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153節

    趙樽這個人言出必行,說了「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她」那句話之後,果然不再攆她走了。而她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營中的侍從。另外要送回烏仁瀟瀟的決定,他也不是開玩笑,只等元祐把人帶過來,便要將她送走。

    爾後,趙樽的身邊兒就多出了一個貼身侍從,陪著他巡視營房,陪著他看兵士操練,陪著他查看傷兵的傷情。那侍從個人不高,做事卻極其認真,每次還寫上工作記錄,一板一眼的樣子,看得趙樽身邊身邊幾個親近的侍衛和二寶公公,都不由得嘆息。

    這個楚七不管什麼身份,不管她是醫官、駙馬、郡主、還是侍從,都當成正事來做,為人處事看似荒誕不經,其實心思縝密還頗有點男子英氣,很快就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至於那日兩個人在大軍中的烽火擁吻,私底下的議論一直沒有停止,各種各樣的猜測都紛紛出爐,最為流行的一個版本是,北狄公主深愛晉王殿下,不惜為了他火燒北狄大營,逼退了哈薩爾,然後投奔了殿下。而晉王殿下也投桃報李,與她兩情相悅,只等戰事結束,估計晉王府就得多一位側妃了。

    也有人說,看當時晉王殿下對北狄公主的「熱情」,只怕京師那位誠國公府的景宜郡主,晉王正妃之位岌岌可危了。人家兩個人那是真愛,皇帝指婚的親事能有什麼感情

    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人敢當著趙樽的面兒說。

    不過,卻不妨礙流言蜚語傳到趙樽和夏初七的耳朵。

    趙樽聽著黑著臉不言不語,夏初七卻無所謂。在她看來,這些人當兵在外,生活枯燥乏味,有點事情猜測和議論也極大的豐富了他們的軍旅生活,這是多好的事兒能娛人,也是大功一件嘛。

    第二日她就聽說,軍中已經有人私底下開設了賭局,賭晉王殿下更喜歡景宜郡主還是北狄郡主,賭晉王正妃之位究竟會花落誰家。據說景宜郡主的行情非常不好。一賠十的比例,聽得夏初七心裡痒痒,有點摩拳擦掌的意思。

    「爺,我也想去下幾注。」

    「什麼」趙樽正坐在大帳案幾邊上看奏報,問得心不在焉。

    「聽說他們賭得很厲害呢,景宜郡主一賠十,我也想去賭,贏光他們的銀子。」說起銀子,她一雙眼睛裡全是亮色。

    「」趙樽沒有回答她。

    「喂,要不要我也幫你下幾注」

    趙樽從軍情奏報中抬起頭來,側過眸子去看她,先是看她的臉。再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不對,準確來說,是落在了她手裡的書上。

    「你怎的又在看這書」

    「啊哦。這個呀。」夏初七挑了挑眉,「我這不是閒得無聊嗎」隨意的翻動著手裡的小黃本,夏初七無所謂地說,「爺,老實說,這個書的內容真的太單一了,知識量也不太豐富,如果你喜歡,我這些日子閒著,可以幫你寫啊」

    趙樽的臉黑了,可夏初七卻像是發現了極大的商機,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兒,將書往他面前一放,雙肘撐在他的案几上,看著他,就像看著一錠錠的銀子,眼睛在發亮。

    「你說,咱軍中的將士們都寂寞得緊,如果我把書寫出來,然後大量刊印,給將士們人手派發一份當然了,成本費,還有我的稿酬也是不能不要的咳,這書印發之後,一來可以豐富軍中將士的私生活,二來也有助於穩定軍心,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咋樣」

    「楚、七。」兩個字趙樽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那目光里的火大像是恨不得捏死她。

    夏初七心裡一慌,立馬退後了兩步,舉起雙手來。

    「喂,你不要亂來啊,我就說說嘛,不行就不行唄。」

    看著他繃緊的臉,她又笑了起來,抬頭拿著他面前茶盞里的水來喝,大概覺著有些燙,手剛伸出去摸了摸,燙得吐了吐舌頭,雙手飛快地摸著耳朵,又低下頭去,對著茶盞的水面呼呼吹氣

    趙樽盯著她,看她撅起時紅撲撲的嘴唇還有盯著茶盞時不停眨動的睫毛,覺得她吹出去的氣,不是吹皺了茶麵的水,而是全吹在了他的心裡。在她之前,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姑娘。其實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並不新鮮,並不好看,可她做來卻總有一種不同於任何婦人的美好。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見他呆住,夏初七端到嘴邊兒的茶盞又停了下來,遞到他的面前,「小氣,你是大爺,給你喝好了。」

