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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節

    實不少。但俗話說「酒醉心明白」,究竟她特種兵出身,這更是必要的素質。

    從雕花樓頭重腳輕回營時,她身子軟得幾乎整個兒倚在元祐的身上,一步一搖,踉蹌不已,看得營房守衛心驚膽戰,生怕她與晉王矛盾擴大,火燒到他們的身上。

    元祐比她喝得還要多,比她醉得更厲害。

    但小公爺到底醉臥酒場多年,比她耐酒性更強。

    營門口,晴嵐拿著斗篷快步迎了上來。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

    歪歪倒倒地走著,夏初七沒聽見她說什麼,大聲唱著,「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錢先還給我,留在身上也不能用,我可以把它藏起來」

    「這,這到底怎的了」晴嵐聽她胡言亂語,急得想哭。

    夏初七嘻嘻笑著,倒過去揮開她相扶的手,唱得更快樂了,「什麼先欠一欠,只是隨便說說。你欠我多少錢,你也說不出口」

    「姑奶姐,別唱了。」晴嵐嘆氣,「你沒看爺的臉快黑成鍋底了。」看夏初七爛醉如泥,唱得顛三倒四,晴嵐心疼地拿衣裳裹緊她的身子,把她扶過來靠在自己身上,「真是作了孽了。」

    晴嵐剛感嘆完,懷裡就空了。

    只見元祐一把將夏初七扯了過去,風流眼滿是深情。

    「是真的我喜歡你的,我愛你,愛的」

    「」晴嵐看著一本正經示愛的元祐,不知原委,簡直要急瘋了。

    「這是都醉了啊銀袖,還有你們幾個,站著做甚快來幫忙扶著啊」

    幾個小心翼翼觀望的侍衛,生怕聽了不該聽的會倒霉,先前不敢上來,看晴嵐急得發火了,這才涌過來強行把元祐架開,扶了他回去。晴嵐鬆了一口氣,與銀袖兩個一左一右架著夏初七,往她房裡走。

    「唉,這是喝了多少」

    夏初七聽不見,眼前一陣發花,只顧著唱,「什麼天長地久,只是隨便說說,你愛我哪一點你也說不出口。你欠了我的錢,卻想要拋棄我你說你缺德不啦啦啦啦啦」

    「還唱,還唱姑奶奶,你要闖大禍了」

    晴嵐扶著她,走得香汗淋漓,都恨不得給她跪了。可夏初七難得失態的醉一回,醉生夢死也好,借酒裝瘋也好,反正酒醉後大唱大鬧嘶吼的放鬆狀態,能夠發泄情緒,她半醉半醒地一路高唱愛的初體驗,鬼哭狼嚎的吼歌,響徹了整個晉軍大營,鬧了個烏煙瘴氣。

    整個晉軍營地都曉得,晉王妃受了刺激,快要瘋魔了。

    但趙樽營里卻燈火未亮,似是無動於衷,沒有出來安慰。

    如此,人人都覺得晉王大抵真的受夠她了,快要變心了。

    「去去去,我自個能走小情郎啊,你也太小看我了,再來幾壇酒,我都沒事你們這裡的酒算什麼我們那酒,才叫酒呢」

    入了屋,夏初七胡說八道著,推開晴嵐,瞪著眼睛找床。

    可床沒找著,卻看見了正襟危坐的夏廷贛。

    這老頭兒平常比她還要瘋瘋癲癲,今兒卻嚴肅著臉,難得一本正經。夏初七愣了愣,嘻嘻一笑,歪歪斜斜的走過去,手肘搭在他肩膀上。

    「爹,您中邪了你這武松似的樣子看得我好緊張。」

    「語無倫次,不知所謂」夏廷贛板住臉,總算有了幾分嚴父的樣子,「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姑娘家,醉成這副德性在營大模大樣的胡言亂語,丟不丟人」

    「嗝你在罵我」夏初七膩笑著,翻白眼,「我這麼可愛,你還罵」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夏廷贛像是快要崩潰了。

