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啊,就連一個運水的小吏,也敢長得這麼俊
可惜了啊沒時間慢慢欣賞。
彎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她蹲在路中間便嗚嗚哭了起來。
「阿娘,嗚,你為何走得這樣匆忙,丟下女兒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受人欺凌三歲阿爹去了,七歲阿哥也沒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嗚,我不如,不如也死了才好」
揪人淚下的「身世」剛說完,她拿著匕首就要抹脖子。
不出所料,下一瞬,匕首嘩啦落地。
「你」
她抬起因抹了生薑而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兒,用精確計算過的45度角,展現著最無辜最羞澀最可憐最惹人同情的面孔,吸著鼻子看著那品相極美的俊男,抽泣的表情好不傷心。
「一邊兒去,大清早地惹晦氣要死也不挑地兒」
那小爺不順當的吼聲剛過,夏初七臉上卻突然晴轉陰,悲傷變成了驚喜,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表哥,是你嗎表哥,真的是你我,我」
斜瞟她一眼,那人哭笑不得,運水車隊的士兵卻騰地爆笑起來,一個個東倒西歪。
夏初七才不管他們什麼德性,激動得那個語不成聲。
「表哥,你忘記我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阿七啊」
「」
「表哥,我,我阿娘說,等我長大了就許給你做媳婦兒的」
低低的調笑一聲,那俊男手指摩了兩下腰刀,眼神兒邪氣的挑開。
「小丫頭沒認錯人吧小爺我妹妹挺多,表妹卻是沒有。」
「認錯」初七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心裡頭轉了又轉,「表哥,我記得,你胸口有一個巴掌大的胎記,我看看還在不在。」不等他反應,她果真就開始去解人家的衣服,順便在身上摸摸那個捏捏。心裡話兒:這小子人雖然不像個好料,可這身兒腱子肉還不錯,嘖嘖,一個個的豆腐塊啊忒誘人
「小丫頭這是做什麼嚇著小爺了,你可要負責」
一個大男人被姑娘這樣搗鼓,大概他也頭一回遇著,雖語帶調戲,卻也有些慌了手腳。
而旁觀幾個運水的士兵,也看熱鬧地竊笑起來。
「祐將軍,你就從了表妹吧,讓她好好摸上一摸」
當兵在軍營,長期見不到姑娘,大多都喜歡開點葷的玩笑。有了這樣的樂子,誰能放過
「啊」
就在這混亂鬨笑的當兒,突聽夏初七一聲驚叫。
「表哥,車上有東西跑進那桶里了」
「東西」
眾人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這邊兒,哪能看到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夏初七拽著那表情輕佻的表哥,走過去扒著那水桶,「就這裡,我看見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她說得煞有介事,幾個人將信將疑地圍了過來,打開水桶殼子,可裡面是清澈見底的水,哪能有什麼東西
愣了一下,她又指向旁邊的水桶。
「那就是這個,表哥,我真的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爬進去了。」
