羽箭射來時,抱著她的身子突地凌空轉過,就像體操運動員玩單扛技巧似的,以一個絕對優美的動作,翻轉,再翻轉,避開箭矢,摟著她掛在了鐵索的另外一端。
「吁」橋身搖晃得越發劇烈,夏初七大口喘著氣,覺得這一招玩得實在驚險。再這樣下去,她沒有被射死,早晚也得被嚇死。
「飯桶,都是飯桶」
屢射不中,巴根大吼著,有些惱怒了。
「拿箭來本王親自動手。」
一名北狄兵戰戰兢兢的遞上弓箭,巴根騎在馬上,搭箭挽弓,微眯著一隻眼,箭頭時而指向東方青玄,時而指向夏初七,像是猶豫不決,可最終,他指向了東方青玄
「嗖」一聲
他的箭重重飛了出去,不料,卻在半空落下。
「叮」的一聲,斜刺里飛出一隻箭來,與他的箭身碰撞一處,同時偏離了方向,一隻射入草叢,另外一隻射中了一個正拿刀砍人的北狄兵。
「啊」的慘叫著,他捂著胸口蜷縮在地。
「六殿下,不好了是趙樽。」
「是趙樽,是趙樽」
趙樽之名,天下皆懼,尤其是北狄人。
無數人循聲回頭,只見不遠處狹窄的叢林小道上,一群晉軍穿過薄霧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殺氣騰騰,逢人便砍打馬沖在晉軍前面的人,正是面色鐵青的趙樽。
他的手上,弓箭還在。
顯然那擊落巴根的一箭,是他所射。
巴根面色微微一變。
「晉王殿下,你這是準備自投羅網」
趙樽不答話,掃他一眼,便側目望向身側的甲一。
「交給你了。」
「是,殿下。」甲一冷著臉,臉沉如墨。
趙樽不再哆嗦,丟掉弓箭,騎馬沖向通天橋,一邊奔跑,一邊低喝,「老孟,讓人拽緊鐵索」
老孟聞聲,這才發現,在經了北狄的幾次火藥爆炸之後,緊纏著鐵索的巨石受到衝擊已碎裂出了一道道的細縫,鐵索也在開鬆動
驚出一身冷汗,他砍死面前一人,沖了過來。
「屬下遵命」
趙樽來了,老孟等人精神登時一振,口中大聲吆喝著,十來個紅刺特戰隊的兵士,便齊刷刷往橋頭的巨石處衝去。
「殺啊」
「殺掉韃子」
甲一帶著馳援的晉軍與北狄人殺在一處。
「阿七,堅持住」趙樽看一眼橋中的兩個人,額上青筋隱隱浮動著,滿身的怒氣似乎聚到了暴發的邊緣。
一路砍殺著,他手上的佩劍似匯聚了戰神靈氣,遇人便砍,一劍必死,不過頃刻工夫,他便搶步到通天橋頭,翻身下馬,往鐵索撲去。
「殿下」
老孟驚得拽著鐵索的手都在抖。
「不要過去,危險」
「拽好」趙樽冷冷掃他一眼,似是未覺驚險,手足並用的纏著沒了橋板的鐵索,往東方青玄與夏初七懸掛的地方而去。
同時,他也把自己活生生暴露在了北狄人的視野里,成了一個活靶子。
巴根陰笑著,哈哈不止。
「自己找死,由不得我了。射」
北狄人也瘋狂的吼叫起來。
「射射死趙樽為太子殿下報仇」
為太子殿下報仇此事有些玄乎。
很顯然,這些北狄人以為哈薩爾是被晉軍擄走的,恨死了趙樽。而巴根大抵也是利用了這樣的心理,暫時控制了哈薩爾的軍隊,以便為己所用。
趙樽緊緊抿唇,並不回應他。
他的目光,只專注著腳下。
「趙十九」
夏初七見他險象環生的奔向自己,眼圈裡熱流涌動,高仰著僵硬的腦袋,雪白的脖子上繃出了條條的筋絡來,沙啞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
「你別過來,不要過來趙十九,你先殺光他們。」
趙樽目光冷凝,沒有吭聲兒。
他一邊躲避著飛箭中,一邊兒攀附著鐵索,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夏初七驚恐地瞪大眼,目光隨他而動,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身子懸掛在橋下,只靠東方青玄一隻手的力量續著生命。
「你不要管我」吼一聲,她又看向東方青玄,「還有你,你們都不要管我」
「趙十九,你快退回去」
「東方青玄,你他娘的放手啊」