    「丟丟丟丟你個去」

    夏初七手肘從他肩膀滑下,「砰」一聲重重坐在凳子上,嬉皮笑臉地接過晴嵐遞來的水,大口大口灌著,然後拿袖子抹了一把嘴,望向夏廷贛。

    「說吧夏老頭兒,你來找,找我有什麼事」

    「老子是來教育你的。」

    夏廷贛武將出身,戎馬倥傯,在軍中待習慣了,說話也鏗鏘有力,生氣時也威嚴十足。可他沒有把夏初七嚇住,只把晴嵐唬得脊背一僵。

    微微一笑,晴嵐上前打圓場,「爹,姐姐與殿下置氣,心裡頭不舒坦,多吃了幾杯,這會兒腦子糊塗的,她說了什麼,你不要與她計較,趕明兒她醒了,定會來向你賠罪」

    「罪罪的人姓趙,我罪什麼罪」夏初七不識好歹地瞪她一眼,拍著桌子呱呱亂叫,「小情郎,去,去把姓趙的給逮過來,讓姑奶奶教訓他一頓,讓他有了新人忘舊人不,有了舊人忘新人不,這樣說好像也不對」

    聽她一陣叨叨叨叨叨,夏廷贛似是難以忍耐了。

    黑著臉轉頭,他看向晴嵐,「晴嵐丫頭,你不必理會她,先回去歇著。我與她好好說道說道。」

    晴嵐一急,「爹」

    夏廷贛虎著臉,「去。」

    到底是晚輩,晴嵐不敢爭辯,咬著下唇,同情地瞥了一眼醉意朦朧的夏初七,終是無奈地福身告辭,領著銀袖一步一回頭地下去了。

    一抹清涼的微風拂來,房間裡的燈火,忽閃忽閃。

    只剩下父女二人了,夏廷贛卻久久不說話。

    沉默一會,他看著夏初七半開半合的眼,撫須長嘆。

    「小七,別裝了沒有外人了,就咱爺倆。」

    狀似醉態地半趴在桌子上,實則上夏初七一直在拿眼瞄她老爹,猜測他留下來要做什麼。見狀心裡「呃」一聲,她像是剛剛睡醒般,使勁揉了揉眼睛,似懂非懂地望著她老爹笑。

    「嘿,亂,亂說。哪個說我是裝的」

    剜她一眼,夏廷贛不悅地哼一聲,氣得嘴巴上的鬍子直抖,「還在做戲小七,你說你沒事瞞著你爹做什麼今兒晚上老子把菜刀都磨好了,要去砍了趙樽那小子,道常老兒才迫於無奈地告訴我,你們那個什麼離間計」

    「」刀都磨好了夏初七無語地想:這件事回頭一定得告訴趙十九,讓他心裡有個怕覺,也讓知道知道她也是有老子撐腰的姑娘,往後不要隨便欺負她,讓心她爹的殺豬刀。

    轉念,她哧哧一樂,「爹,我就曉得你最疼我。」

    夏廷贛受用地哼哼著,深深瞥一眼她醉成了大蝦的粉臉。

    「我疼你,可你卻不愛惜自己。」

    「我」夏初七咂咂嘴,笑得有些莫名,「哪有」

    夏廷贛深深看著她蘊了霧氣的眼,重重一嘆,「找蘭子安而已,何須搞得這樣複雜讓我閨女又傷身,又傷心,氣死老夫了。」

    夏初七一怔,「爹,您是說」

    夏廷贛渾濁的老眼微微一眯,像是陷入了某種空洞的狀態。

    好一會,他抿了抿嘴巴,像是經過一番衡量與考慮,喟嘆道,「不做也已做了,這般也好。但茲事體大,晉軍成敗也在此一舉,馬虎不得趙綿澤為人縝密,他會不會將計就計,放晉軍入瓮,再關門吃掉,尚且不知。」

    頓一下,他眼神微暗,「為策萬全,老夫會想法子前往聊城,說服蘭子安,讓他裝聾作啞,由著晉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他駐守的聊城直入京師。」

