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麼」
陳景又是一愣,「自然是不用的。」
夏初七被他的樣子給逗樂了,「那如果我不樂意上賊船呢」
當面兒說晉王殿下的官船是賊船的人,大概天下間也就一個楚七了。陳景擰著眉頭,心裡嘆息,臉上還是十分恭敬。
「殿下說了,要是請不動,只好委屈一下楚小郎了。」
「可我」夏初七斜歪歪一揚眉頭,「若不樂意委屈呢」
接了這個任務,陳景原本就有些無奈又頭痛,再遇到夏初七這樣子不講理地逗他,他說也說不過,吼也吼不得,索性也就不客氣了,先按殿下吩咐的那麼做,把善後的事情都留給他去處理,先把人給他帶回去再說。
「來啊,拿下楚七。」
「是」
幾名金衛軍聞聲而動,夏初七條件反射的往邊上一閃,還沒有來得及吭聲兒,李邈突地抽劍,便直奔陳景而去。
「誰敢。」
李邈手上這把劍是今兒夏初七才見她拿過來的。那是一把好劍,劍身極薄,那青鋒寸寸間似乎都閃著寒氣的光芒,一看便是可厲害的殺人武器。陳景抽刀格擋,他不愛說廢話,李邈也不愛,兩個人二話不說便纏鬥在了一處。這個地方原本就不寬敞,又湊了一輛馬車,這麼多行李,還有這麼多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動武的好地方,兩個人打得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
「喂,別打了。」
可她在這邊兒吼,那邊兒李邈卻與陳景斗得正酣。她就像殺瘋了一樣,刀刀逼人,步下生風,而陳景卻是步步退讓,似乎對她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不好真的傷了她。
面前刀光劍影,夏初七不得不再感嘆一句。
她這個表姐的功夫,確實了得。
那陳景可是武狀元,她居然也能在他的手上不露敗跡。
當然她是一個門外漢,瞧著打得熱鬧,並不知道陳景其實讓著李邈在打。眼看著實喊不開那兩個人了,夏初七由著金衛軍給抓了手,笑著拔高了聲兒。
「好了好了,別打了,回來回來。有免費的官船不坐,還去花銀子坐民船,我們不是傻子麼喂喂喂,都住手,都甭打了啊。」
陳景收刀後退,李邈氣喘吁吁,不說話,卻也不追了。
安撫地攬了下李邈的肩膀,夏初七這會子也不與她解釋什麼,只笑眯眯的指揮著趙樽的金衛軍,完全不拿自個兒當外人,大聲咧咧地吼,「喂,小哥,你幾個,快幫我們把行李搬上車啊,愣著幹嘛」
陳景瞧著她一頭霧水,腦袋都大了。
「楚小郎,殿下只讓接你一個。」
擺了擺手,夏初七無所謂的笑彎了眼。
「沒事兒,這幾個都是我的親朋,一道兒去京師的,殿下那兒,回頭我會給他交代,他不會拒絕的,放心吧,這火落到你的腳背上來,他若是指責,定也只會指責我而已。」
遇上夏初七這麼一個人,陳景的功夫再高都沒有用。更何況,他心知晉王殿下對楚七的不一樣,又如何好真正去為難她於是乎,幾名金衛軍便成了腳夫,把他們那些個大箱子小箱子大包袱小包袱一一給抬上到了馬車上,這才一路往朝天門碼頭趕。
一路上,只有顧阿嬌有點兒小興奮。她摸摸椅靠,擺擺坐褥,扯扯帷幔和帘子,不時又拿眼風去瞄那個騎著大馬上的陳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除了毫不掩飾的欣賞,還帶了幾分少女的春情,瞧得夏初七直嘆息。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阿嬌」
夏初七側眸看她,卻見她一直撩了帘子在看外頭的陳景,像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見。笑了下,她湊近了顧阿嬌,壓著嗓子小聲問,「那位將軍,可是當今聖上親點的武狀元,生得還不錯吧」
