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在憐惜世間最為貴重的珍寶。
「趙十九」
被他這般對待,夏初七有些情不自禁。
那出口的聲音,仿若細碎的低呤
「你別這般,外面有守衛。」
趙樽嗯一聲,呼吸雜亂無章,緊著她的手臂越發用力。
「阿七」他不想做什麼,只想抱抱她,解解饞,可一摟之下,從丹田處熊熊燃起的火焰,頃刻間便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淹沒了他的理智他懷裡的女子,就像那惑人的茯百酒,聞之生香,觸之上癮,即便他那般用力地抱住她,還是覺得不夠,不夠,還想要更多,更多那針刺般的渴望蜇在心底,不做一些實際的事情,已是不能滿足他的焦灼。
他的手心捂上了她的嘴。
「乖,別出聲。」
「嗯」夏初七瞪大了眼睛。
不出聲兒是個什麼概念她還沒有想明白,那原就輔在地上的褥子已是他翻騰得不成樣子,褶皺成了一團,腦子嗡嗡的,嘴巴被他厚實溫暖的大手捂著,在分明外頭有侍衛有巡邏兵還有無數帳篷的情況下,她緊張得心尖絞絞著,怦怦直跳,反倒平添了一抹與往常不一樣的感受,或說刺激。
「阿七」
他低低喚他,滾燙的肌膚切割著她。
「你想我做皇帝嗎」
在這樣的時刻問出這樣嚴肅話來,夏初七微微詫異。
這一邊辦私事一邊談國事,是他們的情愛之旅快遭遇滑鐵盧了麼
她想抗議他的不專心,可被他輕捂著的嘴卻不能說話,只能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瞪他,一直瞪他。他似有感受到什麼,微眯著深邃的眼,與她對視著,氣喘吁吁的聲音里,突地帶出一抹輕笑。
「生氣了」
他額頭一顆汗滑下來,滾入她的脖子裡,她下意識哆嗦一下,嘴裡唔唔有聲,可口不能言,只能看著他無奈的擰動。他舒爽的嗯一聲,沙啞的聲音帶著一抹嘆息,突地冒出一句。
「阿七,我不想做皇帝。」
夏初七一愣,看著他,她想說什麼,可口不能言,雙手只能無奈地抓牢掌心的褥子,在他突然情緒化一般的情感暴發中,重重呼吸著,清晰地感覺著他的存在,也感覺著他與她同樣的動情歡愉
可喘聲里,他說得仍是國事,「阿七,你我再無退路了,這亂臣賊子之名,我背定了,你會不會嫌棄於我」
嫌棄夏初七身子一震,不解地抬頭看他。
他鬆開她的嘴巴,一雙幽暗的眸底,閃著灼灼的光。
「阿七,不管來日如何,我永是當初的趙十九。你看清楚我。」
心裡狠狠一窒,夏初七莫名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在這一刻,在這與他契合的一刻,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場。
她突然明白他了。在她看來打一個天下奪一個江山並不需要背負任何的公眾道義,更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可是趙樽與她不一樣,他從小受的教育,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與她都不一樣。在他看來,他是在造反,他謀的江山,他謀的天下,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趙十九」
她緊緊摟住他的肩背,與他深深相合。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這麼愛她
回頭已經無路,如果他的負疚感總是落不下去,如果這「造反」的叛逆之罪一定要有人來背負,她希望是她自己。做亂世妖姬也好,做千夫所指的紅顏禍水也好,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能稍稍輕鬆一點。
「趙十九,我想你做皇帝,很想很想。」
趙樽身子微微一頓,再次暴發出新一輪的熱情。
她低低哦哦的聲音,破碎一般被他碎在持續的親吻里。
一句一句,她說得很緩,也很不容易才出口。
「你想啊你做了皇帝,我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這天底下所有的婦人都不如我尊貴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得看我的臉色,我說天是黑的,沒有人敢說是白的,我說地球是方的,沒有人敢說是圓的做皇帝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做皇后是好的,極好的,我要做,一定要做」
「好。」趙樽吸氣,沙啞出聲,「做皇帝。」