「怎麼可能」
一個士兵嘟嘟囔囔的又開了另一個水桶蓋。
當然,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好了小表妹,你就不要在這胡攪蠻纏了啊。」瞧著這個瘋瘋癲癲認表哥的姑娘,那俊男眉眼笑開了花,可語氣卻有點兒不耐煩了,「乖乖的給表哥讓開了路,等我回去復了命,再來尋你好好敘舊。」
夏初七小手揪著袖子,眼淚巴巴地看著他。
「難不成真是我認錯人了」
複雜地瞄她一眼,那俊男勾了下唇角,「也許」
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夏初七吹了一聲兒口哨。
「哎,我真是這世界上最憂傷的女子。」
剛過晌午,清崗縣便籠罩在了流言蜚語之中。
從早上回來就一直在藥堂里忙活的夏初七,中途聽見有來抓藥的人閒嗑說,驛站裡頭好像出大事了,好多將士得了一種怪病,上吐下瀉,醫官診了脈,竟沒查出緣由來,惹得晉王殿下大怒,罰了好些人。
對於如此慘絕人寰的事兒,夏初七表示很樂呵。
孫正業過來的時候,藥堂正準備打烊。瞧著他急匆匆邁入門檻兒的樣子,老顧頭明知故問。
「喲,孫老,瞧您走得這一頭汗的,可是出什麼事了」
「別提了軍中染上了時疫,眾多將士咳嗽喘急,上吐下瀉,老朽這是哎,一言難盡」孫正業搖頭嘆息,拿著自家開的方子給夏初七讓抓藥,「小子,速度點,急。」
「哦」
沒有像往常一樣閒嗑牙,孫正業抓了藥便領著一個小兵回去了。
「楚七,你在笑什麼」
顧阿嬌柔聲細說的問話,讓夏初收緊了唇角。
「我笑了嗎」
顧阿嬌使勁兒點了下頭。
懶洋洋一撇嘴,夏初七收起方案上的幾張藥方。
「美人兒,你眼神兒不好使,讓顧叔給你開個方子去」
想到趙樽這會兒急得團團轉的死德性,即便覺得士兵們有點無辜,夏初七還是胃腸肝脾腎都十分爽利。
哼,她不過小小玩一手,就足夠他丫的抓瞎了。
如今沒時間看小黃本和折騰傻子了吧
哎,她還是心腸太好了。
如果再歹毒一點,恐怕今兒清崗城的棺材鋪就要發財了。
飯後閒溜達出來,天兒已經入黑了,正街上少數幾家還掌著燈。
夏初七走進鐵匠鋪,又搗鼓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出來。
晚上。
待梆子響到三更,她再一次偷摸出了回春堂。
這一回,她全副武裝。
褲子上細布條綁了小腿,腰上扎著厚厚的腰帶,上面掛著她特地為賤人準備的好東西。
趙樽,你老子收拾你來了
、第018章誰比誰更厚顏
驛站。
夜蟲嘰嘰,皓月橫亘在天上。
作為大晏朝的軍事重鎮,清崗驛地勢險要,城牆修建得異常堅固,高達十幾米全由巨大的條石和青磚一層層夯築,城門口和垛牆上都有值夜的士兵在堅守崗位。
夏初七貓在草叢裡觀察了一會兒,便將從運水那俊男身上順來的腰牌放回了懷裡,賭運氣一般慢慢溜到了前幾天爬過的狗洞。
鑽狗洞雖不雅觀,卻最為便捷。
她運氣不錯,那黑黝黝的狗洞還沒有被填掉。
鑽入牆內,她匍匐著觀察。
只見十字分區的房屋,一排排燭火全滅。
正如她下藥前預計過的那樣,因驛站的兵將們紛紛感染了時疫,防禦明顯鬆懈了下來,夜巡人數銳減。
有戲
她輕鬆躲過一撥守衛,溜到了那天關押傻子的馬號。
馬號是用來養馬的地方,外頭的草垛子很高。她藏身在草垛子後頭,豎起了耳朵傾聽裡頭的動靜兒。
「啊小點聲」
兩道模糊、壓抑、低低的聲音,從草垛背後的隔窗傳了出來,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聲兒,一聽便知道裡面在幹嘛事兒。
「嗯,兵符的事兒,京里已經得信兒了」
喘息里夾雜著的對話,讓夏初七愣了一下。
兵符難道是細作