「是不錯」顧阿嬌隨口喃喃。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見她痴痴呆呆的樣子,趴在馬車邊兒上,笑嘻嘻的惡作劇,「喂,老陳,有美女說你長得不錯。採訪一下啊,你現在什麼心情,什麼感覺有沒有可能進一步發展啊。」
「楚七」
顧阿嬌驚得眼睛都大了。
這時代的女子大都面兒薄,哪裡會像夏初七那般直接替人求愛的
顧阿嬌那小臉「唰」的一下,比那大柿子還要紅上幾分。可甭管她在這頭多麼羞澀多麼不好意思多麼靦腆,夏初七也饒有興趣的瞧了好半天,那陳景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只說句「楚小郎說笑了」,連個正眼都沒有看過來。
嘖嘖嘖
好有個性的帥哥,與他主子有得一拼。
受了冷遇,又討了個沒趣,顧阿嬌撒小性了,眼睛看著馬車外的街景,即不吭聲兒,也不再理會她了。
「安啦」夏初七輕笑,「美人兒啊,眼皮子不要這麼淺嘛。世界這麼大,帥哥有幾多等咱們到了京師,有的是好男兒讓你挑,著什麼急啊你」
她這麼一說,顧阿嬌的臉更紅了,似嗔似怨地瞟了一眼陳景,又啐了她一口。
「你個死貨,見天編排我,誰著急了」
「去,口是心非。不過阿嬌啊,你這個名兒卻是個好名兒。想那個漢武帝都曾經說過,若得阿嬌為婦,當以金屋貯之,想你將來啊,也得是讓帝王置金屋的女人,不做皇后娘娘也得是貴妃娘娘啊,對不對不然,可真是屈了你」
她胡亂的調侃著顧阿嬌,眼風兒卻不時瞄向坐在邊上始終保持沉默的李邈,只注意到她那張臉比早上出門兒的時候,還要蒼白黯然了幾分。卻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她這一句玩笑之言,卻被顧阿嬌給聽進心裡去了。
朝天門碼頭上,一艘木雕船身氣勢恢宏的官船靠在岸邊。
可夏初七並沒有見到趙樽,只聽陳景解釋說殿下還在驛館裡,得與前來送行的地方官吏們吃完午膳才過來。這個門道兒夏初七自然懂。吃嘛,從古吃到今,官上官下都是一樣的禮儀。
當然,他如今在不在,她也沒有所謂。
反正當晚得見上。
由著陳景安頓好了他們幾個又匆匆趕去了驛館,她便自由自在的在船艙里,老神在在地找了個支摘窗邊兒坐下,東張西望地打量起這艘官船來。
果然霸道
怪不得,不管時空如何轉換,人類永恆不變的還是對權勢地位的追求。女人們通過追求男人來獲得,而男人們有了權勢地位,不僅可以擁有這一切,還可以擁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這便是惡之源啦。
幾個人坐在艙中,閒等著開船。
得了陳景的吩咐,很快便有人送來了茶水。
顧阿嬌瞧著一切都新鮮,一雙眼睛都是亮堂堂,不停在她耳邊嘰喳。
而李邈還是像上來的時候一樣,只是窩在一張椅子上,悶著腦袋想心事,到底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小姐,除了舞刀弄棒時,行為確實矜持貴重得多。只是不怎麼理會人,別人也不容易走進她的心裡。
夏初七百無聊賴,便在心裡頭反覆琢磨等會兒見到趙樽,該如何與他進行尷尬之後的交流。她昨夜拒絕了他做侍妾的安排,他也放了她走,為何又讓陳景來找她,而她這一回去爽快的上來了,又如何向他解釋,還有那一眾當她死去了的人,再見面,她該如何是好
尤其,有了那個醉酒後的吻,要像以前那樣兒只當他哥們兒的坦蕩蕩,她也沒有辦法做到了。
心不安,則無處都不得安生。
擼了幾下臉,她也辨不出來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兒了。