天明大亮的時候,晉軍再次對居庸關發動了攻擊。
空中的孤鷹在悲切的哀鳴,天地仿若都卷在了陰霾之中。
比起前兩日的相互試探,這一次的攻擊更為猛烈。火炮火銃、弓弩箭矢,弓兵,騎兵,步兵,盾兵,御著各自的陣型,鋪天蓋地地壓向了居庸關的城門,那盔甲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黑壓壓一片,在清晨的霞光中帶著嗜血的光芒。
「韃子小兒,喚你們大汗出來」
兵臨城下,趙樽卻未直接進攻。
「哈哈哈」
城牆上的兀良汗兵卒,嘲弄的大笑。
「趙樽,爾個鼠輩,有本事攻入城來,大清早的咂咂呼呼,有何作為不要說南下奪位,我看你連這小小的居庸關都打不下來。我呸」
先前喊話的人是丙一,聞言不由怒目一視。
「你個王八糕子,敢瞧不上我們殿下,老子」
「丙一」趙樽呵止了他,攤出手,「拿來。」
丙一愣了一下,打馬過去,把一支神臂弓遞到他的手上。
趙樽緊緊抿著唇,一個字都沒有多說,抬手,拉弓,射箭那身姿的弧度宛如天神臨現,極是好看,只不過下一瞬,「嗖」一聲響過,他手上的箭尖竟然飛上城牆,直接貫穿了那人的胸膛。
「啊」
慘叫天,打破了寂靜。
那一道人影,從城牆上摔了下來,濺出一片猙獰的鮮血。
趙樽收回弓箭,立於馬上,殺了人之後那鎮定的表情和平靜無波的面孔,比煞氣臨人時更為可怖城上城下,所有人都屏緊了呼吸,氣氛詭異得落針可聞。
這般遠的距離,換了旁人射不到。
兀良汗那兵卒,正是算準了射程,方才那樣大膽。
哪裡曉得,一時的口舌之快,會殞了性命
氣氛很靜,落針可聞。
趙樽看著那具屍體,淡淡道,「告訴你們大汗,我趙樽想做的事,無人可擋。今日前來,是為念舊,對他網開一面。三個時辰之內,若不退出居庸關,別怪我無情」
雖說他剛才殺了人,暫時震住了一些人,可他的話還是讓兀良汗的守將莫名其妙。如今的情形,分明就是他久攻不下居庸關,為何反倒過來威脅他們了
一個大鬍子將校摸了摸脖子,上前大聲吼道。
「晉王殿下神武,本將早有耳聞,可這席話未必太誇誇其談,自視過高了。廢話不多說了,不如就等你拿下居庸關再找我們大汗說道吧」
趙樽看著他,突地一笑。
是真的,他笑了,「居庸關已成一座孤城,不知關內的糧草,夠吃幾日不知你們大汗曉不曉得,那傅宗源貪財到家,在戰前便把城中儲糧倒賣一空依我估計,最多還能撐上十日不知屆時,大汗拿什麼來讓你們活命」
「啊」一聲,那大鬍子抽了一口冷氣。
「你胡說八道」
趙樽一笑,冷冽的嘴角掠過一抹冷冷的肅殺。
「三個時辰內,我只圍不攻。讓你們大汗趕緊收拾回老家。否則,我會讓兀良汗的歷史,再一次改寫」
、第314章窮途
唰唰唰
吃驚的、惶惑的、不安的、緊張的成千上萬雙不同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立於黑色戰馬之上,目光無波無瀾的趙樽。
他的話來得太突然,讓人不敢置信。
可他冷肅的神色,卻讓人不由得從心底里相信了。
城中無糧,是真的居庸關已成孤城,也是真的若是不撤兵,被晉軍困死在這裡,那麼兀良汗的歷史將會改寫,自然更會是真的。
「快,快去稟報大汗」大鬍子將校第一個反應過來,按著腰刀大喊一聲。
可他話音一落,台階下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不必稟報了。」
幾個字不輕,也不重,卻有力而堅毅,在北風中傳得很遠,不僅吸引了兀良汗人的目光,也傳入了城下數十丈開外的晉軍耳朵里。
「侍衛長」有人低喊。
「他說的是真的。」那聲音又道。
兀良汗立在居庸關城牆上的將校和兵士自動讓開一條路,由著那個個一步一步走上來,再走向城牆邊,看著趙樽緩緩道:「晉王殿下見諒,我們大汗身子不舒服,無法見客,也無法撤兵,可否改日再說」
他是如風。但在兀良汗,無人知曉他的本名。
晉軍裡頭也有不少人認得他。
幾乎霎時,下頭便傳來低低的抽氣聲。而那一日關於兀良汗的大汗阿木古郎與東方青玄極為相似的傳聞,似乎也由此坐實了。
趙樽目光冷冽地看著城牆上的如風,唇角一掀。
「大汗身子不舒服,為何不回兀良汗去養著這居庸關苦寒之地,缺醫少藥,可不是養病的好地方。」
如風皺眉道,「病來如山倒,誰也不想的。煩請殿下再寬限些日子。」
北平府的硝煙都快要染紅整個北邊的天空了,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如風卻說讓趙樽寬限幾日,對趙樽來說,這話與戲弄有何區別
他冷冷一笑,握韁手緊了又緊,「若是大汗實在病得走不動,到時候,本王只能讓人抬著他出居庸關了。」
抬著出去的,只能是屍體。
他話里的肅殺與冷意,如風自是懂得。