可真他媽敬業啊
辦這事都不忘了革命工作,不僅交接了身體,還交接情報
再一聽,那人又說,「太子染了重病,恐怕時日無多了,京師各部官員調動頻繁,幾位王爺對儲位本就各存有心思,而今眼下,更是蠢蠢欲動,晉王手裡握有兵權,便成了重中之重」
另一個聲音,很輕,「不是立長立嫡唔,老皇帝屬意誰,可有口風出來」
「老皇帝看重兒子,可更屬意孫子」
「啊皇長孫趙綿澤」
「嗯,暴風雨要來了唔,這清崗驛也平靜不了幾天。」
「啊,你是說」
「嗯寧王哦,很快便要抵達錦城府了」
馬號地方小,裡頭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更顯低顫婉轉。在暖昧的叭叭聲里,夏初七風化在了草垛上。她一沒有想到,會無意間聽到這麼多的秘密。二沒有想到,裡頭玩得正歡的那兩個竟然都是男的
難不成,大晏朝民風尚腐
不過,誰在搞基,誰又在權謀傾軋,她都沒有興趣,只關心傻子在哪兒。
貓兒一般眯下眼睛,她滾出草垛子,推開支摘窗身手敏捷地躍了進去,不等那兩隻搞基的傢伙反應過來,匕首就抵在了其中一個的脖子上。
「不許動」
兩個衣冠不整還連在一起的傢伙呆住了。
「你,你是誰」
「我是你老子」夏初七瞟了一眼這兩個傢伙擺出來的造型,好笑地眯了眯眼,「快說,關在這裡的那個傻子哪兒去了」
果然,這兩個傢伙幹了醜事兒,不敢高聲喊人,更不敢反抗引來了夜巡。
「在西號」
問明了具體方位,夏初七收回匕首,狡黠一笑,半威脅半暖昧地沖他倆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繼續享受拜」
西號在驛站的西邊兒。
夏初七貼著牆根兒走了過去,只見獨單單一個小院兒,沒有旁的建築。她趴在支摘窗下,醮了一點口水,桶開了窗戶紙,將懷裡裝了「神仙煙」的竹筒插入窗戶小孔中,往裡面一陣兒吹氣。
接下來,便是等待
這「神仙煙」配置的時候,她特地加重了藥效,可空氣本身有稀釋能力,尤其在比較大的空間裡,效果更會大打折扣。差不多等了一刻鐘,裡頭才傳來「咚」的物體墜地聲。
成了
她躡手躡腳,做賊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兩名全副武裝的看押侍衛,昏睡在地上。
巴適順利
裡頭關押人的屋子光線更暗,與外間只隔了一道木柵欄。等她取了鑰匙打開門進去時,便見到靠牆的地方有一張簡陋的大床,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頭偏在枕上,沒有動靜兒。
「傻子」
低喚一聲兒,她掏出懷裡事先準備好的解藥帕子,走過去捂在他的臉上
不料,下一瞬手腕突地被扣緊,床上那人手肘用力地撞擊在她腹部,吃痛一彎腰,她便隨了那拉拽的力道,踉蹌一下落入他的懷裡。
「你」她驚叫一聲兒。
「才來」那人淡定地打了個呵欠,冷冽的語氣里有一抹她無比熟悉的譏誚,「原來喜歡爬床」
忽略了後頭一句,夏初七隻注意到第一句。
才來
男人濃濃的侵略氣息近在咫尺,黑暗裡她看不清他的人,卻可以想像他欠揍的樣子。
幾乎剎那間,腦子電光火石一般,閃過許多畫面來。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他沒有回答,可答案很快便出現在她面前。
外面整齊的步伐聲、盔甲與兵器摩擦出的鏗然聲,聲聲入耳。緊接著,火炬照亮了整個西號。蜂擁而入的兵將差不多有二十來個,一張張弓弩對準了她的腦袋,冷鷙的光芒刺得她心裡發寒。
王八蛋
她總算回過味兒來了。
**裸的,她被趙賤人給戲耍了。
什么小黃本,什麼頭部按摩,什麼鑽狗洞,一切都是他的詭計。