月毓是晌午的時候從驛館過來的。
除了她自己之外,還帶了兩個小丫頭,專程給他們送了午膳過來了。她面上還是端莊溫和的笑容,友好地招呼了她們,擺著一副主人家的姿態。有禮貌卻也客套,看上去熱絡,其實卻全是生疏。
「楚七,我想找你說會子話。」
等安排好了膳食,她終究還是欲言又止地望向了夏初七。
「好啊。」夏初七故意沒心沒肺的樣子,由她領著去了隔間的客艙,笑眯眯地坐在她的身邊兒,「月大姐,又見到你了,可真是好,別來無恙」
月毓挽唇笑了笑,拉著她的手,一雙眼睛裡全是血絲,看得出來,她昨晚上也沒有睡好。
「上次柴房失火,可把姐姐給難受得要死。沒有想到,你竟是先從柴房裡逃出去了,真是幸事,大幸。今兒咱爺讓姐姐給你送午膳過來,我都歡喜得不曉得說什麼才好了。哎,楚七,你是個有福分的,命大,往後啊,必定福緣深厚。」
縮回她握住的手,夏初七不舒服的甩了甩,只笑。
「托月大姐的福了。我啊,就是小強命。」
「小強命」月毓自然不能理解,可眼見夏初七笑彎了唇,卻也沒有想過要解釋的樣子,隨即又微微一笑,「怪不得咱爺說你是個不同的,就是個小精怪。」
停了停,她又道,「楚七,那時你被咱爺關押在柴房裡,姐姐也沒有辦法關照到你,你可千萬不要生姐姐的氣啊」
這姐姐妹妹的一句句,說得夏初七心裡毛蹭蹭的。
什麼跟什麼啊
搞得好像大家都是趙樽的女人一樣。
她心裡老大不爽,面兒上卻帶足了笑意。
「哪兒能啊,我兩個多投緣,怎會為那種小事兒生氣再說了,即便是心裡有氣要撒,我也該氣他才是,一會兒逮著了機會,老子非得好好揍他幾拳不可,月大姐以為如何」
月毓面色一僵,笑得有些勉強。輕咳了一下,她拿著巾帕拭了拭上了脂粉的臉,雖然極力想要在夏初七面前掩飾,可語氣里還是飄出來了一股子醋味兒。
「楚七,昨兒晚上,是你在碧月軒里吧」
碧月軒就趙樽住的那地方
夏初七尷尬地笑了笑,原本想要否認,卻聽月毓又說,「今兒起來便聽說那個刺客可不得了,還會使喚那種會冒煙的火器,守衛們連見都沒有見。我那時便猜到了,肯定是楚七你回來了,真好,能活著便好」
月毓感嘆著,其實還有個事沒有說。
今兒早上在為主子爺打水洗漱時,她發現了他脖子上的咬痕。
就她所知,這種事除了楚七,就沒別人敢做。
再回想起昨晚羅漢榻上趙樽那一副動了情的樣子,更是確定了幾分。
「月大姐,這個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夏初七也不好再假惺惺否認。
當然,如果她能更不要臉一點,可以說,「月大姐啊昨兒晚上你進來的時候啊,我原本是想要招呼你來著的啊,可那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對啊,尤其瞧著你勾引咱爺沒有成功啊,楚七我啊實在不好意思出來拂了你的面子啊。」
但是
大家都是女人,她也瞧得出來這月大姐是真心喜歡趙樽的,犯不著在人家的傷口上再灑鹽。所以,她想了想,只是扯著嘴笑笑,敷衍的說。
「是啊是啊回來了」
她以為自個兒很低調。
可在月毓的眼裡,又與炫耀能有何區別
她笑了笑,「我拉了你過來還想說一件事。楚七,我的話咱爺他也聽不進去,可你的話,他可能還是會聽上幾句的。咱爺他是主子,是王爺,早晚得娶正妃的,你勸勸他」
「勸他多收用幾個女人」
夏初七打斷了她繞圈子的話,撇了撇嘴巴。
「月大姐,大概你弄錯了。我楚七什麼身份啊,這樣子的話可不敢說,那不是觸咱爺的霉頭麼咱爺他要中意哪個女人,自然會讓她侍寢,他要不中意哪個女子,難不成我說了就有用呵,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都能主宰他的榻上人生,那我不如去做月老得了,還杵在這兒和你矯情什麼」