    老頭兒的意思是要把「假降」搞成「真降」

    汗毛一豎,夏初七有種聽了天方夜譚的錯覺。

    「蘭子安他又沒瘋,怎會聽你的勸」

    「女兒」夏廷贛面有晦澀,憐愛地看她,「你果然把舊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那年夏氏全家被問斬,爹用免死鐵券保你一命,並囑你前往清崗縣找他,你也都忘了」

    前塵舊事夏初七確實所知不多。

    不過,那會子她也曾經疑惑過,南晏這麼大,夏楚一個深閨女子,孤身一人的情況下,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去錦城府

    夏廷贛這麼一說,她茅塞頓開。

    「這麼說來,蘭子安與咱們家,有些淵源」

    「嗯。」似是不太樂意提起夏氏滅門之禍,夏廷贛眉心皺起的「川」字更深了幾分,語氣幾近嘆息,「前朝末年,朝廷暴政,官吏政變,天災**,民不聊生各地群雄並起,割地稱王。蘭子安之父,名叫肖同方,與洪泰爺一樣,是那時起義大軍的領袖之一。那時,我雖追隨洪泰帝,但敬重肖同方是條熱血漢子,與他也算知己」

    「實際上,當時肖同方所占地盤比洪泰爺廣,手下兵馬比洪泰爺強,他也比洪泰爺更先為王稱帝但肖同方不若洪泰爺的心智,他性子急,為人浮躁,太過急攻近利,稱帝不過三年,便率先挑起戰爭,最後大敗於洪泰爺之手,身死異鄉,帝王美夢化為灰燼」

    「肖同方兵敗身死時,蘭子安尚在他母親腹中。念及往日情分,為父不忍肖同方斷子絕孫為免蘭子安母子死於流兵之手,為父搶在洪泰爺之前,暗地裡派人將他母子送入川蜀,安置在錦城府清崗縣的鎏年村,便囑咐他們從此隱名埋姓」

    微頓,他嘆,「為父那時沒有想到,這小子竟有這般出息,連中三元,入仕為官,並得了趙綿澤重用更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與肖同方舊部有聯繫,並因為那些陳年舊事,懷恨在心」

    往事,又見往事,夏初七聽得都傻眼了。

    她,趙樽,趙綿澤,蘭子安,東方青玄,李邈,乃至哈薩爾,晴嵐,阿木爾,趙如娜,烏仁瀟瀟幾乎所有的人,都綁在前朝上代的恩怨上或者說,他們始終在為上一輩的恩怨買單。

    怨怨相報的結果,後代,後代的後代,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為父在想,當年是否做錯。」她在茫然,夏廷贛卻突生感慨。

    「錯在何處」夏初七揉著疼痛的太陽穴,慢聲問。

    「若非我救了蘭子安一命,任由洪泰爺斬草除根,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甚至連你也不會有陰山之禍」

    「陰山之禍」夏初七心裡一抽,目光微爍。

    夏廷贛看了眼跳動的燈火,有些遺憾地嘆口氣。

    「為父當年在東方青玄的兀良汗時,便從他之口得知了此事。女兒,當年陰山之禍,是蘭子安借夏廷德之手做下的,引發陰山雪崩的火藥,也是他差人所埋,引爆」

    她經歷的陰山之劫,竟是蘭子安乾的

    與夏廷贛互望著,夏初七默不作聲。

    當年若不是那場雪崩,東方青玄與趙樽不會在那番情勢下貿然闖入陰山皇陵。東方青玄不會恰好斷去一手,她與趙樽也不會有那樣的生生分離,更不會有她後來的入宮報復。若不入宮,她還是景宜郡主,不會成為趙綿澤名義上的皇后一切的一切,好似因果循環,全部纏繞到了一起。