冷颼颼的四周,無人回答他,或是回答了,她也聽不見,只能感受那呼呼的北風颳在臉上,吹著她臉上的汗水,或是淚水,潮濕一片。
鐵索在兩個男人躲箭的搖晃中,苟延殘喘一般,顛簸得更加厲害,似乎無力支撐一般,「咯吱咯吱」的發出垂死的呻吟。
無數的目光,聚於橋中。
有興奮的,有擔憂的,有恐懼的。
「殺了他」
「快殺啊」
「殺了趙樽殺了阿木古郎」
「誰殺了他們,誰就是北狄的驕傲,本王有重賞」
「北狄的勇士們,草原上高飛的雄鷹你們都可射殺,難道還射不死兩個無力抵抗的人」
「瞄準」
「飯桶啊,白養活你們了」
「上箭,全部上箭」
巴根已經瘋狂了,他用蒙語高聲吶喊著,指揮著其實不必他喊,任何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刻,要殺趙樽和東方青玄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聽本王命令,不管旁人,所有弓箭,一律指向橋心的人」
風聲,吼聲,嘶聲,混成一片。
「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正在這時,在滿是血腥味兒的薄霧外,又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他說的是蒙語,聲音也滿是力量。
緊接著,兩人兩騎飛奔過來。
一個是面色陰沉的哈薩爾,一個是冷著臉的李邈。
巴根臉色微微一變,握弓的手一緊,射了出去。北狄人看見了太子殿下,歡呼一聲,動作也有遲疑但是,哈薩爾與李邈到底遲了一步,就在趙樽離東方青玄與夏初七僅兩拳之隔的距離時,巴根指揮下的漫天的箭羽,殺氣騰騰地破空而來,射向了他們。
「趙十九」夏初七目赤欲裂。
「東方青玄,護住她。」趙樽厲聲叫喊。
看著他兩個在險境中那深情的一眼對視,東方青玄唇角一掀,裹緊初七的腰,微微眯眼,重重吸了一口氣。
「天祿抓好她」
大吼一聲,他捲住鐵索的長腿一翻,右手拼盡全部的力量把夏初七身子挽了起來,往趙樽的面前一送。然後,自己大袖一揮,身子騰空撞向那鋪天蓋地的箭雨
「你們過橋,我來掩護」
「你他娘的」趙樽劍眉微蹙,爆粗了。
他的聲音里滿是怒氣,身子也撲了出去。
不論他兩個如何敵對,如何拼殺得你死我活,可是關鍵時候的默契,確非常人可比。就在夏初七的身子被東方青玄隔空拋來時,趙樽伸手將她摟住,另一隻手上的劍也揮了出去,打落一支支擊向東方青玄的羽箭那風中獵獵的身姿,受風鼓動的披風,宛若游龍一般神乎其技,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
「東方青玄,我不會欠你。」
側頭看著他冰霜般冷漠的面孔和閃著瑟瑟寒光的甲冑,東方青玄毫無血色的面孔上,滿是笑意。
「你想大家死在一起」
「撲」
他聲落,一朵血花突地在眼前開放
到底是**凡身,即便二人拼力抵抗,一尾羽箭也終究射中了東方青玄的手臂。鮮血迎風飛濺,映紅了夏初七的眼睛。她雙眸大瞪著,無力地看著東方青玄往下墜落的身子,卻聽不見他在空中的吶喊。
「天祿,為何總是你贏我失去了她,也失去了天下」
夏初七雙眼蒙著霧氣,張大著嘴,想喊,卻喊不出來。驚懼中,心臟緊縮,目光呆怔,眼睜睜看著東方青玄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中,往橋下墜落,墜落
聽不見他的聲音,她也同樣聽不見趙樽的低呵。
「東方青玄,你個死賤你當真以為我不知橋下不足十丈,而且,還是一池深潭」
那樣的距離,還有深潭之水。
他怎會不知,依東方青玄的本事,根本就死不了
、第317章解結:情得圓滿
「死了」
夏初七發出的聲音是這樣。
「死不了。」
趙樽告訴她的事實是這樣。
「不都說禍害留千年」
夏初七聽不見他的話,目光看著橋下濃霧,喃喃著,腦子裡仍是做夢一般的感覺。那一種熟悉的人突然死亡時帶來的震撼,刺撓著她的頭腦。那種情緒很奇怪,在當時無法及理清,更說不出是痛快、是惋惜、還是傷感