這貨說話特別不給人留面子。
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嗤得月毓面色一變。
不過轉瞬之間,她又恢復了淡然。
「楚七,我也是為了你好。專寵的婦人,自古以來都落不到好下場,三從四德那是做女子的本分,一味霸著主子爺的寵愛,那便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譴的」
這話像雷劈似的,把夏初七的三觀給雷住了。
扯了好幾下嘴,她才忍住沒有噴口水笑出來。
「那多謝月大姐提點了,等我沒有好下場的時候會注意的。」
她滿不在乎的語氣,月毓一時也無言以對。
悶了半晌兒,她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又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咱爺的孩兒,還在嗎」
孩子
月毓不提醒她,夏初七都快忘了這茬兒了。
人人都道她懷孕了,還被火燒死了,她這突然又出現了,大人還好說,孩子的事兒如何去圓她想了想,歪著腦袋笑。
「在啊,怎麼了月大姐」
「孩子在身上,那你還找了爺發癲,如何使得」
夏初七不喜歡「發癲」這個詞兒,如果她直接說發春她還能原諒她。可這麼說她發癲麼,那就怪不得她嘴損了。
「月大姐你可真誤會我了,我原也說了不要那樣子的,只咱爺的性子你是不知道,興頭上來了誰攔得住啊那簡直就是專為禍害女人來的,沒輕沒重,我都怕了他,要不是為了肚子裡頭的小祖宗,他指不定還得鬧騰成啥樣兒呢幸好沒出人命,要不然,真得被他活活氣死不可。」
被活活氣死的人,快要變成月毓了。
一張臉唰白著,她盯著夏初七,恨大了。
可即便眼圈都紅了,也不得不端住臉子,往心裡頭憋。
官船是在未時一刻離開碼頭的。
在高昂的號角聲里,送行的官吏們和老百姓們跪伏了一地,金衛軍簇擁著趙樽登上了甲板,萬眾矚目之下,他今兒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面色不若慣常那麼冷,還與眾人揮手告別。
水面晃悠了一會,行駛便平穩下來。
夏初七望著河水,還沒有瞧出個名堂來,鄭二寶便鞠著身子過來了。
「楚小郎,主子爺有請。」
儘管夏初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心下還是有點兒犯突突。
又要見面了
她摸了摸嘴巴,收著鄭二寶領了她入得另一個船艙。
從裡頭華奢了不少的陳設來看,她猜這便是趙樽住的地方了。
「楚小郎,你且先在這候著,主子爺沐浴完了會來。」
鄭二寶低眉順目的出去了,夏初七走到那雕著花的支摘窗邊兒上,一陣兒吹河風,想要冷卻一下心臟。
不過那貨大白天的,上船就跑去沐浴,是有多愛乾淨
撇了撇嘴巴,她望向外面的水域發愣。
沒過多一會兒,背後的艙門便被人推開了。一陣冷風夾了些沐浴的清香味兒拂了過來,那人就好像不怕冷似的,身上的袍子松鬆散散的繫著,濕著一頭長髮,一張面色難測的臉,俊得她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過來,給爺擦頭髮。」
他眯了眯眼,瞄她一眼,不客氣的命令。
「晉王殿下,我可不是您的奴婢。」夏初七心下腹誹著,抱著雙臂調過頭,後背倚在窗邊上,「還有,我今兒之所以上船,是有事與你相商。」
「你樂意上船,是為了省銀子吧」
趙樽漫不經心的睃她一眼,哼了下接著又說,「還有,要爺來提醒你,賣身契還在爺的手上」
「」那賣身契上不是她的名字好吧
可,不是她名字的事兒,也不能說啊