    錯對巧合無從分辨。

    她幽幽問,「趙十九他可知此事」

    夏廷贛哼哼,「那小子他能不知」

    說到此,大抵是想到先前磨菜刀時的心情,或者想到了趙樽如此「折騰」他的女兒,夏廷贛老目微暗,看夏初七時,聲音也有了變化。

    「小七,那小子終將為帝但你,心可泰然」

    心可泰然夏初七一愣,「父親是指」

    夏廷贛別開眼,揉了下額頭,「小七,趙樽人品貴重,爹雖罵他,但不可否認,依他之才,開疆擴土,建不世功勳,成千古一帝,都是必然」

    「然而,但凡帝業在身的男子,哪一個不是後宮三千為皇室開枝散葉,更是帝王之責,你爹雖不知你這些年有過何種景遇,又怎會變了性子,可爹看得出來,你不是能與人共事一夫的女子」

    夏廷贛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夏初七卻懂得。

    她曾經以為趙樽奪得了天下,便是終點。

    可如今才知,對於他們的感情來說,也許那時才是真正的考驗或說,也是一個終點。

    待他高倨帝位,必有三千佳麗,她該如何

    念及此,她情不自禁哆嗦一下,眼皮垂下,沒敢去看夏廷贛的眼。

    「他說過的,此生獨我一人。」

    「男子之言,如何信得」說完,夏廷贛方才想到自己也是男人,尷尬地咳了一聲,又道,「傻姑娘,你想過沒有,你都為他生兒育女了,他可曾想過要明媒正娶你連陳景都知曉在出兵之前,大禮娶了晴嵐,給她一個名分,而你呢人人都喊你晉王妃,可你也不過一個非妻非妾的尷尬地位。」

    「爹,那是因為」夏初七想到趙樽對她的承諾,心裡一暖,繃了許久的情緒,又鬆懈了下來,並借著酒勁瞪了她爹一眼,「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曉得。趙十九,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一聲,夏廷贛道一句「女生外向」,又審視著夏初七醉意的目光,正色一嘆,「女兒,皇室之事,並非你想得那般簡單,即便趙樽獨你一人之心,他也做不到。自古以來,皇室子嗣是否殷盛,關係到皇族大業的興衰與延續。他同意,臣下也不會同意」

    夏初七打個酒嗝,擺手,不愛聽了。

    「他是皇帝,還做不得自己的主可笑那做皇帝幹啥不做也罷。」

    夏廷贛冷笑,瞥她,「若都像你這般想,天下就太平了。君權與臣權之間,看似君權在上,臣權在下,但臣權對君權的制約,古今皆同。為君者,並不自由,小七,你可懂得」

    夏初七默了。

    她知道,夏廷贛說的,都有道理。

    自北平起兵以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信念,真正動搖了。

    「可箭在弦上,也不能不發了,是吧」

    她微微一嘆。只一句話,意識形態便發生了變化。

    眼前迫切需要要解決的事兒,才是正經。至於未來會怎樣,她不想琢磨。在她那個法定一夫一妻制的時代,都有無數的夫婦最終分道揚鑣,所以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清,更不是靠想像可以處理的。

    既然無法,那便先行擱置。走一步,算一步。

    「好,果然是我夏廷贛的女兒。」

    看她思路清晰,並不為兒女情事發愁,這老頭兒不知穿越一事,把她所有的優點都歸究到了自己強大的基因之上,很是得意的點點頭,接著岔到了正事。

    「來之前,我與道常老兒談過,蘭子安如今所處的聊城,是固若金湯居的側翼,雖泉城是局眼,但只要聊城鬆動,這天然風水局便會發生改變。」

    對風水之事,夏初七完全不懂。

    一眨一瞎地看著他爹分析,她只覺得這古人實在強大。沒有儀器,沒有科學實驗,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樣懂得的天文地理,還有那些流傳後世數千年的兵法策略,經史子集真是不可想像。

    夏廷贛看她聽得入神,目光隱隱還有崇拜,終於找到了身為人父的自豪感。清嗓子,喝口水,他繼續喜形於色地描述,「風水之局,靠氣運轉,氣也是風水形成之源。人氣,地氣,無一不是如此。當年道常老兒便觀趙樽有帝王龍氣,方才一意規勸於他,也輔佐於他。人的氣,會影響皇朝氣運。地的氣,也會影響風水格局。那日你看過輿圖了,固若金湯局從山脈與水源的延伸態勢觀之,仿若一隻千年老龜,盤踞於此。老龜者壽,有它坐鎮山東,南晏氣數便不能盡」