    趙樽嘆一口氣,拿下她手中的茶盞放好,然後拉她過來坐在腿上,將她塞在懷裡,想了想,像是很難開口,「阿七,等元祐過來了,讓他把你帶去開平,那裡是大軍糧草的貯備地,又是前朝的上都,條件會好一些,免得你跟著在營中吃苦。」

    「你呢」

    「我得了時間,會騎馬過去看你。」

    她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憑什麼你不是說過的」

    他卻截住她的話,「阿七,我想過了,你畢竟是個婦人,在營中實在不方便。」

    她嘟起了嘴,「我不覺得不方便,你把我當男人看不就看了」

    「其實」他有些遲疑,「其實男人也不太方便。」

    聽得他沉悶低啞的聲音,夏初七知道了,目光斜斜一瞥,「是不是怕人家議論說大將軍王您耐不住寂寞,不僅與北狄公主要好,還和貼身侍從關係曖昧」

    「知道就好。」

    夏初七嘰嘰笑著,看著他無奈的樣子,心裡一陣發軟。可她好不容易來了,又怎肯輕易離開去開平,得兩三日路程,她才捨不得離開他呢將身子貼過去,他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上,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輕輕笑著,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只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話題。

    「趙樽,這兩日營中無事,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陪你去逛街吧」

    他淡淡瞥她,「做什麼」

    她唇上仍然掛著笑意,「你看天氣那麼好,我們憋在營里也煩躁,不如找一個附近的城鎮逛逛,感受一下民生,再順便散散心什麼的」說完見他興致缺缺,她搖著他的肩膀,又撒賴,「這樣好啦,我請你吃好吃的怎樣」

    「不去。」

    他拒絕得太快,斬釘截鐵,夏初七很是奇怪。

    「為什麼」

    趙樽的表情極淡,瞥著她:「你身上有銀子」

    「呃」一聲,夏初七眨眼,搖頭,「沒有。」

    「那你拿什麼請我」

    「先借你的,回頭還給你。」

    「你欠了爺很多銀子,卻從來沒有還過一兩。」

    「我不連人都是你的了嗎」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笑得很是得意,「再說了,你用不用這樣守財奴虧你還是個王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快要窮得揭不開鍋了。」

    沒有銀子,卻執意要「請客」的夏初七,次日還是拽了趙樽一道,一人騎了一匹馬,偷偷離了大營,到了離盧龍塞最近的一個小鎮。

    這個小鎮是盧龍與大寧的接壤之地,也算是大晏軍與北狄軍的邊界之地,位於必經的主幹道上,在沒有開戰之前,這裡原是極為繁盛的一個城鎮。只如今,雖然被大晏軍打回來了,可民心不穩,民生尚未恢復,街上的店鋪大多都沒有開張,行人也極為稀少,看上去冷冷清清,與夏初七來之前的想像相差了許多,牽著馬走在街上,她搖著頭,長嘆了一聲。

    「這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完,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啊。」

    和大多數時候一樣,她在說,他並不怎麼回答。

    可這完全不妨礙她的即興發揮,一邊兒走,一邊兒吐槽他爹,「你說皇帝怎就那麼喜歡打仗呢趙樽,若是你做了皇帝,你是願意與鄰國和睦共處,還是願意繼續強征逆伐」

    「你操心太多。」

    看了他一眼,她嘿嘿一樂,把手中的馬韁繩塞到他的手上,自己雙手抱住他的手臂,顧不得人家看見兩個大男人當街膩乎會不會嚇得當場斃命,故意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見他身子猛地一僵,低低吃笑著,「那尊貴的爺,你能不能操心一下,我請你吃什麼才好」

    說話間,她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木頭搭建的簡陋涼棚,涼棚一頭釘在樹樁上,另一頭釘在木質的房子裡,剛好遮住了夏日的陽光,精明的老闆就在涼棚下放了一些方桌。走了這大半天兒,夏初七熱得不行,正想找個地方歇腳,拉了趙樽就過走。

    涼棚下面已經坐了好些食客,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見他們過來,小二很是熱情的接過馬去拴了,又殷勤的招呼。

    「二位客官,來點什麼」

    夏初七眨了眨眼睛,「你們有什麼」

    戰區人民的生活水平都不高,這個飯莊裡面賣的東西也基本都是北方極為常見的一些食品,以果腹為主。烤地瓜,艾窩窩等等,最奢侈的也不過是滷牛肉和高粱酒了。聽了小二的介紹,夏初七感慨一下,笑眯眯地說。

    「來一斤滷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壺高粱酒。」

    店小不欺客,菜都上得極快,看著菜品的顏色有些著急,可味道還算不錯。大概是最近都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一個人在生活水平直線下降的時候,吃什麼都是極香的,夏初七埋頭苦吃,不顧形象的樣子,看得趙樽直皺眉頭。