他故意讓她逃出去,還給他留出狗洞來羞辱她,又派了人跟著她,一面方便找尋那隻小金老虎,另一面他可以暗地裡看她與什麼人接觸,到底什麼身份,是不是誰派來的細作,簡直就是一箭雙鵰。結果,他見她按兵不動,只在藥堂里老實做夥計,索性捉了傻子來逼迫她,還讓老孫頭帶她過去,用青囊書誘她,用小黃本逗她
當然,她不會知道老孫頭為了得那口耳咼斜證,足足吹了兩晚的冷風。
只恨啊恨啊,恨不得咬死這個賤人。
「呵呵呵,王爺好閒的工夫」
看著她陰陽怪氣的笑臉,他習慣性冷諷,「閒著也是閒著。」
深呼吸,夏初七壓抑住心裡恨恨的沮喪感,死盯住他的眼睛。
「混蛋不要以為你很牛逼。今兒姑娘栽在你手裡,不是你比我強,只不過我勢單力薄,又沒有人脈和信息資源,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牛逼」
他上上下下觀察著她今兒怪異的裝束,還有腰上掛著的幾個奇怪物件兒,微微一皺眉,「牛者,如何逼」
翻了個大白眼兒,夏初七沒工夫給古代人做科普。冷靜下來一想,她眼神兒閃了閃,盯了他片刻,一雙大眼睛便在火光照耀下帶出一層薄薄的霧氣來。
「行吧,算你狠。沒錯兒,東西是我拿的,可與傻子沒有關係。你放了他,要怎樣都隨你。」
趙樽看似隨意的扯了下寢衣,冷颼颼反問:「東西呢」
「放了他,我就交給你。」
「交出來,我就放了他。」
彎了一下唇,夏初七慢慢靠近他的臉,咬牙切齒,「不放人,我現在就廢了你。」
趙樽斂下眉眼,看著她,目光很深,「你到底是不是婦人竟厚顏至此。」
兩個人的對話無比詭異,坐姿也十分僵硬和奇怪,瞧得屋子裡的兵士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此時,殿下竟然還會有「雅興」與女刺客在那兒談條件,一副被美色所惑的樣子,都不站起身來了。要知道,殿下出身皇家,從小到大,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見過哪有可能被眼前這個並不出眾的女刺客給迷了眼
「出去」
在他們好奇的注視下,趙樽突然冷冷命令。
「殿下」女刺客在這裡,誰敢這麼退出去,置殿下的安危於不顧
「下去」
趙樽加重了語氣,冷入肌骨。
「是」沒有人再敢停留,隨著聲兒落全都退出了西號。
當然,他們都不會知道,依夏初七的陰損和敏捷,就在落入趙樽懷裡的那一瞬,雖然身體受制於他,可她的手也極快地揪住了他二兄弟。而趙樽以王爺之尊,被一個姑娘扣住那裡威脅,自然不願意讓下屬瞧見。
屋裡燈光灼灼,只剩下兩個人。
趙樽微微向後一仰,低頭往腰下瞅了眼,盯著她說得淡定。
「摸夠了現在可以放手了」
眉頭挑了挑,夏初七得意的加重手勁,懶洋洋發笑,「那得看你放不放人了」
趙樽垂下眼,重重一哼,「你很牛逼」
夏初七一愣,差點笑出聲兒來,「不客氣其實吧,只要你放了傻子,我不僅不會讓你斷子絕孫,更不會告訴任何人晉王殿下喜歡穿紅褲衩子」
說到此,突見他冷眼一眯,她頓覺不對勁,卻已經遲了。
後腦勺傳來劇痛,她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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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精彩絕倫小精怪撞上大腹黑
「十九爺果然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來人收起手裡的彈弓,瀟灑不羈地盪了進來,那俊美的眉眼間略帶邪氣,微勾的唇角上揚著不懷好意的賤笑,一看便是風月場中滾出來的翩翩王孫佳公子。