    夏廷贛說得口乾舌躁,停頓一下,期許地看著女兒。

    「可聽明白了」

    夏初七回神時,就注意到「老龜」兩個字。

    她考慮一下,點點頭,「明白了。」

    夏廷贛眉頭舒展,「孺子可教也說說你的領悟。」

    「嗯」一聲,夏初七嚴肅臉,「老龜燉湯,大補。爹,餓了。」

    面對不可教的「孺子」,夏廷贛最後是瞪著眼睛氣咻咻離開的。

    不過出門後,他卻是細心的吩咐人為女兒送了吃食來。

    夏初七大口朵頤的補了夜宵,輕輕笑著,打個呵欠蒙頭便睡。

    她心性兒好,今朝吃飽今朝睡,哪管明朝餓肚皮

    關於如何破風水局,如何策反蘭子安,她不想再去操心。她相信她爹和趙十九,還有道常老和尚,定會商量出兩全其美之策。她以為,當深巷中那個探子回來報告了消息之後,她的離間計已成,便算功德圓滿了。

    三日後,趙樽派往徐州的探子回來了。

    正如春歸閣的老闆娘所言,月毓是她們從徐州一家名為醉花閣的青樓買來的。賣掉月毓之人,是一個老頭,對人稱那是她閨女,手上契約完整。

    但探子在醉花閣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再次深入打探後發現,那個老頭是徐州地帶有名的人販子,專門做些拐賣婦女和兒童之事。

    同時探子還探得,月前徐州發生過一次離奇的死亡事件。

    據傳有四個外地人士,死在徐州通往商丘的官道上,死時全身**,身上所有的物什都不見了,徐州官府至今沒有破案,也沒有任何的說法。

    有當地人傳言說,那幾個死掉的外地人,原是著商販打扮,操著一口京師官話,行事神秘,隨行的還有一個姑娘。

    趙樽將此事與月毓核實,證實了那個姑娘正是她。

    那幾名在徐州死亡的男子,一個是柔儀殿的太監,另外幾個是貢妃派與她南行的侍從。她當時昏了過去,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是賣掉她的那個人販子,把她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的。那個人貪財,又害怕被官府發現惹來麻煩,索性把她賣到了醉陰樓,但月毓的舌頭到底是誰剪掉的,卻始終沒有結果對此事,月毓也似乎有所迴避。

    也就是說,京師來的人都死光了,獨活了月毓一個。

    大抵是趙綿澤發現柔儀殿少了人,這才派人追至徐州。

    那些人以為月毓死了,沒想到,卻被人販子救下一命。

    可是,從陳大牛與晏二鬼只能把消息傳給貢妃,讓貢妃想辦法傳出來便可以看出,他們的身邊肯定全是暗探,在趙綿澤嚴密的監視之下,相對於陳大牛他們而言,趙綿澤對貢妃這個女流之輩,並未嚴守。

    但他卻忽略了,婦人雖弱,為母則強。

    貢妃為了趙樽,是什麼都肯捨棄的。

    過了正月十五,天氣似乎暖和了一些。

    休戰了這麼久,南軍見晉軍沒有動靜,又開始小範圍的騷擾,在滄州城的幾個晉軍大營附近勾引、挑逗、游擊。面對南軍的「欲拒還迎」,晉軍有一搭沒一搭的反擊,你來我往數個回合,都沒有形成主力的大規模戰役。

    這作派,大姑娘談戀愛似的,矯情夏初七諷刺。

    沒錯,她心煩,見到煩事就想諷刺。

    好些日子沒有與趙樽在一起了,這個新年是她來到這個時代,過得最為憋屈的一年。按說消息用那法子傳出去了,月毓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了,她與趙樽「和好」了,也不會影響消息的傳遞。

    但趙樽一直沒有動靜。

    不僅月毓仍在他那裡伺候,他也沒來找她。

    她心裡煩著,也不想主動找他「求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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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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