審視著趙樽刻板冷硬的表情,夏初七心裡頭最大的疑惑冒上來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按理來說,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產生懷疑,而上次她的桃木鏡被他拿走了那麼久,她鏡子既然是夏楚的隨身之物,他會不會就是找人去核實了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但他既然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
有的事情,說得太明白了,就更加尷尬了。非得讓他承認與自個兒侄子的准媳婦兒糾纏不清,那不是打他的臉麼再說,她也從根本上認為,自家不會再與那個趙綿澤有半分錢的瓜葛。
「你啊,就是懶。」
趙樽不客氣地將兩張大絨巾塞在她的手上,指了指還在滴水的頭髮,便大爺似的坐在了椅子上等著,那自然又簡單的動作語氣,尋常得像小戶人家的夫妻之間一樣,卻是把夏初七給愣住了。
他沒說錯,她確實是懶。
平時她自個兒洗了頭髮都是等著晾高,哪裡有那閒工夫去幫別人做這個可她今兒上船前便打定了主意要與他好好談談,覺得還是先不要得罪她的僱主好了。
拿著毛巾絞來絞去,她有氣無力,卻突發奇想。
「要是有個電吹風就好了。」
「電吹風」趙樽睨她。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爺如何懂」
望著江水,夏初七絞著絨巾惆悵地嘆了一下,越發覺得這古代的生活質量真心不如現代,哪怕趙樽是個王爺也一樣,連電吹機都沒有聽過,真是一個大土鱉。這麼一想,她的優越感又上來了,絲毫沒有發現自個兒手腳有多重,絞得趙樽沉了聲兒。
「你謀殺親夫」
這話差點兒把夏初七給嗆死,她瞪大了眼睛。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親夫啊」
掃她一眼,趙樽抿著嘴巴沒有接她這句話,只長身而起,從她手裡奪過絨巾,丟在一邊兒的架子上,轉身圈住她的腰。
「想什麼事出神」
身子倏的熱了下,夏初七尷尬的閃邊兒上,「殿下,我正在感嘆自個兒不怕死的頑強生命力和戰鬥意志力。不過這種思想相當高深,我猜你也理解不了。不如我就直說了吧,咱倆之間,實在沒有那麼親厚的關係,你別動手動腳的,我今日上得船來,不是同意了做你的侍妾,而是真有買賣與你商量。當然了,也有你說的原因在裡頭,確實能節約好大一筆銀子,呵呵呵」
「一緊張,話就多。老毛病犯了」
趙樽眼睛一眯,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暖融融的氣息,用了一句她曾經說過的話,讓她的心窩裡像有一隻貓爪子在撓。痒痒的,麻酥酥的,不可自控的發了囧。
「這個這個嘛確實如此,虧了殿下您還記得。」
他揚了揚眉頭,像是發現了她與他相處的不自在,可他卻很自在的欺近她的面前,伸手摟了她,手臂微微一收,嘆道,「昨夜的事,是爺不該,有失分寸。」
吖,這算是他的道歉麼
可既然昨兒晚上那樣就「不該了,失去分寸了」,哪現在他又在鬧哪樣如今再抱抱摟摟的,他就該,就不失分寸了,還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都什麼邏輯
夏初七重重乾咳了一下。既然不想走上他侍妾的道路,那麼只好一狠心推開這個誘惑她的,火一樣的男色。
「晉王殿下,我昨晚上說得很清楚了,那只是一個意外,過去了,咱能不提麼咱們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什麼的才好吧我今日上船,確有正事。
...