趙樽剜他一眼,「皮又癢了」
「哎,天祿,我真懷疑你那心是冰疙瘩捏出來的,摟著個活色生香的俏姑娘,怎麼就捂不出半分熱氣來」
天祿是趙樽的表字,一般人不敢這麼叫他。
而元祐不同。
除了他金衛軍右將軍的身份之外,他實則出身皇室,是當今太子趙柘的庶出第三子,因緣際會,打一出生就被過繼給了開國元勛元鴻疇之子,成了誠國公府的世襲小公爺。
皇室庶子過繼給臣子,本朝只此一出。
按理,元祐該稱趙樽一聲皇十九叔。可他從小便與趙樽伴讀,說話隨便慣了,早沒了晚輩的分寸。
調侃完,見趙樽依舊冷冷端著臉,元祐小公爺將彈弓抖落幾下放在窗欞上,優哉游哉地走過去,靠坐在床邊的一張木椅上,觀察起了被他打昏過去的夏初七。
「哎喲,別說我這表妹,長得還真叫一個丑」
趙樽瞟他一眼,便不言語。
元祐哈哈一笑,手指緩緩拍擊在床沿上,一個人自說自話。
「眉如輕柳,卻挑得高了點不是個好教養的。」
「鼻如懸膽,卻不十分挺拔有福相卻善嫉,只怕容不得其他婦人。」
「小嘴兒嘛,形狀極佳,卻少了點光澤不知吃上去如何」
「這五官嘛,拆開來看沒一樣十分出挑的,可嵌合在一塊兒,瞧上去卻還有那麼點風味兒我想起來了,那日她抱著我,叫表哥,好表哥,那聲兒卻是極脆,極嬌,極軟,叫得我心裡頭那個痒痒啊。」
他經驗老到的評頭論足,趙樽眉頭越蹙越緊,終於不耐煩了。
「滾一邊兒去」
元祐瞄一眼他,笑得極為膩歪,「天祿,別瞧著我表妹人瘦了點兒,膚色差了點兒。可養人就跟這養鳥兒似的,你把她餵好嘍,也是可以玩耍的嘛。你若嫌棄,不如我納了回去表哥表妹,天生一對。」
他那風流倜儻的眼珠一轉,趙樽便知道他心裡頭打什麼主意。
「別往歪了想。這人,我有用。」
元祐唇角一勾,笑得那叫一個邪,「要怎麼用」
冷哼一聲,趙樽不理會他色迷迷的眼神,將夏初七翻了一個身,速度極快地把她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兒一個個取將下來,皺著眉頭瞅了半天,遞給元祐。
「看看,是什麼物什」
「咦」說起正經事來,元祐便收斂起了紈絝氣,有了個做右將軍的樣子。只見他反覆將兩個鐵製的傢伙顛來倒個的看,喃喃說,「好像是火器」
趙樽眉頭加深,「對,極為相似。」
眯了眯眼,元祐看得很認真。
可惜
如今大晏的金衛軍雖然裝備有火銃,鐵炮,火槍,火蒺藜等燃燒性的火器,卻沒有一個與這些東西長得像的,他們到底還是瞧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這表妹來頭不小啊」
趙樽眸子冷了冷,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拿到神機營去,找幾個匠人拆解釋疑。」
夏初七是被噩夢驚醒的。
在夢裡,一條大紅色的褲衩子在眼前飄啊飄,跟著她追啊追,好死賴活地非得往她的腦袋上罩,大有要把她勒死在褻褲里的勁頭。而她的腳下,一眼望不穿的泥潭和深淵,嚇了她一身兒冷汗,猛地坐將起來。
「該死的紅褲衩,老子」
話沒說完,她頭一扭,徹底驚醒過來了。
她還睡在西號那張床,幾步開外的楠木椅上,趙賤人穿了一身華貴的親王蟒袍,套了一件玄黑的狐皮大氅,上頭有著精巧的裹邊兒,一身的尊貴范兒恨得她牙槽子直發癢。
她瞪著他,一言不發。
他目光冷冽,態度難辯,氣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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