    「很餓」

    「嗯嗯,還好。」

    「讓你去開平,你又不樂意。」

    她頓了一下,抬頭沖他發笑,「說什麼呢我這是本著不浪費糧食的精神,才狠狠吃的,懂麼不過爺,我這兩日發現了,咱們大晏將士的生活水準都不怎麼好啊這當兵打仗在外,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玩的是性命,朝廷不是應該給多派發一些食品嗎」

    趙樽原本清冷的臉色,略略一沉。

    「有吃的就不錯了。」

    「啊啥意思」夏初七問了話還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就見涼棚外面的陽光地里,又過來幾個牽馬的男人。

    那幾個人長得都很是高大,從身上衣著來看,都是富裕人家出來的。尤其是領頭那個滿臉絡腮大鬍子的年輕男人,一身的錦袍極為華貴,顯然是幾個人的頭兒,一入涼棚氣勢極足。

    「老闆,撿好的牛肉來幾斤,好酒來幾壺」

    來了這樣的貴客,老闆自然歡喜,又擦桌子又擦凳子的笑臉相迎。那幾個年輕男人也不多話,在趙樽和夏初七一桌之隔的方桌邊上坐下,取了身上的腰刀放在桌上一放,那重重的「啪」聲,駭得店中的食客們大氣兒都不敢出。

    夏初七低低問趙樽,「爺,看那幾個人,不像普通人。」

    「嗯。」

    趙樽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又往她的碗中倒酒。

    「吃你的東西。」

    「趙十九」夏初七抬頭,咬著牛肉眯了眯眼,「你還沒有回答我先前那句話,什麼叫有得吃就不錯了難不成這征北軍幾十萬人,朝廷還能讓他們餓著不成」

    趙樽冷冷的抿著嘴巴,遞給她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兒,卻不接她的話茬兒,只態度友好的往她碗裡夾了一片牛肉。

    「吃。」

    夏初七哼了一聲,猜測是這事兒他不好說,也就罷了,只專注地吃她碗裡的東西。同時,即便她不想看,也因為桌子位置的關係,不得不注意到剛進來的那幾個男人。

    初初一看,幾個人長得都還不錯,尤其那個絡腮大鬍子,雖然滿臉都是毛,可鼻樑高挺,眼睛深邃,視線凌厲極有英氣,眸子對上陽光時,似乎還有一層淡淡的琥珀色光芒讓她生出一種面熟的錯覺來。可仔細在腦子裡搜索,她又沒有見過這個人。

    「阿七沒有哪個姑娘會一直盯著男人看。」

    被趙樽這麼一提醒,夏初七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好久都沒有收回來了。尷尬地笑了一下,她側眸看向面色變黑的男人,低低湊過頭去,小聲調侃說:「我如今是男人,不是姑娘。男人打量男人,不算什麼吧主要是」

    又飛快地瞥了那個「大鬍子」一眼,她皺了皺眉頭,極為嚴肅。

    「我咋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趙樽冷哼,「長得好看的男子,你都面善。」

    「嘿嘿算你懂。」夏初七被他戳中了心裡的「軟」,也不反駁,只笑眯眯的逗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難道你看見長得好看的姑娘,不會多看幾眼那不是很正常嗎」

    「爺可不像你」

    「嘿」她低低笑了一聲,又道,「你別說,那男的長得還挺有男子氣概的,英俊。要說缺點吧,就是毛多了一點。」

    「楚、七」

    聽見他的冷笑和咬牙,夏初七拍了拍了嘴巴。

    「阿彌陀佛,其實我是為了多積善緣你知道的,長得好看的人,一定是上輩子做了許多好事兒,這輩子才修得了這五官端正的福分。所以多看長得好的人,一定也會感悟善緣,為下輩子積攢功德。」

    「哦,原來如此。」趙樽淡淡地掃她,「那阿七你上輩子一定作惡多端。」

    夏初七還在研究那個人到底在哪兒見過,聞言隨口「啊」一聲,問他,「為啥」

    「自己想。」

    聽見他冷下來的聲音,夏初七腦子激靈一下,明白過來了。敢情丫這是說她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才長得這樣難看嘴巴惡狠狠的抽搐一下,她的手默默地伸到了桌子下頭,死死掐住他的大腿,冷冷一笑。

    「趙十九,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才好」

    他回手抓住她,「等你有了收拾爺的本事再說。」

    兩個人低低鬥著嘴,突聽那桌人突然喊了一聲,「老闆,結帳。」夏初七瞄了趙樽一眼,視線又被好奇心引了過去,只見那老闆點頭哈腰的走過去,笑眯眯地撥著算盤珠子。

    「幾位爺,一共是三兩五錢銀子。」

    「阿古。」大鬍子喊了一句,偏頭看向他的隨從。

    「是,老爺」叫阿古的隨從答應著,突地面色一白,那隻伸入懷裡的手,又使勁兒搗鼓了幾下,再沒有拿出來。接著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他慢慢轉頭看向大鬍子,緊張得額頭上都是冷汗。