「楚七」
看她發怔,趙樽騰出一隻手扳過她的臉,面對自己。
「嗯」夏初七眨眨眼。
趙樽臉有些黑,「爺好看嗎」
夏初七一頭霧水,完全跟上他的節奏,條件反射地點頭,「帥」
他又問:「我好看還是東方青玄好看」
「呃」夏初七眯眼,「你。」
趙樽滿意的唔一聲,摟緊她的腰,嚴肅著臉,「那便結了,長得醜的人,閻王也不會收。」
夏初七目光怔了怔,未及反應,只見面前光影一晃,趙樽已托著她轉身,背靠鐵索,直立於通天橋上。
「東方青玄若要死,定是我殺的。」
前後兩句話,完全不搭調,但東方青玄的安危卻是交代清楚了。只是夏初七滿心古怪,看著他明明滅滅的眸子,總覺這廝是有一點小小的醋味兒,可仔細一辨,又似是沒有。
「趙十九,你生氣麼」
一隻烏鴉飛來,「呱」一聲,從她的頭頂掠過,又撲騰著翅膀飛走。趙樽瞄一眼烏鴉,又瞄向她,深邃的眼底波光閃過,如橋下潭水升騰的霧氣。
「氣。」
「哦。」夏初七垂下頭,「是我不好,讓你擔心。」
趙樽探手,把她的下巴抬起,定定看她,「氣你不懂自私。」
她眸有水霧,「爺」
趙樽抿唇,「這世上,不會有你比更重要的人。你要善待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以自己安危為先。」
心底驀地一抽,夏初七怔怔看他。
「放心吧,我不會死,也死不成。我有丈夫有孩兒,還有那樣多的錢,要是我死了,你便會為寶音納後娘,便會有別的女人住我房子用我銀子睡我男人還揍我孩子」
「」趙樽眸底一深。
「只是,趙十九」夏初七嘆口氣,臉上又恢復了放鬆的情緒,「這次戰爭比我預想的殘酷了許多。我雖沒有死,但每天,每一天,都會看見許多無辜的生命離開這個世界。尤其今天,看到那些人死去,我」
趙樽托著她,慢慢往橋頭走,「生死有命,你不必想太多。如此這般也好,與北狄、與兀良汗的恩怨,可一併在通天橋解決。」
「還有,從古至今,任何與利益和權力相關的鬥爭,都是用無數的鮮血和白骨堆砌阿七,你要習慣。」
要習慣。
只要仗還得打,她就得習慣。
窄細的鐵索在他腳下「咯吱」作響,山谷里幽冷的風拂得他黑色的披風「撲撲」不停,他袖口上精緻的繡線在夏初七的眼中被不斷放大,放大直到慢慢模糊,她才發現自己眼眶濕潤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嗎」
趙樽眉一蹙,沒有回答。夏初七隻覺托著她身子的那隻手,力量更重,她緊緊依靠著的那個人,身子也更加溫暖,就連這逼仄狹窄的山谷,也瞬間開闊
「殿下,仔細腳下。」
橋頭上,傳來老孟擔憂的聲音。
「是啊,殿下小心。」
拉拽著鐵索的兵士們也在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此時的通天橋頭,局勢與先頭已經完全不一樣。
隨著哈薩爾與晉軍的到來,瘋狂的北狄人安靜了下來;兀良汗群龍無首,東方青玄的親信拉古拉也顧不得與人幹仗,正在組織人下去營救,晉軍則是關注著趙樽與夏初七的安危
三方人馬,停止了廝殺。
只是現場的氣氛,仍是低壓,凝重。
看著趙樽摟著夏初七從鐵索上緩緩過來,巴根身不由己的後退了一步,喉嚨似是被人扼住,恐懼感莫名抓住了他的心。雖然趙樽到現在也沒有說什麼,但他卻仿佛正在被野獸逼近。
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會要他的命
這項認知,涼了他的心臟,讓他本能的想要逃離,想要找到庇護於是,一退再退,這個一刻鐘前還聲嘶力竭地喊著要殺人滅口的六皇子,褪去了囂張的氣勢,小心翼翼的靠近哈薩爾。
「八弟」他目露請求之意,「此番趙樽攻我盟友,還擄你以脅,六哥實是看不過眼,這才在此攔截,想要為你報仇雪恨」
哈薩爾冷冷看他,不吭聲。