「殿下」如風神色涼涼的,似是蘊藏了幾分悲切,又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不待他說完,趙樽卻已不耐煩地冷聲打斷了他,「只能三個時辰,給你們離開的機會。否認,便坐等餓死吧。」
他不講情面地黑著臉時,目光冷漠,殺氣極重,所到之處,眾人皆脊背生涼。如風垂下頭,臉有些漲紅。
「殿下,大汗是真的病了」
趙樽道:「他病與不病,與本王何干」
冷冷的話一出,場上安靜了下來。
如風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詞的人,愣了愣,他看著趙樽冷漠無情的面孔,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眸子裡,帶了一抹無可奈何,「既然殿下堅持如此,那我等確無出路,便只能聽從殿下的安排了。」
說罷他突地回過頭,沉沉地道,「諸位將軍,大汗口諭,從現在開始,你等都聽我指揮,馬上撤兵出北門,撤回居庸關外三十里駐紮。」
「啊」場上一陣吃驚的抽氣。
如風的視線,不疾不徐地掃過他們不解的面孔,又補充了一句,「大汗還說,撤離之時,不得與晉軍發生衝突。」
兀良汗的將校都知道如風是大汗身邊之人。
可是大汗好不容易設計占領了居庸關,如今若是單憑趙樽幾句話就被唬住,在一炮未放,一刀未砍的情況下撤出,完全不符合東方青玄的性格,令人匪夷所思。
一時間,將校們面面相覷。
「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就這樣撤兵,豈不是便宜了南晏那般畜生」
小小的議論聲里,有人終是向如風提了出來。
「侍衛長,可否讓我等面見大汗」
如風抿緊嘴巴,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腰牌,「大汗有令,撤兵」
那個腰牌是東方青玄的大汗之令,見它如見本尊。可撤兵這麼大的事兒,即便如風有腰牌在手,那些人一時半會還是難以下決斷。
他們怔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不反駁也不執行。
「侍衛長,容我多一句嘴。」那個大鬍子將校是個膽兒大的,見旁人都不敢說話,上前拱手道,「這句話可能不太中聽,但茲事體大,我又不得不說。」
頓一下,他看著如風微微變色的臉,蹙眉道:「人盡皆知你是南晏人,又與晉王關係匪淺,這種軍務大事,若非面見大汗,由大汗親口下令,我等實在不敢輕舉妄動,還請侍衛長原諒則個」
大鬍子這人看著粗莽,可話糙理不糙,一番話出口很快便引起了周圍幾名將校的響應。他們一致認為,要撤兵可以,但必須見到東方青玄本人再說
如風為難地抿著嘴巴,看了城下的趙樽一眼。
「那好。」
他古怪的神色,引發了無數人的猜測。
不僅兀良汗的懷疑,就連晉軍都有人懷疑如風是不是晉王的人了。
僵持一瞬,兀良汗幾句將校並肩往城樓下大步走去。如風回頭,再次對趙樽點頭,「還請殿下稍做等待。讓將軍們面見了大汗,便可撤兵了。」
趙樽漫不經心地拂一下被大風吹到前面的披風,冷冷看著他,「不論你等如何,只有三個時辰。」
「是,我會轉告大汗的。」
如風低頭,恭喜的拱手,也退了下去。
北風從山野中吹過來,微微透著冷意。
居庸關這一座孤城,城裡城外都是一片蕭瑟之態。
巍峨古樸的城牆,在一片戰爭陰霾的籠罩下,帶著一種猙獰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下來,讓天空變得低矮而壓抑。趙樽黑色的大氅迎著風在獵獵翻飛,騎在黑色的馬背上,他脊背挺直著,如同一株古松,一動也不動。
但凡能夠和平解決,就沒有人願意流血犧牲。故而,在接下來的等待時間裡,場上是安靜的,也是輕鬆的。晉軍將士都希望兀良汗能老老實實滾出居庸關,而不需要自己真刀真槍地再去拼殺一場。
對趙樽來說,也是如此。
與趙綿澤的戰爭才開始,保存實力很緊要。
而且北平城危在旦夕,爭取時間更緊要。
丙一勒了勒馬韁繩,上前幾步,走到離趙樽一臂之遙的右後方,停下馬步,摸著鼻子嘻嘻一笑,「殿下這一招好厲害,幾句話就讓他們乖乖滾蛋了。只是屬下也有些迷糊,像居庸關糧草只夠使用十日這樣的機密之事,恐怕連兀良汗的普通校領都不知情,您是怎麼曉得的」
他的好奇也是別人的好奇。
身側好幾個將軍目光跟著看了過來。
可趙樽唇角噙著笑,只淡淡掃了丙一一眼,只留下一句。
「想知道進去問東方青玄。」
丙一面頰抽搐下,僵住了。
「別啊,我這會兒進去不是找死麼」
趙樽哼一聲,不再看他,一雙涼涼的眸子關注著居庸關城裡的動靜兒,不再理會他的詢問。實際上,他並不是想要瞞住丙一,而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方便說出緣由。