    「老爺,銀錢袋不,不見了。」

    「你說什麼」

    一屋子的人,都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看來這個大鬍子老爺身上沒有放銀錢,隨從阿古就是專門管錢的人。如今他的錢袋沒了,飯錢都給不上了,大鬍子老爺的臉色很是難看。

    「老闆,可否先賒著,回頭我再給您補上。」

    沒有錢,店老闆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幾位客官,如今這剛打完仗,什麼東西都貴,能開這間小店,小老兒這是下足了血本,就差賣老婆賣兒子了,你們這要是不付錢,我這生意可就沒法子做了。你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犯不著與我小店為難才是。」

    出了這種稀罕事兒,整個店裡的食客都看了過來。瞧熱鬧是人的本能,誰也沒有客氣,幾乎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看得出來,那幾個人也都是好面子的人,為難了一下,大鬍子老爺就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來。

    「我先把這塊玉押在這裡,你看可好」

    「老爺」阿古驚呼一聲,一把攔住大鬍子的手,聲音聽上去緊張不安,「老爺不行啊,這是夫人留給您的唯一物什兒了,夫人去了這些年,您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怎能拿這個抵押了,不如把小的押在店裡好了」

    隨著眾人的議論聲,夏初七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個玉佩。玉質清澈通透,看上去是一個好東西。想想,果然一文錢逼死英雄漢,把夫人過世留下來的唯一物什兒都抵押了,實在可惜。

    心裡忖度著,眼看老闆要去接玉佩,她捅了捅趙樽的胳膊。

    「爺,再借我一點銀子」

    她沒有明白,可趙樽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放下筷子,他轉頭看向老闆,從懷裡掏出銀子來,放在桌面上。

    「老闆結帳,連同那桌的一起結了。」

    原本正高興的老闆聞言眸子一暗。

    那塊玉佩值多少銀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件好事被他給攪和了,多少有些不高興。可畢竟他們是正經做生意的人家,只要能收到酒菜酒,也就罷了。

    與老闆結了帳,趙樽正準備領了夏初七離開,那幾個人卻走了過來,大鬍子老爺手上的玉佩沒有收回,直接放在了趙樽的面前。

    「這位兄台,今天的事情沙某感激不盡。但大丈夫不吃白食,這個東西你且收下,改日我再拿銀錢來贖回。」

    趙樽沒有看那塊玉佩,面色淡淡的,「不必了,小事。」

    說罷他又要走,可那大鬍子卻很是執著,愣是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在趙樽帶著一雙寒意森森的目光注視下,鎮定地說,「你若看我是條漢子,就收下。」

    趙樽面上沒有表情,語氣沉了下來。

    「既是尊夫人留下的東西,該好好保管才是。」

    大鬍子目光沉下,看著趙樽,突然抽出腰刀,將左手放置在桌上,慢條斯理地說,「你執意不肯要,那我便宰了這手指,以報今日的一飯之恩。」

    這樣看來很是熱血,手中腰刀話落就往指節砍去,趙樽面色一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慢慢拿起桌上的玉佩,看著他說,「我收下便是。要玉佩,就到盧龍塞大營找趙十九。」

    「多謝兄台。」

    大鬍子似乎長鬆了一口氣,收回腰刀,對趙樽抱拳揖了一禮,說了句「後會有期」,便領了幾個人上了馬呼嘯離去了。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讓飯莊裡的人都議論紛紛。時下的人很在意一個人的品性,都說是兩個人都是高潔之士云云,可夏初七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卻一直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趙樽解下拴在馬樁上的馬繩,遞給她。

    「在想什麼」

    眉心緊擰著,夏初七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那個大鬍子,可想了好一會兒,腦子愣是像短路了一樣,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你說那人也是,不就三兩銀子嗎值得宰手指頭我剛就在想啊,如果你不攔他,他那一刀是砍呢,還是不砍」

    趙樽眉梢一揚,「他不會真砍的。」

    夏初七奇怪了,「何以見得」

    冷哼了一聲,趙樽淡然低語,「他就等著我攔他呢。」

    嘴裡「嘖嘖」一聲,夏初七感慨了,「原來這樣啊這個人還真有心計。不過人家也是為了讓你收下他的東西嘛。玉是好玉,不要白不要,反正咱們是賺到了。」

    他白了她一眼,「財迷」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看著趙樽淡定自如的身姿,慢慢地走在陽光下。可走了沒幾步,她腦子裡激靈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爺,上馬,快追他們」

    看著她面色嚴肅,趙樽微微一眯眼,什麼也沒有多問,飛快地翻身上馬就往那幾個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可追出了好長的一段路也沒有見到人影。再追下去,那邊兒就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153節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