一個人生氣發怒時不可怕,畢竟那時還有情緒可查,當他不言不語讓人琢磨不透心思時,對人造成的心理壓力才是巨大的更何況,如今巴根有死亡的威脅。若是哈薩爾不護他,趙樽必定會要他命。
不能死,他不想死。
巴根看一眼周圍的人,審視著哈薩爾的臉色,又近了一步,試圖遊說:「八弟,晉軍人數不多,兀良汗人這會自顧不暇,只要你一聲令下,便可將他們全殲在此趙樽一死,當今之世,誰還是你的對手,南晏又有何人能抵擋你的鐵騎」
不得不說,巴根不傻。不僅不傻,還相當有頭腦。至少他懂得把握人性。任何一個手握兵權,且有政治報負的男人,都不會錯失這樣大好的良機。
可哈薩爾陰冷的臉上,卻只有一抹嘲意。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落井下石,非我本性。」
巴根眉梢一沉,「八弟」
哈薩爾離巴根很近,個頭也比他高。審視著他驚亂的臉,他略一偏頭,瞭然的一笑,「巴根,你自求多福吧。」
巴根神色一凜,目光下意識望向趙樽。
就在片刻工夫,鐵索橋上的趙樽,離橋頭越來越近
十丈
八丈
五丈
三丈
不足兩丈
看著趙樽穩穩落地,巴根陰冷冷的臉上,蒼白一片,心裡的焦灼與恐慌也到達了極點。
這裡有三國的將士,人數眾多,
可除了幾名親隨,他再無旁人。
歸根結底,他能求助的人,只有哈薩爾。
「八弟,你我是同胞兄弟。」他低喊著,嗓音略顫。
可不待哈薩爾回答,一直不言不語的李邈,卻冷不丁冒出一句,「有他沒我。」
這句話有些突兀,除了哈薩爾估計也沒有人能夠聽懂。這句話也有些任性,當今世上除了李邈,估計任何人在哈薩爾面前說來,都會被人當成一個笑話鐵血無情的哈薩爾,豈會怕一個女人威脅
哈薩爾微微一愣。
在這麼多北狄人的面前,在這樣的形勢面前,即便他與巴根是數年政敵,在北狄斗得你死我敵,他還真不能把巴根怎樣,甚至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還得違心地護他安危。
可李邈難得對他提出要求,他不想拒絕。
他遲疑那一瞬,眼看李邈臉色不好,夏初七從趙樽懷裡掙脫出來,搓了搓毫無血色的面頰,怪異地擠出一抹微笑來。
「表姐,不是我說你,你做人怎能這樣霸道」
李邈眉頭一蹙,不解地看她。
可夏初七的臉上,除了微笑什麼都沒有。
夏初七這個人的性子,李邈多少還是知曉一些。她不喜歡巴根是一定的,一般情況下,她若是肯為自己討厭的人說好話,只有一個可能她要整他。
抿了抿唇角,她只看著夏初七,不吭聲。
夏初七環顧著四周,又朝她莞爾一笑,「表姐,你與我表姐夫兩個人有情有義,這裡誰不知曉沒錯,我表姐夫愛你寵你,可你也不能讓我表姐夫難做不是不管怎麼說,六殿下也是表姐夫的親生哥哥」
李邈不曉得她葫蘆里賣什麼藥,眼兒一眯,斜睨著她,「楚兒你別管這事,反正我見不得這些糟亂的東西惹不起,躲得起。」
「糟亂什麼呀」夏初七眼珠子一轉,當著無數人的面,竟是莫名其妙的規勸了起來,「雖說當年在汝寧,六殿下做了一些對不住你的事,但做人留一線,為了我表姐夫,你好歹得為他留一條生路嘛。」
汝寧李邈心頭一沉。
那年那月的汝寧之行,汝寧那個客棧,是她此生永遠的痛。
就是在那個客棧,她深愛的男人睡了她的親生妹妹。而且,就在她的隔壁,在她熟睡之時,從此讓她錯失姻緣,一輩子遺憾
心裡揪痛一下,她越發不懂夏初七了。
冷著臉,她索性不回答,繼續聽下文。
她在看夏初七,夏初七卻沒有看她。
在眾人同樣驚愕的目光中,她定定地看著巴根,也沒有錯過他臉上一晃而過的慌亂。
「唉,這事兒鬧得,真是難辦了。」清咳一聲,夏初七一個人唱著大戲,唇角挑過一抹壞壞的笑,瞥向趙十九,笑問,「趙十九,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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