傅宗源倒賣軍糧的事,是李邈告訴他的。
昨夜他獨自離營,他便是去見了李邈與哈薩爾。
那兩個人是偷偷從小路過來的,樣子別彆扭扭的,相處的氣氛看上去也有些古怪,但是他們兩個對他與東方青玄之間的紛爭倒是看法一致都是站在他這邊兒的。
到底是親戚,胳膊肘兒總不會往外彎。
更緊要的是,李邈告之了他這件事情。
當然,李邈並非職業間諜,她根本不能判斷軍糧的數量與城中兵馬的用度。
她只是告訴趙樽,先前她入居庸關與傅宗源接洽時的具體事宜,包括他們擬定要交易的糧草數量,配送方式等等然後,趙樽根據對傅宗源本人的了解,半猜半懵,大抵確定了這件事,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丙一側眸看著他,眉梢又挑了起來。
「殿下,還有一事」
趙樽眼風一掃,冷冷剜他,「你事這麼多」
嘿嘿一樂,丙一道,「昨晚行動時我值夜,不是沒有參與麼」
趙樽輕哼,「那就閉上嘴」
「哦」丙一一嘆,退下了。
為了完成「捉鱉」行動,趙樽昨夜做的事自然不止這一樁。想要把居庸關變成了個「瓮」,把東方青玄困在裡面,首先便要切斷他的後方補給。他派出的紅刺特戰隊早已繞過人跡罕至的深山野嶺,撲向了兀良汗到居庸關的補給之路,也居天險之便,阻住了東方青玄北逃的路。
在傅宗源駐守居庸關時,北狄與兀良汗是一左一右居於關外以北,只要他切斷兀良汗的路,另一側又有哈薩爾相阻,那麼,東方青玄的處境就會極是被動。
除了接受趙樽的提議,他沒有更好的法子。
當然,對於趙樽來說,最好的是殲滅。
但是,一來東方青玄是個硬茬子。都說殺敵三千,自損八百,若是與他硬撞硬,對晉軍的兵力損傷亦是不小。二來從時間上講,他屬實也耗不過東方青玄,即便只是十天。
「殿下」
呼呼的寒風中,城牆上再一次出現如風的身影。
「大汗已經允了,兀良汗正在準備撤兵,還請殿下稍候。」
微微眯著眼,趙樽看著如風,點點頭。
「侍衛長辛苦」
與他對視一眼,如風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
「殿下」
他又一次欲言又止。
可趙樽卻微微側頭,一個字也不再與他多說。
看著他被冷風吹得飛揚而起的披風,一絲涼氣伴著烈烈的殺氣從如風的腳底升起,直達他的脊背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下了。
時光易老,世事易變。
有很多情分和記憶,在一點一點溜走的時光中,已然慢慢變得暗淡,物是人非。千不想,萬不想,到底他還是走到了趙樽的對立面。儘管他情非得已,可再解釋什麼,都只顯多餘。
再且,趙樽這樣的人,也不需他解釋。
不得不說,兀良汗不僅兵力強大,執行力度也很強。
約摸半個時辰左右,在翻飛的旌旗下,裡頭吆喝著整隊撤兵的聲音便震天的傳了出來。與他們入主居庸關的時候一樣,雖然是撤退,可是聲勢不減,那氣壯山河的樣子,宛如征戰得勝的凱旋隊伍,哪有半分灰溜溜逃離的意味兒
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也未必太兒戲了。
即便是孩童之間爭搶個玩具,也不能這麼作罷。
趙樽冷冷抿著唇,生硬的脊背僵硬著,目光凝重起來。
聽著裡頭戰馬的嘶鳴聲,與他同樣關注著動向的丙一,再一次走上前來,瞄了一眼他陰沉的臉色,低喃一句。
「殿下,你說那些王八糕子,會不會使詐」
趙樽肅殺的面色上,略有陰霾,卻沒回答。
沒有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丙一又摸著鼻子問了一聲,「尤其東方青玄那個鳥人,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那天占城時,他還神采奕奕的,這說病就病了病得也太巧了吧」
自言自語一下,他目光一亮,「不對,真的不太對。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這廝不可能那麼容易一病不起,而且還病重得起床出現一下都不行」
「丙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樽突地調轉馬頭,一雙幽冷的眸子在獵獵的寒風中,像兩把鐫了刀鋒的冰刺,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低沉的聲音里,也帶出一種令人驚懼的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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